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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小小娇妻驯将军-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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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这不是自打自面孔。

他不答话,邱大人再试探地问:“大人此事不必介怀,我理当从命追查。”郭朴面沉沉嗯一声,伤感得不行再道:“或许也有人捉了去,这附近强盗……”

“这附近肯定没有强盗,以后只怕夜不拾遗,大人在京里的时候,本省驻兵已经开来,就驻扎在秦王殿下遇刺的那个山丘下。”

邱大人说过,郭朴苦中作乐的扯一扯嘴角算是笑,邱大人直呆呆瞪着他,心里把郭朴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每想一遍都有如五雷轰顶。

周氏少夫人是郭大人心爱的?邱大人觉得要问个明白,当下和郭朴说起京里的见闻,说起宁王殿下,郭朴嗯一声道:“肖妃娘娘圣眷很厚。”邱大人心中有数,再问道:“有个朋友自京中来,说看到你和工部尚书大人的公子喝酒?看来关系不错。大人,我的衙门里需要修缮,工部能拨银子吗?”

昏昏沉沉的郭朴无意识地道:“临栖和我是好友,等我好了,去封信为你说说。”邱大人心里半边稍定,半边更为不安,更要问道:“我也恍惚听说虞大人和您很是亲厚。”

郭朴还是半迷糊着,道:“嗯,我和他好了这些年。”虞临栖这一次主动请客,双方虽然不欢而散,至少他还有请客的意思。郭朴对邱大人吐的真话,不过就是说凤鸾:“是我心爱的。”再说一句:“追查不要声张。”

邱大人实实在在的糊涂!

他就这么糊涂的回去,一个人坐衙门里前思右想后怕多多。把郭朴的回话仔细推敲,剔出来几句重要的话。

头一句值得注意的是郭朴说少夫人是他心爱的,再有一句是卢家和他退亲后就不能好,邱大人以手拍自己的脑门,晕了晕了,郭大人不是那种见利就忘义的人。再往下,肖妃娘娘很有圣眷,再就是郭大人亲口承认虞大人与他亲厚。

好吧,就算前面两句是郭大人的真心话,那后面两句是邱大人的依仗。苦思到脑门发烫,邱大人也没有明白过来虞大人是何居心?

按理说,撵走周氏,郭大人伤心后,还是要再定亲事。这亲事再定,不管选一家,门第都比周氏好。

对了!邱大人明白过来,这是京里卢大人的意思才对。郭大人好了,卢大人看着眼热,咦,据以前听说京里卢虞两家是亲戚?答案浮出水面,虞大人是为卢大人着想。

邱大人重新微笑,不管如何,卢大人也好,虞大人也好,有朝去京里,总得有一个见自己情的。

至于伤心难过的郭大人,邱大人一想就噤若寒蝉,他现在要找挑唆的人,眼看着要拼命,这个晦气头上,自己不去碰。

邱大人决定不说,打算等郭大人伤心难过再定亲事以后,找他去要情份。邱大人今年也是几十岁,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很是明白当时再深的情伤,只要本人不放弃过日子,都过得来。而且过得来以后再回头看,一多半儿的人觉得当时情伤不值。

但当时深陷其中,自觉得眼前处处漆黑走不出来,有如郭大人这个样子。

郭朴在邱大人走后,独自又睡了一会儿。听到家人轻手轻脚来看的声音,郭朴心碎不已。他睁开眼,见长平把自己在京里买的东西送过来,这里面郭朴记得清楚,有不少是给凤鸾的。给凤鸾的衣服,给凤鸾的首饰,甚至见到一个木头盒子好玩,他都买了下来。

此时东西犹在,人空去无踪!郭朴大怒着起身,怒不可遏地打开买的东西,抓起一件石榴红绫的衣服,双手用力一撕,碎为两半掷在地上。

“公子!”临安听到动静,进来阻止郭朴。面对郭朴的怒气冲天,临安也哭了:“少夫人出走,肯定另有原因,她在您身边这么久,不是那轻浮人。”

郭朴气喘吁吁,他怒气牵动伤口,只撕一件衣服就累得不行。此时无力再撕,怒目而视给凤鸾买的东西,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扎个小人,扎个凤鸾的小人,我扎……算了,他长叹一声扶起临安:“送我回床上。”

就算凤鸾不明不白而去,郭朴也不忍心扎她。这样想着睡下来没有一会儿,郭朴又在脑海里幻想扎个小人……。白晰丰润如凤鸾一样,给她穿上一件漂亮的衣服……郭朴痛泪重新下来,凤鸾,你在哪里,你为何而去?

他睡了一天一夜,不得不起来。情伤虽然痛心,还有家人难道不顾!郭家派出来的人几天内陆续回来,通省之内寻不到凤鸾。郭家的手还伸不到省外去寻,只能暂时作罢。

至少,衙门里查过最近一切公案,死伤中的人没有女子。

郭朴为情所伤的时候,凤鸾日子也不好过。恋人的分开也好,还是一方变心也好,另一方的感觉是身体一部分生生被剥离。

周家的人此时在船上,准备远去外省。船在中途的码头上靠岸,喊凤鸾下来看风景。水边北风半卷起柳树,碧水沉沉因船的划动而荡漾。

这些凤鸾全不看,她看的是船上的人。从上到船上,凤鸾的眼光就不离别人,她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倒透了霉。

不少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在遇到自身意想不到的事时,就无限放大,凤鸾此时就是这样。再说她是古代姑娘,被人抛弃的严重性原本不小。

行船两天,把船上的人全打量清楚。有一对夫妻带着孩子说是回娘家,还有几个老汉吸旱烟,船上的人多侧目他们,他们不管。再有一个单身汉子生得白净脸庞,阴沉着脸坐在船舱里想心事。凤鸾身边坐着一个单身少女,说是走亲戚,却总把眼睛对着单身汉子看。

码头外树林下绿草枯了一半,还有一旁油绿的生得几茎野菊花。夫妻中的妻子喊丈夫:“过来,看什么!偏是野花,你偏看得喜欢!”

丈夫也不是好声气,回她道:“家花天天看,野花看得多了,当然喜欢。”凤鸾有心事的人,都忍不住一笑。她笑了家人们都跟着一笑,只有身边少女不笑。

这少女也怪,她声称单身上路,已经让别人奇怪,不时把眼光放在单身汉子身上,此时听到这家花和野花的话,少女再忍不住,奔到单身汉子身边,双手用力揪住衣襟,嘶声道:“我跟了你到这里,你还不把话说明白?”

汉子大怒,用力夺回自己的衣襟,凤鸾看得清楚,少女手指纤细,因用力而泛红。可是汉子毫不在意,使劲儿把她推开。

少女坐地大哭:“我不活了,你抛弃我,我还活着干什么!”这哭声悲惨,凤鸾心中一酸流下泪水,又因为她和自己有相同之处,担心地看着。

泪水从少女面上滑过,一滴一滴打在凤鸾心上,她只觉得世上最伤心处,不过和少女此时这样一般。

她瞪那汉子,难道这样,还能狠得下心肠?不仅是凤鸾,别人也有三眼几眸,汉子被看得恼羞成怒,被哭得恼羞成怒,大骂道:“那你怎么不去死!”转身要走开,少女面现绝望,大喝一声:“你敢走!”

汉子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话给船家:“我换船,你们开船吧。”夫妻之中的妻子小声骂一句:“什么男人!”

凤鸾双拳攥起,死死的盯着汉子背影,恨不能看出一个洞。正在忿忿不平,见惊呼声起,少女大步跑到河边,奋力往河水里一跳!

凤鸾震憾,旁人皆震撼!这奋不顾身的姿势,却是往河水里一跳!这红衣青裙的姿势,带着优美,去的却是人不能生存的河水中!

“快救人!”在所有人都愣住时,几个老汉先反应过来。有一个老汉喊住离开几步的汉子:“有啥生气的事儿你总得离开吧。”再说了一句话:“道理是这样的!”

凤鸾又震惊住!她正在品味这句话的时候,见汉子回身对着水中飘浮的少女冷笑,一个字不回大步离开。

竟然如此决绝!

周士元见女儿怔忡着,对顾氏使个眼色来安慰她:“凤鸾,你不要乱想。”兰枝和桂枝也拥过来,桂枝还是她心直口快的脾气,对着汉子背影骂道:“为你死,真不值!”

旁边老汉接上话:“和他一起死,就值了?”凤鸾再看老汉,面上有久经风霜的皱纹,她正琢磨着这话,见兰枝冲了他一句:“那就更不值了。”老汉笑呵呵,在鞋帮子上敲着自己的烟袋锅子:“再寻一个吧,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不管顾你了,你还想着他干啥!”

“哇”地一声,有人放声大哭。看却是不知几时救上来的少女,她当着众人面跳下河,打捞上来就很快,旁边还有一个船夫在调侃:“姑娘,你就是想演一出子戏,也得先知会我们一声,看我来不及解衣就下水,我这新衣裳湿成这样。”

旁边有人笑话他:“衣裳都要湿水,你权当洗一回衣服吧。”

少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道你们在劝我,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是我没了他,就是想随他而去,不然我就不活了。”

几个老汉笑起来:“年青的娃路还长,过上半年一载,你有了别人,他回头来找你都不要。”少女马上眼睛一亮:“真的,他还会来找我?”

“姑娘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跳河他都不管,你以为他还会回头?”老汉虽然笑,犀利地道:“他就是回头,也是外头遭了罪,这样的人你还要?”

少女痛哭流涕:“可我的名声,一女不适二夫……”老汉打断她:“这是念书人守的规矩,看你衣着也不是秀才家里出来,守什么烂规矩!吃饭穿衣最重要,你衣着比他新,他就要高看你一眼,你戴金他戴荆木簪子,他就低你一等。”

周士元听得解气,拍拍女儿肩头作为安慰,上前对老汉们恭敬地行个礼:“长者们说得有理。”老汉们笑得呲开牙花子,还礼道:“我们是乡下人,只懂乡下的俗理儿,你夸奖了。”

少女再次大哭:“我也这样想过,可我心里滴溜溜转地难过。”凤鸾留神看老汉们如何回答,因为她的心里也是这样想,老汉们更笑:“能不难过?肯定要难过一阵子。好生生一个人不见,好似身上肉剥掉一层,寻常受个伤,撞到了,都会难过,何况心里丢了一个人。”

“这几时才是个头?”少女哭的话,句句是凤鸾心里话。老汉们道:“你几时结了痂,几时就好。”

凤鸾触目惊心,突然觉得北风不那么冷,秋叶不再凋零。她左手抚着右手垂头沉思,顾氏担心她,推一把女儿:“不要乱想。”

“母亲,我在想正经事儿。”凤鸾轻笑起来,这笑声轻松得顾氏心里也一松,又半惊半疑去摸凤鸾额头:“你在想什么?”

周士元大步回来,凤鸾拉着父母亲到树下,左手父亲,右手母亲娇滴滴地问:“朴哥相中了别的花,不再喜欢是不是?”

周士元吓了一大跳:“凤鸾你不要这么想,你和他原本就不是一个路上的人。”这是周士元在外面跑见到的新感悟。他见到过为升官发财抛弃发妻的人,也见过升官发财后不抛弃却嫌弃的人。

在他的承受能力里,凤鸾找一个老实经济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好。寻上郭朴,周士元一直就没有放心过。

凤鸾有丝兴奋,觉得自己弄明白了什么地道:“父亲你看,道理是这样的,朴哥不再喜欢我,应该自己来对我说,他不来,却让什么虞大人来,这样就不对!”

“他心里有鬼不敢来!”周士元斩钉截铁说过,凤鸾笑眯眯:“既然是他不对,我就不必再伤心了。”

从出门儿到今天,凤鸾才算想明白这个问题,她一直在想的是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郭朴会这样做?

周士元点头,顾氏也点头,顾氏这样传统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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