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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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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忙活半宿,为的无非就是这个,自然猜得到皇上会妥协设法赦他死罪。
  死罪并不难免,云琅只是受亲族牵连,若非当年亲手烧了豁罪明诏,为换琰王府安宁将性命亲手交进了六皇子手中,这罪分明早就该一笔勾销。
  如今皇上既不得已退让这一步,找个今年高兴、大赦天下的借口,罪便也免干净了。
  谁也没想起来……居然还有这个办法。
  云琅还记着先帝那句“皇后养子”,一时心里也颇没底,讷讷:“小王爷。”
  萧朔坐得纹丝不动。
  云琅有点心虚,干咳一声,扯扯他袖子:“小皇孙。”
  萧朔坐得一片岿然。
  云琅鼓足勇气:“大侄――”
  萧朔:“云琅。”
  云琅当即牢牢闭嘴。
  萧朔深吸口气,将一把火烧了祖庙的念头压下去,按按眉心,起身下榻开门,去接了那一封玉牒。
  他也早已忘了此事,更想不到蔡太傅竟当真去找了,此时只觉分外头痛,蹙紧眉打开看了一眼,却忽然微怔。
  云琅辈分飘忽不定,颇为紧张:“写的什么?”
  萧朔看他一眼,将玉牒合上。
  云琅:“??”
  萧小王爷没有心。云琅火急火燎,自榻上跳下来:“给我看一眼!怎么回事,莫非将我写成端王养孙了?你怎么还往高举你这人――”
  洪公公及时关了门,看着两人闹在一处争抢那份玉牒,再压不住笑意,欣然向后退了退。
  云琅蹦着高,眼看便要抢到那一封玉牒,神色忽然微变,松开手回过身。
  洪公公一愣:“小侯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朔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
  宫中仍宁静,天边却一片通明,隐约可见耀眼爆竹焰色。
  萧朔与云琅对视一眼,神色微沉:“是鳌山的爆竹声。”
  “大抵是我们这位皇上到底沉不住气,打草惊蛇了……无妨,来得及。”
  云琅道:“我本想着今日在宫里陪你一天,外头安排好了,随时能用。”
  云琅入宫前便已整顿好了殿前司,两家亲兵也并在一处,随时待命。开封尹早备好了灭火活水、衙役各方守牢,虔国公的私兵也守在了京郊,随时驰援。
  本想有备无患,阴差阳错,竟碰在了一处。
  侍卫司异动,朝臣深夜入宫,终归还是惊动了虎视眈眈的襄王,竟将宫变提前了整整一日。
  此时正好尽数用上。
  “不耽搁了,回头同你说。”
  云琅摸过蒙面巾:“你那盔甲穿好,流矢无眼,千万当心。”
  “小侯爷!”洪公公隐约听明白了情形,心头一悬,“您不可不披甲,宫中有盔甲,老奴带您去――”
  “不必。”
  云琅一笑:“我刚从制衣局过来,一不小心,看见了套上好的云锦短打,配的薄铁淬火明光甲。”
  云琅已有了主意,紧了紧腕间袖箭机栝:“萧朔。”
  萧朔点了点头,缓声道:“凡事谨慎,多加小心。”
  “话还给你,多加小心。”
  云琅笑道:“有件事我没对你说过……我在御史台狱,曾做过个梦。”
  云琅:“梦见我穿着那一身云锦战袍,去北疆打了一场仗,万箭穿心,死在了北疆。”
  萧朔眼底光芒一悸,抬头望他。
  “我就剩了一个烟花,本想等到死而无憾的时候,给自己听个响。”云琅道,“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憾,还憾大发了……我惦记一个人,竟连他一眼都没看见。”
  云琅:“若他在,我说一句疼,他定来哄我。”
  “战事在即。”萧朔哑声道,“不说这些。”
  “就得说这些,老主簿说了,要说什么等打完仗回来就把我扛回你府里当小王妃之类的话,这就叫插旗。”
  云琅飞快含混道:“你听我说,萧朔。”
  萧朔叫他握住手,轻攥了下,抬起视线。
  “我攀扯你,在刑场胡言乱语,是忽然想通了。”
  云琅道:“我若死在你府上,就能有个归处,半夜还能在你床底下睡觉。”
  萧朔:“……”
  萧朔静了静,抬头道:“战事在即――”
  “我知道。”
  云琅扯扯嘴角,低声飞快道:“我今夜调息,又做了那个梦,梦里有诸多不同。我想过是什么兆头,也想同你研究研究,后来见你醒来朝我笑,忽然想透了……萧朔。”
  窗外漆黑,夜色下蛰伏的凶险还尚未显露,天边明暗吞吐,杂着爆竹的鸣声。
  云琅单手一撑,坐在窗沿上。
  云琅看着萧朔,眼底已是一片刀光剑影的明锐锋芒,却又分明印着他的影子:“过来,这次轮到你。”
  萧朔静看他良久,走过去。
  云琅握住他手臂用力一扯,伸手将萧朔牢牢抱住,迎着夜风,肆无忌惮地吻他。
  萧朔胸口滚烫热血轰鸣,气息一滞,闭上眼睛。
  云少将军轻薄了琰王殿下,笑意明净,深深看了萧朔一眼,再不废话,拧身扎进了茫茫夜色。


第八十章 
  腊月廿九; 大傩驱逐疫疠之鬼,焚天香于户外。
  消灾祈福; 除旧部新鳌山轰鸣点亮的一刻,文德殿内也跟着一时静寂。朝臣面面相觑,神色都隐约微变。
  皇上脸色难看得要命,一言不发,起身走到窗前。
  “不是说……襄王除夕夜谋逆,以鳌山为号吗?”
  枢密使脸色苍白:“如何现在鳌山便亮了!”
  “开封尹呢!”枢密使惶然看着殿中,“可是有人失手,不慎点燃了鳌山?开封尹为何奉诏不至!莫非也成了襄——”
  “大人慎言。”
  参知政事垂首道:“谁是襄王的人,不妨问问你的侍卫司都指挥使。”
  枢密使气急败坏; 起身便要怒斥; 叫皇上冷然扫了一眼; 打了个颤; 堪堪将话硬咽了回去。
  高继勋死得不能更透,不论真相; 都已彻底再无对证; 可皇上却绝不是疑罪从无的脾性。
  此时闭嘴,还可说是文武党争对立; 若再说下去,只怕连自身也难保。
  枢密使咬紧牙关,将这个暗亏狠狠咽了,低声道:“只是如今情形……”
  “开封尹有禀奏; 下官已向陛下转告过。”
  御史中丞道:“今夜查京中异动,开封府首当其冲; 情形未明; 不敢轻离。”
  “如今看来; 异动非虚。”旁侧政事堂官员道,“只怕高贼自毙,逆党已有所警醒,提前了下手的日子。情形紧迫,侍卫司可有人代都指挥使调兵?”
  枢密使叫他戳中心底不安,跟着一滞:“此事——”
  “如今大敌在前,正该精诚合力。”
  参知政事道:“大人若有得力干将领兵,我政事堂不论党争之事,尽弃前嫌,皆听枢密院安排。”
  参知政事一番话说得寻不出半点错处,枢密使再不能拿党争填塞,掌心隐约冒汗:“此事,此事……容本官谨慎思量。”
  高继勋这些年苦心钻营,就只为了一家独大,不知往枢密院送了多少礼金拜帖。
  北疆有朔方军死扛,京中禁军常年无战事,高继勋虽不堪大用,却也终归有些本事,枢密使便也顺水推舟,默许了他扫除异己的不少勾当。
  偏偏高继勋一死,遍寻枢密院,竟再寻不出能代都指挥使事的。
  “有……有几个,能带兵,只是不曾打过仗。”
  枢密使高悬着颗心,搜肠刮肚,磕磕绊绊尽力道:“若是,若是精诚合力,同仇敌忾……”
  参知政事皱了眉:“襄王谋逆,生死存亡之际,大人在这里讲同仇敌忾?”
  枢密使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脸上没了血色,战兢兢闭紧了嘴。
  “陛下。”参知政事冷冷扫他一眼,回身道,“枢密院无将,大战一触即发,臣僭越,保举两人。”
  皇上目光晦暗,听着殿中乱糟糟吵成一团,闻言皱了皱眉:“两人?”
  “两人。”
  参知政事慢慢道:“殿前司都指挥使萧朔,前云麾将军云琅。”
  “不可!”枢密使脱口道,“琰王暴戾难驯,云氏叛逆,一届罪臣——”
  “今日叫政事堂入宫,为的不就是云麾将军的玉牒。”
  参知政事道:“皇上金口玉言,已赦了云琅之罪,只差政事堂发明诏用印。”
  参知政事神色微冷:“莫非如今连圣上说的话也不管事了,大人一定要看政事堂在这里写一封诏书才行?”
  枢密使今日理亏,处处是错,咬牙嘶声道:“臣不敢!只是这两人之心实在难测!若叫他们掌了兵,来日只怕祸福难料……”
  “若不叫他们掌兵,大人可调得出半个能战的将领!”
  参知政事厉声:“堂堂枢密院,替圣上执掌兵事,只知议和、岁贡、割地,勾心斗角,自毁长城!”
  枢密使抖得站不住,脸色惨白:“成何体统,这般在陛下面前咆哮,你——”
  “够了!”皇上沉声呵斥,“你二人要吵到什么时候,逆党发兵打进来么!”
  参知政事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跪在地上。
  皇上用力按了按眉心,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
  高继勋死得突然,萧朔接掌侍卫司,原本也是此时唯一一条出路。
  只是按照原本预计,赦了云琅以安抚萧朔,明早再勉励一番,调动妥当从容安排,一日的时间恰好足够。
  襄王一党偏偏在今夜点亮鳌山,势成骑虎,待兵戈一起,再无退路。
  “京城情势与北疆不同,云琅已多年没带过兵,未必能胜,不便执掌兵事。”
  皇上压了压念头:“宣琰王……来文德殿罢。”
  枢密使急道:“陛下——”
  皇上冷淡扫他一眼:“你想亲自领兵?”
  枢密使打了个寒颤,紧闭上嘴,一头重重磕在地上。
  领命传旨的金吾卫磕了个头,绕过殿中纷乱群臣,匆匆跑着出了文德殿门。
  …
  一刻后,琰王披挂入殿,奉了侍卫司铜牌令。
  “非常之时,朕信不过旁人。”
  皇上穿过群臣,亲手将萧朔扶起:“禁军各处皆已调配妥当,只缺人居中调动,你可有把握?”
  “臣不知兵。”萧朔道,“拼命而已。”
  皇上顿了下,神色不变,缓声道:“朕用人不疑,既用了你,便是信你能替朕剿除逆党。”
  这些天来,宫中与襄王势力彼此渗透摸索,禁军早已做好了迎击准备。若非今日之变,本该十拿九稳。
  皇上亲眼见过侍卫司刀枪林立、威风凛凛,对其战力一向颇放心:“朕将侍卫司给你,也不是叫你拼命,按部就班迎敌罢了。我军强悍,叛逆未必便有一战之力。”
  萧朔垂眸,敛了眼底讽刺:“是。”
  皇上心思定了大半,点了点头,又道:“外围禁军已有安排调配,朕已审阅过,十分妥当。想来足可拒敌——”
  话音未尽,又一声震耳轰鸣。
  方才那一声在城中,离得尚远,此时这一响震得地皮像是都跟着颤了一颤,竟仿佛近在咫尺。
  有人心惊胆战,再坐不住,起身道:“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有实在沉不住气的,几步过去,推开窗子。
  窗外夜沉如水,仍静得仿佛一片风平浪静,夜风流动,却飘来隐约炙烤的火药气息。
  皇上倏而转身,牢牢盯着窗外,神色骤沉。
  “承平楼下的暗道。”萧朔道,“臣启禀后,陛下令何人处置的?”
  皇上脸色沉得慑人,几步走到窗前。
  承平楼下用来行刺的暗道,当初萧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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