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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昭华-第156章

小说: 昭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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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钉死的圆头菜花蛇,嗬了一声,拔开了箭,道:“好箭法,正中七寸,是哪个射的?”

    高煦应了一声,张赓惊道:“小公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若是无事,到家里吃酒暖和一下吧!”

    “我要走了,”高煦上了马,笑道:“谢你家的招待,日后若有机会来开封,便还来你家。”

    他说着收了缰绳,看向张昭华——然而张昭华还在惊悸中,其实也是未料到看起来圆胖,个头还差她一厘米左右的高煦,内里的劲力原已蓄得这般满了,而且据说是射中了蛇的七寸,蛇还是游动着的。

    “你叫什么名儿,”高煦在马上趾高气昂道:“问你呢,小丫头。”

    “你管我叫什么名儿,”张昭华本来是服气的,但是现在又不忿起来:“我作何要与你说。”

    高煦便用马鞭朝她点了两下,策马走了。不过没奔出四五十米又折了回来,捋了扳指下来扔到她怀里,道:“见你两次,吃了两次亏了,可没有下一次!”

    “走你吧——”张昭华恨不能拿着小手绢挥舞一下,回道:“吃亏是福!”

    看到高煦在马上似乎趔趄了一下,张昭华得意地笑了。

第四十九章 扳指() 
一晃眼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就到了,在临近年关的时候,草市上都会看到扛着粉色手扎灯笼捆沿街叫卖的商贩,上百只灯笼用一根麻绳捆扎在一根粗长的竹竿上,象个大磨盘,麻绳系的活扣,随解随卖。

    在后世的元宵节,并不如现在这般盛大,这里是自正月初八到十七整整十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门上最起码也要挂上两三个灯笼,张昭华在十三日的时候和张麒张升去了永城县城里玩了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从官道两边可以看到烟花如星雨一般的场景,尤其夜间燃灯,更是蔚为壮观——一个小小的县城就是如此了,可以想象京城秦淮河畔,一定是如诗中所写“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样的美景了。

    城里的花灯做的精巧,而且种类繁多,直能把人看花了眼去,且不说纱灯、花蓝灯、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礼花灯等,各种形状有圆形、正方形、圆柱形、多角形,制作材料是由竹木、纱绢、丝穗、羽毛、贝壳等,只说在灯上题了剪纸、书画、诗词什么的,看着就新奇有意趣。

    乡下的灯也有卖的,做的粗糙些,也没那么许多新花样,就是大红大绿看着好看,而且多是做了自己点的,做多了就拿去卖,十个也就两文钱而已。

    张麒是会做的,做一个八角灯就是要用芦苇杆、红纸、线、剪刀和胶糊糊罢了。把芦苇杆弄折成四份,拼成一个正方形,再用线把缝合的地方扎起来,一个框子就做成了。连做五个同样大小的正方形出来,把四个框子角对角扎在一块儿,再把剩下的两个正方形一上一下和先前那个四个一样扎好,灯笼大框架就成了。

    模具弄出来,接下来就是糊纸美化,这也是最后一道工序梳腰口,在灯笼的腰部糊上红纸。红纸上可以预先画出许多吉祥图案出来,包了腰之后,两头再用其他颜色的彩纸一包,一个手扎灯笼灯笼就做好了,也甚为美观。

    “囡囡,”王氏的声音传来,“去挑一挑烛心,门上灯笼的光暗了。”

    张昭华应了一声,走到大门前,用长杆把挂在门边的两个灯笼挑了下来,果然看上去黯淡了许多,张昭华就取了插在垛子上的针具,从孔隙里插了进去,这样是可以从灯面上看到具体位置的,剥掉蜡烛旁边的灯花,果然明亮了许多。

    张昭华把灯挑了上去,从门缝里又看到一群小孩打打闹闹地经过,手上都提着灯,不过不是纸灯,而是萝卜灯。

    这种灯就是哄小孩子玩的,找一个大萝卜来,从中间切开挖个洞,往里面倒上一些煤油,放上个灯芯,再放上一个小小的棍子,然后用一根铁丝穿进里头,铁丝上缠根小棍,点亮灯芯,就是一个萝卜灯了,就是来打发小孩子的,偏偏小孩子都喜欢地不得了。

    张昭华回到屋里,听着隔壁大房传来的声音,似乎是王氏在和新妇说着什么,两人都在笑——张昭华叹口气,这回好了,心里积着事儿轻快不了的人是她了。

    为什么会心里有事,那就是眼前桌上这一枚扳指害的了。

    张昭华叹了口气,伸手把这一个害得她两天都没睡好的东西举了起来,放在灯光下细看,果然这东西细细看来,不是凡品。细腻地如同象牙一样的戒面上,有至纯的黑色条纹,如同星河一样,被烛光一照,十分光亮耀眼,里面隐约可见多而繁盛的黑子,每每看得人目眩神迷。

    之前她还狠狠嘲笑了一番这枚扳指的前主人,现在她觉得自己才是应该被嘲笑的人。

    价值十万钱——这句话也许有那么一点夸大的成分,但是价值不菲是真的,也确确实实罕见珍稀。还记得她拿给粮长看,粮长看了材质,说像是鹿角。

    “犴达罕的角,”张昭华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哦,居然是这东西的角,”粮长恍然道:“犴达罕也是鹿,却是珍禽,状如牦牛,身躯很像骆驼,四条长腿也与骆驼相似,肩部高耸有如驼峰。而且只有雄兽的头上有角,雌兽是没有的。”

    “这东西哪里有?”张昭华问道:“是关外的动物吗?”

    “这我也记不清了,”粮长起身开始翻书,道:“需要找找。”

    他们俩翻了一下午书,终于在图鉴找到了,张昭华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问道:“说这种鹿在不咸山——不咸山又在哪儿啊?”

    “不咸山就是白头山的古称,”粮长道:“远在东北,比黑河还远呢。”

    张昭华惊叹了一声,白头山应该就是长白山了,没想到犴达罕这东西居然是长白山里的珍禽,而且听高煦的话,是百余头里面才能找到一个有黑色文理的,那岂不是更加珍贵了。

    “不是说只是普通官宦人家么,”张昭华嘟囔道:“做一个藩王的长史,家里就能这么有钱了吗?”

    说着又拿起来细瞧,问道:“为什么是坡形,不是圆形呢?”

    这枚扳指造型很奇怪了,不是圆形,居然是一面高一面低的梯状,和后世她眼见的完全不一样,她想要知道是什么道理。

    听她问这话,粮长倒惊讶了,反问道:“为什么不是坡形是圆形呢,难道你还见过圆形的吗?”

    张昭华急忙道:“难道没有圆形的扳指?”

    “至今没有见过圆形扳指,”粮长摇头道:“韘,初见于商代,春秋之后使用频繁,就是用以扣住弓弦,也可以防止弓弦擦伤手指。这东西只有一面高一面低,才压得住弓弦——你说的圆形的话,这个我也没想过,不知道会不会打滑,又或者和弓形有关吧。”

    张昭华忽然想起来后世有这么一篇研究清朝末年的文章,说是老北京有句顺口溜,叫“贝勒手里三样宝,扳指、核桃、笼中鸟”,说是八旗子弟争相以贵重材质比如犀角象牙翡翠制作扳指,相互攀比炫耀。

    张昭华又想起自己看到的圆形扳指好像确实都是清朝流传下来的,那是不是说明清朝以前的朝代,扳指的款式只有坡形——那这就是汉人和满人的地域风俗的不同之处了,也不是弓弦的问题。

    粮长问是从哪儿来的,张昭华也一五一十道来,并道:“那高煦家在北地通州那边,也许是通州市肆繁华,竟能采到这样的好东西。”

    粮长若有所思道:“通州那里,受金、元影响大,和南边是不同。”

    “他还有一枚白玉扳指咧,”张昭华道:“价格肯定比这一枚还要高,要不然他就会把那一枚给我的。”

    “还有一枚白玉扳指?”这回粮长摇头道:“不会比这一枚更值钱了。民间多用马骨、羊骨做扳指,富贵一点的,用鹿骨或者玉石——就算是羊脂玉,也抵不上这一枚值钱。”

    “能值多少钱?”张昭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把你这样的,凑十个卖了,”粮长哈哈笑道:“就刚好抵了价钱。”

第五十章 压线() 
张昭华还在把弄着这枚犴达罕的角做的扳指,她把自己十个指头都塞了进去试着戴,但是没有一个能囫囵戴上的,连最粗的大拇指套进去也余出许多空隙来,就叹了口气,把扳指放进了自己的彩线盒子里。

    她刚放好,就听得外面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华姐儿,华姐儿,出去看灯去啊——”

    她推开门,道:“现在才未时,灯市还没张罗起来,戏班子要到申时才来呢,你着急作甚!”

    芳芳见她穿了一身新衣袄,便笑道:“你这一身好看,只是今天若是穿出去,一定会弄脏咯!”说着她打量张昭华的头饰,惊讶道:“之前戴的春花怎么不戴了,那个多好看啊!”

    “好看什么,”张昭华气愤道:“土死了!”从房里取来这朵春花,道:“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芳芳还真的喜欢,拿上就马上戴在了头上,之后两人携手去灯市上。

    灯市设在张厂和李家村中间的官道上,平常时候是决不许堵塞官道的,但是既然是过年过元宵节了,大家就不怕犯禁了,足足有一二里的地方都成了卖吃的玩的的市肆,一路走过去已经有许多人兜卖东西了,除了花灯、面人、泥人;还有各种烟花爆竹的,爆竹可以单个卖,烟花却以一架子、一盒子这样的卖;有的烟花盒子堆了五层,藏了各种花色,也有各种名称,比如说“葡萄架”、“珍珠帘”、“长明塔”之类的,一看就是从城里赶过来卖的。

    越往后面走,全是卖小吃的,有炒栗、茯苓糕、烧鸡、爪子、还有车推的卤牛羊驴肉等等,还有卖糖、粽子、粉团、荷梗、荸娄、瓜子的,张昭华和芳芳都没想到现在还有卖粽子的,看上去还挺新鲜,于是俩人各买了一个来吃。

    芳芳吃的是鲜肉粽,张昭华就要了一个红枣红豆的甜粽,俩人都觉得自己的好吃而对方的不好吃,于是争辩了一路。

    “你得了多少压岁钱?”芳芳忽然问道。

    “几文钱。”张昭华平时得的零钱多,也就乎压岁钱能拿多少,但是显见芳芳她们还是很在乎压岁钱的,便问道:“你得了多少?”

    “我得了足足十五文呢,”芳芳很高兴的样子:“还有去别人家拜年得的,加起来有四十多文了!”

    张昭华她们逛了好一圈才走出了灯市,往土地庙那里走去了,说是土地庙,其实是很小的一个神龛罢了,但是村民拜的虔诚,来来往往经过都要拜一下,还听粮长说过准备明年集资修一个小庙出来,是真的庙,不是这么个方寸之间的神龛。

    今晚上除了上元夜的灯会,最的还是社戏和社祭。

    所谓社祭,就是社神崇拜,从商周以迄明代,社祭都是官方民间的祀典。宫中有社稷坛,礼仪一如宗庙,府县有大社、国社,小到村户,就成了小小的神龛——那么祭祀谁呢,祭祀的是后土。

    祭祀后土,但是渐渐却配以句龙,这是社神人格化的开始,此后凡是有功德于百姓者,均可被民间立为社公、社神,这就是所谓的“土地神”。

    祭祀社神的社日,有春夏秋冬四个或者是春秋二祭,在乡下更注重“春祈秋报”,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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