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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斩邪-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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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藕桐干咳一声,沉吟道:“这样的话,不如我让子吧。嗯,让三十六子。呵呵,就走一盘。”
  若非顾着陈三郎颜面,这一盘他都不想下。好比大人去欺负小孩,一点爽感都体会不到。
  这个让子数目简直让到了极致,在叶藕桐眼里,等于把陈三郎当做是完全的新手了。
  陈三郎望着他,问:“你确定?”
  叶藕桐笑道:“走一盘,无妨。”
  古临川放下心来,叶藕桐让这么多,就算新手也有一战之力。若叶藕桐敢让自己十子,自己都有赢得把握。
  陈三郎也不多说,执黑先行,右手食、中二指拈着棋子,嗖嗖嗖,不假思索就落在棋盘上,占据星位。只片刻功夫,三十六子下完,形成一个阵势。
  叶藕桐和古临川两个探过头来看,倒吸口凉气:这阵势扼要奇骏,处处占据先机要地,互成犄角,好像将整个棋盘都笼罩住了一般。
  叶藕桐拈起一粒白子,举得手都有点累了,硬是放不下去,感觉处处危机四方,这棋子无立足之地。连棋盘上最为偏僻的旮旯角落,都找不着个地方容身。
  但大话放出去了,要是自己一粒棋子都下不得,面皮往哪里搁?
  瞪大眼,咬着牙,终于将手中的棋子扔出去了。
  啪!
  棋子刚离手,陈三郎就顺着托了一下。
  叶藕桐眼皮子一跳,继续下。
  但他只坚持了半刻钟,第十五手无论如何都下不好了。整个棋盘局势完全被黑子主宰,回春乏术。
  “大意了……”
  心里哀叹一声,实在让太多,弥补不回来。陈三郎毕竟不是那些刚入门的新手,从开局摆出的阵势来看,起码是浸淫过棋艺,读过棋谱的。
  干咳一声:“这一盘,我输了。”
  陈三郎笑道:“让的不算,再下一盘?”
  叶藕桐双目一亮:“不让?你确定?”
  “走走看嘛,反正是消遣。”
  “好。”
  叶藕桐很麻利地收拾好棋子,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一点不让,最后胜了,也胜之不武,就道:“不用猜子了,你继续执黑先行。”
  “那就多谢啦。”
  陈三郎不废话,拈起一粒黑子就放中央的天元位。
  叶藕桐一见,心里嘀咕道:这道远真是胆大包天,一开局便想抢占中原腹地,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呀……哼,给你个教训!
  拿起白子,不慌不忙,见招拆招。
  前面几十手,两人下得很快,走马灯笼般,你一手我一手,一刻钟功夫,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纵横,犬牙交错,开始了正面搏杀。
  叶藕桐落子的速度开始降慢,可陈三郎一如既往,对方一下,他手中的黑子马上就到位,仿佛不需要考虑,而或早就想好了似的。
  这般又下了十数子后,叶藕桐感觉身子有点热,要流冷汗,屁股坐的地方硬邦邦的,很难受。
  棋盘上的局势看着复杂,可他心知肚明,自己已经完全陷入陈三郎的节奏,从见招拆招,变得亦步亦趋,处处掣肘。
  旁边古临川更是看得眼花缭乱,稍一走神,便觉得扑朔迷离,看久些,脑袋昏沉。
  “我输了……”
  突然间,叶藕桐就此罢手,悻悻然道:“不过道远你不地道,你这般棋艺,先前居然哄骗我说很少下棋,太狡猾了。”
  陈三郎棋术分明胜过他一筹,如斯精深,非老手不可得,怎么可能很少下棋?琴棋书画,都是练出来的学问,就算天赋非凡,也得经过苦练才能成为大家。
  陈三郎一摊手:“我可没说很少下棋。”
  叶藕桐忍不住跳起来:“陈道远,你自己说过的话,还要抵赖?临川,你刚才也听见了,评评理。”
  古临川搔搔头,虽然他是陈三郎这边的人,可在这件事上也觉得陈三郎不大地道,对弈而已,没必要刻意隐瞒,扮猪吃老虎,就低声道:“道远,你先前确实说了,极少和人下棋。”
  “对呀,我是很少和人下棋。”
  陈三郎相当无辜,一字字道:“我很少和人下棋,但不代表我很少下棋。”
  “啊,这个?”
  古临川被绕糊涂了。
  叶藕桐冷声道:“不和人下棋,那你怎么下?”
  “自己跟自己下棋不行吗?”
  闻言,叶藕桐不禁呆住。
  陈三郎慢悠悠道:“以前我经常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头,读书写字,以及下棋。左手对右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现在回想,那一段日子应该是我过得最为平静的时光,从此以后,恐怕再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了。”
  叶藕桐作声不得。
  他没想到真相是这样,一个人的书房,自己跟自己对弈,那是何等寂寞。但唯有耐得住寂寞,才能将技艺打磨精深。怪不得陈三郎的棋艺如此了得,那么陈三郎的字,应该也写得很好。
  棋逢对手是乐趣,难找对手是寂寞,可当找到一个能轻易把自己虐菜的对手,却是痛苦。
  当连输三盘后,叶藕桐就和先前的古临川一样,垂头丧气,赶紧借口吃饭遁了。


第一百零六章 县尊丢官,解元归家
  泾县,陈宅,气氛略古怪。
  一方面,陈三郎一考中举,考得解元,光宗耀祖,是天大喜事;可另一方面,先行来“报讯”的陈三郎两名伴当却因为棒打官差,被捉进了衙门,打入大牢。至今没有定论,人也没放出来。
  两种反差很大的境况让陈家的左邻右舍感到为难,不知是到陈家恭贺好呢,还是先观望一阵子,等陈三郎回来再说。
  衙门里,黄县令也感到很为难:中风的魏了名半身不遂,丧失了言语能力,已由跟随魏了名到南阳府上任的魏家随从护送回扬州去了。
  当日在公堂上,魏了名突然中风倒下,一阵慌乱后,那些心腹兵甲大为恼怒,说是蟹和与雄平两人激得魏了名中风,口口声声说要斩杀他们。
  黄县令如何敢让他们乱来,苦苦劝住,说已修书到扬州三级衙门,该怎么处置,自有定夺。
  至于扬州那边会如何处理此事,黄县令并不知道。不过说句良心话,魏了名审讯时突然中风,断然不会是被激的。蟹和与雄平二人态度是倔了点,不肯跪拜,但如果为了这个事就中风,魏了名以前都是白活了。
  讹人是衙门不成文的规矩,入得衙门,不死脱身皮,若是别的案子,黄县令不介意把罪责往蟹、雄他们身上推。但眼下魏了名倒下,仕途肯定是灰灰了,活着也是种痛苦;相比之下,人家陈三郎高中解元,正春风得意。
  不管之前魏了名为何要咬住陈三郎不放,派系斗争也好,私人恩怨也好,黄县令目前统统不理会了,只等扬州裁决的命令下达。
  他现在乌纱帽都飘摇得很,哪里还有工夫顾及其他?
  再说了,蟹和与雄平这个绝非善茬,都不知道陈三郎是在哪里收服的两人,彪悍得很。虽说被关在牢房,但天天大鱼大肉,牢头狱卒个个赔着小心伺候着,这算哪门子坐牢?
  钟捕头更干脆,被一棒打破头后,回去包扎治疗,好几天不冒头,只推说伤没养好,无法上班。
  反正现在整个泾县衙门,从上到下,人心涣散得都不成样子。好在小小县城,也没多少大事急务处理。
  这一日,黄县令正在衙门后院打盹,突然被张幕僚叫醒:“大人,扬州那边来人了。”
  黄县令赶紧起来,整理衣装出去接令。
  扬州来的使者高声宣读一封盖着刺史大印的手谕,内容主要是说黄县令治下无功,就地免职……
  黄县令一听,脑袋一阵昏眩,叹息一声:所谓青云直上,化作一缕青烟,越飘越远。
  好在的是,脑袋总算保住了。
  南阳府新任知府屁股没坐暖,却戏剧性地中风致仕;泾县县尊位置空缺,都会换上新的人来。但这些,已经和黄县令毫无关系。
  稳了稳神,问:“使者大人,关押在牢里的那两人该如何处理?”
  “放了。”
  扬州使者直截了当地道。
  黄县令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仔细一想,又是毫无头绪。
  罢了罢了,几个月的县尊生涯,就当黄粱一梦,丢官归田,当个富家翁,安度晚年也好。
  想着,一口气松出来,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居然感到这秋意凉了许多。
  “黄翁。”
  张幕僚走过来,拱一拱手。
  黄县令一看,便知他的意思,这是要离开了。人走茶凉,官掉酒冷,不外如是。
  叹声道:“张幕僚,这些年你跟着我,委屈你了。你走,我不怪你,以你的才学另寻东家,不会差。”
  说着,摆摆手,径自回衙门后院收拾东西去了。
  张幕僚眼睛睁得大大:这就完了,按照惯例,不是应该赠送一包“分手费”的吗?
  他心中气极:吝啬鬼,活该丢官……这些年来,张某跟前跑后,出谋划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总有疲劳吧,却落得如斯下场。跟着这样的东家,我真是瞎了眼……
  甩袖而去。
  “老爷,张幕僚气冲冲走了,似乎很不高兴。”
  下人禀告道。
  回到后院的黄县令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甩过去:“你老爷我更不高兴呢。”为了跑这个七品县尊,他苦心积虑了多少年,花了多少银子,一朝全部付之东流,哪里还肯拿钱出来给张幕僚?
  “我刚丢官,他就要跑路换东家,卑鄙小人,还想拿钱,我呸!”
  却说蟹和与雄平被放出来,油光满面地离开衙门,仿佛刚离开酒桌的贵宾一般,大摇大摆地回到陈家。
  华叔迎出来,忙问:“你们没事吧?”
  在他看来,不管什么人,被抓上堂,受牢狱之灾,定然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可眼下看两人,浑身上下,一点事儿都没有,嘴里还叼着牙签呢。
  蟹和笑呵呵道:“华叔,你看我们像有事的吗?有公子在,他们不敢乱来。”
  华叔这才放心。
  蟹和与雄平对视一眼,道:“华叔,计算时日,公子应该差不多回来了,我们这就去码头迎接去。”
  说着,两人不进门,急匆匆往城外走。
  华叔叫不住,目送他们的背影,赞一声:“少爷收的这两个伴当,果真忠肝义胆!”
  两头妖怪出到城外码头,东瞧瞧,西望望,准备找个没人的水域一头钻进去,变出原形,返回河神庙那边。
  雄平眼尖,抬头见一艘乌篷船漂流而来,船头站着一个书生,身形挺拔,青衫儒巾,不禁叫起来:“公子,公子真得回来了。”
  新科解元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消息一瞬间传遍泾县,众多乡亲自发地奔涌出来夹道欢迎,场面十分热烈。
  人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到陈三郎身上,以至于另一边脱下官袍的黄县令带着家眷离开县城都没人注意到了。
  “哼,解元而已,明年春闺要是没考上进士,那就好笑了……”
  黄县令心里酸溜溜地念叨道。
  比他更酸的是刘家夫妇,不但酸,而且苦涩得要命。一向惧内的刘老爷竟然一巴掌就打在老婆的脸上:“瞧你办得好事,咱家媚儿原本可以当个解元夫人,却嫁给了一个鳏夫……”
  刘家夫人懊悔得肠子都青了:“谁想得到啊……”


第一百零七章 家族雏形,从零开始
  陈家,宴会连摆三天,遍请街坊邻居,还有各路亲戚,十分热闹。又有许多地方乡绅官员,纷纷到场恭贺。
  第四天傍晚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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