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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帝心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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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我去见你们皇后,我有话要跟她说。”

    海生顿时愣住了,心头思绪翻腾间,却不改大总管风范:“回可汗,皇后身患隐疾,恐恕难以接见可汗。时候不早,还请可汗早些歇息。”

    水千代绝色容颜上满是不悦,其实她本也没准备好要与那叫白静的皇后说什么,见海生这么说,当下也不为难点头算是应了。

    御书房内忽的多了一个人,静静跪在地上,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擅自做主未等宣墨召见出现在明皇宫灯下。

    “说。”宣墨双手抵住额头闭起眼睛休息,脑海思绪肿胀繁乱,只觉十分头疼。对于暗卫苍夜这般大胆行为也懒得计较。

    “皇上,您真的不记得浥轻尘了吗?”苍夜低头平静问道,语气里有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忧伤。

    宣墨忽的睁开双眼,紧紧盯着苍夜,星眸诧然。

    是夜,灞陵处一栋早已被人遗弃的废宅,依稀可见当年的华贵风光。忽的一声瓷器碰触倒地的哗啦响响破寂静夜空,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竟敢打乱我的计划,你这是要害死她吗?啊!”男子声音低醇浑厚,却教听得人不寒而栗。

    破陋屋角倾泻下一地月光,一女子白衣素裙双手贴地面朝上,匍匐在月光里,素面朝下,静静不语。

    ps:抱歉,跟渣网一直奋斗到现在。第二章晚上九点

第十九章 半是修道半缘君(一)

    有细细的风轻拂冉竹的脸庞,轻轻柔柔很是舒服。还有好听的琴音围绕在她身旁,一如她睡梦中总是有个人温柔抱着她,在她耳边细雨低喃,不时有低笑传来,似是在与她说着笑话,那样的感觉竟十分安心。

    浥轻尘闲暇时常会拥着她找一处无人之地,谈笑玩闹,二人经常这样消磨一个下午。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又担心梦醒后又要重新面对宣墨冷冰冰的脸,所以干脆任着自己昏昏沉沉在似醒非醒中渡过。

    琴声戛然而止,一声低笑传来:“再不醒来,优昙花就要谢光了。”

    一句优昙花谢,令冉竹终于睁开了眼,循声侧首。石桌上端放着一架梨花古琴,古琴前一个梨花琉璃碟子里盛满了各色花瓣被清风吹散的到处都是,亦有白色花瓣落到了琴弦上落到他正搭在琴弦的手背上。

    宽大袖袍中伸长素手,玉指关节清晰,光滑整齐的指甲透着微红,凝脂般的肤色衬的白色花瓣都暗了几分。

    手微微一侧,白色花瓣悠然滑落,在空中轻快的旋转几圈后欢喜的落入碟子里。

    冉竹心忽的跳动了一下,抬眸往上看去,他一身雪白绸缎,外罩软烟罗轻纱。肤色晶莹如玉,未束起的深黑色长发随意垂在肩膀四周,泛着幽幽光。

    他的眉长入鬓,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厚薄适中的红唇正挂着浅浅笑意。

    这是多么好看的人啊,注目神色恍若天人令人心生畏惧,可嘴角的温柔笑意又让人莫名想要靠近。

    冉竹静静看着他,他略略偏首,星眸中亮起一片晶色,看的冉竹一竟沉醉其中而不知。

    凉亭中,一架古琴,两处白衣人儿,一坐一躺,静默相望,似是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忽然长风骤起,从凉亭外飘落进大片大片的白色花瓣,撒落在二人的身上,肩上,亦惊醒了冉竹的神游。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用一层软绸铺起的竹椅上,而二人正在凉亭里。

    “不知你何时醒来,又惦记着我的优昙花,所以未经你同意就带你来凉亭了。”男子开口,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嘴上说着歉意的话,可笑意星眸中未有半分觉得抱歉。

    冉竹睁开眼时便发现凉亭四周种植着优昙树,那抹熟悉的若有如无的淡香味是她一生所爱,却不知眼前这不知名的男子竟比她更为痴恋。

    忽然想起玉兰轩窗台上的优昙,那是她后来请人从玄镇移栽而来。可自从到宫中后到了花期却迟迟未开,想来这会怎么样也该开了吧。

    花期未开时,流年付春殇。

    有花瓣落在冉竹的肩头,男子慢慢起身,风吹起他轻纱,露出腰间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随着他脚步移动轻轻摇晃,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鼻息间一股梅花冷香传来,待冉竹反应过来,男子已经与她不过一拳之隔,她猛的抬头还未说话眼前便映入一张完美无可挑剔的脸。

    他的星眸倒映着她苍白无血的脸,清晰,明亮,瞬间她脸红了起来。

    男子低低笑了起来,直起身说道:“万物皆有灵性,我是来替你放生。”说完伸手摊开,冉竹看到了他掌心里正躺着一枚花瓣,一时不由有些发窘,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吧。”他伸出好看的素手,看着冉竹嫣红的脸颊,一双眼晶亮晶亮的。

    冉竹手动了动,终究还是自己扶着藤椅站了起来。胸口闷闷作疼定是剑伤发作,脑海里不期然的出现宣墨一副恨她入骨的冷酷容颜,她抿了抿唇强忍了下来。

    男子看在眼里并未说话,安静等她站起,与她并肩出了凉亭。

    冉竹略略环视了下四周,这应该是郊外,古朴的竹屋盖了三四间搭在河上,到处种满了时夏繁花。弯弯曲曲的竹桥一路延伸到凉亭这里,四周除了优昙花树外更有数不清的参天古树,直教冉竹看不到尽头。

    这番淡然远离人世的地方倒是颇适合眼前的男子,冉竹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想道。

    只是,她与他素未谋面,他为什么救她?又是怎么出现在多景楼,从宣墨身后救走她的呢?冉竹回想到当时水千代欲要杀她,宣墨抽出刺在她身上的长剑似是要保护她,而后她之后就失去了知觉。

    长风阵阵,吹落一地优昙花,男子慢慢踱步,小心避开地上的花瓣。冉竹停住脚步看着他步入漫天花雨中,乌发轻扬,白衣飘渺,谪谪欲上仙,冉竹不由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轻微吸气吹散了天人仙境。

    男子蓦地停住,似是感觉到身后女子没有跟上来,他疑惑回头,却看到同样漫天花雨下纤纤**,白裙翻飞,明眸樱唇,淡雅出尘。

    明明该看不清对方神色的才对。可他分明看出了她少女般的天真心思,一时竟不由笑了。

    “素白倒是比那碧色罗裙更适合你。”

    一句话让冉竹从幻梦中清醒过来,这男子认识她!出宫那晚她穿着是丹青的婢女粉装,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令她捕捉到了许多信息。

    满院芳华尽皆失色,花期尽头的优昙花饶是再美再寓意多好,总归要落下枝头让出果实。

    “你是谁?”冉竹疑惑道,身子却不期然的向后退了一步。

    冉竹双眸里明显戒备的神色令男子莫名感到受伤,但他也只是回以一笑道:

    “我虽期待你一醒来便问我姓谁名谁,祖籍何处甚至以身相许。但现在似乎不适合。”

    冉竹一听这话,面色不由发窘,不管如何他救了她一命是真,否则她就算醒来有那个假冒浥轻尘在,自己纵然辩解但依着宣墨的残酷性子这条命也会丧在她手中。

    她不能死,既然有人撒了这个网,她一定要揪出这幕后主使者。还有那个胆敢冒充浥轻尘的男人。

    而这一切皆因为眼前男子给了她可有查下去的机会。

    思及此,冉竹微微停止脊背冲男子郑重行礼感谢道:“小女子冷冉竹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我可不是好心肠人,我救你自然是有目的的。”男子双手背后,面色无比专注。

    冉竹抬头,静静注视他,心却开始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男子嘴角忽的一笑,一如热烈绽放的白梅,干净而美好,却带着几分戏虐:

    “我救你,你得嫁给我。”

    又一场花雨铺天盖地而下,长风吹起,乱了心序。

第二十章 半是修道半缘君(二)

    “小竹,我浥轻尘许你这玄镇十里花田,且做小小聘礼。待你及笄之时,我必铺百里红妆迎你入门。”

    豪迈深情话语在冉竹脑海里乍然响起,有花瓣落到了她长长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随后红了眼。

    那个要娶她的浥轻尘是当今皇上宣墨,无故失忆后娶走的却是她的师姑。三年朝夕相处转眼随烟散,万念成空。

    如今眼前男子她连名字都不知道,一开口便是要娶她。

    冉竹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只当他是玩笑话,遂也开起了玩笑:“若十年后,你未娶,我未嫁,咱两倒是能凑合在一起做个伴。”

    男子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震落在他发间的花瓣。许是笑的太用力,细白的面容上染起了几分血色,暮日晕红衬得他白衣跹然,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人味。

    “好是好,就是太瘦了些,该长的地方还需要补补啊。”

    此话一出,差点没呛着冉竹,心头好感立马少了几分,撇嘴还击道:“你当是养猪呢。”说完眼光却不自觉的瞄了一眼自己胸部。

    男子嘴角弯了弯,眉眼里都是笑意,正欲说话就见一个人影从竹桥一端飞快奔了过来。

    “公子,公子,开饭了。”

    冉竹闻声望了过去,就见一个圆球似的男子在向这边滚过来,头顶两处羊角随着身子的节奏一跳一跳的,肉乎乎的小脸上,眼睛鼻子嘴巴似是都挤到了一起,可那嘴角大大的酒窝又让人觉得那么可爱。

    “葫芦,你再不减肥,这桥早晚要丧你脚下。”男子无奈道。

    “知道了,公子。”葫芦撅撅嘴,委屈道。随后冲着冉竹甜甜一笑:“姑娘,开饭了,听了一天的琴,饿了吧。”

    冉竹不想他突然问自己,待听到他说自己听了一天琴,不由惊讶看向身旁男子。

    “何以这种眼神看着我?莫不是觉得我琴音超绝,欲要将那十年之约缩短为今晚?天气倒是不错……”男子还在说话着,就看见冉竹和葫芦二人齐齐离开,就连步伐都是那么一致。

    冉竹在心里恨恨想道,老天真爱开玩笑,给了他一副天人皮囊,却是纨绔lang荡性子。想必平时祸害了不少良家少女。

    想到此,不由转身鄙夷的看了两眼男子,直教男子一头雾水。

    晚饭很可口,尽皆出自葫芦之手,这让本就觉得葫芦可爱的冉竹,对他好感更是大增。

    由此,她也知道这里只有他们主仆二人住,从未有陌生人踏足过,而她是第一个。

    这让冉竹心底多少生出了几分尴尬,但看男子一副闲逸神色,自己到嘴中的感谢话语再次咽了回去。

    一会又不知说出什么令人难以招架的话来。

    夏日天气闷热,饭毕后冉竹只觉身上粘稠难受的很,本想回去用清水擦擦身子了事一进卧室就看见屏风后浴桶里正冒着热气,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她怔愣不已,随后就看见屏风上一道人影滑过,男子忽的将头从屏风后探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冉竹道: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莫非想看天下第一美男沐浴?”

    冉竹翻了翻白眼,懒得与他废话抬脚就要出门。这几日她一直昏昏沉沉,不知自己睡在哪个房间,刚才葫芦指了这个方向,她还以为自己就是睡在这里,却不想进的是他的房间。

    冉竹心里尴尬,面上却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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