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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凤冠天下-第102章

小说: 凤冠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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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太多,畏惧太多,拼尽全力抵抗过也怨恨过,两人之间总在兜兜转转中一次次交错、重合,从第一次亲密接触到如今,究竟有多少该有的温香软玉被浪费?又有多少次孕育结晶的可能生生消弭?恨也好,爱也好,总之易宸璟不想再失去什么,一直以来他等待的不过是白绮歌能够将自己从恐惧阴影中解放。

    而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

    “看着我,绮歌。”扳过绯红面颊低低絮语,易宸璟认真看着白绮歌双眼,漆黑瞳仁深邃明亮,“我们都忘掉过去好不好?所有一切都忘记,谁都不要再纠缠过去那些恩恩怨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如果没有放下昔日爱恨,她怎么会安安静静躺在这里由他任意妄为?白绮歌抬起眼眸,目光碧波荡漾,映出清俊容颜:“你的天下呢?倘若与皇位相比,你还会这样肯定许诺吗?”

    “盛世江山与神仙眷侣并不冲突。”易宸璟轻笑,“我若为王又只认你为唯一妻子,谁能奈我何?别顾忌太多,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我最怕的就是你担心这担心那,生生把自己逼入绝境。”

    白绮歌垂下眼睑沉默不语,她心思太细,考虑太多,远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天真活泼惹人疼爱,许多年后,当易宸璟得到皇位天下,一统九州社稷,还会如此柔情蜜意誓言不悔吗?她的眼看不见未来,能做的只有相信此刻,默默祈祷一切都不会改变——无论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安宁闭眼,身上所有颤抖不知所踪,白绮歌微微颌首,薄削唇角勾勒出浅淡笑意。

    爱意如箭在弦,蓄势待发,坚硬与柔软两两相触,易宸璟啄了下汗珠细密的圆润鼻尖,深深吸口气。

    “我想要的人,只有你。”

    最无间的接触在那句话之后降临,尽管先前有细心安抚,白凤隐仍是紧张得过度,两只手紧紧攥着拳头,额上冷汗涔涔低落。

    没有什么痛苦,可她终归是怕,越怕就越疼,心理作用远远大于身体感知。两声低声呜咽滚在喉咙里,易宸璟急忙埋头堵上,压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动作变得温和而体贴。

    如瀑黑发凌乱纷飞,扬洒在软榻上丝丝缕缕,汗水与青丝纠缠不休,剪不断,理还乱。

    夜色宁静,帐中温黁未尽,意兴阑珊。

    他自然是想要索取无度的,无奈白绮歌很适时地低声轻叹:“还要早起行军,睡吧。”

    易宸璟耸耸肩又躺回原位,怀中珍宝搂得更紧。

    尽兴如何?不尽兴又如何?喜欢一个人,总是看不够,想不够,念不够,恨不得两个人合成一个人才好。然而他也明白,过去那些恩恩怨怨给了白绮歌太多伤害,想要让她忘记一切并不容易。

    即便如此,他并没有任何不满。

    两个人相互信赖、魂魄相靠,这便足矣。

    喜欢,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能够在一起,能够亲密无间,能够得偿所愿。

    哪怕只这一晚情欢,他心满意足。

第127章 醋香缕缕

    说是要早些睡,然而直到长夜将尽,两个人仍交抱在一起毫无睡意。

    “在想什么?刚才的事?”易宸璟挑起眉梢调侃。

    照着结实胸膛一记重捶,白绮歌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下流无耻?我是在想经常做的一个梦。”

    “梦?什么梦?梦里有我么?”

    面对易宸璟从骨子里透出的厚脸皮本质,白绮歌选择性无视,闭上眼轻靠温暖怀中,眉眼间满是幸福憧憬。

    “我梦到我们有了一双儿女,女孩儿像玉澈,古怪精灵的,男孩儿像战廷,憨厚淳朴。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卷入手足相残的夺位之争中,答应我,不管这梦会不会成真,永远不要把皇位交给我们的孩子,好吗?”

    易宸璟没有回答,片刻前开怀心情一瞬沉进谷底。

    她还不知道自己可能永远做不了母亲的残酷事实,若是知道了,她能否坦然接受?怕是不能吧,她那样喜欢孩子,对舍弃亲生骨肉的易宸暄恨之入骨,直到现在仍对没能来到人世的他们的孩子抱着深深愧疚自责。上天不仁,偏偏给了她最难以承受的惩罚,而他连说都不能说……

    “孩子自然要像你我,怎么会像外人?”轻轻抚着柔顺长发,易宸璟深深掩藏眸中晦暗,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我们的孩子肯定是要做天子的,不过手足相残兄弟相争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因为,此生此世,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也只会有这么一双儿女。”

    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能如此,自是最好。

    闭着眼捱到天亮,军号嘹喨响起时两个人才匆匆穿好衣服简单梳洗,掀开帐帘,外面一片金光灿灿,朝阳似火。

    “宁公子和封老先生今天就要走,好歹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去与他们道个别。”猜到易宸璟不会喜欢看见宁惜醉,白绮歌直接把送别的差事揽到自己身上,得到不干不脆的允许后直奔营地边缘与众不同的小帐篷而去。

    见到宁惜醉时,有着好看眸色的异族青年行商正打着哈欠坐在帐前,惺忪睡眼昭示他尚未睡够的落魄状态,帐篷后则是忙于收拾东西装上车的封无疆,一脸铁青好似被人狠狠气过一通。

    “封老先生似乎不太高兴?”白绮歌不无担忧地看了一眼,“是下面士兵招呼不周怠慢了吗?”

    “不不不,跟别人无关,是义父自己的问题。我都说晚些再装车启程了,义父非要趁着天未亮就起床收拾,等我睡醒他就这幅模样了。唉,人老了觉轻,脾气也怪怪的。”宁惜醉摇摇头,无奈语气好像受委屈的人是他一样。

    年轻力壮的在里面安然睡觉,让老人家起早贪黑在外面忙碌,换做谁也不会高兴吧?白绮歌搬过圆椅挨着宁惜醉坐下,从腰间摸索出一张银票塞到宁惜醉手上:“这是大将军让我送来的,这段时间将士们吃你的喝你的,所费花销想来不比你这趟战乱财赚到的少,别的不说,单是那两坛凝香酒就值个五十两了。行军在外金银带的少,这一百两银票权当大将军给你的补偿,总不能让你大老远随军帮忙却赚不上几个钱。”

    “不要。”宁惜醉想都不想一口拒绝,“就算赔了老本儿我也不能收白姑娘的钱。”

    “是大将军——”

    白绮歌还想辩解,不料宁惜醉听也不听直接打断:“你那位小气夫君才不会给我补偿呢,没把我和义父连人带货扣押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会性情大变让你来送银票?白姑娘不过是碍着你我之间关系不愿我吃亏罢了,这份心意宁某领下,但这银票绝不能收——知己之间莫谈钱财,谈了那便是虚情假意伪君子,这份情谊不要也罢。”

    惨遭拒绝还被人一眼看透心思,白绮歌有些尴尬又觉暖心,宁惜醉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而非利用她与遥军交易谋取利益。

    既然宁惜醉都这么说了,白绮歌也不好继续相劝,索性收回银票,眼中更加真诚:“能有宁公子这样的知己至交是绮歌这辈子最大幸事,他日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凡是绮歌能做到的绝无半分推辞。”

    “不用他日隔年的,现在就有需要白姑娘帮忙的地方。”宁惜醉碧眸荡漾,笑容明亮如皎洁月光,“宁某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白姑娘帮我找个贤妻吧,也不需要什么名门大户倾国佳人,一切条件能与白姑娘相当就好,果然我还是喜欢白姑娘这样的女子呢。”

    意外言语让白绮歌一瞬楞然。

    宁惜醉静静看着她,唇边笑意宁和简单,浅金发端垂在胸前反射出阳光耀眼红芒,晃得人看不清他表情。

    沉默片刻,宁惜醉噗地笑出声:“开个玩笑,白姑娘不要介意。”

    幸好是开玩笑,不然这种话被易宸璟听见不知要捅出多大篓子,“小气夫君”连别人盯着她看都要目露凶光,敢说喜欢她,那岂不是主动挑起祸乱自讨苦吃?

    看向仍然铁青着脸忙碌的封无疆,白绮歌指了指地上一堆货物岔开话题:“宁公子怎么不去帮封老先生一起装车?也许能让封老先生高兴高兴也说不定。”

    宁惜醉连忙摆手,一脸理所当然。

    “我懒,不爱动。”

    “……”白绮歌倍感无力,她发现,宁惜醉与易宸璟在某方面惊人相似——同样的厚脸皮,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说话间,宁惜醉目光一直盯在白绮歌脸上不曾挪开,歪着头想了片刻后起身走进帐篷,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毛色纯净的蓝狐围领,不由分说套在白绮歌脖子上:“这是我去年路过琴湖沙漠时从漠民手中买来的,自己留着用不上,丢了又觉可惜,今日就当做分别礼物送与白姑娘吧。”

    那围领一看便知是上好狐皮制成,手工也精巧得很,蓝狐本就是罕见灵兽,这东西放在大遥不说值个三百两市价也得有二百多,随随便便送给素昧平生、才见过几次面的人,是不是过于贵重了?再说大热天的,谁会带这么热的东西行军赶路?

    白绮歌想解下围领还给宁惜醉,还不待伸手,宁惜醉先一步断了她后路:“白姑娘若不接受就是表示不承认我这个朋友,那么他年或隔日宁某再入大遥,我看也就没有再相见把酒言欢的必要了。”

    这意思摆明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想想一个头脑聪明的年轻行商定然不缺钱才,也许旁人看来贵重的蓝狐围领在他眼中只是普通物品,根本不值一提吧。迟疑片刻,白绮歌点点头,将围领圈在颈上系好。

    再热也忍得下,这是宁惜醉一片心意,她不愿辜负。

    “时间不早了,我和义父还要赶着上路,白姑娘记得替我向几位将军告别,顺便也向白姑娘的小气夫君道个别。大军马上启程,白姑娘赶紧回去吧,莫要耽搁行军。”宁惜醉笑吟吟作别,目送白绮歌身影回到主将营帐后仍不知疲倦似的挥着手,一双翠玉眼眸暗藏失落。深吸口气打起精神,神秘的异族行商伸了个懒腰,眼睛眯成细细一条缝隙:“期待下次再会吧,白姑娘……绮歌。”

    一路顶着将士们诧异眼神回到营帐,白绮歌掀帘而入并没有看见易宸璟,想来是去几位将军那里了。摘下快要热出汗的围领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小匣内,收拾妥当后拿起布帛想要对着镜子擦去颈上汗珠,目光掠过铜镜,白绮歌蓦地顿住。

    终于明白大热天的为什么宁惜醉会执意送她蓝狐围领。

    白皙纤长的脖子上,一块块红色吻痕赫然密布,从胸口到耳垂,一夜激荡过后的欢愉痕迹无处不在,异常醒目。

    白绮歌深吸口气,心乱如麻。她并不希望宁惜醉知道昨夜她与易宸璟的翻云覆雨,不只是宁惜醉,所有人都不知道才好,只是宁惜醉特别一些。可以说重生于这个时空后,那位碧目浅发的温和男子是最令她感到投缘之人,与他的身份、性别无关,单单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轻松,有许多聊得来的话题,这是连易宸璟都无法给她的特别感觉。

    当然,与对易宸璟的感情不同,她不过是把宁惜醉当成朋友、知己,而易宸璟是她爱着的男人,两者没有任何可比性。

    宁惜醉一定是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猜测出昨晚发生过什么,尽管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白绮歌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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