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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宋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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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想把手上的铜钱送上,却被周制使一把推开,笑骂道:“去休!难不成俺还谋你这点作苦钱?”

    说着从怀里摸出了约有三两的碎银子,丢到王寅怀里道:“拿去,快带了你这伙弟兄,去县里吃酒泡汤,莫要误了明早差事!”

    王寅忙接了,便带着大家谢过,这便往吴县去了。

    进了城后,众人先找了钱铺将铜钱都兑换成了银子,而后寻了家便宜的酒店吃了酒饭,再寻了汤馆(澡堂)泡汤解乏,这才寻了要回乡的乡人将草鱼子和银子托付,便各自散去。

    王寅则一个人去了县城里的红灯区,熟门熟路的找了条街巷进去,瞧着巷中人家都挂着五彩的灯笼,就知道这条巷中做的都是半掩门儿(暗娼)的生意。

    王寅走进去不远,瞧见一户人家的门边摆着一个地龛,低头一看地龛里面供奉的是个黑脸的土地公,便上前叩门,将门叩子敲出了三长三短。

    不一会,便有一个头上戴着顶乌帽的白衣老头儿来应门,他瞧了瞧王寅后便将他让进门来,遮掩了门后,却道:“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

    王寅伸手做了火焰燃烧的手势回道:“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老头当即也回了个火焰的手势,便问道:“敢问是白莲鞭上那一支?”

    王寅便揭开衣衫,露出了右肋上的一幅花绣,只见这花绣是一幅色彩非常清秀明晰的白莲出水图,在两朵莲花中的一个莲蓬上燃着一豆小小的火焰。

    王寅答道:“一条鞭上花九朵,莲子落在黄山边。俺便是歙州王寅。”

    “原来是王令主,快请!”老头当即邀了王寅进门,又去里屋奉了茶,还叫来一个娘子与王寅欢好解乏,便掩上了门出去。

    约至三更时分,老头才来叩门,王寅便挥退了娘子去了正屋,进门就见前不久才去与众人发钱的小押司正笑盈盈的在主位相迎。


第一百三三章 【商讨】

那小押司行了教中礼节后,便直接开口道:“王令主,你要俺打探的事情有了眉目,这次应奉局将要押去苏州的花石纲虽然不多,却也可观。计有大小花石五车、古玩字画两车,钱财多少虽然没有探得仔细,估计万贯该有!”

    王寅便道:“吴令主,俺想问问,那天道盟在光州所行之事,令主以为如何?”

    小押司姓吴,单名一个行字,只见他伸手捋捋胡须,沉吟道:“此事,方旗主昨日才来信相询,俺还不知如何答复。”

    王寅便问道:“可是睦州的方腊方十三哥哥?与俺乃是同乡,前年才去睦州发展教务,这消息如何便传到他处去了。”

    吴行笑道:“却也不慢了,九月十五事发,消息二十五便传到了苏州,本月初三俺就收到了邸报,方旗主在睦州公门自然也有耳目。”

    又道:“说来这天道盟,的确之前是不曾听过。传言他等的口号,乃是天理昭彰,道法自然,替天行道,悄无声息的就做下了这般大事。俺还打探到消息,说是他们劫下花石纲后,就地在光州便发散了所劫来的数万贯钱财,当真叫人不得不敬佩啊!”

    王寅听了,眼中神色也是发亮,问道:“这发散钱财之事果然是真?近些日子送那花石在途,缺了不少消息,道上传言,这天道盟的人发散了十万贯钱财之多。”

    吴行摇头道:“据光州传来的消息,这钱财的确是散发了,但绝没有十万贯,估高一点也就三五万贯的样子,却也不少了。”

    王寅点点头,便道:“来吴县的路上,俺与令下的弟兄商议,想要效仿这天道盟的做法,干下一件大事,吴令主以为如何?”

    吴行道:“你要俺打探此番转运苏州的消息,俺就知道王兄弟有此心意,不过俺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寅忙叉手道:“还请吴令主点拨一二。”

    吴行抚须沉吟道:“周凤虽是应奉局制使,但其官声甚好,又是专职在太湖沿岸合买水石,并未做下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其一也!此次转运,花石无算,这押运的钱财也非压榨百姓所得,而是吴县府库周转的库平银钱,且一路上还要支用民伕吃住用度,劫之不祥,其二也!我等教众虽然庞杂,精通武艺者却不多,再说如今教务艰难,历任光明使皆训导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万万不可因一时小不忍而乱了大谋,此其三也!”

    王寅听后,眉头紧锁,前后思虑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这才起身做教中礼节道:“多谢吴令主点拨,的确是王寅想得差了。”

    吴令主便伸手要王寅坐了,瞧着眼前的汉子笑道:“比起王令主,俺身在公门,自然见闻多些。如今沿湖各地,倒也没有多少人恶了应奉造作两局的官差,盖因本地虽然盛产太湖石,但民风彪悍,不易欺压,再说干石水石也是依湖产出,官家使钱合买便得,无需巧取豪夺。王令主若想行事,不妨跟着周凤走一遭苏州,若能使他为王弟兄在苏州谋一个作匠的差事,可坐地细细打探花石纲转运之事,暗中抽调人手,轻易不做,要做便做下一番大事,王弟兄以为如何?”

    王寅想来,拍手道:“这办法好,不做便罢,要做便要做下一番大事。”

    这之后,吴行又与王寅聊了许多有关应奉造作两局的事故,都是些公门内部流传的消息,也让刚从乡里出来的王寅开了眼界。原来这两局一开始并非就是蛮横搜刮,而是拿着真金白银搜购百姓手中的花石奇木,虽然价格方面有些出入,倒也还算公道。可是几年过去,百姓手中的花石奇木再多也空了,便又安排了专门司职的制使来太湖各县组织人手打捞发掘太湖石,至于各地欺压乡邻、巧取豪夺的应奉局官差,实际上多数都是近两年招募的白做(临聘人员),凭着身上的狗皮做下了许多恶事,这才让应奉造作两局的名声臭了。

    所以,看事既要知道来龙,也得明白去脉。就比如说,为何这次天道盟在光州做下了大事,淮南各地都是一片褒奖之声,是因为天道盟劫取的这批花石纲,就是由应奉局的恶官差在蕲州等地搜刮豪夺得来,其中还弄得好些百姓家破人亡,家财散尽,因此当地的民愤民怨极大,换言之也就是等于有了舆论基础。

    而王寅想要效仿,就不能简单的囫囵吞枣,粗暴的随便去打劫花石纲。

    再有,便是这应奉局的由来,应奉局虽然是蔡京所设,但实际后台可是大宋官家。如今苏州应奉局和杭州造作局的管事朱勔与其父朱冲,原先只不过是苏州的一介小贾,是因蔡京过苏州时,献上了一名绝色官妓而抱上了大腿。

    这朱家父子虽是小贾,可对花石奇木的研究却是颇高,其时正好赵官家也对花石来了兴致,又得了道人进言,称:“京城东北隅,地协堪舆,倘形势加以少高,当有多男之祥。”

    当时赵官家子嗣不旺,于是就选石筑山,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每筑成一山,便有皇子降生,往复几次,赵官家这才命人设计了艮岳,然后这两年才开始增派了两局的人手,大力搜集花石奇木,为即将建造的艮岳备材。

    这其中苏州的应奉局专门负责组织花石纲,走运河送往汴梁,而杭州的造作局则负责将收来的花石奇木经行制备、选材、分拣和加工,各有司职不同。应奉局中有官身的正式差人也不过百人,白做却有近千,而造作局里的作匠也有千人之多,却是并不负责派人外出收集花石。

    这王寅虽然如今是明教之中的小小令主,可出身是个石匠,虽然因为刻写碑文的需要学过几年文书,但见识如何能与身为押司的吴行可比,这番谈话下来自然是受益良多。

    两人一直谈论到四更时分这才罢了,吴行安排让人伺候王寅留宿,便自回了自家,却不就寝,而是去了书房将一页信笺取出来仔细又读了一道,便在烛上点了。

    铺纸续墨,动笔写了一封书信,将方才与王寅说的话,精减之后罗列其中,最后在封皮面上写了睦州清溪方腊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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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更,这两日咳嗽,血痰,容俺歇息几日,也存些稿,看看再冲一波!


第一百三四章 【变数】

翌日一早,王寅便去了吴县城头将一众同乡都聚集了起来,赶在辰时中回到了驻地。

    之后便是埋头干活,王寅身为石匠的缘故,倒也能找准这花石的中心和支撑点,当天下午便安安稳稳将趸船上的巨型花石搬运到了特制的车上,活儿干得很是漂亮,随后自然随着队伍往苏州行去。

    从吴县往苏州去,道路虽然不远只有八十余里,可要运载如此巨大的花石平安抵达,难度可就不是用趸船拖拽那么简单了。第二日一早启程后,虽然找来八头健牛拖拽,可还是需要近百人牵了索子拖拽和控制平衡,遇见道路不平的还要停下来重新铺路,一日劳顿不过才走了十五里。

    所以,这不过八十余里的日子,算上装车的一日,足足走了十日才到苏州城的西门外,然后就被城门给难住了,便停在城外等待。

    应奉局中对这块巨型花石也是头疼,便快马去杭州请了几个朝奉来,可几个造作局的朝奉仔细瞧看后都觉得这花石大而无当,整体瞧来不堪一用,若是肢解开来到也能制作成好几块不错的散件。这些局中的朝奉可不是朝廷的官员,而是朱勔父子特意找来的花石专家,所以他们的意见自然受到了重视,于是应奉局的几个管事商议了好几日后,便觉得还是将这花石转运杭州造作局,由造作局来负责设计和改解。

    而且这花石也太过巨大,还走不了运河,只能是从陆路运往杭州,因此吴县的民伕还不允解散。

    这一来二去,又是十余日的延展,倒也让王寅等人白赚了许多力苦钱。并且这期间在苏州城里,王寅也得到了两个消息,其一就是朱勔父子如今既不在苏州也不再杭州,极有可能随蔡京去了汴梁,至于去汴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其二就是,十月中天道盟的好汉居然在蕲州露了脸,这一次据说又是好几万贯钱财的发散,甚至还跟蕲春县的公人干了一架,只听得王寅和他令下的明教兄弟热血沸腾,可王寅倒是将吴行与他解说的道理细细与兄弟们分说了,便只能隐忍。

    然而,任谁也没想到,变数却来得如此之快。

    这一日,已经是十一月初二,那周制使早早便来了城外民伕们住的车店,便宣布道:“局中有了定议,要将这枚大花石送去杭州作解,俺想着用熟不用生的道理,还请众人再与俺走上一遭。”

    这话一说出来,除了王寅等人早有心理准备外,许多民伕都瞪了眼起来,一个老汉便打着胆子上前叉手道:“周制使,按说也轮不到俺多口,只是如今已经是冬月,花石又巨大难行,还走不了运河。如今这从吴县到苏州便走了十来日。再从苏州走陆路去杭州,怕没有两三个月如何能达,不若容了俺等先回家过年,来年开春再与制使运送花石,如何?”

    周制使听了,便也点头承认要将这巨大花石运去杭州,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估计不成,可他也道:“眼瞧这时近年关,俺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走与不走,却不是俺做的了主。如若不然,俺与众人打个商量,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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