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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嫁之初,吾本善-第50章

小说: 嫁之初,吾本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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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双腿被二笨抱住,“他说要我带一句话给娘亲。”

我咬唇,一句“你别说”到了嘴边却是“什么话?”

二笨仰头,眨眼道:“他说,娘亲可还记得自己失忆时在城主府应他的那话?”

“那句?”我下意识问出口,而后脑中有话一闪而过,一下便将我眼中的泪逼了出来。萧棠之。。。。。。

“我要你的不离不弃,即使是有朝一日你忆起了所有事情,你可以恨我怨我,甚至要我的命,但是,不能舍了我,弃了我。”那时他眼中的痛意,悔恨,眷恋,小心翼翼,还有害怕;不管是在当时还是现在,在我眼里,都汇成了酸楚。

“娘亲,他说,你若记得那句话,便再记得一句话。”二笨晃了晃我的手臂,拉下我的身子,替我擦了擦眼泪,神色凝重道:“他说,他是你夫君,是我的父亲。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都不会把事情丢给我们独自去面对的。他说,娘亲该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我摇头,偏首望了眼静躺在床上的浅墨逍,低声道:“若是其他事情,娘亲或许都能原谅他,但如今。。。。。。”

我苦笑,拉过二笨走到浅墨逍床前,蹲□,认真看着二笨,“二笨,红胡子是你舅舅,也是娘亲唯一的血亲。娘亲当年做过错事。。。。。。娘亲虽不想看到更多的人死,却依旧不能接受他族存,我族亡的事实。二笨现在还小,这些事你大了自会知道。如今,娘亲只能说,你若想跟着我,便跟着,你若想回你爹那里去,娘亲也不会拦着。”

二笨摇首,将我抱得更紧,闷闷道:“我不走,我要跟着娘亲。要是我跟着你了,他日后想娘亲了,还能找到我们。”

二笨的前半句话还使得我母性情绪大放,几乎感动得要将他护在肚子里才好。然他的后半句话着实让我有些无奈,一时间顿觉养儿无用。

我抓抓眉心,作势生气将他推开,“小叛徒,不愧也是姓萧,这么快就知道护着他了!”

“唉,娘啊。”二笨“痛心”摇首,看得我嘴角眉角一起抽,“娘啊,其实他真是个好男人。呐,你想想清楚,要是你不要他了,别的女人可就乘机下手了,届时出现个比娘亲更‘独特’,更难缠的人,指不定就取代你了。呐,你真得想清楚啊,我困了,先去眯会眼,吃饭了记得喊我。”

二笨手别至身后,迈着无比欠揍的老态步子,朝门外走去,边走嘴里便嘀咕“真得想清楚”之类的话。

我立在原处,欲哭无泪,这哪是因为想我才来寻我的,分明就是萧棠之养的小狼啊!

“哦,对了。”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外的二笨突然回身,随意道:“来之前,他带我去了肃彷的墓场,我外公告诉我,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娘亲和外婆。”

双唇因二笨话中的那两个字颤抖不已,忍不住闭起眼,那里离开相国寺之时,萧棠之在我身后嘶吼的那句话,愈渐清晰。我微微动了动,想抬起来覆住双眼,却无力。我又错了一次么?

寂静中不止自己呆立了多久,直至身后床上那人出声,我方回过神。视线落在门槛上,二笨早已离去,唯余他的那句话,始终萦绕在耳畔,挥散不去。萧棠之,果真不曾错待我。

“七哥,你醒了,我去唤穗娘来。”我对他僵硬一下,心中虽喜,却楞是表现不出来。

步子正待迈开,手被人虚握住,羸弱却又坚实地声音随之传来:“小八,先莫叫他人,我们先谈谈。”

心中轻叹,顺着他收回的手跪坐在床边,吸吸鼻子,勉强笑道:“谈什么?你刚醒来,何来那么多力气与我谈话?”

浅墨逍嘴角微勾,指指后颈,道:“扶我起来。”

我依言做了,拿了软垫给他靠坐着。见他干涩双唇,又端了先前穗娘备着的温茶给他。他也不客气,直接就着我的手,便将茶水喝尽。再抬首之时,他突然盯着我瞧,良久,抬手轻轻碰了碰我脸颊,轻声道:“小八,其实你还是信他的吧。”

我不语,转身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你也该信他的。我虽对萧棠之无甚好想法,却也佩服他的为人和能力。偌大一个锦阳城,他能将此从接手时的空壳治理至如此,我很难不佩服。”

“也不看看是谁看上的人。。。。。。”我暗暗嘀咕,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小口喝着。

“小八说什么?”

我擦擦嘴角,爽快道:“没什么。你就谈这些么?”

浅墨逍朝我招手,我挪步过去用旧姿势跪坐一旁,望着他,等他的下文。

“唔,那么多事情,该从何处开始说呢。让我想想。。。。。。我想想。。。。。。”

我斜眼一觑,不耐道:“甭想了,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他咧嘴一笑,点头道:“好。”

我调了调姿势,坐得舒服些,而后问:“你早知道萧家人和锦家人都未亡?”

“是。”

“你是锦程的儿子?”

“是。”

“其实你就是隐门门主吧?”

“是。”

“你也早知道我娘是莫曲城的人?”

他轻笑出声,“是。”

我微恼:“别笑!”

他轻叹一声,故作委屈道:“我瞅着还是我自己招了吧,小八这些问题问的,着实。。。。。。着实是。。。。。。〃

我白眼,“着实什么?”

“着实无条理。”

我盯着他手臂,磨牙。

“先说你娘亲吧。当年我用半数暗兵求萧远誉将我换出锦阳城,却不想,萧远誉事后反悔,欲杀我夺暗兵。那时我尚年幼,虽会些功夫,却也只限于拳脚。在我命悬一线,几近死在萧远誉手下之时,你娘亲带着隐门之人及时出现,将我带走,同时也救了我一命。”

“我娘救你是为了你的暗兵?我似乎听萧棠之说过,我现在手头的人,都是我娘留给我的锦家暗兵。”

“不是。你娘从未从我身上拿过什么。暗兵是我自己要给她的,只因她给了我另一种全新的生活。”浅墨逍说此话之时,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眼里对娘亲是感激的,却也是有恨的。

他朝我一笑,继续道:“小八,你娘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你可知,江湖中,朝堂里,众人谈之色变的隐门,为你娘亲一手创立。这不算,这辈子最令我钦佩之事,便是,你娘亲她不懂武术,亦不会气门卦术、医、毒只能,却能只手操控隐门中的各大高手侠士,让那些人臣服于她。至今,我都未想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

“那娘亲最后将隐门给你了么?”

“恩。她要我应她几个条件,便将隐门赠给我接手。我当时想着,这辈子什么都没了,她要的条件,我又有如何兑现不了的,当下便应了她。”

“什么条件?”

他转首正对着我,缓缓道:“一、此生护锦迟安之身;二、助萧棠之成为城主,助你二人实施计划。”

此生护锦迟安之身。

便是娘亲的这句话,才使浅墨逍这般保护我,即便我流落在外掩藏身份,他也甘愿扮作说书郎,伴我一家子近五年的。我可不可以认为,其实娘亲并不对我生厌?

“小八,你娘亲在你幼时对你毫无关爱,是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若待你好,等她离去之后,你一人会撑不住。那几年,我去见她之时,偶尔能在夜里见到她坐在你屋子外,靠着门,有时一坐便是一整夜。小八,哪有娘亲不疼自己的孩子的。”

浅墨逍伸出手,拉起我的,不轻不重握着,“小八,橙玉在何处?”

我心里“咯噔”一下,被他握着的手僵住,只觉得眼前这张小脸,愈来愈不真实。说到头来,竟也是为了橙玉?

浅墨逍狠狠捏了捏我手心,“你又胡思乱想。唉,你不说也无妨,那你需告诉我,橙玉可曾脱离休眠?”

我想了想,摇头道:“不曾,似真如萧远誉说的那般,那老头给橙玉用了什么法子,它不曾再恢复灵性。”我皱眉,不解,“七哥为何问这个?”

浅墨逍另一只手拂上我耳侧鬓发,眼神突然变为怜悯,我看不懂的怜悯。

“小八,你娘亲不该在那时死去的。小八,那是因为橙玉啊。橙玉一次择一宿主,若玉择了新宿主再次恢复灵性之时,旧的宿主便会日渐虚弱,直至离开人世。你娘便是被橙玉遗弃的那人。如今,你生了二笨,新宿主便产生,橙玉现下陷入休眠。待它苏醒之时,便是你生命倒计时的开端。。。。。。”

“我。。。我会。。。死?”

我愣愣望着浅墨逍,在他颔首之后,呼吸一窒,紧了紧手,艰难开口道:“如此说来,多年以后,二笨亦会如此?以后我的后代,均逃脱不了这个宿命?”

“是。”

“有法子制止么?没有法子?恩?”

浅墨逍费力握住我的肩,轻咳几声,随即沉声道:“这么多年,我寻橙玉便是为此。至于有何法子,目前还未寻到。原本想着,你会知道一些,却发现,你娘亲瞒你瞒得比我还多,呵——”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鞠躬~

晚上还有一更,滚去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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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娘子之圈五六

我心里发恨;疯吼出声;“橙玉到底有何用处!!除了能让良辰清回家;会有何。。。。。。”脑中闪出一个念头;我愣愣盯着浅墨逍,“能让良辰清回家。。。也能让别人去另一个地方,也能送人过来。。。。。。可对?”

浅墨逍点头;“所以;我们要寻操控橙玉之人。或许;能将橙玉之能封锁的,也只有那人了。”

我突然忆起萧远誉在老头墓室说过,原本橙玉该醒来了;是老头用了法子使他再次陷入沉睡;会不会老头就是操控橙玉之人?若是如此,老头如今已不在人生,是不是也意味着橙玉将永不苏醒?

“沫沫,或许橙玉不会再醒过来了。那个操控橙玉的人,似乎就是穗娘的师傅,他。。。已经不在了,不是么?”我望着浅墨逍,轻道。

浅墨逍极缓摇首,“他不是,他亦知道橙玉之事,曾做了许多努力,想阻止橙玉恢复灵性,从而救你娘亲。但终是无果,你娘亲的死,怕是他一辈子的硬伤。至于橙玉如今的沉睡,想是另一个原因。”浅墨逍眯起眼,缓缓问道:“这五年,橙玉不曾近过你的或二笨的身吧?”

我不着痕迹摸了摸之前锦秦交给我的东西,应道:“恩。你怎么知道?”

“唉,因我也寻了橙玉这么多年啊。小八,我的人与你最为亲近,她都不能从你身上找到任何关于橙玉的线索,只能说明,橙玉并不在你手上。”浅墨逍似是有些累了,边说边往后仰,靠着床栏闭目休息。

我脑中将所有人过了一遍,依旧不知他说的与我最亲近的人是谁。

“别想了。”

穗娘突然进屋,端着装了药碗的托盘,径直走向浅墨逍床头,脸上并无任何表情。

“你先将药喝了,其余的事情,我来说。”

利落端起药碗,抬起浅墨逍的手,将药碗塞进他手里。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正是往日里她要我喝药的样子。

浅墨逍微微一笑,端起药碗便喝。穗娘收回手,也同我一般跪坐在地,看着我,平静道:“八岁之前,我过的是乞讨下贱、路人丢个馊馒头都会被同乞的孩子殴打的人。八岁那年,有人替我安葬了当时常护着我的瘸老乞,我下决心跟了他之后。他将我丢给师傅,要师傅将毕生所学教给我。从那日起,我这一生都为那人而活。”

不长的一段话,却是我从不曾了解过的穗娘。一直以为自己的幼童时代最过不堪回首,却不想,穗娘比我更需人怜惜。我揉揉酸涩眼角,问道:“那人就是浅墨逍?于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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