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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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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只写了你心悦我。”
  萧朔将花灯收进袖中:“我尚未回应,不算至诚,要写完才可敬河神。”
  “你敬河神,河神不敬你。”云琅叹了一声,“只望今年萧小王爷放河灯,切莫再一失足连人带灯掉进河里,要我去捞。”
  萧朔:“……”
  云琅看他缓和下的眉宇,颇觉有所成就,笑吟吟道:“好了,你且忙你的,我去景王府看看。”
  “慢着。”萧朔道,“府上——”
  云琅向来随心而动,借了匹马来寻萧小王爷。说了话给了东西,功成身退,在鞍上一踏,身形已没入夜色。
  府上托连胜带消息过来,说汤池已修好了,今夜便加热水药浴,都是梁太医叫人研磨的上好药包,头次最见功效。
  萧朔有心叫云琅早些回府,话说到一半,眼前已没了人,手中只剩下条云少将军扔过来的缰绳。
  黝黑骏马由他牵着,背鞍上空空荡荡,茫然打了个响鼻,凑过来,当街叨了一口萧朔那匹马的厚实马鬃。


第七十一章 
  景王府一样就在京中; 只不过景王是个正经闲王,府邸远在南熏门边上。御街走到头,过了国子监与贡院; 还要再过看街亭; 才能隐约看见外墙。
  华灯碍月,直到御街尽头,一路的琳琅花灯才少下来,重见了清净月色。
  云琅敛了披风,自树影里出来; 停在景王府门外。
  四下夜色冷清,就只有景王府灯火通明,花灯满满当当挂了一墙,中间还添了不知多少上清宫请来的纸符; 尽是招福招财多子多孙。
  云琅大略绕过半圈; 寻了个顺腿的地方; 落在景王府内; 往怀里顺走了两张丹砂符纸; 扫了一圈府中大致路径。
  观景亭内; 月色正好。
  景王萧错拎了坛屠苏酒; 悄悄溜出了卧房; 不叫人伺候,坐在亭栏间美滋滋边品边吟诗。
  刚喝到第二杯; 雪亮匕首已自身后贴上来; 横在颈间。
  景王骇然一惊; 酒意瞬时散了大半。
  月下人影看不清,乌漆墨黑,嗓音低得听不出音色:“要脑袋么?”
  景王吓出满背冷汗; 叫夜风一吹,透心冰凉:“要要要……”
  匕首向下压了压,身后人又道:“大理寺卿之事,你如实说来,留你一条性命。”
  景王一滞,干咽了下:“什么……大理寺卿?”
  “王爷一句无心话,叫襄王失了一张要紧底牌。”
  身后人低声道:“如今莫非是想说,话皆是胡说的,其实不认得大理寺卿?”
  景王心头生寒,一时脑中空白,僵坐着不敢动,却越发闭紧了嘴。
  匕首冰凉,贴在他颈间皮肉上,力道拿捏得极稳,稍进一分便可见血。
  景王咽了咽,颤巍巍道:“壮壮壮士……”
  身后沉默一刻,匕首作势向下一压。
  “义士!”景王当即改口,“潇洒临风!皎若玉树!举觞白眼!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身后人静了片刻,似是抬手按了按额头,撤了匕首。
  景王心头一喜,闭紧眼睛壮足胆子,哆哆嗦嗦抱起酒坛要砸。
  他文不成武不就,胆识又不过人,酒坛才勉强举过头顶,已被来犯的义士刺客稳稳接了下来。
  景王一阵慌乱,睁开眼睛匆忙要跑,借了月色,隐约看清来人:
  “……”
  云琅拎了酒坛,捡了只没动过的琉璃夜光杯,倒满尝过两口,蹙眉泼了:“什么破酒?”
  景王:“……”
  景王叫王妃管得严,好不容易设法出来偷口酒喝。此时见他这般挥霍,眼睛几乎瞪出来,心痛难当哆嗦着指他:“你你你——”
  云琅倚栏坐了,好整以暇抬头。
  景王你你你了半晌,看着云琅手里把玩的雪亮匕首,默默怂了,过去自找地方坐下:“你不是叫萧朔打成肉泥了么?”
  坊间皆传言,云琅叫人从刑场抢进了阎王府。那琰王半分不怜惜自家血脉,将人拷打得几乎碎了,拼也拼不起来。
  碰巧有人见了,某天夜里清净时,琰王府出了辆马车,勉强将人抬去了致仕那位梁老太医的医馆。
  如今是死是活,都不很明了。
  有的说还吊了一口气,日日在后头静室躺着。也有人说早趁月黑风高,拿破草席卷了,埋在了杏林深处那片无主的坟茔。
  景王打听得详细,一度很是紧张惶恐,还特意跑去告诉了蔡老太傅。
  “……”云琅看着他:“不曾,蔡太傅没再找你?”
  “自然找了,还打了我二十下戒尺,罚我以讹传讹、夸大其词。”
  景王怏怏不乐:“我这手心都打肿了。”
  云琅看他半晌,叹了口气,将来时的念头尽数遣散干净了,把酒坛扔回了景王怀里。
  景王忙将酒坛牢牢抱稳,莫名其妙:“干什么?”
  “没事。”云琅揉揉额头,“想多了……喝你的酒。”
  来景王府前,他特意去了趟金吾卫右将军的府邸,同常纪问清了大理寺卿之事。
  照常纪所说,皇上原本极信任大理寺卿,甚至在云琅回京就缚、又被投进大理寺狱后,也未生出疑虑。
  直到那日,景王入宫伴驾,闲聊时忽然提了一句,大理寺卿与三司使的秀才试竟是同年同乡。
  景王奉命修天章阁,收纳朝中官员籍贯履历,看见这个倒也并不奇怪。只是他说者无心,皇上听者有意,反溯推查,竟查出了不少蛛丝马迹。再联系起大理寺将云琅仓促抢了下狱,这才挖出了大理寺卿这一桩深埋着的暗棋。
  此事前因后果,虽全说得通,却毕竟太过凑巧。
  以景王的脾气秉性与天资,能做出这种事、说出来这般巧妙的话,只怕八成是背后有人支招。
  虽说当年交情不错,却毕竟多年不见,知人知面难知心。云琅不欲冒险,才假作刺客唬他,想要设法替萧朔试探景王一二。
  “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
  云琅按了额头,静坐一阵:“那句话……是先皇后教给你的?”
  景王诧异道:“你如何知道?”
  云琅看他一眼,耐着性子拿过酒坛,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了一口。
  ……先皇后。
  自回京后,他始终尽力不叫自己想这个,有时几乎生出错觉,仿佛就能这么不再记起来了。
  此时叫景王这个夯货牵扯出来,才知不仅半分没忘,反倒记得清清楚楚。
  “确实是先皇后教的。”
  景王坐在他对面,大抵也知此事不容声张,声音压得比平常低,随夜风灌过来:“当年你走以后,先皇后便将我叫去,教了我这句话,叫我背牢。”
  “先皇后说,贤王当局者迷,轻易不会怀疑一个有从龙之功的下属,但贤王也生性多疑,只要一句话,就能叫他察觉出端倪。”
  景王背诵道:“还说……这话不能早说,也不能晚说。早说了,新帝势力还不足以同襄王抗衡,只怕要动荡朝局,晚说了……”
  云琅静听着,见他不往下说,抬了下头:“如何?”
  景王握了握酒杯,看了一眼云琅:“你知不知道?我这天章阁修了五六年了,就那么一个小破阁,拆了盖盖了拆,御史台弹劾了我十二次。”
  景王说起此事,还觉格外恼火:“那个御史中丞怎么回事?简直一块石头!咬都咬不动,世上怎么会有人迂腐到这般地步……”
  云琅眼看他拐远,轻咳一声。
  景王叫这一声咳嗽提醒,收了心思,将话头拐回来:“总归……先皇后说了,叫我不论要不要脸,必须一直拖着,拖到你回来。”
  云琅垂了视线,静坐一阵,抿了口酒:“等我回来做什么?”
  “你要么不回来,若是回来,定然是为了别的什么人。”
  景王叹气:“要么是萧朔,要么是朔方军,要么是萧朔和朔方军。”
  “为了他们,你迟早会自愿就缚,到时候多半要落到大理寺的手里。”
  景王道:“先皇后说……你生性骄傲凛冽,一身锐意,宁死不折。襄王降服人的那些手段,使在你身上,只能得到一个死了的云将军。”
  云琅慢慢攥紧了手中酒杯,眼底一搅,又尽数敛进深处。
  景王看着他神色,犹豫了下,又低声道:“先皇后还说……”
  云琅笑了笑:“还说什么?”
  “还说……先帝有先帝的打算,为祖宗江山,为朝堂社稷。”
  景王道:“有些事,她虽不尽赞同,身为皇后执掌六宫,却必须要与先帝站在一处。”
  景王看着云琅:“那时先皇后将你硬押在宫中养伤,又搜出你身上虎符,交给大理寺硬结了案,其实清楚你有多难过……”
  云琅哑然:“我从没因为这个生气。”
  “先皇后知道。”景王道,“先皇后说,你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所以不生她的气,也不生先帝的气。可你难过,于是这一桩桩事就都变成了刀子,叫你自己生吞下去,一刀一刀剖穿了心肺脏腑。”
  云琅如今与萧小王爷交了心,已不愿再困于这些过往,笑了笑:“心肺脏腑也早长好了。”
  他弄清了景王的立场,心中便已落定大半,并不打算再多耽搁,起身道:“喝你的酒罢,我还得回府。回去晚了,萧小王爷说不定要疑你将我扣下,来你府上要人。”
  往事已矣,云琅少有归心似箭的时候,没了耐性多留,起身出了观景亭。
  “先皇后说!”景王被押着背了少说几页字,急追了几步,扒着亭柱飞快囫囵背,“你若因为没赶上丧礼,没能回来守孝,总耿耿于怀,便是叫端王家的孩子染了迂腐古板的破脾气!莫怪她看你来气,去梦里打你的屁股……”
  云琅背对着他,微微一顿,重新站稳。
  “端王是叫人以全府性命威胁,为保妻儿,才会自殁于狱中,不怪你救援不及。端王妃自尽宫前,也全不是因为先帝昏聩不理,而是贤王早交代了镇远侯,将嫂嫂拦死在宫门外,更要以携剑闯宫为名污她与端王有谋逆之心,要将端王府满门抄斩!”
  景王知道云琅脾气,深知话头一停他便要走,大口深吸气:“还有……还有云家!证据是先皇后亲手掀的,案是先皇后亲手翻的,镇远侯府举族投了贤王,无辜者早除了籍事先遣散,有罪者明正典刑,没有枉死的!累累血债一分一毫也不在你身上!”
  景王喊得眼冒金星,仍不敢停,追着云琅喊:“还有那个大理寺卿!先皇后说了,叫你莫怕,谁敢欺负你,她便趁夜入梦,亲自去找那人算账……”
  云琅扶了假山石,静听着景王一口气当胸连捅十八刀,扯了扯嘴角,低声道:“知道了。”
  “还有!”景王摸出一方明黄织锦,追上来,递给云琅,“这个是先皇后给你的,说若有一日襄王谋逆,刀兵相见,你该用得上。”
  云琅头也不回,将那方织锦接了:“还有么?”
  景王立在原地搜肠刮肚,尽力想了一遍:“……没了。”
  云琅点了点头,将织锦仔细叠好,揣进怀里。
  他已没了半分心思多留,四下里一望,草草寻了处顺眼的围墙,径直出了景王府。
  …
  夜色愈深。
  老主簿带人烧好了热腾腾的汤池,只等着两人回来下药包,守着门张望了半个晚上,终于见了回来的云琅。
  “小侯爷!”老主簿忙迎上去,“您不同王爷在一处吗?连将军回来了一趟,将您的亲兵带走了,说是有要紧事,可办妥了没有?”
  云琅叫他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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