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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凤凰劫-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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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上龙嗣可是件大事,你要好生调养,不可大意。”

“是,臣妾谨遵皇后教诲。”

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快步走到锦段面前,扑进她怀里,细声细气地道:“母后,母后,我要吃冰镇的寒瓜。”

灵叶端着红漆的托盘跟了进来,托盘里放着几瓣切得薄薄的寒瓜。许是因为在冰里镇过,光看着便让人自心底生出一丝清凉之感。锦段有些奇怪,他是太子,想吃这些,谁还敢拦了他不成?

“母后没有不让你吃呀,吃个一瓣两瓣的,母后何曾说过你?”

灵叶笑了起来,道:“殿下已然吃了四瓣了,奴婢怕他吃多了会坏了肚子,便没敢让他多吃。”

已经吃了四瓣了?锦段挑眉对太子道:“那你只好忍一忍了,明日再吃吧,今日是不能再让你吃了。”

太子满脸失望,钻进锦段的怀里扭着身子,任锦段如何哄劝都不肯起身。

坐在下面的文遗爱只是嘴角含笑地看着,没有开口哄劝,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锦段看着她,心下一动。似乎文遗爱从来不曾讲过任何一句关于太子的话,亦不曾与太子亲近。这放在其他妃嫔的身上,自是十分正常的,太子是未来的国之储君,身份尊贵,那些妃嫔们为了避嫌,是不会轻易接近太子的。

只是锦段却不这么认为。虽说文遗爱是文景轩的夫人收养的,但到底占了文家女儿的名号,照理说她应是林安宓的姨表妹。都说姨表亲,文家送她入宫,十之**是为了让她暗中照料太子,并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太子当年他的生母与林家的惨状。但是几年过去了,太子也已四岁了,文遗爱怎么仍旧对太子不闻不问,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难道文遗爱也如当初的她一样,对文家心怀不满?或者说,是文家拿捏着文遗爱的短处?

想到这里,锦段看着扭股糖一样黏在她怀里,难得露出孩子本性的太子,忽然心下一动,道:“看你今日这般想吃寒瓜,我便许你再吃一块。”太子立刻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锦段觉得十分好笑,“但是,只许你吃一块,且吃完之后,不许你再闹。否则,明日就不许你吃了。”

太子立刻抿着嘴点头,一下子跳出她的怀抱,去问灵叶要寒瓜。灵叶给了他一块,他拿着腾腾地跑到锦段面前,将瓜递给锦段,“母后,吃瓜!”

待锦段接过瓜后,他又跑回到灵叶面前,拿了一块,正要一口咬下去,锦段却忽然开口:“你忘了这里还有丽妃娘娘了?”

太子茫然地看了锦段一眼,又看了看文遗爱,不知道丽妃是谁。

锦段笑着指向文遗爱,道:“她是你父皇新封的丽妃,你也要拿一块瓜给她吃呀。”

太子点点头,便拿着手中还没有咬下去的瓜,迈着四方步,走到文遗爱的面前,朗声道:“丽妃娘娘,吃瓜。”

文遗爱立刻惶恐地站了起来,摇着头,摆手道:“臣妾怎敢劳太子殿下……臣妾不敢……”

她这般做派,太子倒不知所措了,他回头看向锦段。锦段给了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向文遗爱道:“这寒瓜汁多蜜口,倒也是难得的夏日瓜果,吃一瓣吧。放心,这对你身体无碍的。”

文遗爱见推托不掉,便只得接了,又屈膝道谢,“臣妾谢皇后娘娘、太子赏赐。”之后才捧了寒瓜,坐回到位子上,小口小口地抿着。

待文遗爱走后,锦段问灵则:“可看出什么了?”

灵则皱眉,“这位丽妃,似乎……有些害怕太子近她的身,难道是因为怀孕之故?”

锦段道:“她没有怀孕的时候,你可曾见过她亲近过太子,或与太子说过话?”

灵则凝眉问道:“这是为什么?”

锦段若有所思地说:“只怕当年她入宫,尚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内幕。”

“要查一查吗?”

锦段点头,“最好是查清楚,否则我心中总是没底。”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外头有宫女跑进来,向锦段道:“娘娘,公主府传来消息,长公主殿下已顺利产下一位小郡主。”

“小郡主?”

“是的,是位小郡主,驸马已传报入宫,请皇上赐名。”

郡主啊……

不是儿子。

程洛山这些年在公主府里,被成郢与长信看得死死的,不曾纳任何侍妾,至今为止,也仅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木皇后死前最大的愿望也只是能让程洛山有个儿子,也算是让程家这一线血脉不至于断了根。

这些年程洛山安安分分地待在公主府里,成郢已对他逐渐放心,压在锦段心口的大石也悄然落了一些,说不定程洛山真的能保住一命。

只是这一次长公主生的是女儿,若再想要儿子,也只能寄希望于下一回了。

过了一会儿,谷大有捧着一张纸笺来到坤德宫,道:“娘娘,这是皇上为小郡主起的几个名字,皇上请娘娘选一个。”

锦段接过那纸笺,仔细地看了,只见上面写着“静和”“淑玉”“宁媛”“玉姝”等几个名字。锦段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指着“玉姝”二字,道:“我看这两个字好,‘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这个孩子将来必定如长公主一般,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谷大有满面喜气,就像锦段这话是在夸他自己一般。他道:“那奴才这便将您定的名字呈给皇上。”

锦段笑着点头,目送他去了。回过头时,却看到灵则有些失神地站在那里,双瞳怔怔的,也不知在看哪里。

她微微叹了口气,道:“灵则,他过得不错,我们祝福他便好。”

灵则摇头,看向殿外,无奈地叹息道:“娘娘啊,公子过得并不好……”

“那又怎么样呢?”锦段道,“过得好与不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就如我一般,在外人的眼里,我不也是过得很好吗?只是内里如何,只有我自己清楚。就算知道我过得不好,你又能帮我什么呢?”

灵则垂下眼睫,低声道:“娘娘说的这些,奴婢都明白。只是……”她迟疑了一下,“奴婢是六岁起便跟在他身旁近身服侍他的,他待奴婢也很好,极少将奴婢当侍女对待,许多的话也都与奴婢说……奴婢伺候了他十来年。直到那一日,他对奴婢说:‘我想将你送进宫里去,去帮助和照顾一个人,你愿意吗?’奴婢当时不明白,便问他:‘去照顾谁?奴婢是照顾公子的,难道那个人比公子还要重要吗?’他说:‘是的,比我还要重要。’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奴婢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当时奴婢便想,既然是对他那般重要的人,那奴婢便入宫,替他照顾她、服侍她,替他……一辈子待她好。”

锦段听她安静地说着,忽然手脚有些发冷。她忍不住问:“什么时候?你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灵则道:“长公主拒婚那一日。”

长公主拒婚那一日?

锦段皱着眉想了想,她想起那次程洛山在小镜园里向她表明了心迹,她却狠心回绝了。次日,他便向先帝求娶长信长公主为妻。长信当众拒婚。

锦段的眼中顿时有了泪意,她使劲眨了眨眼,将涌到眼眶的泪水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她静静地道:“你该知道,我和他都是有难处的。更何况,那个时候……”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成郢伤透心,心里只有成郢一个。那时候她贪生怕死,放不下权势与富贵,又怎会为了一个朝不保夕的程洛山,而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灵则含泪笑起来,“是,他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你有你的难处,你是身不由己的,你们都是身在局中自顾不暇的人,所以他才要自己最信任的奴婢入宫来照顾您,让他能在宫外……放心。

“所以,有人心中记挂着您,心系着您,一心想要您过得好……娘娘啊,您不是可怜人呢!”

文遗爱在这四年里,被晋封了四次。这一回得封丽妃,皇帝对其的殊宠,已算得上是后宫第一了。宫人们私下里都说丽妃锋芒之盛连皇后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呢,更有甚者说若是此番丽妃能一举得男,只怕虚悬了两朝的贵妃之位,就要落到丽妃的头上了。

灵叶将这些传言说给锦段听的时候,自己都气红了脸。没想到锦段却赞同地点头,道:“确实啊,我确实要避着她的锋芒呢。若是她真的生下了皇子,只怕还真就被他们说中了,这虚悬了两朝的贵妃之位,就真的有着落了。”

灵叶跺了跺脚,急得直瞪眼,“娘娘,您怎么还能……怎么还能如此不当一回事?!”

灵则皱了皱眉,凌厉的眼光看向灵叶,沉下声音道:“跟娘娘都敢直眉瞪眼,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灵则做了这么些年的尚宫,早已练就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本领。灵叶虽是锦段的贴身大宫女,但在灵则这里,却仍旧是受管教的。此刻虽已急得白眉赤眼,但灵则一沉下脸,她霎时便蔫了一身的盛气。

锦段难得看到灵叶被灵则教训得这般蔫蔫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也莫急,事情没有出来,咱们急也没有用。且不妨以静制动,凭他们风吹雨打,咱们只管岿然不动,旁人纵是有天大的阴谋诡计,也都是没有办法施展出来的。”

灵叶抿了抿嘴角,垂着头嘟囔:“娘娘说得简单,当初……”说到这里,灵叶抬眼偷偷看了灵则一眼,见她沉下了脸,便打住不再往下说,扭过身道,“奴婢去看太子殿下午歇醒了没。”说完,便跑了出去。

灵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忍不住斥了一句:“娘娘惯得她越发没有规矩了。”

锦段笑着接过灵则手中的团扇,自己扇着,道:“你也歇会儿吧,我没有那么热。”笑容未散尽,她又叹了口气,“年岁越长,我便越是想着身边亲近的人能多一些。你们都是跟了我这么些年的人了,比着那些……总是与我更亲一些。我不纵容着你们,还能纵容谁呢?”

这些日子,她越发平静了,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便越发宽容。

无他,只是人生太过变幻莫测,今日你死,明日他亡,永远都没有定数。与其心中怨恨个没完,倒不如好好珍惜身边人。若是非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去寻一个相像的人代替,那才是真的可悲。

灵则笑道:“娘娘这些日子,心里倒是越发平和了。”

锦段也笑,“只要他们肯消停了,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算计我,我便轻易不会动他们。”说着,她又笑叹,“这样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多好。”

灵则笑着点头,“是啊,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再好不过了。”她上前欲扶起锦段,“我扶您去歇一会儿吧。”

锦段摇头,“还是不了,怕是等一下太子便要过来了,我还要陪他去读书,在这儿靠一靠就行,你下去歇着吧。”

灵则便蹲下身帮她脱了鞋,扶着她半靠在榻上。还没等锦段躺好,细碎的脚步声自大殿传了过来。锦段笑着看向灵则,露出一个“看吧”的表情。灵则无奈,只得再扶着她起身,给她穿上鞋。

稚嫩的声音响起来:“母后,儿臣已午歇过了,您午歇好了吗?”胖胖的小人儿迈着端庄的步子走进来,看到锦段正在穿鞋,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母后,原来您也歇好啦!”

锦段招手,将孩子叫到身边,拿帕子抹着他流着汗的额头和后背,柔声问:“太子今日睡得好吗?”

太子眨着明亮的眼睛,笑了一下,嘴角便出现了两个小小的笑涡,极是好看。他重重地点头,“儿臣睡得极好,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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