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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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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今日这一趟也没白来,总还是得了大长公主的青眼。
  心中念头还没想完,冷不防手臂叫秋霜悄悄扯了一下,低声道:“姑娘你瞧——”
  那溪畔林间的,不正是她那个商户表妹么?柳初蝶心中猛然一愣——
  她怎的竟敢在此与人私会?!
  “纪家妹妹。”宁佑安再见纪清歌,心中一时间百味杂陈,默然了片刻才尽量自若的说道:“我独自在此出了会子神,不成想惊扰了妹妹,是我的不是。”
  这一语出口,宁佑安似乎是怕纪清歌不信,只飞快的说道:“我是来帝京参加春闱……今日是应了几个同窗邀约才来此,不是有心要在此拦截妹妹……”
  平心而论,纪清歌对于宁佑安到底也没什么恶感,甚至宁佑安还不像是那个天真到对自家发生的事情都能视若无睹的纪文栢,宁家除了换亲一事之外本来和她就形同陌路,而换亲,也并不是出自宁佑安的手笔,甚至她重活一世之后都提前知道了,而宁佑安,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如今眼看着这个俊秀少年有几分无措,纪清歌放缓语气:“宁公子先在此处,原是我惊扰了公子才是……公子春闱可还顺利?”
  宁佑安默然片刻,苦笑道:“我才疏学浅,本来……也是中不上的。”
  早在他沉默的时候,纪清歌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心中也后悔自己干嘛要问那么一句,只是话已出口也不好再收回,也只得说道:“公子年纪尚轻,倒也不必灰心,再图日后便是了。”
  宁佑安心中苦涩,宁纪两家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有心思读书?光是在书院里会和纪文栢见面,就已经足够让他尴尬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父母,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和自己定了亲的纪家二姑娘,书读不进去,旁的更无心去做。
  原本他这样的情状,宁博裕看在眼中还有些嗤之以鼻,只觉得自己这个嫡子的心思太过不老成,是禁不起事的体现,直到西北边关大捷的消息传入淮安,宁纪两家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慌乱了起来。
  宁佑安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第一时间就去纪家给他退亲,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阻止。
  宁家不像纪家,宁家到底世代官宦出身,有一些事情纪文栢不懂,宁佑安却是懂的——他的父亲宁博裕,原本托已故祖父的人脉,每三年的考评和连任都是顺风顺水的,而今年……考评却迟迟下不来,宁佑安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宁家惹了靖王的行径叫人看在了眼里,又偏偏有了一个欺负一个孤女私下换亲的把柄落了人手,如果没有转机的话,他们宁家……只怕这为官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宁佑安无法在这件事上说他父母的不是,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立志今后刻苦攻读,父辈没落下去,宁家还有他,他是嫡子,振兴家族本来就是责无旁贷。
  然而……宁博裕却等不及了。
  明知他荒废了功课也执意要让他进京参加这一次的春闱,目的其实只有一个——
  想让他这个儿子,再重新寻回那曾被宁家弃如敝屣的‘未婚夫’身份。


第126章 
  “那清歌在此预祝公子来年可以高中。”纪清歌一句说完,便就准备领着珠儿离开。
  宁佑安急道:“纪家妹妹!”
  “宁公子可还有事?”
  宁佑安垂首不语,良久之后方才苦笑一声:“罢了……我……做不出那等样的事来。”
  纪清歌眼瞳微微眯起,望着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
  “不瞒妹妹,我此次进京,春闱不过是个幌子,家父的意思是……是……”宁佑安深吸口气,一咬牙说了出来:“是想让我挽回与妹妹的婚约。”
  早在他面带难色的开口的时候,纪清歌心中就已经做出过些许猜测,但此时真正亲耳听到,依旧觉得可笑的同时又有几分难以置信。
  “宁公子与纪家二姑娘的定亲……不作数了么?”
  “是。”宁佑安苦笑:“卫家得封国公之后,家父就去纪家退了亲。”
  纪清歌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宁家这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是……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些。
  “这样的事,妹妹还是不要问了,没得……没得污了妹妹的耳朵。”宁佑安颓然的笑了笑:“父母之命不可违,我也只得来京。但是我没想过要……要……”
  “春闱过后我本也是要回转淮安的,今日真的只是同窗相邀,临行前算是看看这帝京的风华,结果不意偶遇了妹妹……妹妹莫要多心,我本来也……不认同父亲的打算的。”
  似乎是终于坦诚的说出了这让他觉得羞愧的缘由,宁佑安此刻看起来比适才多了几分从容,抬眼仔细看了看纪清歌,冲她笑笑:“妹妹如今看起来很好。”
  ……相比于他当初在纪家见过的那一两次,如今的纪清歌看起来更加的从容和自在,在纪家时身上萦绕的警惕和防备此刻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纪清歌,有了少女的明快,也有了安然和放松,甚至无需开口问她过的如何,就已经可以知道她在卫家的日子定然是舒心惬意的。
  也就是直到此刻,从当初得知换亲一事之后就如鲠在喉的那些郁气,才终于渐渐消散,宁佑安不觉间轻出口气。
  “宁公子也很好。”纪清歌仔细看了看面前少年清朗的眼瞳,冲他一笑:“公子既然是宁家嫡长,现今也不过是一时崎岖罢了,日后公子掌家之时,想必应可更上层楼。”
  这个少年心思纯净端方,这样的人,只要能够保持进取之心,假以时日怎么也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
  “那……那我不搅扰妹妹了。”宁佑安一揖之后本想就走,突然想起什么又顿住脚步。
  “公子可还有事?”
  “有件事……论理不该是我出口,不过既然偶遇妹妹,想来也是天意,让妹妹有个准备也好。”宁佑安低声道:“我赴京春闱之时,纪家似乎也在做入京的准备。”
  纪清歌闻言顿时皱了眉。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因为妹妹,我毕竟是外人,不敢猜测,不过妹妹还是先有所提防也是好的。”
  这一句说完,宁佑安终于长出口气:“我去寻同窗了,日后只盼妹妹一切安好。”
  望着宁佑安背影远去,纪清歌半晌才叹口气,原本因为今日这一番好景色而提起来的兴致基本点滴不剩。
  ……纪家进京。
  这都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走吧,差不多也是时候回去了。”纪清歌没了继续赏玩的兴致,将手中的野花塞到珠儿手里,和珠儿原本自己掐的凑成了一大捧,自己提着裙子转身没走出几步,迎面却就看见了立在远处的柳初蝶。
  见到柳初蝶到没什么,可……让纪清歌诧异的就是——这姑娘怎么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呢?
  而且柳初蝶这一份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纪清歌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那满头的赤金镶红的首饰。
  平心而论,东西是好东西,但和她今日这一身衣裙并不搭配,她们二人今日虽然都是崭新的衣裙,但都避开了红粉色调,原本出门的时候,柳初蝶虽然也精心选了首饰,却也还能和身上的衣裙配得起来,但她现在原本的簪钗并未卸去,却又多了半套赤金镶红的钗梳,这一头的杂乱,可就……
  然而未等纪清歌出声提醒,柳初蝶已是气冲冲的快步走来,直直的挡到纪清歌面前,低声怒道:“表妹你——你怎可这般不知检点!”
  纪清歌被她劈面这样一句质问戳得一头雾水:“表姐此言所为何事?”
  ——还何事?
  柳初蝶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表妹商户出身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这般不知廉耻,只气得脸上都变了颜色,到底是顾及是在外面,低声道:“今日此处这般多的人家,你……你怎能在此与人私会!”
  私会?
  纪清歌莫名又惊讶的望了她一刻,倒是笑了:“表姐,私会二字还是慎言吧。”
  “你……”
  “无意中遇到故人罢了,何来的私会二字?”纪清歌挑挑眉:“莫非表姐若是见到熟人竟都会装看不到的么?”
  “你——你——狡辩什么!”柳初蝶脸色都青了:“偶遇在何处不好偶遇?偏是要选在这般避着人的地方?表妹你莫非没读过女戒?”
  “确实没读过。”
  “你——”
  “道德经倒是读过的,表姐可要听?”
  纪清歌短短一句话将柳初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其实纪清歌自己到并没多少气恼,只是觉得可笑罢了,眼见自己这个便宜表姐噎得脸色都变了,也只摇头道:“既然是偶遇,又哪里有提前约定要在何处‘偶遇’的道理?表姐还是——”她冲着柳初蝶淡淡一笑:“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吧。”
  “你!你怎能……”
  柳初蝶叫纪清歌一句话噎得气血上涌——她好心才来提点这么一句,结果这个商户女怎能如此不知好歹?竟然言语之中还讥讽她是自己多心才会‘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然而没等她顺过气来,就又听见这个表妹淡淡的说道:“表姐要不要先回咱们家的车上收拾一下装扮?”
  “你……”柳初蝶深吸口气,彻底沉了脸色:“我原本还只当你虽是商贾出身,却到底还是个天真女儿家!万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人!”
  她冷笑一声,故意抬手露出手腕上那一串红艳欲滴的珊瑚珠串:“大长公主殿下亲手给我戴上的,长者赐,不可辞,即便是刺了你的心也没有要藏起来的道理!”
  纪清歌有些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头上的首饰和手腕上那串珠子,原本还想说什么,此刻也都没了兴致,只摇头道:“表姐喜欢便好。”
  一语言罢便不再多说,只转身向着她来时的鹅卵小径而去,柳初蝶咬着下唇阴沉沉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一抹窈窕身影转过一丛绿荫看不见了,这才沉着脸轻哼了一声。
  “姑娘,她那样一副轻狂的样,您就不该提点她!”秋霜忿忿的说道。
  柳初蝶那一串珊瑚珠子套在左腕上,从方才起她就一直下意识的摩挲着那雕刻精美的珠串,听见秋霜这样一句,她半晌才说:“出门在外,就都是一家人,别人可不分是她还是我,我总也不能好端端一个人平白叫人带累了。”
  说完一句又想起什么,自己低头看了看身上衣着,问秋霜:“我如今装扮可有不妥?”
  “没有啊。”秋霜一个小户人家的丫头,她能有什么见识,将柳初蝶打量一番,只道:“我看她就是瞧见了您的新首饰心里酸罢了。”
  “没有就好。”柳初蝶这才放了心,然而她才刚刚转身还没来及迈开步伐,却迎面就有一个硕大的黑影当头扑来,猝不及防之间连尖叫都还没能出口,就是冷风扑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在远处响起,那一道疾风般的黑影一个盘旋,堪堪擦着柳初蝶的面颊一掠而过。
  “抱歉,姑娘可无恙?”口哨响起的方向,有人急急赶来。
  “你……”柳初蝶惊魂未定,正想开口呵斥,一抬眼不禁愣在那里,已经到了口边的叱骂竟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世上竟有这样好看的人……
  “这位姑娘?可是受惊了?”裴元鸿自远处急急的赶来,手中拿着一只口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戴着牛皮的护腕,来到近前,细细打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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