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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斩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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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事情的发展方向,已超出原本轨迹,陈三郎的计划,本非如此。否则的话,根本不会在南阳府租下一年的宅子。然而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许多时候,哪里能按部就班?
  树叶会随风摆动,泥沙会被水席卷,不外如是。
  陈三郎决定应约前往陶然庄拜访周分曹。
  陶然庄并非在府城内,而是在南阳府东南之外的山麓下。那里绿树成荫,阡陌相连,鸡犬之声此起彼伏,不时可见忙碌的农人穿梭来往,或挑或担,各自把持农具干活。
  一条宽若两丈的路径蜿蜒而伸,路的尽头,便是一个大庄园。
  陈三郎和许珺走在路上,东张西望,心中暗暗赞叹:这一大片地方应该都属于陶然庄,布局立势,开阔明朗;水利修葺,井然有致;农人积极,朝气蓬勃。由此可见,这周分曹果然是胸有块垒的人才。
  这般人才不出仕,为国出力,真是可惜。
  莫名地,陈三郎心中有一个想法:他日自己若能鲤跃龙门,化龙腾飞,定要请周分曹出山辅助……
  这想法萌生得突兀,而且荒诞。毕竟他现在只是区区秀才,人家周分曹可是进士,一个前辈,一个后生,身份地位相差实在悬殊。
  “嘿!”
  自嘲一笑,将些杂乱念头抛开去。
  到了庄前,自报家门,请门子通报。不料那门子很是客气地回答:“陈公子来得不巧,我家老爷昨日出门而去了。”
  陈三郎“啊”了声:“分曹公去了哪儿?”
  “不是游山,便是玩水,山水之间,不见行踪,在下却是不知道。”
  俗话说“上行下效”,主人家儒雅,下人也文绉绉学着口吻说话。
  陈三郎又问:“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门子摇头:“或三五天,或十天半个月,并无定期。”
  周分曹这一趟出门,却是为了避杜隐言的。
  陈三郎叹息一声,沉吟片刻:“我是否能留张便笺给你家老爷?”
  “当然可以,公子请入门书写。”
  “呵呵,不用麻烦了,就在此地即可。”
  说着,从书筪拿出文房四宝,见门边有一块大青石,乃是上马石,便铺开纸张,唰唰地写了起来,片刻写成,吹干墨汁,交给门子:“劳烦你转交给你家老爷。”
  门子一口应承。
  寻访不遇,打道回府。
  在路上,许珺好奇问:“三郎,你写了什么留言?”
  陈三郎道:“几句闲话罢了。”
  许珺就不再问,忽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泾县?”
  陈三郎获得今科乡试资格,是一件大事,大喜事,必然要回家一趟,跟母亲辞行。
  “下个月回。”
  能够参考乡试,对于自己未尝不是一次际遇,趁还有时间,必须抓紧功夫学习时文策论。虽然有临阵磨枪的嫌疑,但他本身的文章就已做得不错,颇有水准,当前所要注意的,是一些更细微的细节窍门。
  “这么久……嗯,要不我先回去?”
  许珺有点担心父亲。
  “也好,那你一路小心点。”
  “嘻嘻,谁敢惹我,拳脚伺候。”
  许珺的笑容很灿烂。
  七月奔赴扬州考乡试,许珺又不住在府城,那原先租赁的宅子便成了多余,最起码合约所订一年之期,完全浪费。好在开始的时候只是缴纳三个月租金,没亏太多。
  找到房东,和他说明七月退房。
  那房东听着,有点不大乐意,然而陈三郎是即将考乡试的人,一个不好,鲤鱼跃龙门,考取举人,华丽大变身,却不宜得罪;心里一盘算,能白赚大半个月房租,等房子空置后,也能租给别人,于是就笑呵呵同意了。
  第二天清早,陈三郎送许珺到码头坐船,挥手作别,心中颇有惆怅,就不急着回城,而是沿着江边漫步,观望江景。岸边林木郁葱,鸟语花香;江上船帆竞流,波涛翻滚。
  不知不觉走出一段路,前面一个拐弯,有支流形成一处水湾,四下清净无人。
  见水湾清澈,有鱼儿游弋,当走近来看,被清凉的水气扑打到脸上,只觉得精神清爽,心旷神怡,体内一股气息顿时变得蠢蠢欲动,似乎要跳进水里,畅游个痛快!
  是《真龙御水诀》!
  潜心领会了一段时日,有所感悟,至少在理论层面已经没有太大问题,当前只欠缺真正的实践而已。
  那么现在,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陈三郎环顾左右,见没有外人在场,当即按耐不住,运起法诀,飞身鱼跃进水湾。
  扑通一响,水面被激荡起一朵大大的水花,陈大秀才落入水中,浑身衣衫湿透,好不狼狈。


第七十二章 真龙御水,快哉此风
  意外,纯属意外……
  陈三郎吐着水,水淋淋的蹚上岸来,浑身湿漉漉像个落汤鸡,但他丝毫不顾,就地坐下,脑海不住回想刚才失足的问题:
  “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体迅惊鸿,飘忽若神……”
  一句句玄奥法诀如泉水流淌在心头,有新的感悟萌生:“神光离合,乍阴乍阳;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原来是这样。”
  他长身而起,掐动法诀,迈步奔上水面。
  下一刻,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陈三郎竟真得踩住了水流,整个人被承托在上面,简直如履实地。稍不如意的,是他站立得有些不稳,纵然双臂张开,但还是无法保持平衡,显得摇摇晃晃。
  “走嘞!”
  法诀转换,催动水流,脚下便形成一个浪头,裹挟着他往前冲去。
  浪头并不大,速度也并不快,然而人在其中,如堕梦里,有一种不甚真实的感觉。
  这,就是乘风破浪了吗?
  精神一个恍惚,法诀出了纰漏,脚下一空,被浪头扑腾到身上,打落水里,再一次成为落汤鸡。
  然而此时此刻,陈三郎满心喜悦,几乎要振臂欢呼。稍作休息,继续催动法诀进行实践,简直乐此不疲。
  一次,两次,三次……
  前面数次,以失败居多,往往走不得数丈距离便失去控制,人掉落水中;走得最远的一次,却也有近十丈,一路兴风作浪,像是有一条大鱼在水面飞快划动。
  脚下浪起,耳边风吹,快哉此心!
  第六次练习之后,念力亏耗一空,疲倦欲死,再无法进行尝试了,只得打住,来到岸上,将湿透的衣衫除下来,放在树枝上晾。
  夏日气候,日头早早便升起,很是灿烂。
  陈三郎躺在草地上,怔怔出神:回想今年以来的际遇状况,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等衣衫晒干了,穿上身,见时候已不早,就晃回城里去,来到学院。
  当前在学院,陈三郎可谓炙手可热,撇开才华之类,光是其深得杜学政器重这一点便足以让众多生员趋之若鹜,以他为中心,隐隐成圈子。
  这就是声名权势的巨大特征。
  对此陈三郎不置可否,因为他深知如今加诸于身的光环并非自己的东西,而是别人故意施予的,随时能剥夺而去,当不得真。而那些追逐光环而来的人,自然也无多少真实情谊。
  他的生活依然保持平静,读书写字,练功淬剑。另外每天还分出一部分时间来炼制那根黄麻绳,提升此物威力。
  小剑等闲不用亮锋,遇着些寻常妖魔鬼怪,直接甩绳子即可。
  修炼道法,精神意念强大,可身体短板必须弥补,这就得依靠武功了,扎马步和惊风一指并未搁下,每天还在坚持,倒有板有眼。
  需要学习修炼的东西太多,时间捉襟见肘,恨不得争分夺秒。
  忙碌的生活总是充实的,只是每次出行之际,总感觉周围某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感觉很淡,不是“如芒在背”那种,若非陈三郎念力强大也体味不到。
  “哼,这是监视吗?”
  装作若无其事,内心更加谨慎。
  繁华街道,熙攘人群,一座高楼之上,正阳道长站在那儿,飘然若仙。以他的修为,如果在世俗显露道法的话,定然被许多百姓顶礼膜拜,称之为“仙”。
  “此子倒沉得住气,不骄不躁,果然有些气度城府。”
  正阳道长觉得满意。
  陈三郎表现出色,也就意味着其考过乡试的几率大增,一旦获得举人功名,命气将再度升华改变,慢慢就具备诱人的价值了。
  “目前此子时运极好,气息氤氲,近于深青色,并且仍在增长。运数之强,甚是罕见。不过这样也好,命气时运越高,少主获得滋补便越爽。”
  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然而想起另一件事,却又皱起眉头:昨日那一卦显示洞庭湖有变,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在今年新春之际,其施展玄法,不惜以精血为媒,得出一卦,替元哥舒算出一份天大机缘。只要元哥舒获得这份机缘,成为扬州潜龙,十拿九稳,再没有任何问题。并且为天下先,将是九州州郡中的第一条潜龙。
  这个第一,意义重大,一步先,步步先,日后群雄逐鹿,问鼎中原,都将拥有巨大的抢先优势,大事可成。
  然而相术算卦这等术法,窥探天机,颇为凶险,也很难精确,只得模糊的大概,需要反复推演计算,才能更加贴近真实。
  对这份机缘,正阳道长已经推算了上百次,可始终隐晦,迷雾重重,上一次推算刚得到些比较清晰的眉目,可下一次又产生了变化。如是反复,备受煎熬,头发都白了几根。
  “时间,九月无疑;地点,洞庭湖也是明确的;只有那机缘变化莫测,如何而生,如何而得,飘忽无影。有时候表现得像一团气息;有时候气息化形,变成了一尾鱼儿;可有时候,这形状又呈现出一柄剑刃模样……非常难以捉摸……”
  正阳道长抚了抚胡须,叹一口气:“天道不常,天机难测。罢了,就让少主和我提前前往洞庭湖,实地考场一番,或有准确的演算了。”
  想着,转身下楼,踏步出城,离开南阳府回扬州去——三枚种子都有归属,已成根基,无需再时刻盯住了,只待养肥时,提刀来宰,饮血吃肉便可。
  时间不觉过,五月初五端午到。
  节日的喜庆气氛在府城中弥漫着,家家户户捣米采粽叶包粽子;南阳河中,一艘艘赛船整装待发,岸上观者如堵,热闹非凡。
  有诗为证:竞渡齐登杉板船,布标悬处捷争先;归来落日斜檐下,笑指榕枝艾叶鲜。
  到了傍晚,热闹不减反增,游人如织,而南阳学院举办的南阳河诗会正式拉开帷幕,挂着学院旗帜和灯笼的船只下水,一众青衫儒巾的士子们脸带笑容,迎来了属于他们表现的舞台时刻。
  在数名同窗的簇拥之下,陈三郎显得兴致不高,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对《真龙御水诀》一个新的领悟。该领悟能有效改善速度和平衡之间的协同问题,解决之后,可以真正地“乘风破浪”一番。
  在另一边,是同样被一群生员簇拥着的秦羽书。
  今晚秦羽书身穿锦袍,头戴方巾,镶嵌一粒珍珠,儒雅之余,又显得贵气;在他身边,站一位男装丽人,正是宋院长的千金宋珂婵。
  上得船来,人见人,没完没了寒暄,你一句“幸会”,我一句“久仰”,也不知道幸会哪里,久仰何处,反正客套礼仪多得令人发指。宋珂婵见到陈三郎,忽然跑了过来,微笑着道:“我见过你,你就是陈道远。”
  注意到这边情形的秦羽书,一张脸立刻拉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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