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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山物语-第11章

小说: 江山物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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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姓王名乾宁,出自江湖五花八门中的册门,临摹号称天下第一,任何字画到其手中,仿出来绝对可以以假乱真。不过其家族有个规矩,凡是仿品必须在字画不显眼处盖上王家专用印记,这也是老一辈人让人佩服的地方。”

    “五花八门?这江湖中居然有这种说法,有趣有趣!小维,你不若跟我说说吧,也好让老夫长长见识。”对于新鲜词,尤拔世反而来了兴趣。

    “五花指的是:金菊花—卖茶的女人;木棉花—上街治病的郎中;水仙花—酒楼上的歌女;火棘花—玩杂耍的人;土中花—挑夫。

    八门指的是: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

    惊门,是江湖八大门之首,主要是研究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那么如今看相算命的都算惊门中的江湖人。惊门始祖是伏羲与周文王,传说伏羲画八卦而文王演周易,而江湖术士们常拜的还有另外一位祖师爷是汉代的东方朔,据说东方朔曾经就在长安城中摆摊占卜。如果说惊门也有经典的话,那就是易经。

    疲门,讲究的是行医济世之道。这里的行医不仅包括江湖游医,也包括坐堂医生,甚至包括古代的巫祝等等,只要是用各种办法给人看病,皆归疲门。疲门中人拜的祖师爷有两位,医圣张仲景与药王孙思邈。但是如今说江湖疲门,大家指的大多都是游方郎中。

    飘门,讲究的是云游求学之道。飘门的祖师爷是孔子孔圣人,这恐怕是很多人想不到的。而时至今日,江湖杂耍卖艺、登台现演的,甚至烟花妓女,都自称飘门中人。

    册门,讲究的是考证今古之学。册门的祖师爷是司马迁。时至今日江湖术,捣腾真假古董的,卖春宫的,经营字画的,都自称册门中人,甚至还包括盗墓的。

    风门,研究的是天下地理山川。风门的祖师爷据说是郭璞,那么如今的风水先生、阴阳宅地师都是风门中人了。

    火门,讲究的是各种养生之术。火门的祖师爷是葛洪葛天师,经典包括抱朴子、参同契等。那么炼丹术、炼金术、房中术都是火门江湖人的把戏了。

    爵门,讲究的是为官之道。传说爵门的祖师爷是鬼谷先生,经典是鬼谷子与战国策,鬼谷先生有两个很有名的弟子苏秦和张仪,传统爵门讲的其实是纵横术。自近代以来,买官卖官的把戏,包括以官方机构的名义诈骗等等,也算是爵门的江湖术。

    要门,讲究的是落魄之道。这一门的学问深奥,时运不济时该当如何自处又如何渡厄?要门的祖师爷据说是朱元璋,还有一说是柳下拓,其究竟已不可考。近代以来,打莲花落要饭的,吃大户打秋风的,装作僧尼化缘骗人的,都可算要门中人。”

    “单看这五花八门,便晓得江湖真是包罗万象,讲的是人世间做事的手段与道理。江湖术本身没有什么善恶好坏,唯江湖中人良莠不齐罢了。”尤拔世感叹了一声。

    “照你说的王乾宁那临摹是天下第一,名气应该很大才对,我怎么都没听说?”

    “王乾宁的大名只在古玩界大佬圈中盛传,稍微入行迟点的都不会听说,更何况大人您呢!”

    “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还精通字画品鉴,不错,很不错,老夫承你这个情,日后必会补报与你。”尤拔世倒是爽快。

    “我也没想到堂堂的两淮盐运使居然会对大人您使出这种烂招。”许维继续落井下石。

    “哼,普福既然跟我玩阴招,那就不能怪我了。许维,你明日开始去两淮盐运衙门里查查近几年来两淮盐务的帐目,尤其是盐商上缴的定额是否足量。”尤拔世肚量不大,心眼也是极小,这次被普福阴了一招,自然深深记恨起他,咬牙切齿地吩咐许维。

    “大人,我对盐务那是一窍不通啊,怕有负重托!”许维还是有自知之明。

    “不会查就对了,你只要把动静闹大一点,让那些盐商晓得我们正在查他们的底便行了,尤其是江春的那一堆资料,更要详细地看。”尤拔世胸有成竹地说道。

    “大人这是想要引鱼上钩?”

    “不错,钓一个很大的鱼儿,哈,两淮的盐商总商江春,我们普福大人的远亲。”

    “从江春入手?”

    “正是。这天下的盐商都无利不起早,上缴十两盐税必偷漏二两,而他们手中也定然握有盐运使们贪赃枉法的罪证。官商勾结,无官不贪,无商不奸!我就是要让江春自动找上门,从他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大人真是高明!”许维赶紧拍了记尤拔世的马屁。

    尤拔世意味深长地拍拍许维的肩膀,说道,

    “这世上的事你还有许多要学,慢慢跟在我身边学吧。”

第10章() 
3

    江春与盐运衙门的差役们都有私下的联系,他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盐政尤大人的亲随许维正在盐运衙门的案牍房里查近几年两淮盐商上缴的盐税情况,而且以自己的为重点。

    听闻此消息,老奸俱滑的江春内心嘎噔一声响,便觉不妙。本就黑发偏少的头发,刹时间又添了几根白发,那干瘪的两颊抽动了一下,陷入沉思中。

    自己与普福是远亲,在自己有意无意传播出去后,还从未有盐运衙门的人找自己的麻烦。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作为两淮最大的盐务官员,尤拔世指示自己的亲随去盐运衙门查自己的底,这就传递出一个信息,他要动手了,但目标并不是自己。

    商人身份历来低贱,盐务官员根本不会把自己瞧在眼里,虽然自己还顶着两淮盐商总商的衔头,但想查自己那还是举手之劳的事。

    尤拔世的刀会砍向谁?应该是普福无疑了,江春凭借几十年的经验迅速瞧破尤拔世的算盘。官场中人行事一般都有极强的目的性,一环套一环,必致你于死地而后快。

    江春在书房内踱来踱去,不断地思考着应对之策。虽然自己的名声已传到皇上那里,也算留了底,普通官员想对付自己还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但怕的就是两淮盐政,他要是想对付自己,白的都能给说成黑,对于他只能小心伺候。

    虽然投靠尤拔世必然会得罪普福,但到紧要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亲戚本来就是拿来卖的。没有大义灭亲,哪来的升官发财!而且凭普福那样,哪会是精明强干的尤拔世对手!江春一下子就把注压到了尤拔世身上。

    “来人拉,快去盐运衙门把许维许公子给请到府上来。”江春语气镇定地冲江府的管家江汉民喊道。

    “记得封上一份厚礼给许公子,勿要失了我江府的身份。”临走时,江春又多叮咛了一句。

    一个时辰之后。

    “老爷,许公子到了。”江汉民小声地站在厅外禀报道。

    “许公子,您与尤大人到了扬州都已数月,我们都还未曾谋过面,实在是我的过错啊。对于尤大人及许公子我可是闻名已久,早就想见上一面了。今日一见,许公子果然是人中之龙,一表人才啊。。。。。。”

    江春相当的热情,江汉民江管家刚刚把许维带到大厅口,江春便亲自出来迎接,身为两淮盐商总商,此种作派就连扬州府知府都没有这份礼遇。

    “江老您客气了。我一个下人,岂能当得起公子的称呼,您真是太抬举我了。”许维知道肉戏来了,故意打起哈哈顾左而言右起来。

    “您在扬州可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随便说一句出来,那可是能轰动全扬州城的。万一这公子二字传扬开来,叫我还如何有脸在扬州城内呆下去啊!

    这外头都有人这么说您,我听起来很绝对与老先生相符啊!”许维故意停顿了一下。

    “哦?外头是如何评价老夫的?”江春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上自盐政,下至商户,视君为动静。贩夫走卒,妇孺乞丐,扬人相与语,指首屈必及君。”

    “这是何人在外给我造谣?若是被京师的大人们知道,那还不判我个斩诀啊!”江春笑嘻嘻地说。毕竟换谁听到这般奉承的话都不免有所陶醉。

    “许兄弟何时能给老夫引见一下尤大人?我对大人的敬仰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江春转入正题,随后更是一阵狂拍尤拔世的马屁。

    “其实尤大人他也很想与江老先生见上一面,只是现在这情形有点不方便罢了。”

    “有啥不方便啊。大人要见小民,小民那是求之不得。”

    许维故意拖长声调说道,

    “尤大人怕普福普大人误会,转而迁怒江老先生。”

    “迁怒?此又为何故?普大人与尤大人同朝同地为官,又同属盐务同僚,又能误会什么?”江春很是配合许维的说词。

    “哎,一言难尽啊。因为一桩公务,普大人误会了我家尤大人,以为我家大人有意针对他,故最近以来敌意甚重。此时此刻若是尤大人来见江老先生,怕您会受了普福普大人的吃挂。”

    “什么话!尤大人如此敬业尽责地做事,还会让普福误会!这,。。哎,这普福简直是,太。。。实不相瞒,普福普大人与我有姻亲关系,他那为人我知晓得一清二楚。若是他与尤大人发生冲突,那错必在普福。”江春大意凛然地说。

    “江老先生,您这句话实在是让人感到钦佩啊!若是天下人都如老先生您,早就铸成太平盛世,路不拾遗了。”

    江春内心不屑地反驳了一句,那你小子就是说现在还不是太平盛世,乾隆帝的天下还不稳妥呢!若被大内知晓,不剥了你几层皮才怪。

    嘴上倒是答道,

    “许公子太过夸奖老夫了。”

    “普大人接手两淮盐运才不到一年的光景,可我家大人居然收到相当多封的告状信,说普大人不仅贪得无厌,私吞盐银,还在扬州城里作下许多有辱官员身份的事,还有许多强抢民女的事,他简直是謦竹难书啊!”

    “是吗?他居然行事恶劣到这般地步?我。。我。。实在是羞于与他为伍。”

    “那江老先生就没有什么事要与我家大人说说吗?”许维引导着说道。

    江春装出副为难的表情,思虑半天,一咬牙一跺脚,神色凝重地说道,

    “普福此人既然已经弄到天怒人怨的地步,老夫也只能大义灭亲,请求尤大人主持公道,还扬州一个朗朗乾坤。”这说词说得好像普福十恶不赦,而江春自己又是多么的大公无私。

    “江老爷子快快请讲!”看来江春是个人精,已经作出了他的选择。许维于是大咧咧地坐在江春的右手边椅子上。

    “其实许公子也要知晓我的苦衷才是。

    老朽一介商人,坐于两淮总商之位也有二十余年,深明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况且这官商历来都是一家人,再怎么说也不能乱了规矩不是。

    故心中一直压抑着内疚感,每日子夜时分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啊!现今尤大人出现,实在是犹如一道阳光照在已被阴暗笼罩多年的老夫头上,顿时有所感悟,定要向尤大人说出个天大的实情才行,不然那就愧对朝廷,愧对扬州父老乡亲了。”

    哦?居然有天大的实情!看来那普福凶多吉少了。不过可别被那老头给忽悠了才行。许维还是多留了份心眼。

    “江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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