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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嫁-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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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氏这才想起丁姀的伤,扬声道:“怎么让小姐站着?还不快快扶入座?也没个长心眼的体己人……”说话着亲自起来把丁姀慢慢搀往桌边。

    春草见了赶忙上来馋,被三太太支去拿厚褥子引枕垫靠那张圈椅的椅面椅背。待丁姀坐安稳了,三太太才往正位上移,一边笑吟吟地道:“我特地教人备下暖锅,听说这东西在北方家家户户都不缺,就是咱这边倒是难能吃上一回。”

    丁姀扫了一圈桌上的碗碗碟碟,两个人怎么吃得完?于是就问:“爹还没回来?”

    张妈妈帮文氏涮肉,听了此话不禁笑道:“老爷赶不及,下午又去镇江了,要住一宿明朝才回来。要不然哪能吃上这一回?呵呵……”

    丁姀蠕唇,想到了丁煦寅,不过并未说出来。三太太把张妈妈涮好的肉夹在丁姀碗里,突然问道:“要不……让人去喊煦哥儿过来?”

    丁姀眼睛一亮:“那自然好。”

    三太太不由感慨:“今早上不知为何,煦哥儿他竟来给我请安了。我倒不是说别的,他有伤在身,早上你姨娘过来的时候我没见他,就估摸他是不会来的了。没想到隔不到一盏茶的时辰,他就来了。哎……也亏他心里是有我的。”突然晃神静默了须臾,脸上有些难隐的遗憾。

    丁姀知道三太太是想起早夭的三哥丁明寅了,因为是不足月的早产儿,这个时代的存活率不高,成了落后医学的牺牲品。这是母亲近二十年来耿耿于怀的事,若追溯起来,也算是隔在她与丁煦寅之间的一道沟壑吧。

    丁姀不觉放下筷子。张妈妈早识三色地让人去领十一爷了。

    十一爷正要跟柳姨娘吃饭,重锦急急跑来说要领十一爷往正屋去。柳姨娘起先吓一跳,连问:“爷白日里犯错了?”

    重锦笑着道:“哪里是,若是错也等老爷主张呢。是三太太管爷去吃饭……”又轻声加了一句,“太太打了暖锅,八小姐也在哩!”

    柳姨娘愣了会儿,转神不禁欢颜着推搡十一爷:“儿啊,快去……”

    丁煦寅执拗着不肯下地,嘴巴咕咕哝哝地。因为下午时才惹柳姨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这会子是再不敢明里违拗了。

    柳姨娘见十一爷这般扭扭捏捏的,立刻沉下脸:“快去,还让太太小姐等你不成?”

    丁煦寅蓦然叹了口老成之气,无奈地下地,喊来冬雪,穿上厚袄,让冬雪背着随重锦一道去了。

    正屋里,张妈妈正提议烫上小酒,十一爷就到了。

    丁姀忙绽笑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亦是跟她一样的褥子垫椅。

    丁煦寅莫名其妙地看看咕咚咕咚地冒着暖气的暖锅,心里着实有些吃惊。何时文氏特地叫人来喊自己吃饭了呢?他眨巴下眼,颤颤抓起两根木箸子,怯问:“我能吃吗?”

    文氏听了哈哈大笑:“能,自然能了。煦哥儿正长身子,多吃一些。”说着要把自己碗里的拨给煦哥儿。

    煦哥儿立刻起身抱起碗去接:“谢谢太太。”

    “煦哥儿,坐下来吃吧!”丁姀把他拉了回去,又教他如何自己涮菜,十一爷那些紧绷才略有收敛起。

    三人吃完,丫鬟们又撤桌上茶。丁煦寅抿了两口,乖乖地静坐一旁。三太太怕他无聊,就让冬雪带回柳姨娘处去,留下丁姀又交代了些事情。

    无非是丁妘当年的一些旧事,三太太唯恐到时候梁师傅看不上丁姀的绣品,所以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丁姀千万照着那双鞋面去绣。如此嘱托了一回,话题不由从丁妘的婆家齐宁侯府转到了信国公府上。

    说起昨日赵大太太跟舒七爷来家,三太太的眉头就不由打结,连着凝气静默,大气不出。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摇摆

    丁姀见三太太脸色不对,与张妈妈对了一眼,似无声问缘由。张妈妈垂手站在三太太身侧,朝丁姀摇头。最后还是三太太自己说了:“姀姐儿,为娘也不知这步走得对不对,心中总是惶惶的。自昨晚上赵大太太说了那句话,我昨夜整宿都未睡,思她不通,也怕她另有所图啊。”

    丁姀猛一惊,自然想到昨夜从忠善堂出来时三太太脸上心事重重的表情,当时不便问,她也忘诸脑后去了。原来三太太心底下真是有一番担忧的。她不禁疑惑,也没看出丁婠今朝过来有何异样,倒不知道三太太这边究竟考量了什么。

    于是问道:“娘有何话,不妨说出来,女儿也好开解开解。”

    三太太摇头,身子微微倾往丁姀方向,睁大眼睛问:“你还记得赵大太太昨晚上说过句话么?”

    “什么?”

    “就是说淳哥儿还是跟你有缘分,叫你八姨也实在理这话,可还记得?”

    丁姀回想了下,点点头:“记得,怎么?”

    三太太开始唉声叹气,端上茶喝不是不喝又觉乏味,最终还是放下茗碗说道:“我怕……是赵大太太想为淳哥儿找个娘。”

    “淳哥儿的娘?”丁姀吃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淳哥儿的娘据说不是顶好的么?若真成淳哥儿娘的话,岂不是要成舒文阳的妾室?她不禁颤出一身冷汗,如坠冰洞霜窟里,觉得自己似乎被蚕丝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难以破茧见天。

    三太太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说了两三句实在理不清楚,只说:“我也是瞎揣测的,或许赵大太太没这个意思。你瞧毕竟她也是出嫁的女儿,国公府里的事情她也插不上手。倒是像为自己二子觅人的样子多些。可这样……姀姐儿,咱们得盯住丁妙才行。”

    丁姀登时想到昨晚大太太跟丁婠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也是如此叮嘱她要好好关注丁妙的一举一动。可是这却与她们母女的利益相背离的。按理,丁婠才该是丁妙的最大竞争者不是么?她腹中疑惑重重,一时有些焦虑了。

    看来赵大太太的心思,也并非是明确的,其中诸多揣测都因舒七爷淳哥儿而起。自己母亲说这番话是出于关切无可厚非,但大太太丁婠却是怎么圆这番话都显得有些怪异。可这么做于她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思量再三,她决定先不把此事告诉三太太,以免她也跟着疑神疑鬼。自己再略略坐会儿也就起身,主仆几人回了抱厦。

    美玉已在小宴息处等她,见夏枝两人扶着丁姀进来,忙迎前过来,接过春草递来的斗篷,笑颜道:“小姐吃了什么?奴婢还备了几样点心。”

    丁姀点点头在填漆床上坐下,腹中计议了一番,对夏枝道:“明早,我要去看大哥,你帮我备些必要的东西。”又转首看春草,“你还记得昨天给我抬肩典的几个婆子么?找她们去打听下,舒七爷与大爷昨天一下午除了蹴鞠,可还干了什么。”

    夏枝与春草应是。春草见丁姀嘱咐地慎重,心里不大明白:“小姐,怎么突然要去瞧大爷?太太说的活儿得先做了才是啊。”

    丁姀问夏枝拿来那双鞋面,来回沿着针脚抚触绣出的蟹爪菊,说道:“大太太昨天下午也跟舒七爷谈天去了……”她想知道,究竟舒七爷透露了什么,才使大太太与丁婠不惜退出侯府之争,静坐旁观。

    把鞋面摊开在床几上,丁姀的心思几度回转,最终落到鞋面上,思绪一下回笼。磨刀不误砍柴工,唯今亦只有先把手艺练出来,走一步看一步了。道:“美玉,四人中属你针黹最精,你瞧瞧这双鞋面,你可能不能绣出来?”

    美玉拿起来仔细研究行针手法针脚起落,点点头:“能。”

    丁姀心里也有了些信心,问她:“我基础不好,这些年也曾断断续续向夏枝春草她们学了些,但功底实在不行。你这几日若没旁事的话,就多教教我,给我些提点。”即便手把手学了美玉的手艺,跟梁师傅所要求的比起来似乎还差上一些距离。毕竟自己的年龄比那时的丁妘要大上几岁,那门槛定会定得还要再高。所以她琢磨着究竟该如何才能一眼吸引梁师傅的眼球。

    梁师傅走南闯北到处教授学艺,阅遍精良美绣,心里到底对绣活有些什么样看法呢?她目前想要做到出挑难如登天,但既要把东西拿出去给她瞧,总也不能丢脸不是?先把基础练工整了,也算是一种诚意吧。

    当夜美玉就留在丁姀的起卧室里;,在脚踏边打上地铺,两人围拢一盆炭开始先临摹丁妘那双鞋面的花样,又定色分线,直至近四更才各自躺下。

    美玉着实倦地慌,倒头就已睡死。丁姀则是翻来覆去,越夜越清醒。最后到底是将压在枕下的那只玉瓶子拿了出来,药液余香已变轻薄,渐淡无味,瓶子内壁的诗似乎也隐隐渗出层荧光,透过微弱的炭星子显得半壁朦胧半壁真。

    “死生归一破难寻,命里有无无处觅”。

    这是丁凤寅要告诫自己的?

    看来这个家中,似乎丁凤寅要比自己看得还要透彻。

    鸡鸣时天还清,丁姀就已睡不下去。夏枝进来服侍了洗漱,待吃完早饭的间歇又跟美玉学着下了几针,等过辰末就起身往荣菊堂去。

    丁凤寅近两年任姑苏府衙文书,这还是丁妘嫁去侯府,二老爷在盛京官定工部都水司郎中之后的事情。早年丁凤寅也曾去盛京考过举人,但落第而回。虽没有取得功成名就,但与舒国公府的舒七爷却意外交言深厚,私下书信常有往来。可以说舒七爷心里有什么事情,丁凤寅即便不知具体,以他俩交情来说,也可揣测出一二。

    丁姀大概猜测着,两人那天下午总不能玩了一下午的蹴鞠不是?或许能从丁凤寅身上知道些赵大太太的主意。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丁凤寅

    进入荣菊堂的仪门,两边游廊齐整,曲径弯曲抱拢堂屋。两旁各植苍劲松柏,不分时令四季针叶如钢,翠色深沉。松柏下摆放着菊花盆景,但入冬之后就只剩下了些凋谢的花球。堂屋粉墙白背屋瓦泥鳅色,一应冷调,在冬日里恍如披雪而卧。而这时间霞光较好,似乎正唤醒这一头沉睡的雪雕一般。

    丁姀站在堂屋下不禁驻足,潜意识里又想起了如意堂,微微起笑,心里却不免落寞了几分。

    大太太的丫鬟宁儿正搬着把大圈椅从屋里出来,刚下几阶台阶就看到了丁姀,愣住不动,须臾才扬笑道:“哟……是八小姐来了?”

    夏枝问道:“我家小姐来给大太太请安。”

    大太太随后也从屋里出来,由丁凤寅的妻子沈氏纨娘跟丁婠两人一左一右相伴。

    几人看到院中的丁姀不禁都眼睛一亮。丁婠琳琅满口笑,道:“八妹起得可是早呵,还带着伤呢如何出来瞧我们了呢?快来抬把椅子给八小姐坐,记得垫上几层大褥子。”

    底下宁儿摆好圈椅就点头答应着往屋里跑去。

    纨娘向丁姀略略点头,含笑不语,一双眉目柔和,秋香色对襟外罩在阳光下朦胧出一层琥珀似地光晕。

    丁姀缓慢上前,先向大太太福礼,而后又对着纨娘绽笑:“早听母亲说大嫂是个难得水灵的人,如今一见才知大哥是真正的福气。”

    这一面赞可哄得大太太分外高兴,正好宁儿搬来一张圈椅,忙招手让她坐下,让人备上茶果点心在院子里晒太阳。

    大太太双膝上摆了个小巧的铜手炉,双手在上取暖,神情颇有意外,道:“怎么想起过来了?”

    丁姀道:“一直未曾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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