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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剑客-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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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立刻叫人来。”

“啊!是的,不错,是这样。然而,若是另一个人,他的爱情遇到这种考验,无疑就会熄灭。可是,我的爱情经过考验,却变得更加炽烈,更加持久。您以为回到巴黎就逃脱了我,您以为我没有勇气离开我的主子派我守护的财宝。啊!在我眼里,世间的所有财宝,地上的所有国王,算得了什么!一星期之后,我就回来了,娘娘。那次您见到我相对无言。我冒着失去宠幸和生命的危险跑来,只见了您一秒钟,连您的手都没碰到。不过看到我那样顺从,那样悔悟,您倒是宽恕了我。”

“是的。可是,各种流言大肆攻击这些痴情举动,而对这些痴情举动,您知道,大人,我没有任何责任。在红衣主教的煽动下,国王大为震怒,韦尔内夫人被赶出宫,皮唐热被流放,谢弗勒斯夫人失宠,当您想来法国当大使时,还记得吧,大人,国王本人表示反对。”

“是的,国王的拒绝,使法国承受了一场战争的代价。我再也不能来看您,娘娘。那么好吧,我要让您听到人们每天谈论我。

“我计划进军雷岛并与拉罗舍尔的新教徒结成联盟。您认为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与您见面的快乐!“我知道,我不可能手执武器进入巴黎。但是,这场战争可能带来和平,而和平是需要谈判的,谈判者将是我。那时,就没有人再敢拒绝我,我将重返巴黎,再和您见面,再获得片刻的幸福。不错,成千上万的人将为我的幸福付出生命。不过,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能再见到您就成!这一切可能很疯狂,可能完全丧失了理智,可是,请您说说看,哪一个女人有一个更多情的情人,哪一位王后有一位更热情的臣仆?”

“大人,大人,您为了自我辩护,而提出了一些会使您进一步遭受谴责的事情;大人,您想向我提出的所有这些爱情的证据,几乎没有一桩不是罪过。”

“因为您不爱我,娘娘。您如果爱我,就会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一切。您如果爱我,啊!您如果爱我,那我就太幸福了,肯定会变成疯子。唔!谢弗勒斯夫人,您刚才提到的谢弗勒斯夫人,她就不像您一样冷酷,奥兰爱上了她,她接受了他的爱情。”

“谢弗勒斯夫人不是王后。”安娜·奥地利喃喃说道。她不由自主地被公爵表达的如此深厚的爱情征服了。

“您如果不是王后,就会爱我吗,娘娘?说呀,您就会爱我吗?因此我可以相信,使您对我这样冷酷无情的,仅仅是您尊贵的地位;因此我可以相信,假如您是谢弗勒斯夫人,可怜的白金汉还有希望?感谢这些充满柔情的话,我美丽的陛下,让我说一百次感谢!”

“啊!大人,您听错了,您理解错了,我想说的并不是……”

“别说了!别说了!”公爵说道,“我如果因为听错了而感到幸福,千万不要无情地剥夺我这种幸福。您自己说过,有人想引诱我落入陷阱,我也许会把性命留在这个陷阱里,因为,唉!真奇怪,一段时间以来,我总预感到我不久于人世了。”公爵脸上露出忧伤而又迷人的微笑。

“啊!天哪!”安娜·奥地利恐怖地叫起来,这证明她对公爵多么关心,只不过不肯说出来而已。

“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吓唬您,娘娘,不是的。我对您说的话甚至是可笑的。请相信,我根本不把这类梦幻放在心上。但是,您刚才说的那句话,您几乎已经给了我的那个希望,肯定可以补偿一切,甚至补偿我的生命。”

“咳!”安娜·奥地利说道,“我也一样,公爵,也有预感,也有梦幻。我在梦中看到您身上负伤,鲜血淋漓倒在地上。”

“是左边肋骨上被捅了一刀,不是吗?”白金汉打断王后,这样问道。

“对,是这样,大人,是这样,左边肋骨上被捅了一刀。是谁告诉您我做了这个梦?我只向上帝禀报过,而且是在祈祷的时候。”

“我没有更多的奢望啦,娘娘,您爱我,这就行了。”

“我爱您吗,我?”

“是呀,您。如果您不爱我,您与我所做的同样的梦,是上帝托给您的不成?如果我们两个人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怎么会有同样的预感呢?您爱我,王后,您将来会为我哭泣的。”

“啊!天哪!天哪!”安娜·奥地利叫道,“这真叫我受不了啦。听着,公爵,看在上天份上,您走吧,退出去吧。我不知道我爱您还是不爱您,我所知道的,是我绝不会背离婚约的誓言,所以请您可怜我,请您走吧。唉!假如您在法国遇到意外,假如您死在法国,而我能够揣测到,您的死因就是您对我的爱情,那么我将永远得不到安慰,我肯定会变疯。请您走吧,走吧,我恳求您。”

“啊!您现在多么美丽!啊!我多么爱您!”白金汉说道。

“走吧,走吧,我恳求您。以后再来,以大使的身份来,以公使的身份来,身边带上保护您的卫士来,带上伺候您的仆从来;那样我就不会天天为您担惊受怕了,我会因为与您重逢而感到幸福。”

“啊!您对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的……”

“那么,请开恩给件信物吧,一件来自您的东西,一件告诉我此刻我不是在做梦的东西,一件您随身佩带、我也可以随身佩带的东西,例如一枚戒指,一条项链,一条手链。”

“我给了您所要求的东西,您就走吗?”

“是的。”

“立刻就走?”

“立刻就走。”

“您离开法国,返回英国吗?”

“是的,我向您保证!”

“那么,请稍候,请稍候。”

安娜·奥地利返回她的卧室,片刻工夫又出来了,手里托个香木小匣子,上面用金丝镶嵌着她的姓名起首字母图案。

“接着,公爵大人,接着,”她说道,“请把这个作为我的纪念品保存吧。”

白金汉接过小匣子,第二次跪在王后面前。

“您对我许诺过就走的。”王后提醒道。

“我信守诺言。您的手,请伸出您的手,娘娘,我这就走。”

安娜·奥地利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扶在爱丝特法尼娅身上,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就要耗尽了。

白金汉热烈地在那只美丽的手上印了一个吻,然后站起来。

“如果我没有死,”他说道,“半年之内我一定会再见到您,娘娘。为了这个,哪怕把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他信守自己许下的诺言,匆忙退出了房间。

到了走廊里,他遇到了波那瑟太太。波那瑟太太在等待他,随即像来时一样小心谨慎,一样兴奋地领着他出了罗浮宫。

第十三章 波那瑟先生

列位无疑注意到了,在整个事件中,有一个人虽然处境毫无保障,却谁也没怎么为他担忧。这个人物就是波那瑟先生。他是政界和情场的阴谋可敬的牺牲品。在那个侠义与风流并重的时代,政界和情场的阴谋往往是纠结在一起的。

不管读者还记得不记得这个人物,幸而我们许诺过,因此一定不放弃对他的追踪。

那几个卫士抓住他之后,把他径直送到巴士底狱。领着他经过一小队正在给火枪装弹药的士兵面前,吓得他浑身直哆嗦。

他被推进一间半地下坑道式的囚室。那些把他带来的人,立刻以最下流的语言谩骂他,以最野蛮的方式对待他。狱卒们看见交到他们手里的不是一位绅士,便把他当成了真正的乡巴佬。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一位书记官,对他的折磨才停止,但他的忧虑并没因此而消除,因为书记官吩咐把波那瑟带到审讯室去。平常,对犯人的审讯,都是在各自的囚室里进行的,对波那瑟看来就不讲究这种方式了。

两个狱卒抓住服饰用品商,押着他穿过一个院子,走进一条有三个士兵把守的过道,然后打开一扇门,一把将他推进一个低矮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一位狱吏。狱吏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子上写东西。

两名狱卒把犯人带到桌子前面,见狱吏挥了挥手,便连忙退到听不见审问的地方。

狱吏一直俯首在公文上,这时抬起头来,看看他要审问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狱吏相貌凶恶,鼻子尖尖的,面颊蜡黄,颧骨突出,一对小眼睛露出探究的神色,滴溜溜乱转,既像黄鼠狼又像狐狸。转动自如的长脖子托着一个脑袋,从宽大的黑袍子里伸出来,左顾右盼,活像从背甲里伸出来的乌龟脑袋。

他先问波那瑟姓名、年龄、职业和住址。

被告回答说:他名叫雅克-米歇尔·波那瑟,五十一岁,歇业的服饰用品商,家住掘墓人街十一号。

狱吏并不继续审问他,却长篇大论地对他发表一通训话,指出一个默默无闻的市民卷入国家事务的危险性。

他这通开场白又臭又长,其中讲到红衣主教的权势和训谕,说红衣主教是个无可匹敌的宰相,是过去所有宰相的战胜者,是未来所有宰相的楷模,谁想违逆他的训谕和权势而不受惩罚,那是痴心妄想。

训话的第二段结束之后,狱吏用老鹰般的目光盯住可怜巴巴的波那瑟,叫他好生想一想他的处境的严重性。

服饰用品商早就想好了:过去他听从了拉波特的主意,娶了他的教女,尤其是他这个教女又当了为王后管内衣的侍女,这一切都是魔鬼主使的。

波那瑟本质上非常自私,又极端吝啬,而且极为怯懦。在他身上,对自己年轻的太太的爱情,只不过是第二位的情感,根本不可能与这里列举的天性相抗衡。

狱吏刚才所说的话,波那瑟真的考虑了一番。

“狱吏先生,”他战战兢兢说道,“请相信,对于无可匹敌的红衣主教阁下的丰功伟绩,我比谁都清楚,比谁都钦佩,有他为我们掌舵,真是我们的福分。”

“真的吗?”狱吏现出不相信的样子问道,“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进了巴士底狱呢?”

“您问我怎么进了巴士底狱,还不如问我为什么进了巴士底狱,”波那瑟答道,“这我可是完完全全没法向您交代,因为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不过可以肯定,绝不是因为我不服从红衣主教大人,至少不是有意不服从。”

“然而,你肯定犯了大罪,因为你关进这里的罪名是叛国罪。”

“叛国罪!”波那瑟吓坏了,情不自禁叫起来,“叛国罪!一个厌恶胡格诺派教徒,痛恨西班牙人的可怜的服饰用品商,怎么居然有人指控他犯了叛国罪?请您想一想吧,先生,这种事是根本不可能的。”

“波那瑟先生,”狱吏逼视着被告,两只小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深处,“波那瑟先生,你可有位太太?”

“是的,先生,”服饰用品商答道,感到这一下事情可讲不清楚了,止不住浑身哆嗦起来,“就是说,我有过一位。”

“这话怎讲?你有过一位!现在你没有了吗?那你把她怎样了?”

“有人把她绑架了,先生。”

“有人把她绑架了?哦!”狱吏说道。

波那瑟听到这声“哦!”感到事情越来越茫无头绪了。

“有人把她绑架了!”狱吏又说道,“你知道这绑架之事是什么人干的吗?”

“我想我认识那个人。”

“什么人?”

“您听明白了,我什么也没肯定,我只是怀疑。”

“你怀疑谁?喂,老实回答。”

波那瑟完全失去了主意。他该否认一切还是说出一切呢?否认一切吧,人家会以为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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