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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凤冠天下-第101章

小说: 凤冠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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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有回应。

    “乔二河与战廷有些像,憨厚近乎呆傻,倒不失为忠心之仆,北征归国把他调入敛尘轩如何?”

    继续悄无声息。

    “也不知娘亲她们现在是否安好……”低低一声轻叹,发现白绮歌呼吸均匀沉稳分明是进入梦乡后,易宸璟愈发无聊,干脆侧过身面相她,手指卷着柔顺发丝自寻乐趣。

    以前他经常这样躺在红绡身边,在宁静湖畔,碧绿草地上,眯着长眸笑吟吟卷起黑发,等着活泼的小丫头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扑进他怀里嬉闹。年年岁岁往矣,物是人非,朝朝暮暮相似,谁记旧情?还守着那段纯真时光的就只剩他一人了,红绡已故,白绮歌记不得过去,世上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活在昭国十年里,寂寞冷清。

    手指流连划过白皙面庞,触及长长伤疤时一阵心凉。

    刚才他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时,分明见白绮歌眼中一丝黯然闪过,尽管只是一瞬间而后便神色如常,他却是知道的,坚强如她,一样无法把那道伤疤当做不存在。纵是她学得一手厨艺下得了厨房,这张被他毁掉的脸要如何入厅堂为人称颂?

    若时光倒退而他又早知道自己会爱上这个女人,当初绝不会伤害她,可惜,一切都无法回头,更不可能改变。

    指尖换做薄唇轻吻,细腻皮肤带着的平和气息让易宸璟贪恋不已,明知不该吵醒她熟睡却怎么也停不下,从脸颊到额角,从额角到耳畔,又从耳畔辗转至双唇,越是想要停住就越难以克制,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烈火在胡乱冲撞,寻不到地方冷却。

    “绮歌……”沉浸梦中的瘦削身子动了动,下意识偏头躲开滚烫唇瓣,易宸璟轻轻扳过白皙面颊,忽地冒出不再克制的想法。

    两相憎恨时他强宠过她,后来她若即若离不肯委身大概是因为不信任或者害怕,现如今再没有什么阻碍在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克制忍耐的呢?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床笫之事再正常不过,便是征军途中也没人说不可以有男女之情,那份克制究竟是要给谁的?

    轻手轻脚翻过身,健硕身躯悬在半空,一只手撑着地面保持距离尽量不压到白绮歌令她惊醒,另一只手抚过侧脸,游移到颈项间,轻轻拨开衣襟,无暇玉肌朦胧映入眼帘。易宸璟稍稍伏低身子,细微磕碰也没有让白绮歌从沉睡中醒来,倒是被因为胸口压迫呼吸不畅,从微张的双唇中挤出一丝无意识低吟。

    那声低吟仿佛是响亮信号,藏在易宸璟体内紧绷的弦刹那断裂,爆发出的热量让浑身瞬间发烫,热吻如细雨密集落下。

    再深的梦境也该醒了,白绮歌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想要呼喊也发不出声音,胸口一片滚烫似火,热得她浑身难受。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同样的夜色,同样的气息,同样的火热,记忆最深层被封闭的某处,男人健硕身躯数次重重压下,线条流利的腰身狠狠冲撞着她,毫不怜惜。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噩梦,每每提及都会再次身临其境一般感到身体里撕裂疼痛,还有,寄人篱下的耻辱,被无情碾碎尊严的痛苦。

    猛地睁开眼,惊恐目光直直望向面前模糊面容,一声急促低鸣,白绮歌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上缠吻的男人。

    “嘘——”易宸璟急忙捂住白绮歌的嘴示意她不要乱喊,毕竟是在军营里,这种事传出去虽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名誉上终归不好。紧紧抱住惊坐而起、大口喘着粗气的白绮歌,易宸璟轻轻拍着瘦骨嶙峋的脊背低声安慰:“别怕,是我。”

    当然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

    惊魂未定的白绮歌摁着胸口,所有困意全被朦胧噩梦与刹那惊魂驱走,一身冷汗几乎浸透中衣。

    “你干什么?”勉力压下惊慌失措的心绪,白绮歌皱起眉头,语气里埋怨之意赫然,“你吓到我了。”

    易宸璟只道她是被惊醒有些害怕,心里并未多想,笑容在几乎看不清东西的黑暗中扬起:“见你睡得熟就没喊你,想不到还是把你惊醒了。怎么,以为是别人闯进了营帐想要对你不轨?你也不想想,有我在这里谁敢进来?”

    白绮歌无心与他说笑,他的无意之举触动了她最大噩梦,尤其是在两人独处的夜里,尤其……尤其身边的人仍旧是他,曾经粗暴夺走她处子之身的大遥七皇子,易宸璟。

    “好了,别怕,什么事都没有。”易宸璟点亮油灯,昏黄火苗仆仆摇曳,映着白绮歌略显苍白的脸孔明灭不定。紧贴白绮歌身旁坐下,易宸璟轻柔拉起冰凉手掌贴在脸侧,低声细语仿若怕惊了她魂魄一般:“做恶梦了还是怎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害怕,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

    “这与胆量无关,我只是……”到嘴边的话又吞回腹中,白绮歌不想告诉易宸璟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噩梦正来源于他,已经过去的事不该再被提起,特别是有关红绡,有关曾经发生的惨剧那些。

    白绮歌的欲言又止看在易宸璟眼中不过是羞涩罢了,想想周围睡着数以万计的将士们,最近的营帐不过几百步远,宁静夜幕下有个风吹草动都容易把旁人惊醒,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翻云覆雨的确很冒险……也很令人期待。昔日一个被舍弃在他国的卑贱质子竟敢与一国公主产生感情,从小易宸璟就注定是个喜欢挑战且不畏流言的人,但这终归是他一个人的想法,生长在礼教之家的白绮歌怎么可能轻易接受?

    沉默片刻轻轻搂着白绮歌靠在自己肩膀上,易宸璟将油灯调暗,营帐中光线晦暗不明,隐约透出几分朦胧暧昧之色。

    “我不打算问你北征后愿不愿意继续做我妻子,这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不能拒绝也不会拒绝。既然如此,你应该可以放开一切再无顾忌才对,我不愿总是见你把事情藏在心里,开心的也好,不开心的也好,没必要所有事情都独自承担。”捏了捏不足盈握的肩头,易宸璟轻吻柔软耳垂,“白灏城手握三军兵权,连昭王都要畏他三分,没有人可以伤害到白家一根汗毛,你也不必继续为白家忍辱负重,不管是易宸暄还是谁,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就算是有,我也会为你铲平一切威胁。”

    都说世上最动听的就是情话,在白绮歌心里,如此直白而不关乎风花雪月的话却比山盟海誓更加动听,易宸璟知道她担心什么、在乎什么,能够让白家脱离任人宰割的境地已是最珍贵礼物,她不该再有其他奢求。可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不受她心意控制,明明愿意将身心都交付于他,偏偏每到肌肤相亲时就忍不住战栗抵触,她不想,不愿,却又无可奈何。

    深吸口气闭上眼,白绮歌顺势倒在易宸璟怀里,紧紧抓住温热手掌抱在胸口:“并非我有什么顾忌,你想要什么我也明白,只是我不能承诺你能顺利得到——先听我说完,”扬手止住急上眉梢想要追问的易宸璟,白绮歌很认真地看着他,“有些东西你还不了解,我亦无法完全控制,能做的只有尽量去做。让我试试吧,好吗?”

    这种事有什么要试的?所谓的控制又指什么?易宸璟听不懂白绮歌话中含义,男欢女爱自然而言,至于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气氛凝重吗?

    幽幽一声浅叹,瘦削身躯从怀里离开站起,易宸璟目光紧紧追随。

    那番话懂与不懂都不重要了,他只要懂得眼前场景足矣——白绮歌站在软榻前,静默身姿背着油灯投下淡淡影子,皮甲系带素手轻解,与易宸璟铁甲并排放在矮脚案上,干净服帖的劲装凸显出玲珑腰身,柔而不媚,妖而不俗。

    玉手柔荑局促不安地虚掩胸口,缓缓跪坐,白绮歌贴近易宸璟清俊面孔。

    “今晚,我把自己交给你。”

第126章 春风入帐

    易宸璟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可一直以来既要忙碌接连不断的战事又怀着对红绡公主的执念,除却那两次怀揣恨意对白绮歌强取豪夺外再没碰过任何女人,积攒的欲·火可想而知。

    眼前是心仪女子温柔眉眼、微红脸颊,若雪红颜近在咫尺,连细微呼吸都清楚可闻。易宸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觉得口舌干燥浑身炽热,与白绮歌的宁静相比,喘息足可用粗重来形容。

    白绮歌静静跪坐在易宸璟对面,低垂眉目盯着紧张交缠的手指,肃穆表情仿佛这不是夫妻之间当有之礼,而是一场她要作为祭品的仪式。这样说也没错吧,用她所有来订下与他生死相守的契约,自愿将身心奉上换他情深意笃,唯一需要忍耐的就是条件反射般抗拒,无论他粗暴也好,温柔也好,必须要竭尽全力让自己接受。

    手指轻轻抬起尖削下颌,易宸璟深邃目光落在白绮歌明眸内,四目相对,道不尽的嗔痴眷恋。缓缓贴上的唇瓣不似白日在湖中那般激烈,而是极其小心、温柔地啄吻——许是对白绮歌只属于他一人深信不疑吧,这一刻易宸璟没有心急感觉,倒是希望能就这样细细品尝,沉浸在她独一无二的气息之中。

    淡如清水的吻摩挲过淡色唇瓣,一路游移至脸颊、耳垂,所过之处一片湿润微凉,白绮歌紧紧攥着衣角不让自己做出任何反抗动作,滚烫唇瓣在耳边停留时,洁白贝齿悄悄咬住下唇,把差点喊出的喝止声吞回腹中。

    忍着,要忍着,不该再让他一次次失望。

    “可以么?”呼出的热气扑在白皙脸颊上,易宸璟声音压抑低沉,带着试探的询问之意。

    白绮歌轻轻点头,纵是千百次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身子仍止不住发僵发硬,尤其是当滚热手掌的温度隔着衣衫传来时,她几乎忘了该怎么呼吸。好在易宸璟并不急于得到她,缠吻依旧轻柔,慢慢引导着把簌簌发抖的身躯放倒在软榻上,得到她肯定回答后才逐渐加重力度,起伏胸膛紧紧贴靠。

    易宸璟的温柔只是对身下带着紧张不安的女子而已,对自己则没那么多耐性,急急解开系带甩脱衣衫,结实胸膛带着剧烈起伏尽现白绮歌眼前。

    没有故事里盖世英雄的古铜色皮肤或者比例匀称的健硕肌肉,甚至在某处还有一道细长伤疤,那些都是他曾经遭受过苦难的见证,是他作为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的证明。

    凌乱衣衫彻底被扯向两边,露出平坦小腹与层层白布包裹的胸口。易宸璟深吸口气,他居然从没注意过白绮歌像极男子的矫健身姿竟是委屈束缚自己才能得来的,难以想象她要耐着炎热缠上一圈圈布帛才能套上小巧皮甲,这么多天了,她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不需要你与士兵们一样穿着甲衣,”一层层解开白布,易宸璟低低叹息,在白绮歌耳边浅浅一啄,“有我在,你不需要任何防御,我会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

    束缚已久的布帛卸去,身上瞬间轻松许多,白绮歌长出口气扭头看向旁边——她无法直视身上温柔不尽的男人,特别是他的目光,饱含期待与柔情,那样的目光让她难以自持却又忍不住想起最可怕的两晚,细微颤抖悄悄回归。

    觉察出瘦削身躯又开始发抖,易宸璟无声叹息。

    误会太多,畏惧太多,拼尽全力抵抗过也怨恨过,两人之间总在兜兜转转中一次次交错、重合,从第一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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