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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凤凰劫-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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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太子之事,她不信成郢心中没谱。这一回是成郢有意纵容,但凡事可一不可二,他们若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皇长子身上做文章,只怕成郢就不会再容忍林家了。

早晚有一日,他们会作茧自缚。

灵则跟在她身旁日子久了,早已练出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有些事情一点即透。当下听锦段此言,她立刻笑道:“奴婢知道该如何做了。”

锦段笑着点头,躺倒在榻上休息。还没等她闭上眼,灵波便进来了,“皇后娘娘,皇上在宣德殿大发雷霆,杖毙了两个内侍。”

锦段问:“可知为何?”

灵波道:“听闻……是为了西北的战事。”

“西北?”锦段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了程洛山领兵西北的那一次,“西北又起战事了?”

“好像是。”

锦段挥退了灵波,皱眉想了半晌,叹了一声,“怎么会这样巧?”昨日才闹出“皇后无子,朝臣请封太子”之事,今日西北便传出了战事。

她心头一动,此事莫非是锦家所为?想一想,似乎自皇长子降生起,她便不曾传过只言片语出宫。此刻她地位不稳,西北便起了战事,成郢需要锦家,自然不会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这样想着,她便越发肯定此事是锦家所为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成郢究竟是为何发脾气,还有,此次西北战事究竟是好是坏?

两个时辰后,战报上的内容便传进了锦段的耳朵里。

沙祢联合加维罗国于六日前攻破了距奉元关六百里处的定城,杀定城守将,屠城中百姓共四百余人,奸掳妇女无数。益州总将听闻,派参将锦维率一万精兵相救,锦维率兵杀到定城,将敌军赶出五百里,共杀敌军三千余人,目前已进驻定城,安抚百姓。

灵则面露惊喜,“娘娘所有困局,须臾可解!”

锦段轻轻叹息,难怪她在宫中陷入困局,锦家却声色不动,原来是早已有了准备。这份战报说是六日前的,但却不得不令她怀疑:若真是六日前的,又怎会恰好在她备受成郢考验之时送了过来?

锦家此举的目的不言而喻,既有威胁,又有报功之意在里面。不管是成郢,还是林家,若再想拿锦段做什么文章,那西北局势不稳,也怪不得锦家。成郢不是一直想试探锦家在西北的实力吗?此番锦维只是略展拳脚,便已有此威力,若再往深试探呢?

难怪成郢会发脾气了。

不管怎么说,锦维此番杀敌三千,夺回定城,于朝堂的震慑作用是极大的。锦础元虽自新帝即位后便一直称病,不曾上朝,但他于军中威望甚隆,不容人小觑,况且此番锦维又立此大功,若再有人欲以“皇后无子”做文章,只怕也得仔细思量一下。

果然,次日朝堂之上一片平静,不论是立长、立嫡还是立贤,再无人多说一句“皇后无子,为江山社稷着想,理应立皇长子为太子”之言。

皇长子的洗三礼上,众人的恭贺尽数是对锦段说的,无人敢与林安宓多言。锦段有锦家如此强势的后台撑腰,自然不能在庶长子的洗三礼上被人看了笑话去,言语间便端足了皇后的仪态。面对林安宓的强颜欢笑、林夫人的不亢不卑,她视若不见,在看完皇长子洗三后,便带了崔氏与锦维的夫人周氏回了坤德宫。

锦段问崔氏与锦础元的身体如何,崔氏恭敬地答了。周氏倒也是个聪明人,她笑吟吟地对锦段道:“臣妾方才路过梅园时,看到里面的红梅开得正好,清清艳艳的一园子,可是好看得紧呢!”

锦段笑着向灵波道:“去,带夫人去赏梅。”说着,又对周氏道:“****喜欢,不妨折几枝形状好的带回去。”

周氏笑着称了谢,便围了大氅与灵波一起出去了。

灵则将殿内的宫女一并都带了出去。

锦段这才向崔氏道:“定城之事可是真的?”

崔氏淡淡地道:“这种事情怎能作假。”

“那大哥……”

崔氏冷笑,“放心吧,皇帝是不会容许你大哥在西北待久了的,近日必然会召他回京。”

锦段点头,安慰道:“回来也好,他与****这般两地相隔也不是长久之法,何况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到底单薄了些。”

“回不回来都是一样。他若在京中,与你****多生几个孩子自然是好的,若还在益州,那便给他寻上几房良妾去照顾他,总也能让他这一脉繁盛。”

锦段沉默了下来。

锦家在益州经营二十年,势力极大,又在军中极有威望,连高祖都要对其礼遇三分,轻易不敢动他们,他们为何仍旧在成郢的面前俯首称臣?原因大概就是因为锦家妇孺俱在帝都,一旦他们在益州有个风吹草动,那第一个出事的,便会是他们留在帝都的家人。更何况,如今宫里又有了一个锦段,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益州是天朝在西北的门户,锦家镇守益州十几年,使沙祢与加维罗国不敢动益州分毫。只要锦家在益州没有异心,那天朝西北边就安然无恙。这正是成郢最需要锦家的地方。

锦家与成郢如今谁都不敢轻易有任何动作。

“家里的事与朝堂之事你都不必操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事。”崔氏淡淡地道,“倒是你自己,要好好地调养身子,一旦除服,便要尽快怀上皇子。否则林家难免会再生异心,虽不能动摇你的地位,却也难免会让你失了人心。”

锦段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她皱了皱眉,只是自她成为太子良娣起,成郢便经常宿在她这里,可她为什么就始终怀不上呢?

崔氏问:“太医如何说?”

“身子很好,没有一点问题。”

崔氏凝眉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道:“实在不行,你找机会出宫回家一趟,我在宫外找大夫给你看。”

锦段挑眉,“您是不是怀疑什么?”

崔氏道:“等诊了脉再说。还有,皇长子之事,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咬死了不能将他记到你的名下。”

锦段点头,“这个我知道。想要将皇长子记到我的名下,其母不得留,其外家不得留。他若想要做我的儿子,便只能有锦家一个母族外家。”

崔氏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让林家成为你的绊脚石的。”

锦段看着她花白的鬓发,沉默了一下,道:“有些事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您……自己的身子也要保重。”

崔氏似是没有想到锦段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一下,掩饰性地抿了抿发鬓,面色也不若先前冷淡,“我的身子好着呢,就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也不会有问题。”稍顿了一顿,“倒是你……你爹,身子不若从前结实了。”

锦段到底不能适应“爹”“娘”二字,嘴角微翕,勉强问道:“太师……身子怎么了?”

崔氏看了她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倒也没什么,年轻时带兵打仗,风餐露宿亦是平常,许多的病痛熬一熬便也过去了,不曾当作一回事。如今老了,饭吃得少了,时常咳嗽,许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你也不必担心,太医时常去家中给他诊脉。”

锦段原只是沉默地听着,但之前崔氏提出要她出宫诊脉之事,她此刻听崔氏这般说,便忍不住问:“太医?”

崔氏一怔。她只顾留意锦段之事,却忽略了锦础元亦是由太医诊脉!听到锦段的一声反问,她也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立刻大变,一下站了起来。

“你好好在宫里待着,我先回去了。”

锦段也不留她,让灵则去寻周氏,叫她亲自将她们送出宫去。

崔氏的怀疑她能理解,况且连她都不全然信任成郢。

要知道,在军中威望甚隆的是锦础元,而不是锦维或锦言。一旦锦础元出事,谁能保证益州那些军士一定会听锦维的号令?谁能保证他们没有二心?谁敢保证成郢不会借机动摇锦家在益州的势力?谁又能保证益州的那些将领不会借此向成郢投诚?

锦维在益州尚未站稳脚跟,锦础元若是出事,益州便会发生许多未知的变故。

现在,正是林家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时候,不管是她,还是锦家,都经不起这种变故。

她正心神不宁地在坤德宫里想着这些,送崔氏出宫的灵则忽然快步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皇上方才让谷大有传了口谕到兰林殿,说是要将皇长子送到您身边来,由您亲自教养,并且不许惠妃再见皇长子。”

锦段抬眉,“只是教养?”

灵则凝眉点头,“只是教养。”

送皇长子过来由她亲自教养,不许林安宓见孩子,成郢在做什么打算?难道真的要……留子去母?

“皇后娘娘,惠妃在殿外求见。”灵叶再次来报。锦段叹了口气。

自几日前成郢命内侍将皇长子抱到坤德宫后,林安宓便日日到她面前哭诉。初时她还能捺着性子劝她几句,但时候长了,她耐心用尽,不欲再理会她。

“去告诉她,明日便是除夕了,我要忙宫里的事,没空见她。皇上等下就要来了,若她不想惹皇上生气,便叫她回兰林殿去。”

灵叶刚要答话,便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便看到一抹碧色身影冲了进来。一旁的灵则忙冲乳母打了个手势,让她抱着孩子去内室。乳母才转身,林安宓便冲了过去,要与乳母抢孩子。

锦段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惠妃,你想做什么?!”

林安宓被灵叶并几个小宫女团团围住,满面泪痕地回过头,对锦段怒目而视,“你说我要干什么?我倒是想问你,你自己不能生,凭什么来抢我的孩子?!”

此言一出,殿内的宫女皆面露怒色。灵则上前一步,冷冷地冲林安宓道:“惠妃娘娘身为妃嫔,怎敢如此与皇后说话!可是忘了尊卑之别?”

向来柔弱的林安宓此时与灵则针锋相对,“我身为妃嫔,而你只是奴婢,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灵则张口欲驳,锦段伸手将灵则拉开,又示意灵波,让她们散开。她慢慢走到林安宓面前,淡淡地道:“我不管你发什么疯,在皇上过来之前,你最好回兰林殿去,否则任谁都救不了你。”

林安宓看着锦段矜贵淡然的模样,突然像满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一般,再也不复方才的凶悍,双膝一软跪在了锦段面前,大哭道:“皇后……皇后,臣妾求您了,您把孩子还给臣妾吧……他才出生啊,他离不开臣妾啊……”

锦段任由林安宓伏在自己脚边,揪着自己的裙裾。锦段低眉看着她失声痛哭的样子,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你求我又有何用?”

林安宓哭着,语无伦次地道:“您去求求皇上吧,求皇上把孩子还给我。我……我什么都不争了,我也什么都不抢了……皇后,我是他的亲娘啊,你们不能让我们**这般分离啊……”

锦段闭了闭眼,强自忍耐,“惠妃,你知道皇上为何封你一个‘惠’字吗?”不等林安宓发问,她便接着道,“他本认为你有颗仁慈的心,又向来聪敏柔顺,认为你堪当此字,是以才赐你‘惠妃’的封号。可是你看看,你又哪里有半点聪敏柔顺的样子?三天两头地来我这里哭闹,岂有妃子的仪态?”

林安宓道:“那是我生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皇后如何能让我平常视之?若换作是皇后,又能否做得到?”

锦段道:“这后宫里,子女被送给他人为养子养女者比比皆是,可有哪个如你这般不顾一切哭闹的?况且,我既为皇长子的嫡母,自当会好好教养他,你这般哭闹,难道是怕我会害你孩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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