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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真理世界-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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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质疑我?”化学教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霍地站起来,“听着,你知道我的前半生是怎么度过的?我住在实验室里,和各种药剂打交道,手永远是各种酸液染成的黑色。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麻省理工黑手党!”

    “你没必要激动”

    “我在最顶级的学术刊物上发表过二十篇论文!有三种化学药剂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我一年没回家,我的老婆和一个卖保险的跑了,那该死的浑蛋甚至买一小瓶沙拉酱都要去贷款!所以我跟你说没有那种毒气的时候,就确凿无疑!”

    “你是对的,我认输。”作家摊开手,表示心悦诚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朗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大家都没吃饭,也没人感到饥饿。他们围坐在圆桌前,偶尔聊些话题,大多数时间则是沉默。事实上,没人真的想说什么,他们都在思考如何保全自己。

    “我要去休息了。”夏洛特小姐突然站起身。

    “不吃些东西吗?”飞行员问。

    “不,谢谢。”

    “我建议大家待在一起。”飞行员说,“单独行动很危险。你知道,谁都没有排除嫌疑,待在一起可以互相监视。”

    “我会把门锁得死死的。”夏洛特小姐来到走廊第二间,推门进去。房门关闭,里面传来重重的滑锁声。

    “她被吓坏了。”飞行员微笑了一下,对大家说,“我要弄些吃的,然后好好睡上一觉,这样才能保持充沛的体力。你们要不要来点儿?”

    “谢谢。”

    众人吃了一些加热过的三明治,也各自找到房间休息。每个人都反锁了房门,无一例外。艾米丽最后一个离开,她有意无意地看了苏朗一眼。

    会客厅里只剩下苏朗和克劳福德。灯光经过雪白的墙壁,反射在两个人脸上,略微有些刺眼。苏朗伸了伸胳膊。很好,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你认为谁是凶手?”他问。

    “现在看不出来。”

    “我记得你是定位派?”

    “定位派就一定是预言师?”克劳福德笑起来,“我承认,大部分都是。但我的能力是追踪,锁定物体,建立联系——就像定位那个冷凝器一样。”

    “那么”

    “没错,我在他们身上都做了点手脚。我希望那个人今晚就动手,可能性很大。”

    “不管怎么说,明天一定要离开。”苏朗说,“我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我也是。”

    “对了,有没有关于尼古拉勒梅生平的资料?我想看一看。”

    “推荐你一本书。”克劳福德走到会客厅一侧的书架前,抽出一本灰色封皮的书递过来。

    尼古拉勒梅之书,作者是尼古拉勒梅。

    而译者是艾萨克牛顿。

    苏朗和克劳福德告别。他也选了一个房间,就在艾米丽隔壁。城堡里有很多单人房间,格局和哈德蒙死去的那间卧室相同。青灰色的地毯、雪白的墙壁、维多利亚风格的铁床,躺在上面,苏朗总有一种与死者重叠的感觉。

    他打开了那本书。

    目光重新瞟过译者的名字。

    是的,艾萨克牛顿。英国伟大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自然哲学家。为人类贡献了微积分、万有引力定律和经典力学。他的头衔显赫,成就无以复加——就像一顶彩虹王冠烁烁放光。很少有人知道,这顶王冠还有一道隐晦的色泽:炼金术大师。

    书的扉页上,有一篇简短的译者介绍。执笔人对于牛顿在炼金术上的成就给予了高度评价。

    除了没有炼出魔法石,他做到了一切。文中这样说。

    苏朗开始阅读正文。

    “我,尼古拉勒梅,一名居住在巴黎的抄写员。1389年,就在我位于代书人大街靠近圣雅克教堂的房子里,我写下了这些话。”

    1389年。那是六百多年前了。克劳福德却说尼古拉勒梅有可能还活着苏朗摇摇头。

    序章是一些关于尼古拉勒梅生平的自述。书中提到,自己原本是一个平凡的抄写员,但发生于1357年的一件事情改变了他的命运。

    有个落魄的犹太人,卖给了他一本书。

    “这是一本很大的古书,封皮是黄铜做的,精致镶边,面上刻着一些文字和奇怪的符号,显然不是拉丁文或法文,因为我认得这两种文字。我猜很可能是希腊文之类的古文字。”

    “书里面按照‘7’这个数字来标记页码,一共有三个7页,也就是说共21页。每个标记了的第7页上都只有图,而没有写任何文字。”

    7

    七哲人,七幅浮雕,截止到7的页码这一切或许并不是巧合。苏朗继续读下去。在后面的部分,他看到了印刷在书中的浮雕拓本。他的目光在每一幅图上都停留许久,没错,哈德蒙的死状和一幅浮雕极为相似。

    关于这些浮雕,尼古拉勒梅如是说:

    “我为什么要在第四墓室的墙上雕刻那样的图案?有两个原因,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是教授末日审判时灵魂将要接受的神圣仪式。”

    “而那些略懂伟大艺术的人将从里面看到炼金术的方法。这些方法能把邪恶变为善良,能够洗净实践者身上所有的罪,他将变得慷慨、谦和、虔诚、纯洁。这就是促使我在这个墓地里,以这样的方式刻画这些图案的原因。”

    很伟大的情操。苏朗想。但他没有在“七哲人”身上看到这些转变。

第40章 Ⅱ(5)() 
后面的部分,尼古拉勒梅对每一副图案都做了详尽的解释,但读过之后,苏朗反而如坠云雾。不是由于那些在炼金术师之间流传着的暗喻,而是他那种玄之又玄的描述方式——苏朗相信,一位真正的炼金术师也不可能完全理解。

    比如:

    “黑色的物质是阳性与阴性合二为一的产物,被称为‘雌雄同体之花’或者‘远古阴阳体’,也被称为‘乌鸦的头’或者‘逆转天性’。通过正确的引导和操作,它就能在哲人蛋这一子宫中孕育出胚胎,产生出世上最强大威严的国王。他是不朽之王,具有非凡的灵魂,战无不胜。”

    这到底在说什么?好吧,也许炼金术师能够看懂,苏朗至少也知道了“国王”指代黄金但上面说“正确的引导和操作”是什么,完全没提。

    但尼古拉勒梅确实炼出了黄金。在第四章里,他略带骄傲地叙述:

    “1382年1月17日,那是一个星期一。将近中午的时候,我成功地将半磅水银转化成纯银,潘乃丽在一旁见证了这个时刻。我亲自检测了它的质地,后来又送交其他权威鉴定,最后证实它比天然银矿里出产的白银更为纯正。”

    潘乃丽?苏朗翻了翻人名对照表,才知道她是尼古拉勒梅的妻子。

    “1382年4月25日的傍晚5点,在同一间屋子里,我制成了红色的魔法石,用它造出了比普通黄金更纯的金子。它看起来成色更好,摸起来更柔软,更富延展性。”

    魔法石。

    这是苏朗第一次在正式文献里看到这个词汇。也是第一次对魔法石产生直观的印象:红色的。

    自此之后,关于炼金术的描述少了起来。大部分都是尼古拉勒梅和他的妻子如何捐款行善,如何修建教堂、奉献上帝的生活细节。书中记载,潘乃丽1414年辞世,勒梅度过一段孤独的年月,死于1417年。

    苏朗感到很奇怪,这是以第一人称写成的书,记叙者显然就是尼古拉勒梅本人。而在书中,却明确记载了自己的死期。也许是后来的编辑者加入的部分?不得而知。

    书并不厚,很快便翻到了末章。苏朗终于明白为什么即使有尼古拉勒梅的著作,也没人能够炼出魔法石——那根本不是传授,而是一座文字构成的迷宫。

    在一些附录上,苏朗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说,一篇土耳其之旅中,提到了“七哲人”这个组织。

    “那个土耳其人问我,‘你真的相信他已经死了吗?’当他说这些话时,脸上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诡异微笑,然后他接着说,‘不,我的朋友,尼古拉勒梅还活着,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妻子,都还不曾尝到死亡的滋味。我离开他们还不到3年呃,就在印度,他是我们七哲人的重要成员。’”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关于罗马教廷与炼金术之间的秘闻。那些故事里,炼金术总是和一些伟大的名字相伴,牛顿、培根、帕拉萨苏这些名字足以刻在星辰之上,从亘古闪耀到未来。

    但所有人都承认,尼古拉勒梅才是最伟大的炼金师。伟大,传奇,不可超越——“关于尼古拉勒梅,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

    那是书的最后一行文字,也是苏朗的读后感。他看不懂,只是见证了一个传奇。或许,这也是作者的用意。

    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苏朗盯着天花板发呆。他有些困意,又无法彻底入眠。许多景象在脑中纷至沓来,却和炼金术无关。他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巴黎的惨案,想到了女友叶若彤——他很想知道叶若彤现在在做什么。由于总部培训,她并没有随自己来到纽约。如果叶若彤在,这个悬案会迎刃而解。她也是定位派,不折不扣的预言师

    苏朗迷糊了一阵。他看到一片红色的雾气。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从雾霭中露出轮廓,他们盯着苏朗,嘴唇在无声地嚅动。

    “我们”

    他们的口型似乎在这样说。

    “我们在”雾气聚拢过来,隔绝了苏朗的视线。

    “在哪里?”苏朗脱口而出。他倏然坐起身,眼前一片漆黑。汗水浸透了衣服,浑身冰冷。苏朗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黑暗中怦怦作响。

    硫黄味道

    不好!

    苏朗跳了起来。一阵风般冲出了房门。几乎同时,隔壁房间的大门“砰”一声打开,艾米丽头发凌乱,没有穿好的浅绿色t恤露出雪白的腰肢。

    “我闻到了”她看着苏朗,慌乱地说。

    凶手行动了?在哪里?克劳福德是不是已经赶过去了?许多念头闪过苏朗脑海。接着,他听到接连几声门响,化学教授、飞行员还有作家都冲出了门。他们显然被苏朗和艾米丽的声音惊动了。

    “怎么回事?”作家脸色苍白地问。

    苏朗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夏洛特小姐的身影。难道说他迅速跑到夏洛特小姐的房间,用力敲门。

    没有声息。

    “躲开点!”飞行员拉姆在身后说。他晃了晃肩膀,打算用宽厚的体魄将房门撞开。

    突然,房门“嘎”一声开了。

    冷若冰霜的夏洛特小姐出现在门口,她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说:“你们在干什么?”飞行员连忙稳住身体,险些崴了脚。

    “你没事?”

    “你在期待什么?”夏洛特小姐一脸不快。

    虚惊一场?苏朗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克劳福德呢?

    他四下寻找。这么大的动静,克劳福德始终没有出现。难道不,这不可能!苏朗冲到克劳福德门前,房门应手开启。

    浓重的硫黄味扑面而来!

    克劳福德直挺挺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仿佛在进行祈祷。血从他的手腕流淌出来,染红了床铺。地毯上,照例是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surgitemortui,veniteadjudl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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