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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斩邪-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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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分火急?
  陈三郎心头掠过一片阴影。


第两百四十五章 惊雷无声,乱世有因
  陈三郎跟随对方回到衙门,见到周分曹正在大堂中来回踱步,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其听到脚步声,赶紧抬头,抢步迎上来:
  “大人。”
  顿一顿:“你们都先下去吧。”
  捕快衙役等识趣,纷纷告退,很快,堂中就剩下周分曹与陈三郎。
  周分曹贴身取出一封书信:“大人请看。”
  陈三郎接过,打开,细细读起来。
  这一封信,乃是周分曹的好友从长安寄来的——周分曹故交不少,亦有朋友在京城做官,因此能获取消息。
  信中所写,却是一个非常不利的消息:皇帝病重,已经整整一个月不能上朝理事。
  这等情况之下,朝野人心浮动,非常不安。
  在以前,这皇帝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不甚管理朝政。但话说回来,只要他好端端地在宫中,便等于是一面旗帜,起码能镇压得住。然而一旦身体出现问题,那么原本就蠢蠢欲动的诸多事端立刻便会爆发开来。
  皇帝的身体问题,已经传扬好一段时日了。又没有立太子,致使下面皇子明争暗斗不休,朝野也是分成派系,互相攻击,乱糟糟得很。
  周分曹好友在书信中说道,已经有好些大臣在派系争斗中被抄家下狱,境况悲惨,他也感到心意惶惶,甚至有了辞官还乡,以避祸害的念头……
  此信周分曹已经读过,因此忧心忡忡,见到陈三郎回来,这才微微感到安定:不难想象,现在的长安,定然已是一口巨大的漩涡,水流激荡,人稍不留神,就会被卷入其中,遭受杀身之祸。
  “想当初大人金榜题名,得皇帝青睐赏识,钦点为状元,何等风光?然而他却一心想要外放为官,宁愿回来当个七品县令,也不在京中担任更高品阶,更容易升迁的翰林院修撰,莫非早有预料,因而远走?”
  莫名地,周分曹掠过这般念头:真是这样的话,陈三郎的成熟就超乎想象,根本不像是崭露头角的年轻读书人。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境况的天差地别,莫说年轻人,就是年纪大的人,恐怕都难以保持冷静淡定。
  要知道历朝历代,科举放榜之际,因为听到自己高中而狂喜奔放,甚至于出现疯癫症状的考子并不少见。更有的欢喜过度,干脆一头栽倒在地,上演乐极生悲的戏码。
  陈三郎高中状元,但表现得很是平静,龙君梦中相邀,写就一篇《岳阳楼记》,当为映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说得容易,真要做到,实在太难太难。
  故而这篇文章流传出来后,士林中有不少“前辈”颇为酸溜地表示陈三郎写此文,不过是标榜清高,沽名钓誉而已。
  不过周分曹越是与陈三郎接触相处,越是感到他确实有诸多不同,只是具体之处,又觉得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毕竟一直以来,陈三郎都是游离在衙门之外,全权放任,根本没有正经坐过堂。
  他是县令,可又不像个当官的;但周分曹却有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个县衙,陈三郎才是无可取代的主心骨。
  看完信,放下信纸,陈三郎面色看不出什么来。
  周分曹忍不住道:“大人,皇帝病重,此事肯定瞒不住,可能扬州方面早已知晓。”
  说到这,心一突:
  自从陈三郎上任,凶险一桩接着一桩,并且有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意味,难不成元文昌早就知道皇帝将不久于人世?
  众所周知,是皇帝安排陈三郎来担任泾县县令,并以圣旨宝剑为护身符,因此就算元文昌视其为眼中钉,但除非揭竿造反,否则不会直接撕破脸皮。
  但皇帝一旦驾崩,情形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说元文昌是否有异心,即使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陈三郎都将失去最大的靠山。
  周分曹无法不担心,他现在已经和陈三郎坐一条船,船沉了,会一起死。死,他倒是不惧,关键壮志未酬,如何甘心?
  “先生,你的看法是?”
  陈三郎神态平静地望过来。
  周分曹回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没有说开来,相信陈三郎一定明白其中意思。
  陈三郎自是明白,缓缓道:“倒未必。”
  “未必?”
  周分曹有点糊涂了。
  “呵呵,元刺史乃是做大事的人,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筹谋,反而懒得理会咱们这个偏僻小城呢。”
  周分曹身一颤抖:“你的意思是……他们真得敢篡逆?”
  声音都有点抖。
  对于很多老派儒者而言,他们思维习惯往往难以转弯,总觉得王朝天下,世世代代,都不会改变。
  周分曹已经算是比较开化的了,可有些事情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陈三郎一字字道:“夏禹失鹿,这个天下,要乱了。”
  这是他再一次在周分曹面前坦白出“诛心之言”,毫无遮掩。
  嗡!
  周分曹只觉得脑袋一声炸响,身子失去力气,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陈三郎的话,简直等于是惊雷,于无声处响起,震撼心扉。
  ……
  入夜的扬州,繁华不改。
  扬州总衙,元文昌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丝不苟。此时此刻,他的身上,竟然披挂整齐,全副铠甲,仿佛下一刻,他就能奔出衙门,骑马舞刀,上阵杀敌。
  元文昌从戎多年,浴血无数,身上自然有杀伐之气隐隐显露。如今重甲披身,更增气势,宛如一座大山,镇压在总衙之上,镇压在整个扬州之上。
  扬州太守王应知坐在下面,大气不敢喘一口。
  元文昌一直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王应知知道刺史大人在等待什么,关于长安,关于皇帝,或者,关于其他。
  然而无论是什么,这个骨节眼,别的人都不该说话。
  近日来,刺史大人对于爱子元哥舒的处置仿若一声惊雷,惊得下面的官员心肝儿都要跳出来。
  元哥舒自幼聪慧,善读书,有韬略,甚得欢心,年纪轻轻就在虎威卫担当要职,被称为“少将军”。
  多年以来,在很多幕僚眼中都已将他当做是刺史大人的接班人。因此一直都有不少地方官员和幕僚对元哥舒亲近示好,宛如成就一套班子,就等着元文昌年老体衰退下去了。
  当然,要是元文昌有什么头热身冷,出了意外,元哥舒立刻便能取而代之。
  然而就在今年年关后,元哥舒突然被禁闭,他身边的心腹一个个出了事,最近的例子,便是莫轩意。
  猛地间,所有人才发现事情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元文昌的年纪还没有那么老,并且以他的武力修为,其还能保持精力很多年。而这样的情况之下,下面的人纷纷靠向元哥舒,正犯了极大忌讳。
  在皇室中,触犯忌讳等于是死;元家虽然比不上皇室但显然也是朝着那方面靠拢,很多秩序原则,甚至更加严酷。
  众人如梦初醒,不禁流下冷汗,赶紧进行各种补救措施。
  元文昌对待元哥舒,本身还传递了一层意思:我对我的爱子,都能毫不留情,何况对待外人?
  不知过了多久,堂上燃烧着的蜡烛蓦然炸开一个灯花。
  噔噔噔!
  有人叫道:“鹰羽卫有密信呈报。”
  在扬州,虎威卫是征伐利器,那鹰羽卫就是情报系统。
  “呈交上来。”
  很快,一名鹰羽卫健步上堂,呈交上一封用红漆密封住的信件。
  元文昌亲自打开,扫了一眼,嘴角忽而露出了微笑,显得心情大好,随后朗声道:“石麻子反了。”
  王应知一听,明确刺史大人要等待的东西终于等到,只是心中有莫名情绪翻动,暗叹一声:这个天下,乱了!


第两百四十六章 石破天惊,风生水动
  夏禹九州,幅员辽阔,不乏名川胜地。在其中,首屈一指的自是“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的洞庭,除此之外,还有蜀山、昆仑、青城、崂山、龙虎山等,都属于难得的洞天福地,超然世外。
  这些洞天福地,毫无例外都被修者开辟了道场,并且成立派系,形成传承,千百年来,源远流长。
  传承,是一门大学问。时间巨大的腐蚀性、人心的不可揣测性、以及时代潮流的变迁,都会对传承造成致命的打击。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传承已经被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化为尘埃,甚至连文字记载都不曾留下;更不知道有多少传承虽然一直延续,但早已发生了诸多变异,变得面目全非……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总有些古老的传承始终如一,屹立不倒。毫无疑问,以这些传承为核心的门派宗门,拥有不可丈量的深厚底蕴,赫然是庞然大物。
  大者,绝非说门徒众多。事实上,越是古老的宗门,弟子往往越是稀少。因为其招收徒弟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万里挑一。根骨、天赋、悟性、道缘、心性等,都有严格的衡量要求。
  候选者稍稍有些不达标,都会被拒之门外。
  弟子少,并不意味着凋零。由于修者,特别是修为精深的修者,他们功法参玄,拥有无法想象的大神通,寿命又是十分绵长。这样的人物,在凡俗眼中,赫然为神仙。
  既然能被称为“神仙”,又岂是等闲可以度量的?
  一个人,能抵万众。
  话说回来,弟子难觅毕竟也不是件好事,比如那崂山,传着传着,传到这一代,就剩下逍遥富道这一根独苗了,老一辈的都已死绝,而以他目前的境界,不知要熬多久,才能恢复宗门过往的风光。要是他有个什么行差踏错,冬瓜豆腐,也就意味着传承断绝,崂山成绝响。
  有见及此,不少宗门想到了法子,主要便是在凡俗世间建立别院分场,一来能够大范围的进行筛选弟子;二来能扩充增加宗门的影响力;第三,广收信徒,收集香火念力……
  这些方面,做得最好的,自然是释家。
  在夏禹王朝,释家本是外来者,然而自从白马驮经而来,短短几百年时间,却已在九州中生根发芽,蔚然成气候。
  释家传承,讲究大开方便之门,人人可成佛,门槛极低,经义传播后,自是信徒云集,很快就凝聚起群众基础;反观土生土长的道门传统,信奉天人合一,求自然,因此往往避世而居,最喜欢往高处跑,神秘倒是神秘了,但对凡俗而言,却太远太远,遥不可及。
  民心最为现实,太远的东西,他们看不见、看不到,于是自动忽视,即使供奉香火,但心中缺乏虔诚,多是做样子。
  久而久之,释家兴旺,而道门式微,就成大势所趋。
  在过往朝代,国师基本来自龙虎山,而到了夏禹,护国法师已是白马寺的专用位置。
  形势不妙,道门中也有睿智者,纷纷进行补救措施,好比昆仑,就在各地开辟了道观别院。
  然而因为教义内容、传道方式、关注点等等不同,道门开辟别院的效果甚是一般,想要从释家中收回失地,任重道远。
  道门终极追求长生,可长生何其虚无缥缈?比雾花水月还要不可捉摸;而释家讲因果,今生来世。
  人生一世,生老病死,都是常态,都是身边触手可及的境况。
  两者一比,哪家更容易深入人心,得人信奉,不言而喻。
  路子不好走,又有道门另辟蹊径,关注天运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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