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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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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源低声道:“他府上,已没有可拜会的父母长辈了。”
  岳渠一愣,看他半晌,慢慢皱紧了眉头。
  两人都半晌不再开口,边上终于有将军忍不住,低声求道:“岳帅,问问搬救兵那——”
  岳渠一眼睛瞪过去。
  他平日里便积威颇深,那将军本能闭上嘴,却只忍了一瞬,便咬牙跪倒:“岳帅……求您了!问一问,问问搬救兵的那位将军……”
  风卷帐帘,帐内随着这一句话,竟格外反常地寂静下来。
  主帅伤重军心不稳,自然该来探伤。可朔方军这些年的仗打下来,人人身上等闲十来处刀伤箭疤,狼毒箭虽然凶猛,好在没射中要害,救治及时,也不会伤及性命。
  各营各直的将军不约而同挤过来,急着要弄清楚的,不止有主帅的伤势。
  岳渠皱紧了眉,反常的没有斥责喝骂,视线深了深,落在帐口透进来的月色上。
  搬救兵来的将军。
  三支白羽箭、一席亮银甲,单人独骑就能力挽狂澜的将军。
  “非是我不问。”
  岳渠静了良久,视线落回白源身上:“我若问了,要他怎么答?若他说不是,你们认错了,你们可受得住?”
  那将军打了个颤,怔忡良久,深埋下头。
  “无论是不是那臭小子回来了……”
  岳渠低语半句,忽然笑了一声:“既然没人来找你们,说明现在还不是云麾将军该出面的时候。”
  此前白源送来的消息,说来的那两人一个是宫中皇子、一个是禁军将军,来云州城是同庞家人见面,共谋大事的。
  如今朔方军几乎尽数扎在城外,只要这两个身份还在,云州城门就不敢关。
  只要这两个身份在,庞辖那里就掀不起风浪,应城里封着的襄王所部与金兵就会始终惊疑猜测,惶惶不可终日。
  将军们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实在忍不住,此时个个低了头,不再出声。
  岳渠扫了一圈,不耐烦摆手:“好了,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等着!”
  “寰州城与朔州,一来一回近二百里。”
  岳渠看着白源,语气缓了缓:“你说得那位庞家人的贵客、京里来的皇子,他身子好不好,这些年又添没添过什么伤,禁不禁得住这么折腾?”
  白源静了片刻,慢慢道:“已比过去好得多了。”
  “什么叫比过去好得多。”岳渠皱了眉,“若是有那种过去当胸挨过一剑、雪地里冻过三宿,回来又不要命的藏着伤打仗,打下三座城坠马一头昏死过去险些没了性命的人,如今岂不是怎么休养都比过去好很多?”
  “……”白源苦笑:“岳帅——”
  “不过打个比方,又没问你那人是谁。”
  岳渠催促:“快说。”
  白源叫一个帐子的人屏息凝神牢牢盯着,险些叫这些灼灼视线盯出个洞,半晌只得无奈道:“我出城便来见岳帅,只穿过营盘时见了一眼……驭马巡营倒还无碍。”
  云琅这些天不辍调养,参汤日日补着。虽然根基伤损得重,仗着当年底子、浑厚内劲,已与常人大致无异。
  只是换了常人,数百里的鸿翎急报,连人带马跑到地方便力竭昏死过去的,也原本再正常不过。
  更遑论还在这种时候,三箭连环先声夺人,彻底震碎了铁浮屠的锐气。
  若没有那三箭,纵然能凭赫赫军威镇住金人,不拼那注定两败俱伤的一仗,也绝不可能将两支铁浮屠生生逼进应州城里包了圆。
  “……他还巡营?!”
  岳渠瞪圆了眼睛:“自己什么情形了还巡营?你还把补药往我这送!还不快给那没轻没重的臭小子——”
  “岳帅。”白源尚要帮云琅遮掩,讷声道,“当真不是……”
  “行行,不是不是。”
  岳渠摆手:“是宫里头的皇子,是不是?老子利欲熏心,见风使舵,就想贿赂宫里的皇子,快把补药送过去。”
  白源:“……”
  有他开头,一旁神骑营将军也再忍不住,干咳一声:“我们……也想贿赂皇子殿下。”
  白源一阵头疼:“方将军——”
  “弟兄们没什么好东西,当年答应少……呸呸。”
  神骑营将军飞快改口,掌了下嘴:“当年谁也没答应,就是大家一拍脑袋,想找一副最好的马鞍,疾驰千里追袭也不硌屁股的。”
  神骑营将军眼疾手快,趁着亲兵给白源递药,将那马鞍一并掏出来塞过去:“贿赂,贿赂,劳烦轻车都尉。”
  “你怎么还带过来了?!”
  白源险些没能抱住:“你不是来看岳帅的伤的吗?”
  神骑营将军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脚底抹油飞快出了军帐。
  岳渠反倒不以为意,放声大笑,朝众人摆手:“快快,趁着跑腿的还没走……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茶酒新班,你们那个陶埙自己偷着做了几年了?广捷营别藏了,你那破风筝一会儿叫你藏烂了,清塞军,你们那个鞭炮不能送,求老子也没用,如今送了也不能放……”
  白源不及反应,错愕怔在原地,眼睁睁被众人明目张胆争先恐后的“贿赂皇子”,怀里转眼塞满了少年人最喜欢的小玩意儿。
  游骑将军自己做的磨呵乐落在了云州城,没能赶上,搓着手讪讪道:“我想去给皇子捏捏腿……”
  “不行!”白源崩溃,“捏你自己的!”
  游骑将军分外失落,怏怏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出了帐子。
  虽说这一围城便暂且打不起来,可好歹分明还在战场上,白源抱了一堆东西,哭笑不得立在原地。
  “他要瞒着,有他的考量。”
  岳渠吊着伤了的胳膊,大马金刀倚着,灌了口酒:“这些东西不是给云麾将军的,是给我们大伙养大得小兔崽子的……你只管送去。”
  白源立了半晌,无奈苦笑:“是。”
  “若还不是时候,不必急着回来见面。”
  岳渠道:“老子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几年,这朔方军主帅还没做够呢,少让他来抢风头。”
  白源哑然:“岳帅——”
  岳渠:“去吧。”
  白源静静站了一刻,俯身一礼,将怀中物事尽数仔细收好,快步出了军帐。
  …
  另一侧,应州城最北的合围轻骑兵营地,人声已渐消停下来。
  激战一日,人人耗尽了心血力气。满身沙土血迹不及洗清,滚进帐篷,便不管不顾沉沉昏睡过去。
  萧朔坐在营帐前,将兜鍪摘下来,递给随身亲兵。
  骑兵激战刀刀见血,他身上也落了几处伤。幸而得了云少将军的提点,铠甲重新修整合身,牢牢护住了各处要害,不曾受致命重伤。
  “殿下。”
  景谏将热汤递给他,低声道:“进帐子歇歇,先裹伤,我们来等少将军。”
  萧朔单手接过热汤,一口饮尽,将碗递回去。
  景谏立在一旁,还要再劝,目光忽然一亮,快步上前:“少——”
  两匹马并行过来,韩忠一并牵了云琅的马缰,朝他轻轻一摆手。
  景谏一怔,停住话头。
  云琅仍在马上,身形不见颓唐,朝他一笑,清清嗓子:“那边坐着的是何人?”
  他声音极低,散在夜风里,却仍沁满了畅快轻松的笑意。
  萧朔起身,走过来:“云麾将军帐下先锋。”
  云琅一本正经:“我找的不是这个。”
  “殿前司都指挥使。”
  萧朔道:“禁军统领,轻骑兵代统制。”
  云琅挑剔:“也不是。”
  “此时顾不得许多了,琰王殿下再对不上巡营暗语,也总不会有假。”
  韩忠不明就里,低声劝:“少将军……”
  萧朔轻叹了口气。
  韩忠愣了愣,看着萧朔走到云琅那一匹白马前,有些迟疑:“琰王殿下?”
  “松手。”萧朔抬头,视线落在云琅分明僵硬的肩脊腰背上,“抱你回去。”
  “今夜尚早。”
  萧朔轻声:“特来……侍寝。”
  云琅静了一刻,扯开暖和笑意,彻底将那一口气松了,慢慢放开手。
  萧朔上前一步,伸出手,稳稳接住了自马上一头栽下来的琰小王妃。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风安静流转。
  连绵军帐一片寂静; 篝火仍熊熊燃着,偶尔在风里噼啪爆开火星。
  云州城里送出来一批军资,叫云琅直接吩咐散进各营; 此时剩得不多; 却也勉强足够应急。
  景谏带人在主帐里外穿梭,拢火盆、找伤医,片刻不停地烧水取药; 在简陋的行军床上铺满了厚实的绒裘。
  帐内暖融,云琅被烈酒与伤药的气息牵醒,在萧朔臂间睁开眼睛。
  “两军已安置妥当,岳渠将军伤势无碍。”
  萧朔迎上云琅目光,在他背后抚了抚:“只管睡,没有要紧事。”
  云琅靠在他肩头; 看向烛火光晕的边界; 萧朔褪去的半边甲胄。
  调镇戎军是紧急起意; 云琅察觉到不对时,算时间已到了最不容耽搁的危急关口; 甚至来不及同萧朔稍一句话; 便急打马去了寰州。
  小王爷亲手养出来的白马,神骏无匹,近百里颠簸崎岖的山路,扬开四蹄只管风驰电掣; 箭一样射到了寰州城。
  寰州守将韩忠见了他递进去的承雷令; 半句话不曾问; 扔了闲散避世的宽袍广袖,重整甲胄,点将发兵; 随他奔袭驰援云州城。只管过围剿贼寇、护送商旅的镇戎军,带上了所有能带的马匹兵器,一路沉默马不停蹄。
  ……
  终于来得及。
  若没有萧朔领轻骑兵稳住战局,朔方军撑不到援军来。
  若不为稳住战局,必须死战不退,萧朔不必受这些伤。
  “是我身手不济,不能全身而退。”
  萧朔抬手,在云琅眼前浅浅一覆:“本就不光彩,看它做什么。”
  云琅哑然:“谁说的?”
  刀剑无眼,骑兵激战最凶,纵然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要全身而退也难。
  萧朔头次与草原骑兵正面交手,未受重伤,身上零零碎碎的伤口都只在浅表,不曾伤及筋骨肌理,已经算是极为难得。
  云琅此时回想,尚觉凶险非常:“幸好你已今非昔比……”
  “是你教得好。”
  萧朔道:“少年时,我想随父亲上战场,求你教我习武。你却说要习武先要练挨打,掣柳条树枝逼我练了整整三个月,直至我本能便可躲开。”
  “我那时以为你有意捉弄我,还生了你的气,往府上多挖了许多陷坑。”
  萧朔将手移开,抚了抚云琅泛凉的额头:“时至今日,我才知你苦心。”
  云琅不大好意思,脸上红了红,干咳了下:“其实——”
  云琅顿了下,忽然反应过来:“那时候我三步一小坑五步一大坑,原来不是你家地基塌陷,是因为这个吗?”
  萧朔点了点头:“原本还做了个弹弓,想用来射你。”
  云琅:“……”
  云琅一时想不出当年持重端肃、不苟言笑的萧小王爷拉弹弓是什么样子,心情有些复杂,缓了缓:“后来呢,为何没做成?”
  “做成了。”萧朔道,“只是——”
  云琅问:“只是什么?”
  “……没什么。”
  萧朔静了一刻:“不说此事了,你觉得如何,气血可有不稳?”
  这话题未免转得太生硬,云琅颇好奇地望他一眼,也不追问,咳了两声:“你没诊错,稳得很。”
  萧朔替他调理沉伤旧疾,已惯了步步谨慎,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生怕错漏了什么细微处的隐患。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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