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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汉末浮生记-第123章

小说: 汉末浮生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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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犯法,下官亦有过错,望请大人责罚。”

我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看看伍琼,脸上却明白地写出鄙视和轻蔑的态度了。大感过瘾,心道:又是个厚黑学高手,若是司马恭、许翼他们也像此人,恐怕我仗也没打,就输了一大半了。和颜悦色地道:“鲍大人请起,像鲍大人这样虚怀若谷、深以同僚之过为己忧之辈,还真是少的!”

明里大捧了他一下,然而谁又不知我话中含义呢?俱冷冰冰地看着他,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谢恩后,连头也抬不起来。

出了衙门,任凭它冷风吹来,兀自心中快意不消。忖道:当官原来是这样的爽,竟然能人五人六地扣帽子、作批判,还握其命运在手!怪不得那么多人打破头也要当官。笑着道:“清儿,你看那姓张的可不可怜?原本没我的时候谁来管他,现在好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抓了他这个典型。嘿嘿,这就叫杀鸡儆猴!”

小清虽戴着面具,仍是“噗”地笑道:“你做官好大的架子,当心太过分了被别人报复,我可不想看着你被砍成肉泥。”

我摸了摸下巴,一脸心安理得的样子,“哼,你会舍得眼睁睁看着我被人砍死吗?你老公天下只有一个,死了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了!”

小清笑得连话也说不出来。我加快骑速,一边回头笑道:“还是快去城外看看,顺便买座院子搬了罢。昨儿荀攸一说,小雪便急得什么似的,连早晨出恭,她还跟着提醒我速战速决呢。”

顺雒水西上二十里,便到了唐聚。

此地离谷城极近,城内的庄院、别墅,一幢连着一幢。最为飞扬跋扈的,无非还是几个宦官的居所,无不殚极土木,互相夸竞。堂寝阁楼,庭院深深,远望难穷其极,而误以为到了蓬莱仙境。心里大叹这些人果然早死早好,否则哪有小民的生路呢?于途还见抄没原中常侍夏恽的府宅,往来搬取货物、珍宝的官兵,络绎不绝。街巷两边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都是欣喜若狂的样子。

心里忽地一动,暗道若不早离官场,最后恐怕也会遭到这样的境遇呢。苦叹了几声,拉着小清躲到别处。

转了一圈,倒是相中了有几处好院子。一处乃已故司空张济宅地,其子张根为蔡阳乡侯,嗜赌如命,以致当屋抵偿,入不敷出。另一块是座老居空宅,现多是穷民无依之人权做容身之处,不过地方倒也不小。

我笑道:“不如就在这儿罢。分些银子给百姓们,让他们散了。然后修修老宅,住个两三天就走。” 

小清好似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提出异议道:“不好吧?你京里有别院,那么富丽堂皇的,却在外面搞这么个破屋,人家会疑心你在其中做鬼。”

我愣了半晌,叹道:“清儿的脑袋是越来越管用了,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呢。”垂头思忖片刻,又一笑道:“那别院本就是张让的,我属于暂住人口嘛。现在老子思想进步了,便归还了屋主罢。除了金银财宝,那堆破土墙、烂木桩子还要做甚?还了,还了罢,哈哈。”

互嬉笑着上马。快要离开唐聚时,却听街上行人都喊叫来。我们不解地勒住马匹,往后瞧去,只见人群乱纷纷地闪开,从那边冲出十余名骑士,手上俱拿着兵器,在追逐前方一名魁梧大汉。

那名大汉突地踩空,跌了一跤,眼看快被追上。我方要脱口喊一声“危险”,他便突地滚到一边,倒拔起一根丈余长的旗杆来,双手擎着,猛地向后挥去。冲在最前的几名骑士,连声惨叫,都被捅下马来。那些马匹受了惊吓,狂蹦乱跳,朝人群冲去。

我忙喊道:“清儿,快止住那几匹马!”一面向圈内望去。此时,那大汉的旗杆一头已被众骑士抓住,狠劲地往外拔。那人凶性大发,两膀挣得铁箍一般,狂叫着大踏步往前推去。众骑士竟然吃力不住,仰面倒去。后头那人最惨,众人脚步混乱地在他身上践踏,痛得他大叫爹娘。

我又是吃惊又是好笑,依稀中似乎看到了兄弟杨速的影子。心里暗赞了一声,不禁翻身下马,朝旁边一个正瞧热闹的年轻人道:“请问,这穿着破烂之人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气力。”

那人见我像个有钱人,忙回了礼,笑道:“小人只知道这些仆从是周忠周大人的府将,这个汉子却面生得很。”

我看见那几个人各携凶器,大打出手,忍不住道:“这周忠是什么官?他手下的人当街闹事,他也不管一管吗?”

那人忙道小声点,装作很神秘地道:“官爷还不知道吧?这周忠曾祖周荣,乃是和帝时的尚书令大人。祖父周兴,永宁中官拜尚书郎。其父周景,延熹六年为司空呢,现在他兄弟周崇又是甘陵相,所以举族盛旺。官爷说他张狂,还真是对的。” 

我失笑道:“哦,原来是这样个人,那你还没告诉我,他现任何职呢。”

那人刚刚口沫横飞了一番,却是答非所问。脸稍稍一红,道:“他现在可是司徒府掾呢。当初还向杨太尉提过亲,太尉大人差点就把女儿嫁给他了。”

我哈哈大笑,朝着刚奔回来的小清,差点没把肚皮笑疼了。这人夸张的表情与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嘴脸,真让人爽死,特别是其还大言不惭地提到……半晌才强忍住道:“谢谢你啦,告诉我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那人朝蒙着面的小清看了看,突地心下发毛,赶快掉头走了。此时,圈内的争斗已经结束了。那人把那些周府家将打得东倒西歪。那些狼狈不堪的乌合之众,兀自呻吟叫娘不止。

众人齐声叫好,那人重又将碗口粗的旗杆放回,还重重地多压下去几寸。我观他破损的衣服中露出的上臂肌肉凸出,似是灌满了无穷气力,不禁脱口道:“真是好大的劲啊!”

那人斜乜了我一眼,朝市集外快步离去。我回顾小清,笑道:“你看他像不像杨速?”

小清自是知道我的心思,轻轻哼了一声,“又按捺不住啦?是不是每个像杨速的,你都非把他弄过来不可?”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清儿也。别废话饶舌了,赶快去追他。”

那人立住脚狐疑地打量着我们,他身高马大,全身结结实实,尤其是魁梧的肩头和坚实的腿部,甚至有些不大相配的感觉。他脚穿草鞋,衣衫褴褛,裤角仅到髁上。脸、手都很粗糙,一看就是贫家子弟。但他的眼睛如隼般锋利,双手握拳时巨硕有力的样子,令人触目惊心。

“如阁下不是周家派来的人,还请借道让我过去。”

我哈哈大笑,“壮士,你叫什么名字?我在街上看你这样和人动手,真想帮帮忙呢。”

他的眼中精光大盛,冷冷道:“我卢横做事,从来不要别人相帮,更何况你们这样的人,徒自污了我的名声!”

小清大怒,一提马缰就要冲出。我赶忙拉住她,笑道:“原来你叫卢横,好名字。我想收你为属下,不知君意何如?”

他一怔,随即仰天大笑,极是轻蔑地道:“休得胡言。你等有钱之人,我不屑一顾。闪开,若是再不让路,莫怪我不客气了!”

我微笑着看看小清,又看看他,“请问卢兄,你这么急着走,难道是要躲避仇家?或是不想再遇上周忠的府将吗?就让在下略尽绵薄之力帮你一把好了。”

卢横又怔了怔,敌意更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是周家派来的,便请下马一战!我卢横从来光明正大,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我大笑,“原来你还怕我们偷偷摸摸,悄悄要了你的性命。放心好了,如果你真的有理,那区区一个周忠,又何足道哉?” 

卢横不假思索地道:“我当然有理!”随即怒容满面,截口又问我们的身份。我拨马长笑,“若想知道,午前赶往显阳苑西碰头。不敢来的,不是英雄!”拉了拉小清,绝尘而去。

小清在路上嗔道:“你们之间打什么谜语?你既要收他为属下,干吗又约他在别处见面,我看他才不会来呢。”

我笑道:“这就叫欲擒故纵。这是个粗人,你把他比做英雄了,他还会不来吗?这个时代崇尚的,除了名节之外,就是武功和气概。像他这样的人,牛脾气一起,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也会照走不误。”

小清气道:“谁知道他会不会?我想他才不会那么傻呢。我要是他,你又这样明目张胆地叫阵,我第一个就会想到有埋伏,根本理也不会理。就算去,也要先观察转悠半天,确认安全后才会赴约。哼,不叫你等上半天,才不会冒险。”

“那岂不是不守信用了?”我问道,哈哈一笑,“你的看法只能代表你自己。别忘了,我们所想所思跟这个时代的人有很大不同呢。古人以信为美,而且都极其重视守信的问题。嘿嘿,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例子了。”

“什么例子?说来听听。”小清很好奇地问道。

“传说春秋战国时有个男人叫尾生,他有一个相好。有一天,他们俩约好了,三更时在桥底下碰头。”

小清“扑哧”一笑,插嘴道:“怎么突然想到约会的事了?”

我微笑,“别瞎打岔呀。”我接着讲:“那天一黑,尾生就在桥下开始等了,后来他等呀等呀……”

“那个女人一定没来,对不对?”小清忍不住又插嘴道。

我心里苦笑,忖道:看来女人都是没耐心的动物,要等我编完这个故事,恐怕她早知道结果了。只得长话短说地道:“唉,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最后来没来。不过尾生就这样死了。”

小清吃惊地道:“怎么死的?”勒住我的马,把面具也取了下来。长时间没见到她的容颜,乍一见不禁一呆。

轻轻道:“快要到三更,河水却突然暴涨起来。但尾生记着和那女子的约定,抱着桥柱不肯离去,最后被活活淹死了。”

小清惊讶地蹙眉,良久才道:“他宁肯淹死?”

我点点头,她又沉吟着道:“真可怜,他为了等那个女人,竟然会傻到这种地步!我要是他,绝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唉,我想他们一定是从家里私逃出来的,没有办法,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见面……”

我不知道受了什么触动,笑笑道:“若是换了我跟你,我也一定会像他一样!”

小清大震,抬头看我。好一会儿,她的脸上才慢慢浮起红晕,羞涩地垂下头,道:“你真坏,明知我定不会选那种地方,还说这样的话哄人家开心。”

我无言地望着前方,心里充满了快乐:什么时候,我才能舒舒服服、无忧无虑地和清儿约会呢?唉,世道黑暗,我在摸索着爬行哪!真希望明天一切都改变,可以自己想干吗就干吗,那多好。

笑道:“亲爱的,那我们去赴约吧。”拉起她的手轻轻一吻,小清格格地笑了起来。

我前脚来到显阳苑,后脚的卢横便到了,刚好过午。他胸口起伏不定,稍显紧促地喘着气,看起来是跑步赶到的。

“卢兄真是信人。午前的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卢横心中有气,但闻言却是莫名其妙,沉声道:“什么事情?”

“做我的属下呀。”

卢横勃然大怒,呸了一声,道:“还未请教阁下的名讳呢!你们把我骗到这里来,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叹了口气,道:“卢兄原来还在计较这些,都是在下失礼了。”深深一揖,“请卢兄勿以为怪,在下只觉得卢兄十分亲近,所以不免有意气相投之慨。刚才的话就算在下说错了,在下恭请卢兄到府一叙,作为赔罪,不知君意何如呢?”

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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