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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凤凰劫-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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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眨着明亮的眼睛,笑了一下,嘴角便出现了两个小小的笑涡,极是好看。他重重地点头,“儿臣睡得极好,还做梦了呢。母后您睡得可好?”他这样笑着的样子,像极了林安宓。

锦段握着他的小手,缓着步子往外走,笑道:“呀,太子还做梦了呀?告诉母后,你梦到了什么?”

“儿臣梦到了寒瓜!”清脆的声音响彻了大殿。

锦段大笑起来,“你不是梦到寒瓜了,你是想吃寒瓜了!找这样的借口。”

太子红了脸,摇了摇她的手,眨巴着大眼睛,“母后,儿臣今日能和昨日一样吃那么多寒瓜吗?”

锦段道:“那你告诉我,你昨日吃了几块?”

太子掰着短短胖胖的五根手指头,算了半天,道:“儿臣昨日吃了五块!”

灵则听了一怔,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太子会数数儿啦!”

锦段俯身在太子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笑道:“我儿真是聪明,许你吃五块!”

太子红了脸,有些得意,羞赧地抿着小嘴笑了。

一行人往太子的书房走去。

刚走到半路,玉堂殿的宫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跑到锦段面前低头下跪,口中急声道:“丽妃娘娘忽然晕倒了。”

锦段动了动眉峰,问:“叫太医了吗?”

“已经派人去叫了。”

“请皇上了没有?”

“去请了……”她又道,“宫人们都慌了神,奴婢便来请您了。皇后娘娘,我们娘娘……不大好啊!”

锦段低头看了看绷紧了面孔正看着她的太子,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对他道:“让灵叶先陪你去写字,母后去看看丽妃,很快便回来陪你。”

太子抿紧了嘴唇,点了点头,小大人样地道:“母后放心去吧,儿臣会好好读书写字的。”锦段亲昵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小脸,将他交给灵叶好好看顾,便带着灵则去了玉堂殿。

她到玉堂殿的时候,里面一片静悄悄的。成郢已经坐在大殿里,太医正在内室诊脉。锦段屈膝施礼后,问一旁的宫女:“好好的怎会晕倒?是暑气太重,还是吃坏了东西?”

显然成郢方才已然发了一顿脾气,宫女们刚受过惊吓,听锦段这样问,一个个泪盈于睫,扑通一声跪下来,一个劲地磕着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皇后娘娘饶命啊!”

看她们这个样子,锦段便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得向成郢道:“皇上别急,丽妃的身子向来好,不会有事的。”

成郢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但愿如皇后所言。”

他这个样子,莫非是生气她来得晚了?锦段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等着太医回话。

过了一会儿,太医出来道:“娘娘并无大碍,是中了暑气所致。此外,丽妃娘娘近来多思少食,多有忧虑郁结于心,亦有损玉体。臣已开了药方,只要喝上几剂,再多开解娘娘的心绪,慢慢便会好了。”

听着这话,锦段不自觉地便皱起了眉峰。多思少食?忧虑郁结于心?她怀了孩子,于她来说,本是件高兴的事,又何来忧虑之说?她为何会忧虑?难道是因为身为皇后的自己?

锦段正皱眉想着,看见成郢的目光向她看了过来。她心中一凛,咬了咬牙,问一旁的宫女:“丽妃醒了没有?”

宫女怯怯地答:“已经醒了。”

锦段起身,“我去看看她。”

但刚走了两步,成郢便叫住了她,“皇后,安心教导太子吧。”

果然!

锦段慢慢地回过头,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道:“皇上,臣妾一直在好好教导太子。”

成郢点点头,越过她走向内室,留给她一个淡漠的身影,“这样才不枉你为他费了那么多的心思。”

锦段心中彻寒,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成郢的背影。

身后的灵则扶住她的手臂,轻轻叫了一声,“娘娘。”

锦段摇头苦笑,“灵则啊,想要在皇宫里安安分分地生活,果然只是个奢望。”说罢,便举步往内室走去。

成郢正坐在床头,握着文遗爱的手,神情温柔地低声与她说着些什么。文遗爱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一双眼睛显得愈发明亮。看到锦段进来,她忙挣扎着想要起身。成郢轻轻地按住她,道:“你现在身子要紧,皇后向来疼爱你,不会在意这些的。是不是,皇后?”看向锦段的时候,他的神情仍旧那么温和。锦段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凛冽的冷意。

锦段淡淡地笑着点头,“是啊,我早就与你说过,你肚子里的皇嗣最要紧,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我都不在意了,你还这般计较做什么。”

文遗爱垂下眼睫,乖巧地答:“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锦段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微叹:到底不是真正的李夜茗,虽有其表,却无其髓,不过是个“丽”字罢了。

“听太医说你思虑过重、郁结于心、不思饮食,才会中了暑气昏倒。丽妃,自你有孕起,我便免了你的晨昏定省,着人来看你时,都要嘱咐你,旁的什么都不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最要紧,那是皇嗣。可为何我越是这般嘱咐,你便越是思虑过重、郁结于心呢?”锦段不管成郢是否在场,面无表情地问道。

文遗爱抿了抿嘴角,眼泪便落了下来。她面色惨白地握紧了放在胸口的双手,“臣妾……臣妾……”这般喃喃了两声,便不再说话。

锦段看着这样一张与李夜茗相似的脸,终究有些心疼,不忍心再说下去。她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样子,我不忍心再说你什么,但是……”她顿了顿,“以后好好对自己吧,你该明白,你如今这样幸福,有的人一生一世都享受不到。”想到惨死在暴室里的那个绮年玉貌的姑娘,她的心抽疼起来,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向背对着她的成郢屈膝施礼,“臣妾告退。”又向文遗爱道:“好好养着吧。”说罢,不等成郢说话,便转身离去。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忽然便听到成郢喑哑的声音,“锦段。”

然后,一声柔弱的“姐姐”在身后响起。

一瞬间,锦段如遭雷击。她心中大恸,猛然转过身来,看着文遗爱那张无辜的脸。

“夜茗……”

她身形一动,便要扑过去。身后的灵则却忽然拉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娘娘,她不是,您不能在此时乱了心神。”

她被灵则拉住,只能怔怔地看着那张脸、那双眼。

无辜,真的很无辜。

但也仅仅是无辜而已。

锦段如同被冷水泼身一般清醒过来。不是,这不是夜茗。

李夜茗时常会用这样单纯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爱、有得意、有撒娇、有委屈,还有全心全意的信赖。

眼前的这双眼眸却不带一丝感情,她甚至能在里面看得到恶意的嘲弄。

这是文遗爱,不是李夜茗。

锦段再看向成郢时,却忽然发现,他的眼眸里一片清明。

她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原来他人都是清醒的,原来他人从来都心知肚明,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个替代品。到如今,他们和自己不过是共同演了一场名为自欺欺人的戏。

而真正入戏的,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

自那次在玉堂殿见过文遗爱之后,锦段便再也不愿见她,不再赏赐她什么东西,也不再派人问候,更加不愿提起她的名字。

于是,宫中流言再起:丽妃终于惹怒了皇后,只怕日后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她若是生女倒也还好;若是生子,只怕将来讨不到好处。惠妃便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当年的林家是何等的煊赫,得罪了皇后,还不是呼啦啦地说倒便倒了。

丽妃自那之后越发谦和了。

对于这些,锦段只是一笑置之,并不理会。此刻,她正在与灵则商量着程洛山的女儿程玉姝过满月时,她应该赏赐些什么好。

尚衣局赶制的小衣服已经做好送了过来,锦段正一件一件地摊开来看,又拿过一个雕着海棠花并坠着小铃铛的赤金小手镯在手里把玩着。她笑着向灵则道:“你看这做工,可真是精巧,我记得太子当年也有手镯,但却没有这个精巧。”

灵则并灵叶两个人整理着东西,听她这般说,便笑了起来,“小郡主是姑娘家,自然是越精致小巧的东西越好了,况且这是尚功局送来的,哪里会有不好看的道理。”

锦段摸着这些极柔软的小衣服,又看了看精致的小首饰,叹息道:“女儿也好,乖巧、惹人疼,又知道跟娘亲。”说着,她便想象着,自己也有一个花朵一般柔软可爱的女儿,笑起来的样子会像夜茗那样单纯美好;会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会像太子那样坐在她的膝头,小小的手掌握着笔,一笔一画地学写字;她还有一些小小的狡黠,喜欢腻在她的怀里撒娇……

光是想到这些,她的心便已经能软得滴出水来。这样想象着,她的脸上便不自觉地浮现一丝温暖的笑容,那笑容还未来得及绽放,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笑容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只留下一声叹息。

灵则与灵叶看见她由喜转悲的表情,便也都收敛了笑容,沉默下来。

就在三人对坐沉默的时候,成郢来了。

“你传旨去长公主府,让长信带着孩子入宫吧。”

锦段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今日是小郡主满月,公主府自然要操办满月宴,皇上明日再宣她们入宫也不迟啊。”

成郢拿过那个被锦段把玩在手里的小小的赤金手镯,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上面雕着的一簇簇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垂着眼睫,表情意味不明地道:“这些年,长信已经不大入宫了,算起来,朕已有一年多未曾见过她了。这一回她生了女儿,我这做舅舅的,不能去公主府看孩子,就让她将孩子抱进宫来让我看看吧。你就去宣旨吧。”

他越是这样说,锦段便越是隐隐觉得不对,便又问了一句:“可要驸马随她们母女一同入宫?”

他将手镯随手丢进妆奁里,赤金的铃铛发出玎玲一声轻响。成郢的声音显得越发清淡,“不了,长信入宫,公主府里不能没有人陪客。今日就不用他入宫了。”说罢,便起身走了。

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就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程玉姝的满月之礼,他要她下旨宣长信带着女儿入宫,却将程洛山留在公主府里宴宾?是成郢在打着旁的主意,还是她多心了?她看向灵则,却看到了一张同样满是疑惑的脸。

光想这些是没有用的,锦段咬了咬下唇,向灵则道:“命内谒去公主府传我旨意,另外,让他想办法通知程洛山,要他小心。”

灵则皱眉问:“要他小心什么?”

锦段摇头,“我不知道皇上这回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此次定然不同寻常,你只让他小心便是。”

她猜想着是不是成郢对程洛山动了杀机,但一时又无法相信。成郢有太多的机会与时间杀程洛山,他又何必非要在长信长女的满月宴上动手?这让长信情何以堪?将来程玉姝长大懂事,又会如何理解自己的舅舅在她满月宴上杀了父亲的事实?

成郢若真要这般做,岂不是要让长信与程玉姝将来恨死他?

可如果不是,那成郢此举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几乎敢肯定这一次他并非是心血来潮而为之。她知道,他不论做任何事,都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一回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锦段想了半日,仍未能想通,只得让内谒暗中提醒程洛山万事小心。

在坤德宫里坐卧不安地等到了中午,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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