作者:[美] 爱丽丝·霍夫曼第一章 生命是一份礼物在一场可怕的灾难中,她失去了她所拥有的家人,15岁的格林常常被刚刚失去的一切所萦绕,为了活下来,在这个看不到任何植物生长和到处都是死灰色的地方,格林离开了她那被摧毁的果园。但是在她被摧毁的世界里,她也开始摧毁她自己,忘记曾经的女孩,墨水变成乌鸦和蝙蝠进入她的身体。这仅仅是一系列的奇遇的故事,她愈加遇见了一只幽灵般的白狗,教格林如何去爱的缄默的男孩,格林开始从悲伤中走出来的时候,她也开始诉说她自己的故事。我的家人过去一直住在村庄上面的山脊上,那里白天是既阳光明媚又温暖,黄昏的时候,暮色与草地交织在一起,就像第二天将要到来的梦。人们都说我们是被上天赐福的,也许那是真的。我的父亲忠厚又强壮、我的母亲喜欢收集蓝色小鸟的羽毛,她喜欢这些羽毛多于她的那些珍珠。我的姐姐,奥罗拉,她是野性而又美丽,她可以一眨眼的时间爬上一棵大树,她可...
王晋康主持人的话:值此世纪之交,我们正面临从信息技术革命向生物技术革命的过渡。在21世纪,信息技术与生物技术必将相互融合,一项崭新的跨学科研究——网络生物活动(nefootwork)将会成为科学研究的核心内容。但是,正如电脑革命会给人类社会带来负面影响一样,生物技术的革命,特别是克隆人、人兽基因嵌合的“超人”的诞生,更是不可避免地将冲击人类社会的现存秩序,混沌的生命的洪水必将使人类既有的道德、伦理构筑的大堤溃决。王晋康先生不仅以哲人的睿智,用明晰而忧郁的目光,洞穿未来的迷雾,指出人类社会难以更改的轨迹,而且更以诗人的情怀,描绘了恋人之间、兄妹之间、父子之间强烈的爱与恨所撞击出的炫目而惨烈的火花。(吉刚)楔子2007年8月的一个晚上,加拿大温哥华市的格利警官在阿比斯特街区例行巡逻,车上的微型电视正播放着纳特贝利体育场里1500米决赛的实况,那儿正举行世界田径锦标赛。格利警官是个田径迷,...
2000 第2期 - 银河奖征文刘慈欣老师在回顾这座煤矿的历史时,说一百多年前这里被失控的地火烧毁过,那火烧了十八年才扑灭,那段时期,我们这座美丽的城市草木生烟,日月无光,人民流离失所。失火的原因有多种说法,有人说是一次地下武器试验造成的,也有人说与当时的绿色和平组织有关。父亲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他用尽力气呼吸,比他在井下扛起二百多斤的铁支架时用的力气大得多。他的脸惨白,双目突出,嘴唇因窒息而呈深紫色,仿佛一条无形的绞索正在脖子上慢慢绞紧,他那辛劳一生的所有淳朴的希望和梦想都已消失,现在他生命的全部渴望就是多吸进一点点空气。但父亲的肺,就像所有患三期矽肺病的矿工的肺一样,成了一块由网状纤维连在一起的黑色的灰块,再也无法把吸进的氧气输送到血液中。组成那个灰块的煤粉是父亲在二十五年中从井下一点点吸入的,是他一生采出的煤中极小极小的一部分。...
2000 第7期 - 银河奖征文刘慈欣刹车时代我没见过黑夜,我没见过星星,我没见过春天、秋天和冬天。我出生在刹车时代结束的时候,那时地球刚刚停止转动。地球自转刹车用了四十二年,比联合政府的计划长了三年。妈妈给我讲过我们全家看最后一个日落的情景,太阳落得很慢,仿佛在地平线上停住了,用了三天三夜才落下去。当然,以后没有“天”也没有“夜”了,东半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有十几年吧)将处于永远的黄昏中,因为太阳在地平线下并没落深,还在半边天上映出它的光芒。就在那次漫长的日落中,我出生了。黄昏并不意味着昏暗,地球发动机把整个北半球照得通明。地球发动机安装在亚洲和美洲大陆上,因为只有这两个大陆完整坚实的板块结构才能承受发动机对地球巨大的推力。地球发动机共有一万二千台,分布在亚洲和美洲大陆的各个平原上。从我住的地方,可以看到几百台发动机喷出的等离子体光柱。你想像一个巨大的宫殿,有雅典卫...
1999 第5期 - 每期一星周宇坤第八个心理学试验到底结束了。尤因大夫在自己的试验记录上又划上了一个叉——在此之前,已经有了七个叉——随后以一种非常平静的眼光注视着眼前年迈的船长。然而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极力抑制住眼神中的那丝慌乱,或者找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说是不想让自己的神情影响到“自由女神”的核心——老查理船长。当他默不作声地凝视着眼前的人时,这不会意味着有什么好的兆头。确实,一连五天,尤因大夫通过生命监测系统,无一例外地观察了查理船长不规则的脑电波的活动,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统计得到的数据表明,船长的心理正在受到某种不可捉摸的东西的影响。但是,船长似乎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或者说,他并不想让自己意识到这点。在与整个“自由女神”小组相处的时间里面,他依旧尽力表现出他的冷静,可是看来不是那么遂意顺心的,而且,当他独处的时候,更是出现了稀奇古怪的思考过程。没...
金平现在的读者还难以想象,某一个世纪南极的冰障突然融化,一位被冰雪掩埋、遗体保存完好的科学摄影师起死回生,顿时成为举世注目的明星,也成为众人惊骇的敌手。他的镜头曾摄下上一个世纪五大洲的风光景物,他的心曾包容对故土、对地球深挚的爱,若一旦披露,爱心呼唤、故土难离,庞大的一项移民计划将毁于一旦……终于,有了线索。遥感电话和卫星监视系统同时证实:那一连串可疑的图像信号,不是来自别的地区,而是来自南极大陆。R·朱利叶斯博士从“智慧大厦”的楼窗前俯瞰怀特马塔港湾集结的移民船队,精神抖擞地在大厅里踱了两圈。“唔,太好了!还有什么比一个谜团的破译更令人兴奋的呢?卡洛斯——”他大声呼唤他的助手。一位年轻学者应声来到博士跟前。他手里攥着一份电脑记录稿,“啊,证实了!准确地点是南极的阿德尔角。”凡朱利叶斯摁动桌上一只按钮,帷帘拉开,一幅南极洲全图在大厅墙壁显示出来。绿莹莹的激光束沿曲折...
2000 第8期 - 银河奖征文凌晨17:15 石塔湾雨忽然停了。汹涌颠簸的海水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从废弃防波堤那端走来一位极年轻的女子,她解开防水风衣的扣子:“夜叉,就是这里,我们到了。”一只灰色薮猫①钻出女子的衣襟,抖擞四肢,竖耳瞠目,四下张望。“温迪妮,”猫的声音低沉而短促,“你……真要回海里去?”“必须回去,海是我的家。夜叉,”她舔舐干燥裂口的嘴唇,“追捕者再也找不到我了。”她脱了风衣和旅游鞋,顺着防波堤的缺口跳到沙滩上。砂砾粗糙,刺磨着她的脚。她全不在意,只顾一边奔跑一边欢快地叫:“夜叉!快跟上啊!”直到海水浸湿了袜子,她才停止奔跑。她把袜子扒下扔得远远的。海浪涌动,白色的泡沫瞬间掩盖了海滩,然后又快速退了回去,在沙滩上遗留下大块狰狞面目的岩礁。又一个浪头过来,温迪妮脚下的砂砾颤抖坍塌。她险些站不住,弯下腰去,海水溅到她的脸上,苦咸的味道异常鲜美。她捧起海水,浇到脸...
1996 第5期 - 每期一星宋宜昌 刘继安(一)巴比特驾车行驶了三百多公里,还没见到海岸线。四周是荒凉的未开垦的处女地,除了砾石、沙土,唯一的生物,就是肥大的仙人掌。高速公路像条呆板的水泥带子,笔直地伸向天空。不时有用液氢作燃料的轿车从巴比特身边飞驰而过,他这辆老式福特怎么也跑不过它们。这车是巴比特下飞机时,在机场附设的无人控制自动化租车公司租来的。他没告诉电脑终端,他要乘这车横穿整个大陆去东海岸,只说自己要去杜瑞克。这是他在电子旅行指南上随便找到的一个地名,但他的真正目的地,却是哈里斯岛。大致方向是没有错的,但密如蛛网的高速公路岔道很多,到底哪一条通向哈里斯岛呢?巴比特将车停在路边,连连向一辆接一辆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的氢动力轿车招手,但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公路上飞速移动的,看上去只是一堆堆冷冰冰的、没有感觉的钢铁。巴比特观察一番,终于看清了:原来这些高度自动化轿车内的...
杨平窗外有人违法放鞭炮,声音稀稀拉拉,我靠在沙发上抽烟,看着咪咪专心致志地用麻将牌搭一座塔。大年初一的清晨总是平静中涌动着骚动,人们在闹了一夜后往往神志亢奋,但思维已开始迟缓。几个朋友打了一夜麻将,已各自抽着最后一根烟走了,只剩我和咪咪懒散地等待睡意到来,好去睡觉。电视里美丽的播音员在兴奋地给大家拜年。“小纪太狠了,居然来了个‘一卷三’,下次非翻回来不可。反了他了!”我恨恨地说。咪咪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你也太面了。非要做大牌,做不了也就罢了,还老点炮儿,能不被人卷吗?”“咱多少还是和了几把,指导思想是正确的嘛,成绩是主要的嘛。”我站起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别闹,”她轻轻往后一拱,“别把我这塔弄塌了。”“你会玩吗?来,让大哥教你……”我拿起个“六万”,要往上搁。她半路夺了下来,小心地放在塔顶上。我振振有词:“关键是保持平衡,你瞧你摆得这么斜,一会儿肯定不行。”...
1996 第1期 - ’96科幻文艺奖征文王晋康卓丽丽把飞碟停在宇航局的大门口。她动作轻灵地跳出飞碟,掠掠鬓发,把手指放在监视口轻声说:“请验查——萨博大叔。”她知道毋须报名字,电脑对她的指纹、瞳纹和声纹作出综合检查后就会确定她是谁,知道该不该放她进去。两秒种后大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说:“请进,卓丽丽小姐,局长阁下在会议室等你。”稍停顿后又说,“丽丽,你长成漂亮的大姑娘啦。”丽丽嫣然一笑:“谢谢萨博大叔。”孩提时代她就经常随父亲来这里玩儿,那时的警卫就是这位Super—Ⅰ号机器人。进门后,小丽丽常常扬起小手,同“萨博大叔”再见,而这位冷冰冰的大叔在执行公务时也开始加几句问候。久而久之,每次来访时,她总能感到萨博大叔的欣喜。爸爸曾纳闷地说:“见鬼,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地为Super—Ⅰ加上感情程序?对于守卫型机器人,本来绝不容许出现感情干扰的。”...
1995 第1期 - 第周一星李博逊引言“体验生与死的考验,并不是宇航员的目的,然而那没有生命的太空,却是我们职业的所在。那是一个告诉你孤独的环境,是一个告诉你生存、信仰和忠诚的环境,是一个告诉你爱的环境。”——选自郭宇《走向太空》序近地球空间,太平洋上空。高度:500公里。时间:20××年7月19日,标准时4:31:25带状云系徐徐展开,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正在形成的高压气团推动着这些雪白的云块向西北方飘移,掠过蔚蓝色的洋面和墨绿色的热带雨林……一个人造天体悄然不觉地出现起初仅仅是一个钻出黑暗太空背景的小亮点,不时向周围散发出短暂而明快的反光,随着距离的缩短,可以看出这实际上是一部庞大的太空平台。“‘华北’呼叫‘曙光’,请回话。完毕。”“欢迎来到‘曙光’号空间站。定位已经完成,请保持接近方向,计算机联网准备。完毕。”...
.第一章 逃离长寿巨大的轰隆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大型运输直升机悬停在一艘矿石作业趸船上空,飞行员焦虑的望着岸上的一切,这一切彷佛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昔日美好的家园彷佛一夜之间彻底毁灭,取而代之的叫做"人间炼狱" 四周充满了尸体腐烂的味道,恐怖的是电影中《生化危机》里的一切内容终于耐不住了寂寞,走向了现实世界。 “长官,有幸存者”阻击手小冷的报告声打断了飞行员刘毅的沉思。“在哪?”小张用手指着趸船生活舱的门口,只见八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子在对着直升机挥舞着手电筒,小刘对着指挥官刘毅问道:“怎么办”刘毅沉思了片刻,命令道:“投放武器和食物,这艘船非常安全,我们得去搜救危险程度较高的幸存者,以后定点投放补给,这艘船以后可以暂作幸存者的一个临时避难据点。”说完只见直升机上十多个箱子砸了下来,然后直升机完全消失在了这鬼魅的夜色中,剩下十多只木箱和八个倒霉蛋呆呆...
2000 第3期 - 银河奖征文于向昀楔子“夜和睡眠的守护神纽克斯,请听从我的命令,让沉睡的勇士觉醒吧!”是谁的声音在耳边低回萦绕?那声音如同恶毒的符咒,惊扰了他的美梦。睁开眼,一张饱经沧桑的容颜在破碎的梦影中浮现。梦影飘散,他看见一双湛然晶亮的眼睛,如孩童般,带着顽皮与任性。“嗨,睡得好吗?”那人问道。这是张陌生的脸孔,可那神态,那声音,分明是他曾经熟悉的。“啊,喀戎。”那人叹道,“你一睡就是40年,该不会把我这个老朋友都忘了吧?”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记忆的闸门在这一瞬间突然打开,喀戎虚弱地回道:“普洛梅帝,你还是那么喜欢装神弄鬼。”“你还记得我的风格。”普洛梅帝大笑。“为什么吵醒我?”“上头的命令。最近太阳系不太安定,都是那场星际大移民造成的恶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喀戎面色冷漠,“我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1995 第6期 - ’95科幻文艺奖征文王晋康一于平宁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倒酒,目光冷漠地环视这家小酒馆。他正休假,工作期间他是不喝酒的,因为“工作就是有效的麻醉剂”。但休假期间,只有睡觉时他才与酒杯暂别,他需要酒精来冲淡丧妻失女的痛苦。已经八年了。他今年三十八岁,身材颀长,五官端正,面部棱角分明,额角刻着一道深深的伤痕,鬓边有一绺醒目的白发,穿一件半旧的灰色茄克衫,敞着领口。八年前他参加世界刑警组织西安“反K星间谍局”(局内人常称反K局),从一名无名小卒已晋升到中校。每逢休假,他都要回到家乡古宛城,在一些烟雾腾腾,酒气汗臭混杂的小酒馆打发时光。他希望在这儿拾到一些儿时的回忆,把他的“自我”再描涂一遍,包括对妻女的痛苦的思恋。反K局极端残酷的工作使他逐渐失掉了自我。快把一瓶卧龙玉液灌完时,腰间佩带的可视电话响了。他取下来,液晶屏幕上是局秘书新田鹤子小姐的头像。于平宁低声喝道:...
作者:潘海天12009年12月5日,北京市统计局的张咪咪对刚刚到手的失业数据非常不满。那一天北京发达程度世界排名32,生活指数排名第116,股市下跌147点,油价升幅5.3%,房价涨幅12%,通货膨胀指数CPI9.1,这些数据如同黑乌鸦的叫声般令人沮丧,张咪咪甚至觉得那是她统计员生涯中最灰暗的一刻——她无法解释,为什么由最伟大的北京人创造的城市却没有最伟大的数据。当然了,那会儿她还不知道1个小时后自己就会丢掉工作,也不知道统计局电脑里那些比她的生命还要重要的数据即将灰飞烟灭;她不知道5个小时后自己会被一个连的外星人拿着激光枪追杀,也不知道24小时后她会和自己最讨厌的男人同床共枕,而他们的爱情终将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美苏互射核弹,数以亿计的人民死亡;她更不知道三天后地球因为一个愚蠢和可怕的灾难,将达到一个新的平衡,所有那些令人着恼的数据都被更正了,北京将一跃成为地球上GDP总数、人均可支配收入、...
王晋康97年8月23日,小甘和姐夫乘坐中航波音747客机到达旧金山。姐夫斯托恩·吴,中文姓名吴中,自己买的是单程机票,给甘又明买的却是往返机票。因为小甘必须在七天后返回北京,去上他的大学三年级课程。在旧金山他们没出机场,直接坐上了西方航空公司去休斯敦的麦道飞机。抵达这个航天城时已是万家灯火了,高速公路上的车灯组成流动跳荡、十分明亮的光网,城市的灯光照彻夜空,把这座新兴城市映成一个透明的巨大星团。飞机开始下降,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个巨大的亮星团开始分解出异彩纷呈的霓虹灯光。直到这时,甘又明才相信自己真的到了美国。下了飞机,他们乘坐地下有轨电车来到一个停车场,吴中找到自己那辆银灰色的汽车,用遥控器打开车门。十分钟后他们已来到高速公路上。吴中扳动一个开关后便松开方向盘,从随身皮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办公机,开始同基地联络。“我在为你办理进基地的手续。”他简短地对甘又明说。...
柯智一 地下堡垒的幽灵1945年4月30日夜晚,柏林。朱可夫元帅率领的苏军先头部队——白俄罗斯第一、三方面军和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已经从东、北、西三方对柏林形成了钳形包围,发动了最后的攻击。苏军在东边接近格鲁纳树林和体育场,北边突破了萨尔兰德大街和威廉街的防区推进到航空运输部,西边也占领了康德街周围的地区,正步步向总理府逼近。整个城市都展开了空前激烈的巷战,火光冲天。这时,一个幽灵般的黑影从总理府地下堡垒的出口闪了出来,躲进了花园里的树丛之中。总理府的长廊和圆形客厅已被盟军的炮火炸成断壁颓垣,在燃烧的丛林中,突兀地立着铁血宰相俾斯麦的半身塑像。黑影沿着街垒匍匐前进,威廉街上的阿德隆饭店正熊熊燃烧,他借着火光悄无声息地潜入弗里德里希地铁车站,沿着隧道向前爬行,不时被废弃的车厢碰得鼻青脸肿。但是,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以顽强的毅力爬行到了施普雷河边上。这时,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石坚一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是疼痛。我也说不清是在什么地方疼,反正我觉得我的心在一阵一阵地抽搐,我试着睁开眼睛,但这办不到,眼皮仿佛有千钧重。接着我听到了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九霄云外,又象是发自地狱深处:“血压测不到,呼吸停了,左肺穿孔,快,心脏也停止跳动了……”然后就是一片沉寂。二我飘浮在漆黑的空间,不时有陨石从我身边擦过。我突然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这时一个洞口象怪兽的巨嘴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我向着无底的深渊落下去,一个宏亮油滑的声音在大叫:“所谓超密度物质就是被重力陷阱压破了所有的粒子结构而形成的东西,针尖大小的物质就有几千万吨……”我大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这一次我办到了,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白色。开始我认为我死了,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帮我想起我看到的只是医院的天花板。这时一双睫毛很长,黑白分明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向我送来一个甜甜的微笑,同时一个美...
于向昀引子巨大的银鹰展翅飞翔,正午的阳光照着银翼,映出一片辉光。少年稳稳地跨骑在鹰背上,银鹰越飞越高,逐渐没入云端,终于不见了踪影。地面上,少年的伙伴们仰首观望。不久,有人叫了起来:“快去通知国王!王子被那只鹰拐走了。”无人的草坡上,银鹰缓缓降落,现出它的真面目——一艘小巧的飞船。它的侧面一扇门悄悄打开,两个少女走了出来,其中的一个捧着水晶球。她目视着骑在飞船上的少年,手中的球光彩流动。“就是他。”她低声对她的同伴说。“我知道。”她的同伴回答,然后叫那少年,“下来吧,甘尼美提斯。你得跟我们走,你不属于这个时代。”少年滑下飞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大声说:“好的,艾娥斯。我已经等你好久了。”三个人相继进入飞船,不一刻,飞船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阳光静静照耀着绿草。方才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场春梦,不留一丝痕迹。...
1998 第1期 - 第期一星韩非不知什么时候,妻已经悄然地站在了我的身边,她举着一件我阅兵礼服,这件衣服我几乎已忘了,自从战争结束后就再也没有穿过。在制服的胸口上赫然醒目地缀着一枚硕大的“大熊星座勋章”。“海伦,你是从哪儿找到的?”我问妻。“从你的旧皮箱里,”妻答道,“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穿着它。它还很新。”她望着我的眼睛说。“可我已经老了。”我呷了一口酒,回答道。“不。那是成熟,你不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伙子了。”她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里,小心地抚摸着那件制服和制服上的勋章,欲言又止,从她的神态里我能揣测出她想说什么。海伦知道,这枚勋章对于我是一个绝不能触及的话题,这也是十年来我不曾让她知道的唯一秘密,也许就越发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记得吗,以前我曾对你说过,有一天当一切混乱都结束,我不再负有使命感的时候,我会把这枚勋章的故事讲给你听的。我想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