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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黄河禁忌-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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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钩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打从江西回来一阵之后,我感觉五官灵敏了许多,不管是在夜晚看东西,还是对一些在之前还很难察觉的异动,现在多少都可以有些反应。

    就像掺杂在恶臭当中的一丝麝香,换做以前我肯定会以为是自己鼻子处了问题,只是现如今,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船老大,你这家里死掉的玩意儿都不烧么。这味道,家里还住不住人了。”

    周末边走边捂着鼻子抱怨,进门之后船老大直接带着我们往牛棚这边引,然后解释说:“这些尸体没丢,是想着总会有人能认出是什么玩意儿干的,而且我在村南头还有个盖房子,一家子都搬到了那里,没啥影响。”

    我诧异地看了船老大一眼,发现他非但满肚子学问,还糙中带细。想法和寻常人也不太一样,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等来到牛棚边上,那股恶臭已经熏的人有些睁不开眼,其中麝香味道也是较之前更浓郁了一些。

    我在这个时候不自禁地看向了淮北,就发现他也是皱着眉头。眼神中似有不解,便问他:“是不是有麝香?”

    淮北点点头,说:“是和麝香类似的气味,但不是真正的麝香。”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疑惑,我径直钻进了牛棚。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摊在地上的一堆牛皮。

    说是牛皮,却隐约能看见在上面凸起的骨骼轮廓,体内没有血肉,连脑袋的位置也都是干瘪的像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只剩下牛角和牙齿依然坚硬。

    我围着牛皮转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牛肚子上面,蹲下身子拿匕首挑了挑,在正中心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圆形的开口。

    口子像是被锥子扎穿所致,一圈光滑无比,没有一丝豁口,两边的肚皮上还有已经凝结成块的血渣,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伤口。

    “这些牲畜在临死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么?”

    看完之后我朝着船老大问道。

    船老大沉着脸摇摇头说:“没有,都是在睡着的时候死的,按道理说这些畜生在睡觉的时候对外来的东西都是很敏感的,往常从院子里走个人都能把它们给惊醒,可这回闹的,死之前是什么样,死之后还是什么样。连眼皮子都没有动过。”

    我听了点点头,拿刀在洞口的位置翻了翻,发现肚皮里已经空无一物,这么大的一头牛,就只剩下些骨头,别的什么都没有。

    “看出来什么了吗?”

    在我站起身后,红鲤盯着死牛皱着眉头问道。

    “还不能确定。”

    我转过头看向船老大说:“都死了什么家畜?”

    船老大微微一愣,想了想说:“什么都有啊,牛狗鸡,但凡是村子里养的,基本上都死绝了。”

    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说:“不对,是先死的牛,好像是在村里的牛都死光之后才开始祸害别的家畜的。”

    我听了点点头,目光在牛棚里扫了一圈,脑中开始拼命搜索跟这种状况有关的东西,想了半天,最终锁定在了钩尾上面。

    钩尾是一种生活在大江大河中的怪蛇,尾巴处生有类似于镰刀形状的骨刺,成年之后可长到七八丈的长度。也就是20米左右,从古至今并不罕见,许多史书物志上都有对它的记载。

    晋代的郭璞有注:“今永昌郡有钩尾,长数丈,尾岐,在水中钩取岸上人牛马啖之。”

    宋代的李石也曾在《续博物志》卷二中说:“先提山有钩尾,长七八丈,尾末有岐,蛇在山涧水中,以尾钩岸上人牛食之。”

    而且从几次目睹的描述来看,这东西喜欢吃牛,特别是成年之前,身子和一般蛇类无异,会在夜间潜入附近的村庄之中,用尾钩轻易刺穿动物的外皮,同时瞬间注射出大量可以致人致物身体僵硬的毒液,然后等血放干之后,再钻入体内将五脏六腑以及脑髓吞噬干净。

    这种东西虽然不少见,可是因为其诡异的身形和水陆两栖的生活特性,真正能发现它的人极少。

    而且想抓它并不难,只要是有钩尾出现的水域两岸必定会长出一种形状和葵菜相似,但结出的果实像是婴儿舌头的草条,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吃了之后身体会在半个时辰内边的僵硬无比,只需要让事先准备好的黄牛提前吃掉草条。在药效发作之前,钩尾钻进去在吃掉内脏的过程中,药效发作,便会硬成一条蛇棍,再剖开牛的肚子将其取出,届时任杀任剐就看自己心情了。

    只是为什么这里出现麝香的气味,我一时间还没有搞清楚。

    想罢便将心中所想告知众人,红鲤和淮北还好,听完之后只是有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周末和船老大就不行了,眼珠子瞪的比脚底下死的牛还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大了嘴,半天才说了一声:“牛逼。”

    我笑了笑,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些也只是推测,在没有见到那东西之前,一切都是有变故的,特别是这里的那股子麝香,让我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周末的脸色变了变说:“那这东西吃人么?”

    “如果村子里的牲畜已经被吃光了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吃人了。”

    说完我冲他俩说道:“你们到村子里去转转,看看还有没有没走的,有的话就赶紧让他们离开。死点畜生倒地没什么,等闹出人命,怕是不好收场。”

    周末和船老大听完之后二话不说就转身跑出了院子,等只剩下我们三人的时候,红鲤转过头问我:“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我叹了口气,说:“通常钩尾觅食的时间间隔会很久,最快也得半个月才一次,只是村子里一下子死了这么多,那只钩尾恐怕不一般啊。”

    “那你刚说的草条管不管用?”红鲤继续问道。

    “管用,但前提是正常的钩尾。只是这个村子里的已经没有可用的牲畜了,现找的话,怕是时间上来不及。”我无奈道。

    红鲤听了微微点头,说:“咱们此行的目的是八爷以及罗刹城,村子的事管不了那么多,能帮就帮,实在帮不了也没办法。”

    正说着话,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我一看是玉姐打来的,才想起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给她报过平安,估计是等着急了。

    电话接通之后,玉姐先是问了一下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接着又问八爷有没有消息。

    我将这边的情况悉数讲了一遍,当玉姐听到引魂香的异状时,沉吟了片刻说道:“引魂香见土生根。闻风追魂,这不是稀奇,只是那人既然能提前得知八爷的行踪,找到毁掉引魂香的办法,说不定你们现在也处在他的目标范围之内,要多加小心身边的人和事,而且你说的钩尾麝香我一时也不大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干咱们这行的做事必须慎之又慎,在得到我消息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别为了一群无关之人再把自己搭进去。”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心中感到有些沉闷,感觉玉姐并没有把和引魂香有关的事情都告诉我,难道是怕我哪天反水用此来对付八爷么?

    又在院子里等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当周末和船老大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周末告诉我该清理的人都已经清理走了,而且他还顺便去河边走了一趟,找到了一些杂草,想看看是不是草条。

    我将他手中的杂草接了过来,发现和葵菜没什么区别,只是叶子上要翠绿的多,有点蛇衔草的意思,只是在当中的茎脉上,在绿中隐隐透着些红。

    我这也是头一次见这玩意儿,之前都只是听玉姐说,估计也就这样,毕竟手指都有长短,万事万物哪有一尘不垢的。

    牵羊不倒斗,鸡鸣不露头。

    看着天色已暗,我对船老大说:“走吧先上船,感觉今天晚上,这边不会太平静了。”

第七十三章 黄河鬼船() 
天才刚刚入夜,整个村子就已经夜阑人静,连声狗叫都没有,偶尔能看见几家几户亮着灯,但也很快熄灭,从大门口出来人影,朝着村口飞赶。

    一行人直奔沙场而去,我看着周末脸上表情不太自然。感觉有点奇怪,按说铲子行的人也算是见多识广,跟恶鬼走尸打交道都是家常便饭,怎么这么大点事儿,搞的跟头一次见似的呢。

    到了沙场之后,我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空中的云彩被黑夜染成了墨色,层层叠叠。像是乌云一般压在头顶,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我对望气之术不太了解,知道的一些也是早时间刘三手在路上有意无意透露的皮毛,但是当中有一句术语正好可以对上此景。

    白云不压天。黑气游中间,若无青黄雨,必有凶兽现。

    刘三手当时也没有给我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单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应该就是仰观天上的云彩,能分辨出此地的凶吉贵贱,要是白云遮不住蓝天,反倒是有黑雾弥漫,而且没有下雨的话,那这地方一定是有凶兽出世。

    此情此景虽然不能完全对的上号,但也起码应上了三分,就算不是凶兽,那也一定是个难缠的家伙。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竟然特别想念刘三手,这个人虽然人不大靠谱,可是相对于八爷和玉姐的神秘,这个老头子的手段和经验更接地气一点,对我这种刚入门的人来说,收益最大。

    要是他没死的话,这次出门我肯定得把他带着。这样许多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一阵机器启动的轰鸣打断了我的思路,顺着声音往河边看,就见一艘单体搭着铁架子的小型采沙船正停靠在岸边,冒着滚滚黑烟,发出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

    上了船之后,我来到驾驶舱看着正在发动机器的船老大,好奇地问道:“船老大,咱这船能跑多久啊,架势看着怪大的,不会不经跑吧。”

    “嘿,顶跑着呢,整个十八里湾跑个来回一点问题都没有,放心吧。”

    这船老大在得知我可能会解决掉村子里的麻烦后,整个人开朗了许多,嘴里叼着烟,两只手操控着引擎杆。脸上一改之前的阴霾,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只不过我这会儿没心思听他絮叨,应和了两声来到船板,看着采砂沙缓缓离岸,红鲤转过头看向我说:“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想了想沉吟道:“先到引魂香一带的水域看看,八爷既然从那里下水,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说头。”

    当采砂船行驶到河中间的时候,我见天上的黑云依旧没有散去的迹象,其中的浓墨甚至远超过了黑夜的颜色,将月光星辰都遮在后面,连河面上也都开始微微起了淘浪,混沌的黄河同深邃的天际连在一起,显得既壮阔,又恐怖。

    我在黄河边待惯了,对这种情景见怪不怪,一个人靠在船边的铁皮扶手上,满脑子都想着八爷和钩尾的事情,无暇其他。

    倒是周末显得十分兴奋,一会儿跑动一会儿跑西,还不时想拉我跟红鲤说两句。可是见我俩都没心思搭理他,就自己一个人跑到船尾冲着河面大声的撕喊。

    采沙船往前航行了不到一刻钟的距离便扎在河水中停了下来,船老大从驾驶舱走出来说:“到地方了,岸西边儿就是刚才咱们看到的那柱香的位置。”

    我点了点头看了眼附近的水面,正要脱衣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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