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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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振飞略感诧异,李桓长了一张显而易见的亚洲面孔,中国话说的也非常地道,很难想象他会用那样带了轻蔑的语气说“你们中国人”。罗振飞心里不太舒服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低下头低声应道:“是的。”
李桓轻“啧”一声,他摇了摇高脚杯里颜色漂亮的酒液,“那你们岂不是少了好多乐趣?罂粟花,多美的东西,给你快乐给你金钱,你们却对它避如蛇蝎,愚蠢。”
“是是是。”罗振飞面上得体而谄媚地笑着,垂在两侧的双手手背上却可见青筋瞬间暴起,又瞬间平复。
“你倒是乖觉。”李桓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不屑地撇撇嘴,“若是中国人都像你一样识时务,我倒是可以从手里露点甜头给你们尝尝,保证你们知道什么叫人间极乐。”
说完,李桓转身就走,镜头从脸色瞬间铁青的罗振飞和邵宁脸上一掠而过,追着李桓瘦削挺拔的背影过去,跟着他穿过人群,穿过一众相迎的笑脸和恭敬地问好,停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李桓背对着摄像机,微微侧头,刚好能瞥见他如刀兵般锋锐的侧脸。
他朝身边弯腰听他指示的保镖一挑眉,镜头里只能看到他高高扬起的眉梢,带着冰冷的讥诮,“这屋子里太臭了,找人清理一下。”
保镖愣了,“臭?”
李桓:“你没闻到?”
保镖:“闻到什么?”
李桓似笑非笑:“当然是,警察的味道。”
“卡!很好!”
原本整个后背还绷得紧紧的贺舒立马松了下来,他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那种刻在他骨子里的阴毒狡诈眨眼间就褪了个干净。
他揉着脸溜溜达达往回走,廖观过来略有感慨地拍拍他的肩,“状态真是不错,把我的情绪都给带起来了。”
贺舒刚要谦虚一下,就见廖观似笑非笑地补上一句,“真是非常想照着你的脸给你一拳。”
贺舒:“”
他耸了耸肩,心想:也许这也算是一种成功?
那边导演组正看着刚刚的回放,张全海问身边的监制:“觉得怎么样?”
监制就给了两个字的评价,“难得。”
“可不是难得,现在大部分长得好的年轻演员都有一个通病,演戏只图自己好看,演谁都像自己。更别说这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反面角色,有几个真敢往死里黑自己的?没想到今天还真让我碰上一个,”张全海摇头笑了笑,“真不知道这贺舒是傻实惠,还是真精明。”
说完,他大手一挥,示意:“过了。”
原地待命的工作人员立马又忙开了,只有贺舒笑得像占了多大便宜一样朝何稚和廖观挥手,那表情看起来就是——我今天的戏份拍完了,你们继续努力啊!
第99章 拍戏()
别墅外大梧桐树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别墅里的场景却仍旧停留在那个暗潮汹涌的夜晚。
昨夜凌晨两点才下戏的廖观何稚高度一致地窝在折叠椅里,哈欠连天地捧着豆浆;难掩疲态看着剧组忙前忙后。
何稚:“哎,感觉身体被掏空。”
廖观没说话,只是捧着豆浆垂着脑袋发出低低的鼾声。
何稚:“”
何稚无奈地叹了口气,强打精神掀开身上的薄毯,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顺便熟悉今天的台词。她刚从助理那把自己的剧本接过来;就见贺舒精神奕奕地从大门口进来,远远地看见她还朝她元气满满地招手。
何稚盯着他溜光水滑的脸蛋,想起自己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的黑眼圈,倍感忧伤。
她朝贺舒回招了一下手。
那头贺舒本来是想过来打招呼的;但半路就被剧务请走了;何稚这才想起一会儿第一场戏就是他的。她拍拍自己浆糊似的脑袋,又看看坐着都睡着了的廖观,原地纠结几秒;最后还是屈从于困意;决定眯个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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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化妆师忙着给贺舒上妆,贺舒坐在那没什么事干就拔着脖子跟周壑川发微信瞎聊。
川妹:李胜回首都了;季玄臻一个人够吗?
贺舒:应该够吧。
川妹:要不我再给你送个生活助理过去?
贺舒:生活助理能干嘛?
川妹:不能。
贺舒抓着手机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周壑川竟然强行开车!他危险地眯了下眼;飞快地打字,手指上的用力程度活像要把手机屏幕怼穿。
贺舒:那不要了;给我个能干的助理。
贺舒:我看你就不错。
周壑川半天没回;贺舒斗志昂扬地等啊等;结果妆都快化完了,周壑川才慢吞吞地回复一句:我跟你说正经的。
贺舒看着明晃晃的“正经”俩字,噎了一下,真想回他一句“不要脸”!
既然敢踩油门,有能耐别刹车啊!
他正考虑是乘胜追击还是暂且放过,那边场务过来催问什么时候能好,化妆师强势伸手一掰贺舒正若有所思的脸,在一叠声的“这就好这就好”中飞快地描上最后几笔,然后满意地捏了捏贺舒的下巴,“完美!去吧!
被调戏却不能反抗的贺舒果断把怨气远程投掷到周壑川身上。
贺舒:正经的就是,我很苛刻,只需要一个性生活助理,还必须姓周,谢谢。
至于周壑川看到是什么想法,会怎么回,就不是拍戏去的贺舒需要管的了。
“各部门准备,开始。”
“桓少。”佣人恭敬地敲门进来。
李桓正对着巨大的全身镜,镜子里的人一身干净出挑的白色西装。他这么站在灯光璀璨的房间里,如果光看外表就像个生活在童话里的王子。然而这种干净纯粹的颜色却在他闻声撩起眼皮时骤然扭曲。
他神情颇有些惫懒地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佣人,深刻的双眼皮痕迹在镜头下纤毫毕现地划向眼尾,并入拉出刀锋般弧度的眼角阴影中。
佣人的腰弯地更深了,“保安室传来消息说,有人入侵老宅三楼机密区域。”
闻言的李桓不仅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反而还不紧不慢地把半个身子的重心转移到左脚上。他满不在乎地收回目光,微抬下巴半垂眼睑地抬手松了松颈间的领带——不得不说这个动作使他起伏的喉结愈发性感。
他慢吞吞地问:“父亲的意思呢?”
佣人:“老爷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屋子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句话凝结了一瞬。
李桓那双好像永远睁不开的桃花眼眯得更甚了,脸上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烦躁。他左右扭了扭脖子,松松肩颈处的骨头,隐约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错位声,“麻烦。”
佣人一声不吭。
李桓看他一眼,“你下去吧。”
佣人应声而退。
屋子里就剩下李桓一个人了,他轻飘飘地发出一声似不屑又似不满的冷哼,然后开始背对着镜头脱衣服。
领带,外套,衬衫,西装裤一件接着一件,他脱得毫不犹豫,就像迫不及待地扒下来自己身上那一层用于伪装的人皮,释放出内里冷酷和罪恶的恶魔本质。
相比于震慑对手,李桓这个恶魔更擅长诱人堕落。
尽管静静围观这一幕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贺舒里面还穿着一套作战服,但他们在他解皮带的时候还是被那扑面而来的性感和极速膨胀的荷尔蒙憋得呼吸一顿,不少女工作人员都没控制住红了下脸。
这时候导演的境界就高多了,张全海完全是用欣赏艺术的目光欣赏着贺舒的表演。这个可以说是彰显了李桓这个人全部个人魅力的长镜头在一开始其实已经被砍掉了,可贺舒的出现又让张全海重新燃起希望。
魔鬼的诱惑是不限于男女的,如果说吸引女人靠的是李桓的外表,那么吸引男人的就是李桓这个人所代表的暴力和强悍。
张全海心想:前者,贺舒已经做的很好,后者,就要看接下来的表现。
场地内的李桓自成一个世界,他身上的身黑色紧身作战服把他逆天的长腿和绝世好身材勾勒得一分不差,相比于衣冠楚楚的西装,更多了一种锋锐无匹的味道。
——哪怕在镜头里只是个背影。
不过很快他的正脸就出现在了墙边的镜子里。李桓走到立柜前随手一拉抽屉,就拉出了满满一层的各式枪支,从袖珍手|枪到冲|锋|枪一应俱全。
李桓的手从在每一支枪上轻轻拂过,细长手指和金属质感碰撞出的视觉冲击足以挑起任何一个男人骨子里对枪械的迷恋。
由于拍摄角度的原因,他的侧脸清晰地出现镜子上。
李桓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个人收藏,像是倨傲的王在大战前挑选自己最信任的将军,又像是痴恋的情人在抚摸自己的心上人。
他的手从黑色的scar…h那狰狞冷硬的外壳上顿了一下,最后到底还是因为破坏力太强,而不无遗憾地放弃了。
“还是别惹父亲不开心了,”李桓没什么感情地喃喃说道:“真是扫兴。”
然后他食指一勾,挑起一支手|枪。
李桓很有些不满地轻哼一声,开始手速飞快地给手|枪装上子弹,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带着一种流畅的暴力美感,简直能看得人热血沸腾。子弹装好,他的手指在扳机处轻轻一勾,手|枪在他双手手心地转了一圈,又稳稳地插在腰侧的枪套中,他迈开长腿走向大门,劲瘦的腰、肌肉轮廓起伏的臂膀,在镜头里他整个人连背影都有一种瘦削精悍的味道。
“卡!”
张全海一扫这几日的郁气,看着贺舒的眼神都在发光,他豪气冲天地哈哈大笑一声,“好!好!贺舒这个状态非常好!保持住!”
他又重头看了一遍监视器里的回放,因为角度问题贺舒大部分都是后背冲着摄像机,可这完全不影响他的镜头感。就算是以最挑剔的目光看,贺舒也一直站在整个画面的最中心,哪怕后来走开去一旁的武器柜他也以精准的走位保证了整个画面的和谐。
这一镜之前那个演员没拍过,但张全海完全可以相信他不会比贺舒做得更好。
——如果再算上对人物外形神态的贴合度,恐怕整个娱乐圈也找不出几个人能把贺舒比下去。
这下张全海是彻底确定自己捡到宝了。
演员的状态大好,带动整个剧组都兴奋起来,各部门动作飞快地把拍摄场地搬到走廊里,准备拍摄下一场贺舒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走进电梯里的戏。
这场戏相对简单很多,只需要贺舒四平八稳地走到电梯口,电梯开门,进去,转身站好就拍完了。期间因为剧组场地没有清理干净出了穿帮镜头ng了一次,第二次就顺顺当当地过了。
贺舒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到导演在看回放。其中一个镜头快速拉进,很给面子的给了贺舒一个大特写——
李桓站在电梯的最前面,身后是满满当当一电梯的外籍黑衣保镖,身材魁梧,个个腰间都鼓鼓囊囊,可就算如此,那快要满溢出来的剽悍气息还是被站在最前面的李桓压得严严实实。
眼见电梯门马上就要彻底关闭,双脚微分站立其中的李桓突然撩起眼皮,对着镜头微微挑起右边的嘴角。
电梯门完全闭合,同时将那个一闪即逝却如同饿狼露出沾血獠牙的笑容阻挡在厚实的合金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