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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凤凰劫-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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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将林安宓思念娘家人一事告诉阳玉人,阳玉人极不屑地道:“太子嫔妾想在宫中会见娘家人?她可真会想!你告诉林安宓,现在她的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她若是因为心思过重而损了皇孙,我必不轻饶她!别说见娘家人了,我立刻就把她送出宫,让她与娘家人团聚!”

锦段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只是低头称是。

阳玉人却似笑非笑地问她:“这皇宫里,一入了宫便一生都见不到娘家人的嫔妾多的是,我可不曾见过哪个如她这般的。何况,她入宫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早过了想家的时候。锦段,她莫不是还有别的心思?若只是思念娘家人,何至于闹得形销骨立?”

锦段笑道:“这些日子太子忙于朝政,就连臣妾也难得见他一面。林良娣许是过于思念太子吧。”

阳玉人冷哼,“真不诚实!罢了,我也只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管她藏着什么心思。只待她生过孩子,便送她解脱了吧!”

锦段不敢答话。

阳玉人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生起一股怒火,猛然一拍桌子,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装出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来了,省得看了叫人心烦!我若不是为了崔夷光,何至于如此忍你?!你看看你自己,有哪一点配得上我的儿子!”

锦段苦笑,不得不躬身称是,“臣妾定然会努力使自己配得上太子。”

阳玉人哼了一声,不再理她,锦段便趁机告退。

回去后,她将阳玉人的话委婉地告诉了林安宓,林安宓自然不敢有丝毫不满。也许是锦段先前对她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林安宓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锦段满意地点头。

她在阳玉人那里讨不到好,可不想回到东宫里,还要再为林安宓的事情烦心。

建元十五年八月十七日晚戌时,建元皇帝驾崩。

皇帝这两个月来缠绵病榻,宫中对此早有准备,陵寝早已建成,梓宫也已经备下,不论朝堂还是后宫,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驾崩。

皇帝驾崩后,戍卫、虎贲军、帝都的大营都得了太子诏令,将皇宫团团围住。皇宫如铜墙铁壁一般,戒备森严。

皇后与太子领诸皇子、公主、百官、内命妇外命妇等哭灵。

建元十五年八月十八日,皇后与太子率领皇子、诸侯王、列侯、群臣、公主、宗室妇女举行哭临仪式。宗正与太师太保锦础元于梓宫前上奏曰:“太子即日即天子位于柩前,请太子即位为帝,皇后为皇太后。”

阳玉人自然称可。

于是,皇太子成郢登基为新帝,称皇太后郑氏为太皇太后,皇后阳玉人为皇太后。新帝与诸大臣商议许久,终于定下大行皇帝谥号为“圣仁孝武皇帝”、庙号“高祖”、新帝年号“永延”,并大赦天下。

锦段穿着素白单衣安静地坐在流华殿内,一言不发。

晋封了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却不提晋封皇后之事。成郢到底想干什么?

灵则满面担忧地站在她身旁,忍了许久,才道:“奴婢叫内侍出趟宫吧。”

锦段点点头,道:“去问问太师和夫人的打算。”

成郢绝口不提立后册妃一事。若成郢不想立她为后,那他打算立谁为后?放眼满朝,敢与太师太保家的嫡女比尊贵的,还无一人。是成郢想试探什么,还是……他另有打算?

天色将晚时,有内侍求见灵则。灵则回来后,带了消息给锦段,“太师与夫人要您放心,说不会有事。纵是有意外,他们也一样能让您顺顺利利地入主中宫。”

锦段眉峰微动,问:“他们可有什么打算?”

灵则道:“这倒是没说。”

锦段点点头,斜靠在软枕上闭目沉思。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兰台阁可有什么异动?”

“您放心吧,”灵则笑道,“奴婢把那儿盯得死死的。听说有几回中书令向太……向皇上求见良娣,但皇上都以良娣身子重,不宜见外官为由给驳了。很是不给中书令面子呢!”

锦段点了点头,接着闭目沉思。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想法浮现脑海,她猛地坐了起来,面色凝重。

西北。

她忘了,那里可是锦家经营了十几年的地方,况且还有锦维和锦言两人在。如果说如今的锦家还有什么可令成郢忌惮的,那便只有西北了。成郢迟迟不立她为后,是想要试探锦家会不会以此要挟他吗?

他如今刚刚登基,根基不稳。若锦家此时在西北起兵,对成郢来说,无疑是一大打击,说不定江山也会因此动荡不安。成郢这一招看似是在试探锦家的态度,实则却是在试探锦家在西北的实力!

锦段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一把抓住灵则,悄声道:“现在尚未宵禁,你立刻让人去一趟锦家……不,你亲自去,告诉太师,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皇上正盯着西北呢。”

灵则迟疑道:“这个时候?只怕皇上……”也正在盯着她们。

锦段冷哼:“我就是要让他看到,他自己会思量的。你快去。”

灵则点头,匆忙离去。

待灵则离开后,锦段沉默地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成郢,不管你如今有什么打算,我都不可能再任你摆布。

次日,锦段如往常一样前往九华宫向皇太后阳玉人请安。阳玉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淡淡地问了一句:“心急了?”

锦段抿嘴浅笑,“臣妾若说不心急,太后必然不信。只是后宫妃位是由皇上来定的,臣妾只管等着便是。”

阳玉人轻蔑地笑了一声,“担心什么?这满朝上下,还有谁比你爹娘更有本事?放心吧,皇帝不过是这些日子忙于大行皇帝下葬之事,还有一堆朝政要打理,无暇顾及你们这些女人。等过些日子,自然会定下来。”

锦段低眉浅笑,“是,臣妾就安心等着了。”

正说着,突然有宫女进来通禀:“敬太妃求见太后娘娘。”

阳玉人挑高了眉峰,似笑非笑,“叫她进来。”

大行皇帝驾崩,新帝即位,先帝的那些后妃自然应该迁到一处宫殿里去,好腾出更多的宫殿给新帝的后妃居住。锦段不禁诧异,这个时候敬太妃来找阳玉人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搬宫的事情?

【文、】“你猜她来做什么?”阳玉人突然问锦段。

【人、】锦段摇头,“臣妾不敢妄加揣测。”

【书、】阳玉人嗤笑一声,“十之**……是要与我说,她要殉葬!”

【屋、】锦段怔住,殉葬?

敬妃穿着一身素白单衣,显得身形消瘦、面色憔悴。她走至殿中,屈膝下跪,“臣妾拜见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阳玉人端起茶杯饮了口茶,也不叫她起身,只是淡淡地道:“什么事?”

敬妃眼神一黯,沉声道:“先帝一统天下,以仁孝治国。臣妾自十四岁入宫侍奉先帝,至今已十五年有余。今先帝崩逝,臣妾自请殉葬,随侍先帝身侧。”

阳玉人放下手中的茶盏,侧头看着她,浅笑晏晏,“你……自请殉葬?”

敬妃一字一句地答道:“是,臣妾自请殉葬。”

阳玉人呵呵地笑着,白森森的牙齿泛着清冷的光。她似是叹息了一声,道:“哎呀,当年我见过你一面,不过那个时候我尚未看出你这么聪明。你知道自己把持后宫这么多年,如今我做了太后,必定不会让你好过。随先帝殉葬……这般做法,既避免了将来在我手下受罪,又全了自己的好名声。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呢!”

敬妃深深地叩首,“请太后娘娘成全。”

阳玉人面带慈悲地道:“我与你没仇,就不与你抢先帝了。去吧,我成全你。”

敬妃再次深深地叩首,“谢皇太后成全。”

待敬妃离开,阳玉人向锦段道:“看到没有,这才是个真正聪明的。命算什么?没了希望,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与其将来被折磨死,不如趁着好时光,赢得生前身后名。这样待他人日后想起来,也会赞一声好。”

锦段望着照进殿内的晨光,心中感慨道:身不由己地生、身不由己地死。也许,这是宫中所有女子的命运吧?

郑太后因病免了所有人的晨昏定省,锦段便没有去福明宫,直接从九华宫回到东宫。

刚走到半路,灵叶便带来一个消息——

大司空贺持松携众朝臣上疏,曰:“后正位宫闱,同体天王。今新帝即位,宜早日确立中宫,以安朝臣、百姓之心。”

锦段微微一笑,问:“皇上怎么说?”

灵叶道:“陛下只说了一个字:‘可’。”

锦段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露出温婉的笑容,不再说话。

走了几步,灵叶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前面,道:“那不是……兰嬷嬷吗?”

锦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宫婢自福明宫的方向走来,看那模样,确是兰嬷嬷无疑。

灵则道:“方才在九华宫里的确未曾见到兰嬷嬷。”

锦段对此不甚在意,“许是太后召她去福明宫的呢。”

灵则却皱着眉,低声道:“今早奴婢听宫婢说,太皇太后昨夜命人打开了大行皇帝的梓宫,一番查看后,搂着大行皇帝大哭了一场。”

锦段挑起眉梢,“昨夜?”

“是,奴婢也觉得奇怪。太皇太后就算是心中悲伤难过,舍不得大行皇帝,也不该……”

锦段问:“皇上知道了吗?”

灵则道:“想来已经知道了。”

锦段点点头,是啊,连她都得了消息,成郢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太皇太后……为什么要这样?

锦段想了想,低声说道:“这些皇帝自然心中有数,如今咱们名分未定,还是装作不知此事吧。你们这两日低调一些,不要让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如今她的身份仍旧是太子妃,是该要低调些。

午时,成郢身旁新晋的内侍谷大有到流华殿宣皇帝口谕,命锦段即刻搬至坤德宫。灵则、灵叶等**喜,美滋滋地命宫女内侍整理东西。

坤德宫有武台、金华、广明、鸣鸾四大殿,另有殿阁无数。虽不如建元皇帝专为孝献皇后建的椒房殿华美,但前朝先后有十二位皇后曾居此处,是名副其实的正宫居所。

“皇上此举的用意不言而喻,只怕明日封后的诏书就会下来了。听说内宫局已开始准备皇后的吉服了。”灵则高兴地服侍锦段**。

锦段点了点头,却不表态。她并不是不高兴,只是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要静下心来。只要封后的诏书和皇后的金册没有放进她的手里,她的心就一直放不下。

锦段入住坤德宫的当夜,近日一直歇在宣室的成郢来到了坤德宫。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了,你可准备好了?”

锦段亲自服侍成郢**,浅笑吟吟地道:“难道皇上不是早为臣妾准备好了?臣妾只管安安心心地接受您赐予臣妾的一切就行了。”

成郢忽然挑眉,问她:“若我不给你皇后之位呢?”

锦段眉眼温润,如雨后海棠般静美婉约,“那皇上要给臣妾什么位分呢?”

成郢想了想,道:“给你妃位、贵妃位。”

锦段长长的眼睫在烛火的映照下轻轻颤动,如蝶翅一般,带着一股柔弱与无辜的味道。

“那皇上欲将后位给哪位姐妹呢?还是……”她微微弯起嘴角,“还是皇上欲将其留给心中珍之爱之、惦念不忘的……姑娘?”

成郢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温柔的神色逐渐褪去,眼中闪过一抹恸色。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道:“我曾许给你尊荣显贵,岂能不作数?许给你的,自然会给你。”他慢慢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你还要留在我身旁,陪我一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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