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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把所有的爱留给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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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我想说话,立刻摇头堵住我的话。不由分说地将我拉进花店里,然后回头对江潮远说:江大哥,不好意思喔,把你也拖进来。晚上请你也来家里参加舞会好吗?阿姨他们也都会来。你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不如大家一起聚聚,比较热闹。   
  江潮远笑笑地,对明娟突然的邀请婉言推拖说:“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晚上我还有点事,不便前往。请你代我向你父母致意。”   
  “江大哥不能来实在太可惜了。”明娟嘴角略垂,口气挺失望的。   
  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看江潮远,还是忍不住追寻他的身影。几次目光不经意交会,我都先惊了心。   
  “若水,你看这些玫瑰好不好看?”明娟拉着我,弯身在一簇簇美丽的花朵前。   
  “这个呢?你觉得怎么样?紫色郁金香看起来满漂亮的。还有那边那些玛格丽特呢?你喜不喜欢?”   
  明娟是适合花的柔亮明丽女孩。我却一点也不懂得欣赏这些美如青春的灿烂花朵。笼统说:“我觉得都很漂亮。你看哪种喜欢就挑哪种吧!”眼光轻掠过那些美丽的花朵,特别多留恋了那些深紫色的玫瑰一眼。紫得近蓝的那颜色,蓝得那么像我仰天的宿命。相逢徒叹息。不忍再看,微偏抬头,遇见江潮远若思的眼神,我看他淡淡地望过那簇玫瑰。   
  “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要你帮忙挑选嘛!你这么说我不是白问了?”明娟捧起一簇粉艳的,不知是什么品目的花朵,朝我嘟起嘴。“你这个人,真没情调!”转向江潮远,数落对我的微嗔不满。“江大哥,你不知道,若水她有多糟糕!从跟我认识到现在,从来没见过她捧过一束花,连杜鹃和牡丹都分不清!”   
  江潮远脸上浮起淡淡的笑痕,有一些无法言喻的意味。   
  我微窘红着脸,拉了拉明娟,她不睬我的困窘,继续说道:“而且,不只如此,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舞会或和人约会,总是忙忙忙,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么。女孩子最憧憬的美丽的花和青春的邀约,她全都视若无睹!”   
  明娟突然在江潮远面前提起这些,我觉得说不出的尴尬和窘迫。吶吶地说:“这也没办法啊……我……”   
  “的确是没办法。我就想不通,怎么从来没有人送过你花,或者邀请你──”   
  “从来没有?”江潮远像是很意外。   
  “你很意外是吧?江大哥?”明娟似乎存心跟我过不去,滔滔又说:“我跟她认识了那么久,我更意外。我总说她不像是活在这个年代的女孩,该有的浪漫她都没有──”   
  “明娟!”我轻喊一声阻止她再滔滔不绝,急着寻借口逃脱这困窘。“我不能再陪你了,时间快来不及了!”   
  她嘟嘟嘴,极是不情愿,又没办法。   
  我再看了江潮远一眼,转身要走,他出声喊住我说:“等等!我送你过去吧!你再到车站等车可能会来不及。”   
  “那太好了!江大哥,那若水就麻烦你了!”明娟抢先替我答应和道谢。她也担心我去迟了,给盖上个黑星记号。   
  她催着我的疑却不定。我没有时间再犹豫,低声说:“那就拜托你了,潮远先生。”   
  他把车开得飞快,却感不到速度的战栗感,平稳中偶尔颠簸,亦只是如两旁景物不及入眼的退却。   
  赶到学校时,正好五点。   
  “谢谢──”我匆匆向江潮远道谢一声,开了门飞奔出去,冲跑上楼。在彼德森研究室墙上挂的那只古老吊钟摆荡的钟弦荡响前,敲响了门。   
  进了门,五点正的钟声正好响起。   
  彼德森提了提眼镜,面无表情地看看我,接过我的报告。用他那口浓厚的英国腔英语说道:“你的运气真好,密斯沈。但下次,希望你不要再跟时间赛跑,对你没有好处。”   
  “是的,先生。”我恭敬地回答,退出研究室。   
  赶交上了报告,但觉一身轻爽,海阔天空,心情一下子清闲起来。却不知如何打发,随即无从起来。茫茫走到大门口,无意中,惊见江潮远依然在那里得着。   
  “江……”我又惊又喜,说不出话。   
  “赶上了?”他含笑问。   
  我轻轻点头,内心轻轻在颤抖。   
  “要回去了吗?我送你。”含笑又是一问。   
  我又是轻轻点头。   
  这次,他以平缓的速度开动着车子,车行的平稳无所觉,一如他惯带的远淡表情。我们默默,没有说话,偶尔目光相对,依然无言。   
  窗外天光早暗,眼前是车行探照的一条条流灿的光带。他没问我该往的方向,我也没有提醒,车子在马路上奔驰了很久,绕过了整座城市。   
  重新到车水马龙的闹区,他突然停不车。对我淡笑下,打开车门出去。我没动,什么都不去想,怕破坏这小小的片刻幸福。   
  隔不久,他回到车上,看着,递给我一梗深紫色的玫瑰。黯淡的光照下,别有一股幽暗的美。   
  我不解地望着他,他的眼神总是那么淡远。   
  “送你一朵的玫瑰。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吗?沈若──”如江潮向我漫淹而来的声响。“明娟说,从来没有人送过你花朵、对你邀请,但我想不是没有,而是你不愿意。今晚,你愿意接受这朵玫瑰和邀请吗?”   
  我说不出话,简直不敢相信。   
  “你不喜欢吗?”他望望那朵玫瑰。表情更远淡。“还是你另外有事?已经有了其他的邀请?”   
  “不!我喜欢──”我猛摇头,脱口轻喊出来,接过那梗深紫的玫瑰。带一些难说出口的艰难,说:“我很高兴接受你的邀请,潮远先生……”   
  梦啊!那又凉又远的梦,我一直不敢奢求的梦……江潮远微淡一笑,印象那样凉凉远远……那些散乱四佚的往事,那久远以前的曾经,那说过要遗忘的心情,江潮一般,一波一波重新向我淹没而来。   
         ★        ★        ★   
  “坐吧!不必拘束。”江潮远引我到火炉边,点起壁炉。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昏昏暖暖的感觉。   
  整栋房子看来是特别设计过,别异于一般钢筋水泥的冰冷现代化大楼和公寓,拥着温暖的壁火,独立遗世在市尘外。   
  窗外不远,我暗暗伫立过的角落在火光映照中闪烁。当年那些暗自流泪的叹息,随着十二月的冷风吹拂,似乎依在风中徘徊。   
  “要喝点什么?”江潮远注意到我的视线,掠向窗外一眼。   
  “都好。”   
  “那么,喝点葡萄酒好吗?”   
  当然好。只要是他给我的,不管什么,我都觉我好。   
  他给我一杯紫红色的葡萄酒,走到琴边,随手弹了几节和弦,往我笑来,问道:“要试试看吗?”   
  我摇头。退缩里有不可说的卑却寂寞。   
  他没有勉强。突然弹奏起来。琴声哀哀,是我初识的那曲悲凉。我走到琴边,幽幽的琴声伴着悠远的心情,不由得叹息。   
  “这首曲子,以前不懂得为什么会那么无奈哀怨,而今都懂了。”那时他说我还太小,这首曲子对我来说太苍凉。而今我不再是那时的女孩了,这曲哀怨恰似我的心情。   
  “你只是听它辞句里的意思吧?”江潮远却以为我只是单纯地对英文辞句的了解。略略退身,让出空间,重又问说:“要试试看吗?”   
  我还是摇头。“我不行的。”   
  他静默半晌,突然说道:“那是也是像这样,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又等,但你一直没来。隔几年,我再回国,演奏会上为你留着的位子也又空着,一直没能再见到你……”   
  我以为他已经遗忘,乍听见他提起,酸楚的泪蓦然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当年你还那么小……”他默默一笑,接近寂凉。“没想到那个小小朋友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潮远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不是你的小小朋友──”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神啊!求求你,请你让他回头看看我!   
  江潮远却还是微淡笑着。“不管怎么样,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你都是我的小小朋友。”   
  不!我不是!神啊!求求你!让他回头看看我!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潮远先生。”神啊,求求你,给我所有的勇气,倾听我藏在内心多年的告白。“我一直在看着你,从我十五岁开始,我就一直在看着你。我一直等你回头看看我,但你始终看不到我。潮远先生,请你看看我好吗?我一直在这里等着,等着你回头──”   
  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漫流下来,漫淹过我的眼,我的脸。   
  “沈若……”江潮远没有露出惊讶,却竟发出一声叹息。深远的情喟。   
  “我一直在看着你,但你却始终看不到我;我一直在心里惦记着你,我……我……”   
  “沈若……”他又轻叹。“初在街上偶遇你那时,你对我谈起那首曲子,毫不懂音乐和钢琴的你,却那般使我感到共鸣,感觉你仿佛感受到我的心。但是,我却没想到……我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大概……”他迟疑良久,仿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满目的泪模糊掉我的视线。无声的哀流潺潺着无奈的悲语。他早就知道,只是不能去懂。   
  “沈若……”他轻轻替我拭眼泪。“你这又何必?”   
  “你还记得当年我问过你的,元微之的诗句吗?潮远先生?”我仰首望着他。   
  曾经沧海,却便一生一世。   
  他沉默了。眼底浮掠过一抹为难。   
  “请你回头看我好吗?潮远先生……只要一眼……”神啊呀求求你!俯听我的祈求。   
  “沈若……”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地,那叹息直比我无声的流泪。   
  我想紧紧的拥抱住他,一辈子想念。   
  “我不能……沈若──”幽淡的眼露出与我相同寂寞憔悴的眼神。“我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是个有妇之夫──”   
  “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   
  他轻轻推开我。夜思深邃,看不出是黯淡或是伤痛。   
  “我不能!沈若,我不能……”   
  眼前的我,泪双垂。哀声祈求:“请你回头看看我,潮远先生。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求,我只希望你看看我──我对你的心情──”   
  “沈若──”他不忍我的泪潺,可怜我的楚楚,却无语对望,徒有空叹。   
  我不顾一切投入他怀中,紧紧拥抱他。他亲触着我的唇,亲吻我的酸楚。遥遥巫山,如是梦幻一场。   
  “沈若──对不起……我──我不能──”他忽然退开,频频摇首,痛苦扭曲的表情,仿佛陷在某种挣扎中。   
  沧海巫山,空自断肠。不管隔多少年,巫山云永远遥迢。但似那追日的夸父,终究渴累而死;而太阳,是永远追不到的。徒留一声空哀叹。   
  “我懂……我明白……你不必道歉……”我喃喃低语,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任泪漫漫滑落。   
  任我再向神怎么祈求,他还是不能爱我。   
  “我懂……我明白……”我喃喃地,一步一步向后退。模糊的眼中是他伤痛无奈的不能挽留。   
  我转身跑出去,擦肩而过一个辨不清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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