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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小小娇妻驯将军-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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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门儿到今天,凤鸾才算想明白这个问题,她一直在想的是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郭朴会这样做?

周士元点头,顾氏也点头,顾氏这样传统的妇人,居然说出来一句:“幸好没有圆房,还可以再找。”周士元欣慰的笑:“我在外面,人问我女儿可曾婚嫁,我只说出来久了,家里的事不清楚。”

顾氏大乐,对丈夫感激涕零:“你真是个好父亲。”凤鸾偏着头一笑,为心里想通了事而喜欢:“我采花去。”

“去吧,别跑太远,就要开船。”周士元见女儿笑,也喜欢上来。凤鸾一蹦三跳走开,看准一朵小黄花俯身去采,这一低头见黄花微摇,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来郭朴来。手中不是黄花,而是郭朴微笑的面容。

凤鸾的心猛地酸苦,有些事情不是想通就能做到。行为跟着思绪走,而思绪是不能保持中庸。但身后有父母,凤鸾再回来,是勉强保持微笑,笑不了一刻实在僵,凤鸾放弃笑容,保持沉默,倚在母亲怀里。

思念如丝,漫无边际把凤鸾的心揪紧。她恨不能跳起来,学那少女跳到河里,回去找到郭朴大骂!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这条船是中等大小,晚上睡觉时有隔开处,平时大家白天无聊,出来坐在甲板上说话。晚上各自回船舱里睡,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平民们讲不了这规矩的也有不少。

跳河少女一个人回去躺着,老汉们在外面说她:“总得自己咬得住牙,不然别人笑话,自己更没面子。”

烟袋锅又重新敲起来,这当当声一下一下敲在凤鸾心里。她寻思自己不是没有寻死的心,而是丢不起这人。

痛苦重新蚀起她的心,这种丢不起人的心思,也是在郭朴身边学的。郭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正成长中的凤鸾起不少作用。

凤鸾无奈,只能重想郭朴。朴哥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他会怎么办?这样一想,凤鸾想明白了,郭朴被卢小姐退亲后,病卧在床再娶三个。

以前凤鸾就明白郭朴为什么娶三个,现在更是明白。要是凤鸾也这样,凤鸾哑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随即出来的是郭朴的面庞,沉着脸:“又胡闹了。”

乱心思一直到晚上,睡下来有几丝月光透进,明净如水带给人安宁。平时凤鸾见到月光如水会留连,今天只觉得心如乱麻,心里长草。

老汉们说过过伤口就会好,可曾知道这一夜一夜的煎熬,是何等的难过。伤口在别人身上,自己没感觉。可伤口在自己身上,却是一分一秒的痛苦着。

痛不了多久,凤鸾就不能忍受。见母亲睡得香甜,她还不敢坐起来怕惊动。见月光照在船舱里的器物上,凤鸾回想在郭家时的一处出门,临安后面找来,从此一饮一食无不经心。

凤鸾,凤鸾,你没了丈夫,难道要一直黯然下去!凤鸾还是坐起来,悄悄双手抱膝独坐。心中的伤痛慢慢流淌,她任由这钝刀子割肉,无声落下泪来。

行船十几天到省外,周士元在这里有几个熟人,手中幸好有钱,租了一个小院子,一家人算是安顿下来。

北风在十月里吹下雪花,郭朴在自己房中负手看临安搬火盆。身边的一举一动他都会想到凤鸾,记得去年过年,凤鸾很爱玩雪,时常弄一团雪来给自己看。

他潸然又要有泪,恨不能自己还是病卧之时。梅香怯怯到外面,回说:“夫人请公子去。”郭朴擦过泪,又对镜自己看过无泪痕,过来见母亲。

郭夫人近来对儿子格外慈爱,怜惜他又受一次重创。携着儿子坐火盆边儿上,这么大的人了,抚着他的肩头:“这天冷,你要加衣服。”

郭朴身上还是一件八成新半旧薄锦袄,是秋深的衣服。郭朴见母亲是一件半厚遍地金的袄子,道:“母亲穿的也罢了,我以前就不怕冷。”郭夫人被逗笑:“你呀,忘了你去年和凤鸾……”

只说到这里,郭夫人闭上嘴,凤鸾无时不存在母子之间,一不小心就提起来。

郭朴若无其事对着火盆,面似随意地接上话:“是啊,凤鸾最爱雪,玩过又怕冷,想来现在雪地里无人给她生火,越发冻成小傻子。”

“朴哥,有一个多月,依我看,把凤鸾的旧物收拾起来。这天冷要给你寻一个暖床的,我的丫头给你吧,你不要,那就再寻两个侍候的,你心里慢慢就淡下来。”郭夫人温言哄劝儿子,郭朴摇头,有些烦躁:“我不要!”

脱口过这话,再对母亲歉疚:“母亲不要管我的事,我心里有数。”郭夫人流下泪:“你为我想想,指不定什么时候你接到调令就走,你好歹……”

想说儿子好歹留个孩子下来,又自己心里先难过,好似在咒儿子。郭夫人泪汪汪:“祖父还不知道,这大冷天的他猛一知道,只怕添病。”

从郭朴和郭夫人回来,把郭朴要走的话,一句没有对郭老爷子说。郭朴心中对家人,是满满的愧疚,他用自己帕子给母亲拭泪,只说了一句:“我对不起父亲母亲……”

“朴哥,要是凤鸾找不回来,你……。再寻一个吧。”郭夫人忍不住对儿子说出这句话,又担心地看着儿子,怕他心里难过。郭朴面容还是瘦削,但又恢复不少。他掩饰不住忧愁,静静回答母亲:“容我再找一时再等一时,再找不到,我当然要另成亲。”他垂下头:“再等上一时。”

长平进来,呈上一封公文。郭夫人见到上面的火漆印先是心一跳,目不转睛看儿子打开,过来一起看,是母子心中一直所想的,郭朴的调令。

郭朴是盼着走,他再呆家里一天,就无边无际的想凤鸾。郭夫人是害怕这一天,见果然来到,她失声痛哭:“祖父那里,你怎么说?”

“现在就去说。”郭朴不打算拖泥带水,起身强笑对母亲看一眼:“我就来。”出来雪花漫天飞舞,凤鸾面庞又出现在眼前。

那梅花下仿佛是凤鸾在笑语,还有她不时往房中去,把一捧梅花给自己看。郭朴又湿了眼眶,把手中调令收好,来见祖父。

郭老爷子正在捧茶看雪,见郭朴踏雪而来,虽然笑呵呵,还是叮嘱:“小心冻着。”郭朴佯装没事人的笑,过来要茶喝:“给我一杯。”

郭老爷子从手中小茶壶里倒一杯给他,疼爱地道:“你以前学里回来,常这样来要东要西,朴哥,这样子多好,你只陪着祖父。”

郭朴嘻嘻一下,把茶喝完,陪着郭老爷子看了一会儿雪,见祖父兴致勃勃,正想着怎么说才好,郭老爷子提议:“走,看梅花开了没有。”

园子里小小梅林争胭斗脂,怪奇枝发。郭老爷子意味深长地道:“凤鸾最喜欢花。”郭朴心里一跳道:“是。”

郭老爷子也是这话:“你要想她,就想吧。热辣辣忽然分开,谁都不能接受。朴哥,想归想着,可是这孙子,我还是要的。”

郭朴嗯一声,心中乱草再也不能忍耐,他冲口问祖父:“以祖父看,凤鸾会不会和毛家……。”

郭老爷子一口拦下郭朴后面的话:“怎么会!”他仿佛能看穿孙子的心思,对着雪花满天悠悠道:“就像你再不会和卢家成亲,凤鸾要是有志气的,怎么会再寻毛家。”

为解郭朴忧愁,他笑话一下郭朴:“你这心思,是思念所致。年青人,多是如此会乱想。”郭朴又想掉眼泪,想到毛家,心里无时无刻不似针扎。见红梅夺目,和凤鸾晕红面颊一般无二,郭朴泣下道:“那她是怎么了?”

在回家后的多次感伤后,郭朴又一次的感伤:“事情都查得清楚,赶车的那个找到,说几个男人为周家雇了车,可是奇怪,周家的邻居们前门后门都没有看到。祖父,是几个男人,”他伤心泪下,痛得无力指责凤鸾给自己可能戴上绿色帽子一顶。

邱大人交待来交待去,独把赶车的给忘了。

郭老爷子用年老人的洞察深思道:“这事必定有原因,你不要急,慢慢会查出来。”他含笑看孙子:“我也觉得邻居们看不到是奇怪,我让几个管事的私下里去打听,有什么一定能打听出来。”

郭朴深深长长地叹一口气:“多谢祖父。”郭老爷子佯怒道:“谢我什么,对了,小子,你天天闷房里不是事儿,早些出门帮帮你父亲母亲,敢是你大人过了,连生意都不会做了?”郭朴陪笑:“是,我陪过祖父就去看父亲。”

他们漫步在园子里,把洁白雪地踩上数道脚印。无意中郭朴回头看过,见脚印数行又想到凤鸾。要是凤鸾的脚印……。

郭老爷子正在说话:“今年雪大,明年必丰年,丰年人手里有钱,朴哥,你聪明得紧,明年咱们铺子怎样生发的好?咦,邱大人又来了?”

邱大人弄了一身的雪,手中撩袍奔过来,高声呼道:“郭大人,喜事儿来了。”郭朴心里一紧,离得远不好使眼色。郭老爷子先无端喜欢起来:“朴哥,你的喜事儿,”一愣,转过头来看郭朴,朴哥在官场上的喜事?

郭朴不敢正眼看郭老爷子,而邱大人已经喊出来,他满面春风,那模样像是这喜事是他的,嗓音助着梅香过来,是欢声笑语地大嗓门儿:“大人,您的调令下来了,”

带着孙子看梅解烦闷的郭老爷子僵在原地,郭朴担心地去扶他,小声道:“祖父,给我留点儿体面。”不说还好,说过郭老爷子不假思索举起手,干脆给了郭朴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无比,郭朴不敢躲,正打中他面颊上。雪地里“啪”地一声脆响,邱大人惊得停下脚步,雪地里又滑,差一点儿摔一跤。

郭朴动也不动,陪笑挨了这一巴掌,郭老爷子马上后悔,对着孙子面颊上的红色呆住,再见郭朴还是陪笑,邱大人在侧,郭老爷子袖子一卷,不理不睬地拂袖而去。

走了两步,身后有郭朴的喊声:“祖父,您这一巴掌,挺疼的。”郭老爷子忍俊不禁,只是不回头。雪地里风大吹来话,郭朴还在喃喃:“我说我怎么爱习武,原来随祖父有力气。”

失笑的郭老爷子只是不回头,年青时候的自己走南闯北,没点子功夫在身上还行。郭朴到几岁后习文,是为的他认字会做生意;习武,为的他出门做生意防身。弄来弄去,弄出一个大人出来,可不是郭老爷子的本心。

北风里又有邱大人的声音,是带着愣巴:“老爷子发的什么火?”郭老爷子终于叹息一声,换了朴哥没有当官,怎么敢这样闪邱大人?这当官,他还是生气,不好不好!

回去坐下怒气更多,郭老爷子一直气到晚上,见人来说请去用饭,郭老爷子大手一挥:“我自己吃,哪个跑来和我吃饭,我再给他一顿!”

这下子果然无人过来,郭老爷子又转思后悔,见雪大如落花,带着烛光更为好看,郭老爷子又想到郭朴,要是朴哥在,肯定要饮酒。

算了,不想这混小子,郭老爷子大腿上拍一下,继续生气!饭后一个人独坐心里难受,他难道不知道郭朴是个官,辞官不好辞?他难道不知道朝廷下调令,不去也得去?

不生郭朴的气,总不能和朝廷生气?

侍候他的小子小四儿也爱大雪:“老爷子,枯坐不如出去走走,河上只怕结了冰。”郭老爷子经过一辈子事的人,气中独坐更伤身体,一拍额头想起来:“进的年货,我说放严实些,我得去看看。”

和小四儿去后院里看一回,回来是一更后,见房中有烛火,郭老爷子道:“四儿,你最近也粗心,不熄烛火。”小四儿奇怪道:“没人在房里,还有别人在下房那不是,我吹了灯的。”节俭的郭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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