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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4章

问镜-第1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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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还不止!

  辇车轰鸣,在真实与虚幻的边界上穿行,三方虚空的种种变化,都从余慈眼前流过,他很快又有了新现。

  在水世界……是那还没有和真界天地法则体系彻底产生交集的深层区域,余慈“看”到了几个人影,其中一人,给他的感应很熟悉。

  李伯才……论剑轩?

  余慈一念转过,那几人已经隐没不见,一是可能用了某种特殊的隐匿法门,二来也是他对下界的“探视时间”已经到了,视角自然转换,切入了另一处所在。

  此时的辇车就像飞驰在云层深处,四面云气迷蒙,不辨方向。

  驾车的两位神将目不斜视,那青衣童子则引鹤回环,在车外行礼道:“老爷,前方就是四御门庭,有请符诏。”

  余慈回神,他现在操不得别人的心,一切的一切更需要先后的“秩序”。他明知这不过是一场自动运转的梦境,但他还是对这里面的支撑着的玄门法理,给予足够的尊重,向白鹤童子微微点头,依礼道:

  “请符诏。”

  副御上的神将飒地回身,先向余慈致意,又转回去,将捧在胸前的符诏高举过头。霎时间,符诏之上,赤金光芒层,神文舒展,形如蝌蚪游鱼,不多时便在虚空中结成一部恢宏文章。

  真文道韵,由中而。

  金光照耀前路,迷蒙云层中分,便有一座牌坊,立于云端,其形制也是九间十柱,然而比之余慈所见的碧落天阙,似乎显出几分斑驳,灰黯无光。

  青衣童子一拍座下仙鹤,清唳声中,当先而行,辇车轰鸣,堂堂而过。

  余慈在经过时看了几眼,只见牌坊之上,多有残缺,还有血迹沾染,似乎围绕此处,生过一场血战。

  辇车所经之处,外间还有许多妖异的黑影,盘转流动,有的还试图冲击上来,但金光所照之处,什么妖邪魔影,都如沸汤沃雪,消融一空。

  余慈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将“梦境”与“现实”对照,很快就理解了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盘踞在太霄神庭内部的魔头。

  当年祸起萧墙,根源又出在紫微帝御这个层级,就算上清宗高层再怎么应对得力,及时切割、封闭,也不可能让这处核心之地,完全不沾染任何魔劫。

  相反,这里面的天魔族群可能要比四方八天的更加强力。

  虽说是神庭封闭,千年已过,其内部应该会有非常对症的清理机制,但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随余慈心念变化,牵车的白虎一声吼啸,辇车隆隆而过,方向又往下倾斜,云层渐薄,忽有一道阴影,接于天地之间,如山峰耸峙,周边烟云雾霭层层环绕,前方引路的青衣童子便道:

  “老爷,前面就是封神台了,上面自有人接引,小子经不得斩龙血煞,便先回去复命。”

  余慈微微颔,那青衣童子引鹤回转,在上又往这边施礼,随即化烟而去。

  御车、持诏的两位神将,依旧肃立,驾驭辇车往那山峰高台之上投去。

  余慈却是奇怪:这边梦境演化也太过真实,有诏有命、有接有引,个个栩栩如生,这还罢了,现在礼仪环节上都丝丝入扣,当年的上清前辈,对玄门道礼是多么看重啊?

  他对台上的另一接“接引”,并不怎么在意,想来也是如神将、青衣童子一般,由万古云霄法理、太霄神庭灵气相激而成的法相罢了。

  而此时符诏之上,恢宏文章也化光而回,赤金颜色黯淡许多,倒是从内层透出一点青光,莹莹然如美玉、湛湛然如湖波,清光流转,愈见明透。

  余慈气机自然就贴了上去,才与青光接触,便是浑融在一起。

  由此知道,这哪还是什么道君符诏,分明就是他万古云霄所化的真意,但依旧有镇压四方八极的威仪。

  似乎通过刚刚那一道云路,太霄神庭完全接纳了他的道境真意,也在无声无息之间,进行了一次权力移换。

  余慈还在想符诏变化后的法理依据,片刻已经是车抵台前,忽地心神悸动,举目观之,但见高峰之上,煞气嗡鸣,冲霄入云,更有残尸罗列,血痕处处,一时也是哑然。

  这等修罗场,就像是千年之前的血战,刚刚结束,时光凝而不动……事实上,他真的感觉到,随着虎辇玉舆隐轮之车的到来,虚空深处,响起了长河流动的声响。

  余慈心念动处,白虎作啸,引车不前。

  辇车上,余慈眸中神光流转,瞬间扫过一切死寂惨烈之景,最终停驻在“封神台”边缘,那一位道袍飞卷,几欲乘风归去的道人身上。

  道人面目白皙,负手而立,颔下长须随风摆动,却并不那么飘逸,细看去,实是血迹板结之故。

  在这位道人脚下,还放着一颗头颅,从余慈这个角度,正好看到面部,只见其嗔目作态,莫名有些眼熟。

  “听”虚空深处仿佛时光流动的声响,余慈忽地明白,这不再是梦境,而是最真切不过的现实。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斩龙封神 碧血开道(二)

  余慈没有下辇车,静静注视,如果像他确定的那样,这位道人是现实的存在,那么,是敌是友?是不是青衣童子所说的接引?

  就算是,几乎不可能再有活人存在的太霄神庭核心区,出现这么一位莫测深浅的人物,又是什么道理?在他和太霄神庭“共同造梦”的过程里,这位是不是起了什么作用?

  不要怪余慈瞎琢磨,实在是这位出现的时机、地点太过微妙,场景也太过诡谲。

  几乎就是验证余慈的怀疑,道人一直似瞌非瞌的眼睛睁开,眼中分明就是赤芒闪动,眼底还透着幽绿颜色,一层接一层,层次分明,又觉得层层叠叠,永无止境。妖异之处,怎么看都不是玄门正宗。

  余慈心神与符诏贴合得更加紧密,万古云霄的威能,已经是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就看到,道人视线移转,先是在他这边一扫,脸上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即提起手,当余慈看清,他手上微微发黑的颜色,是已经凝固的血浆之际,道人回手,重重一拳,轰在自己胸口。

  在他动手,气机激荡的刹那,封神台上,哗啦啦一阵响,超过二十条以上、成人手腕粗细的血色长链摆荡,每一条锁链竟是都穿过了他的胸腹之间,把他牢牢勒住。

  这些血色长链,都介于虚实之间,每一根、每一环上面都刻有复杂的符文结构,且是非常明显的上清法度。环环相扣之下,余慈大略估算了一根锁链的禁锢力量,以这种穿心透肺的禁锢方式而言,临时锁住一位薛平治级别的大劫法宗师强者,应该没有问题。

  而二十几条锁链交错,各链条之间又形成了新的结构,这种方式类似于余慈天垣本命金符的符法神通,都是以符法结构取胜。这种程度的禁锢结构,锁住的会是怎样一个层次的强者,就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估算出来的了。

  如果单从这个情况看,道人的身份倒是愈发地往敌对方向倾斜。

  可是,也是在此刻,余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道人身上蓬勃而起的气机,分明又是比穿过他胸腹的二十余条血色锁链加起来都要纯正——是的,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上清根本法度。

  余慈一时沉默难言,他在车上,与道人妖异诡谲的眼神对视,片刻之后,振衣下车,步空蹈虚,一步步来到封神台前。

  因为感受到了生人气息,台上冲霄血气有些躁动,与封神台合而为一的斩龙台,就在余慈的正前方,隔了一个道人,此时恍若行刑之地的台上,残缺龙影跃跃欲动,当年能镇压处斩太古天龙的凶戾强横杀意,喷薄欲出。

  但很快,仍持在神将手中,和余慈气机相通的那道符诏,清光透空,往封神台上刷落。残缺龙影当即哀鸣回缩,一应凶相,都乖乖收敛起来。

  道人的目光跟随着余慈的身形,有些纯然好奇的意味儿。这眼神与他之前的动作、表现并在一起,更是诡异。

  余慈却不怎么在意,只是缓步上前,末了一躬到地:

  “上清弟子余慈,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你是上清弟子?”

  道人的言语有些意味深长。

  余慈面色不变,坦荡荡答道:“师从朱太乙,蒙老先生不弃,选我为传法之人,主修诸天飞星之术。后因缘巧合,得万古云霄神通。”

  “万古云霄……”

  道人将这个神通名号念了两遍,微微点头,继而一笑,“什么神通都比不过实实在在的东西,既然你能到此,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我还要问,可控得斩龙台否?”

  余慈想到之前借来掌刑神将和斩龙台虚影破敌之事,又看到如今台上残缺龙影驯服之态,也微笑道:

  “控得。”

  “好!”

  道人大笑,转身便走。随他动作,穿透胸腹的血色锁链又是哗哗作响,激烈抖动,一层层灵光激发,似要控制他的行动范围,又化为有形无形的尖刺,锁扣筋络,封闭窍穴,断绝气血运行。

  可就是这样,那道人依旧健步如飞,不多时就上了斩龙台,可谓视禁锁如无物。

  而随着他走上台去,象征着斩龙台威煞与戾气的残缺龙影,其表现也是非常奇怪,是那种欲发作又不敢发作,甚至于恐惧蛰伏的模样。

  在从太古时代传承下来的斩龙台,当然不是光凭这几道龙影吓唬人,其一体三部,无论是斩龙台、困龙桩、断龙石,都自有神异,合而为一,就是对地仙大能也可以形成压制。

  可在此时,余慈分明看到,道人头顶放出一道清光,如澹澹之水烟,若有若无。就是这么一道清光,无论台上血光如何刷落、缠绕、绞锁,都是毫无用处。

  余慈面色沉静,看台上莫测变化,静待道人给他一个解释。

  这种时候,他毫无疑问就是太霄神庭之主,对其中发生的一切都有掌控之权,如果没有这份觉悟,进来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不管这个道人是魔头也好,是上清前辈也罢,是秘术保留的什么特殊存在也没关系。只要他不能给自己一个信得过的解释,余慈就不会介意统合太霄神庭的各种力量,将他抹杀。

  这是余慈初入太霄神庭,就从千百上清英灵的记忆中学到的血的原则。

  千年之前,魔劫肆虐之时,不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被魔化的敌人。

  道人立于台上,对余慈笑道:“你知我名号,并无意义,反生枝节。我不瞒你,在我体内,封着不少魔头,距离魔染,也不过半步之差。只能借助封神台之力,将其压制,如今终迎得契机进来……你能掌太霄神庭,当知当年之事,这一刀可斩得?”

  余慈默然半晌,却不是说为难之类,他与道人素昧平生,纵然是上清前辈,纵然是精神可敬,要说斩不去,未免矫情了。

  他沉默的原因,是在观察,是否真的可以下刀。

  道人的修为境界,他一时看不到底,只能确认,定是一位地仙大能。

  当年上清宗在太霄神庭内的地仙强者,余慈都听赵相山说起过,对照下来,还真不曾找到对应的,就是现在与赵相山沟通,也摇头讲不曾见过。

  依赵相山的说法,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冒充的,想借余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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