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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凤凰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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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则面色惨白,突然紧紧地抓住锦段的手臂,“娘娘,这是……”

锦段看着她,不语。

灵则死死地咬住下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情绪,沉声道:“奴婢明白了。娘娘放心,小厨房,我必定给您料理得干干净净!”

“不,不要料理,你只要将那人给我查出来,不要惊动了他。还有,以后皇长子我要亲自来照料,你将乳母以及皇太子身边服侍的人,找机会都给我换了。在配殿里再开个小厨房,里面人不须多,十来个便够了,你亲自盯着,以后我只吃那里的饭食。”

“是,奴婢明白。这一回都是奴婢的过错,没能在一开始便打理好坤德宫,使您……”灵则说着便双目含泪地跪了下去,“奴婢犯了大错……对不起您,更对不起公子……”

锦段叹了口气,俯身将她拉了起来,道:“这不是你的过错。不要说你,就连我都不曾想到,他会做得这般绝情。况且,自我入这坤德宫以来,后宫便不曾安宁过,你既要管着宫人,又要代我看着福明宫……受了这么多累,我怎么忍心责怪你。”

灵则凝眸道:“您放心,以后坤德宫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锦段她们有何动作,必然瞒不过坤德宫里的守卫,如此一来皇后卫尉便是必过之关节了。灵则只得请示锦段,道:“江远静此人虽有能力,但私心过重,不可足信。”

锦段道:“皇后卫尉确是要换,只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这江远静要过些时候才能动。你现在只需要将不干净的内侍与宫女都换掉,其他的人我们要慢慢地来。”

若要做一个不会被轻易动摇地位的皇后,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得有自己的人。既然成郢不仁,就不要怪她日后不义了。

次日,锦维果然回京了。他连家门都未入,便即刻入宫觐见成郢。成郢即刻下旨,封锦维为左翊中郎将,并在宣室设宴为其接风,锦段作陪。

锦段看着早已脱去少年的飞扬稚气,如今已变得高大伟岸的锦维。他虽带了满身风尘,但却如锦础元一般,眼神锋利,神态刚毅,薄薄的唇紧抿着,给人不苟言笑的感觉。

这种锐利,才是真正令成郢忌惮、令崔氏骄傲的吧?所以崔氏才会告诉她:“有你兄长、弟弟在,你什么都不必怕,什么都不必担心,他们会支撑着你,让你成为人上之人的。”

锦段微笑着举杯,向锦维道:“中郎将一路风尘,辛苦了。”

锦维忙举杯起身,躬身道:“臣为皇上尽忠,不敢言苦。”

锦段笑着喝了几杯酒,陪了一会儿,便借口不适告退了。临走前,她看了锦维一眼,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多言。

出了宣室,锦段吩咐灵则:“叫人留意着这边,若是筵席散了便告知我。”

灵则忙称是。

回了坤德宫,锦段抱过皇长子逗着他玩。这孩子虽小,但却不是个爱哭闹的,不管谁抱都愿意。锦段有时不免抱着他叹息:若真是个好脾气的,也没什么不好,但就怕这孩子如他父亲一般,是个城府极深的。她呀,是真的怕透了城府深的人,钩心斗角、你死我亡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她这等无能之人只能自叹弗如。

孩子的嘴里吐着泡泡,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锦段看着怀里的孩子,再冷硬的心也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了。她是很难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只怕将来要与这个孩子相依为命了。但愿等他长大之后,他的眼睛仍旧能如此刻这般纯净无瑕。

不一会儿,灵则来报:“宣室里的筵席散了,皇上与中郎将都喝了不少酒。”

锦段将孩子交给乳母,道:“去将中郎将请来。”

“是。”

第32章:拉拢人心

锦维来得极快,看面色也不像是如灵则说的那般,喝了不少酒。见到锦段,他恭恭敬敬地参拜见礼,相比从前面对锦段时的霸道凌厉,成熟了不少。

锦段想起自己在锦家时抓了一下他的手,心中不免感叹。

屏退了殿内服侍的宫女,锦段道:“这里就你我兄妹二人,中郎将坐吧。”

锦维躬身称谢,“谢皇后娘娘。”

锦段不再与他客套,径直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可曾回家?”

锦维却丝毫不在意她态度的转变,恭敬地答道:“年前三十回来的,尚未回家。”

锦段的眉峰微微皱了皱,成郢怎么会这般急着召锦维回京?

“今日酒宴上,他可与你说了什么?”

锦维道:“只是叙叙旧,谈些旧日情谊,朝堂边关的事,只字未提。”

锦段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如此,哥哥也只与他叙了叙旧情吧?”

锦维道:“这是自然。”

“目前朝堂情况尚不明确,哥哥不宜风头太盛。”

“你且放心,这个我心中自是有数的。你在后宫地位尚不稳,至少在你生下嫡子之前,我是轻易不会容他动我的。”

锦段失笑,“嫡子?”

锦维平静地望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极是淡然,“是。虽说现在无子,不过你不必担心,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便许你后位稳固一日。只要你诞下嫡子,我就会让你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锦段闭了闭眼睛,忍住心底蔓延的寒意,嘲弄地笑,“可是……哥哥啊,只怕你还不知道吧?我是生不出嫡子的。”

锦维笃定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皱了皱眉,“为什么?”话问出口,他抿了抿嘴角。

——这样的话不该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人来问的。

为什么?锦段侧脸看向一旁美人觚里插着的几株红梅。她的声音沉寂似水,“为什么?因为我是锦段,是锦家的女儿,皇帝不允许。”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锦维听到后却面色大变。他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锦段,“他对你做了什么?!”

锦段微叹。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可不是计较成郢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的时候。

“皇长子如今养在我身旁,过些时候我会想办法带他去拜谒太庙,将他记在我的名下。哥哥以为如何?”

锦维已经从愤怒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听锦段这样说,他立刻道:“皇长子的生母不可再留,否则将来你会有更大的麻烦。”

“是。留子去母,这曾是德烈太后的口谕。”

锦维抬颌向着宣光殿的方向,“他是什么意思?”

锦段挑了挑嘴角,“既是口谕而无懿旨,那便可遵,也可不遵。”

锦维冷笑,“既然是可遵可不遵,那林氏女便也是可留可不留了!”

“没错,既然她的孩子要成为我的儿子,那他就只能有一个母家。我决不允许我们给他铺好了路之后,林家还要来分一杯羹。”

“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锦段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便问:“西北战事如何?”

锦维冷厉地笑了,目光逐渐变得锐利、深邃起来。他紧抿着薄唇,面容冷峻,身姿笔挺,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西北战事本就可大可小,想要一劳永逸也不是不能。只是既然他不想要你好过,不想要我锦家安心,那我也只好让他急一急了。”

锦段双目泪光一闪,不自觉地叫了一声,“大哥……”

锦维笑道:“你且放心,我不会让百姓遭罪的,不过是不会那么快结束战事罢了。我已将三弟调往定城,有他在那里守着,我放心。”

锦段这才点点头。

锦维道:“我是外臣,不宜与你多接触,否则只怕会生出更多的麻烦来,若有事你只管叫人递消息回家便是。”不等锦段点头,他又说道:“在宫里若无可信之人,只怕你会举步维艰,你这里可缺人?”

锦段道:“坤德宫里的宫女、内侍、守卫,我统统都要换,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相信。”

锦维点头,“我明白了,只是这事得缓着做,否则会打草惊蛇。”说着,他看着灵则,问锦段:“她是谁?”

锦段低眉暗叹,“程洛山送进宫的。”

锦维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叹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锦段也沉默了。想想自己身为成郢的妻子,他都对自己这般心狠,那他对程洛山也就可想而知了。只是“杨花著水万浮萍”,她与程洛山都是无奈之人,谁也帮不了谁,谁也救不了谁。每每想起,只觉“未至天涯肠断尽”,他们不过同是可怜人罢了。

锦维离开时告诉她:“你在宫中要好好的,什么都不要想。既然不能生,那便不生。若是皇长子不能记到你的名下,我也会帮你找到一个可能立为太子的孩子。你只消好好地拾掇你的后宫便是,朝堂上有大哥在。”

他的话与崔氏的话如出一辙,锦段听着心中酸喜交集,似是尝尽了人生七苦。她看着锦维冷硬坚毅的脸,忍不住脱口道:“你们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锦维回头看着她,淡淡地道:“因为你是锦段。”

锦段想到当年他们以为自己是假锦段的时候,对自己的态度,忽然顿悟了。

“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那个人是锦段,你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对她好?”

“是,”锦维答道,“锦段是锦家所有人心口上的一道疤。只要是锦段,不管她想要什么,锦家就算上天入地也都会找来给她。所以,”他看着她,“我是你哥哥,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必害怕,不必担心。你只要想着,有什么事你的哥哥都会站在前面替你挡着。”

锦段沉默地听着,忽而释然一笑,“我明白了,大哥。”

锦维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管那个女子是谁,只要她的名字叫锦段,锦家便会倾尽全力对她好。

这样便足够了。她心底的那些对锦家的怨怼在此刻终于烟消云散,至少在她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时候,锦家人并未抛弃她于不顾。

这样便足够了。

次日,宫里戒鼓鸣钟,将太皇太后登遐的消息传遍四方。

许是因为之前宫里已传出太多丧讯,不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众人对此次太皇太后登遐竟未有过多的议论。外臣、命妇一如既往地前往宫门哭丧三日,百姓开始服丧,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待忙完了太皇太后的大丧,锦段便将皇长子的寝殿搬到了正殿旁边的高门殿。平日里锦段时常将他抱在怀里,竟也引得孩子每每见到她,眼睛都要比平日亮一些。

锦段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她自己已经不能生了,但好歹也养了一个孩子,心中自然希望这个孩子能跟自己亲。否则她的一番心血,岂不白费?

成郢几次到坤德宫,都看见锦段抱着孩子在逗他笑,便忍不住道:“你每日里忙宫里的事已经累极,怀谦自有乳母照料,你又何必非要亲自抱着?”

锦段笑道:“这孩子心中有臣妾,知道与臣妾亲,臣妾心中欢喜,总是忍不住想多抱抱他。”

成郢失笑,“刚刚一个月大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亲不亲的?不过是你心中喜欢他,便也以为他喜欢你罢了。”

这句话让锦段怔了一怔。当年的她,不也如同喜欢这孩子一般喜欢过一个人?掏心掏肺地对待他,哪怕只是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温柔地笑,看着他如悲悯的菩萨般垂怜着世人,便也觉得满心欣喜。每当他对自己温柔地笑,她都会在心里觉得,他知道自己心中的爱意,他也在回报着自己的爱……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场蜃海楼阁。人事如飘蓬,咫尺天意婉转渐老,再回眸处,已是满眼荒凉,心中的臆想终究敌不过现实的冷酷。

见她发怔,成郢便笑她,“莫非你当真以为怀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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