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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昭华-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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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不是汤大人吩咐动刑的?”薛均把脸一拉,严肃地质问道。

    “我没有吩咐用刑!怎么可能吩咐用刑呢,”汤宗竭力辩解道:“这案子差不多已经审明白了,我还有何理由再动大刑,想要逼问出什么呢!”

    汤宗说的没错,他就是要动刑,也该在同样被收监的御史袁纲、覃珩身上用刑,因为这样说不定还能逼得两人指认受陈瑛指使,因为这二人与皂隶的矛盾一出来,所有人就知道陈瑛无罪了,再牵连谁也牵连不到陈瑛。

    “那就是底下人自作主张了,”薛均一面吩咐仵作验尸,一面命将李贞提调出大牢,严加看护治疗,又道:“带寺丞上来!”

    两个大理寺丞被带上来,也是一脸茫然和不知所措。薛均一拍惊堂木,叱道:“你二人竟敢朋比为奸,擅杀无辜!”

    两人顿时连呼不敢,都道:“我们岂敢杀人!给我们十万个胆子,怕也做不到这样的事!”

    薛均紧紧盯着他们,道:“你们是不承认杀人了?那刑讯逼供这一条,认是不认!”

    寺丞杨车舒道:“大人明鉴,我们绝没有杀人,也没有刑讯逼供。”

    “好好好,”薛均道:“都是死不承认!那大理寺监牢之中的五个案犯,是怎么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死去的!你们两个寺丞,拿着监牢的钥匙,日夜值守,居然一问三不知!真以为诸位大人都是傻子,任由你信口开河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

    “汤大人,这是你的手下,”薛均一转头对汤宗道:“你怎么看?”

    汤宗知道自己已经被所有人怀疑了,人是在自己的大理寺出的事,大理寺的人却推说地干干净净,怎么可能呢——他顿时厉声叱问道:“杨车舒、陈俊!本官将看押犯人的责任交给你们,现在人居然死得莫名其妙,你二人能逃罪责否!”

    大理寺监牢的钥匙就在两人这里,是个人都能看出这两人一定有问题,然而他们既然不承认,自然不能当着六部九卿当庭用刑,实在是有辱斯文,薛均就道:“你二人现在嘴硬,不知道等一会儿是不是能笑得出来。本官告诉你们,这五个人里,可还有一个没有死呢。”

    他说着一拍桌子:“把监牢的狱卒带上来!”

    两名看守监牢的狱卒很快被带了上来。

    “你二人,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如实招来。”薛禄道:“若有半分虚言假话,本官就立刻将你笞死堂下!”

    薛均动不了同为官僚的寺丞,但是处理这样的狱卒,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六十三章 李贞案(8)() 
一名狱卒就哆哆嗦嗦道:“昨天一天都无什么异常,人犯都好好的,晚上还用了粥……直到戌时二刻的时候,杨寺丞唤我过去,要我将几个人带到牢里去。”

    大堂里窃窃私语起来,薛均冷哼一声,道:“杨车舒,你刚不是说,自己一无所知,一无所为吗?”他说着对狱卒道:“你接着说,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是,”这狱卒回忆道:“杨大人拿着一张饬令,说这些人是都察院的人,要求我配合他们审理狱中的案犯。”大理寺监牢空荡荡,只关押李贞案的疑犯,所以这些人的目标也是非常清楚的。

    薛均听出了不同寻常来:“都察院的人?共有几人?”

    狱卒回忆道:“共有六人,看起来都精神地很。”

    “本官现在命你指认,你还记得他们的容貌吗?”薛均道:“能认出来吗?”

    “牢里昏暗,小人也不太辨识地明白,只能说大体地有一些印象。”狱卒道:“不过有一个人看得一清二楚,满脸胡子,额头上还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伤疤。”

    薛均立刻画了签,他将签押交给了皂隶:“去都察院,将所有都察院的御史并佥书、佐理、皂隶差官一个不少,全都提调过来!”

    这些皂隶还没有动身,却见堂下的一人忽然微微咳嗽了一声,薛均一看此人,就走下堂来犹豫地问了一声:“老天官——”

    蹇义就叹了口气,道:“还是用老夫的名义,请陈瑛将人带过来罢。”

    蹇义这么说,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不由得叫薛均心里感动。薛均虽然持身甚正,不怕都察院的御史,这也是太子专门点他做主审的原因——但是没有人不惧将来之祸,薛均不是不得已,也不想惹怒都察院,遭到群犬围攻。

    人派出去之后,薛均就问两位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寺丞:“杨车舒、陈俊,你们现在还要硬撑,说自己毫不知情,没有参与此事吗?”

    “大人明鉴,”陈俊道:“昨晚上,的确是有人前来,只不过他们拿着都察院的饬令,大理寺到底还是统属都察院监管,我等验明饬令无误,没有道理阻拦啊!”

    “放屁!睁着眼睛说瞎话,”薛均道:“你二人岂不知道这一次的案子非比寻常,刑部并都察院已然涉案,就算他们有胆量不避嫌,你们这些掌管刑名之人,也要提防他们有串供之嫌,该知道不能放他们进去——汤大人,大理寺的官员,都不知道这样的规矩吗?”

    汤宗尴尬地嗫嚅了两下,薛均不理他,又道:“都察院的饬令公文在何处?”

    “就在大理寺后堂,我的公房里。”陈俊道:“案几上最左一摞书的第二本里,那书应该是一本《周礼注疏删翼》。”

    薛均命人去取,又逼问道:“到底是院里下的正式公文,还是哪位大人给你写的信?”

    陈俊道:“是正式公文。”

    “公文说了什么?”薛均道。

    “说御史覃珩、袁纲两个,”陈俊道:“在此案之中,还有其他隐情,要审讯出来,要我配合都察院来人。”

    汤宗立刻道:“还有其他隐情?本官这个主审,都没审问呢,都察院有何权力,竟然能审讯案犯!”

    薛均道:“也就是说,按公文所说,这些人应该是去审讯覃珩、袁纲两个的,这是都察院的人,都察院也是想问就能问——但是你们谁能告诉我,最后是怎么审问到了李贞、叶转四人身上的?又是怎么将人活活弄死的!”

    “大人,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了,”杨车舒汗流浃背道:“大理寺监牢只有一座,不像锦衣卫诏狱那样犬牙交错,有不同的牢房——本寺的监牢进去之后,犯人一览无遗,他们既然能看得到袁纲、覃珩,自然也能看得到李贞、叶转他们!这就和我们无关了!我和陈俊虽然有监牢的钥匙,但是每个牢房的钥匙,却不在我们手中!”

    “也就是说,你二人并没有带他们进入监牢之中,而是命这两个狱卒带人进去,”薛均道:“你们暂且候在一边。”

    他转头问两个哆嗦的狱卒道:“你们有各个牢房的钥匙,是怎么打开李贞牢房,将人提审的?你们在审理过程中,究竟扮演何等角色?”

    两个狱卒就道:“这些人进了大牢里,先是问讯了覃珩、袁纲,随后叫我打开李贞、叶转四人的牢房,将他们提到了密室里审问,还叫小人去扛了刑具,动用了大刑,小人害怕,几次劝说未果,便被他们赶出去,再没参与过审讯。”

    “审讯覃珩、袁纲在监牢之中,”薛均道:“审讯李贞却在密室之中?”

    “是,”两个狱卒道:“他们问了不久,就用了大刑,把小人赶出去,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人审讯,有笔录吗,”薛均道:“有口供吗?”

    “小人没有见到,他们关了密室的门,小人真的不知道啊!”两个狱卒是真的吓坏了。

    “提醒你们一句,”薛均一指边上的书吏道:“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作为证供记录在案,成为给各方定罪的关键证据,如果还为自己负责的话,就要有一说一,从实招来,不要头脑一热,该说的却忘了说!”

    见这两个狱卒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的确也想不出什么其他来,薛均就暂且放过了他们,然而刚才派出去的几个皂隶飞奔而来,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消息:“公文没了!”

    具体来说,不是公文不见了,而是公文居然被烧毁了,然而不是被人为烧毁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从书里取出来的那一刻,就忽然神奇地自燃起来,一下子烧成了灰烬。

    这种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在众人之前,吓得众人失声尖叫,只感觉脑袋后面都凉飕飕地。薛均也是怔愣了半晌才怒道:“这是什么伎俩!”

    看着一团稀烂的灰烬,薛均一面派人检查,一面又在心底确定了一件事,这一封公文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为什么有人会用这样的办法,将这极为关键的证据毁掉。

第六十四章 李贞案(9)() 
“真是嚣张,嚣张啊!把国法森严的大理寺当成自家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薛均强抑着怒气:“把六部九卿,文武重器当做是猴子一般戏耍!”

    虽然六部高官们确实有被当猴子耍的感觉,但是明着说,就有点尴尬了,众人看向陈俊和杨车舒的目光,充斥着怀疑和审判。

    而陈俊好杨车舒比他们还要吃惊和自我怀疑,冷汗层层而下,这时候汤宗呵斥道:“公文是怎么回事,你二人别装的无辜似的!”

    “大人,不是我们做的啊!”陈俊大喊冤枉:“我们两个不可能不知道,这东西是减轻罪责的救命稻草,就算不提前藏好,也不可能烧掉啊。若是我们指使烧掉的,那岂不是与本案更加掰扯不干净了吗?”

    他说的不错,这东西是证明他秉公办事的证据,他俩昨晚是看到了这东西,才将监牢的钥匙交给了来人,如今这东西出了问题,他们身上的疑点和罪责陡然加大了。

    薛均紧紧盯着杨车舒,一字一句道:“现在这东西烧掉了,没有人可以证明昨晚上你究竟拿到的是都察院的公文,还是某位大人物给你的亲笔信了!你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本官再问你一遍!”薛均严厉喝道:“你两个是办案多年的人,一张公文,你们完全可以驳回去!不可能傻到明知都察院牵连案中,竟然还能放人进去,你不会意识不到这样做的恶果!如果没人承诺保你无事,你是绝对不会自寻死路的——在这件事情上你要是交代不明白,那本官就明说了,你们就成了这案子最大的嫌疑人,下场是什么,自己清楚!不要做了某些人的替罪羊,而不自知!”

    “我实话实说!”陈俊自从知道东西烧毁之后,就一直面如土色:“那公文是都察院的公文不错,只不过还夹带了其他一样东西,我把这东西和公文放在一起,现在都烧没了!”

    “是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起来,这个案子终于出现了关键点。

    “是、是一封信,”陈俊抖如筛糠:“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瑛、给我的亲笔信!”

    陈瑛的名字终于被提了出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爆炸,似乎大家心里都确定了这个人一定会出现在这个案子里,而整个大堂,三十余人围坐的大堂,竟然变得呼吸可闻。只有那一直奋笔疾书的书记,在大理寺工作了若干年了,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大场面,惊闻这样的大内幕,竟吓得硬生生止住手腕,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额头包括全脸已经被汗水糊住了。

    薛均也看到了他的模样,“不敢记了吗?你怕什么,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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