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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凤凰劫-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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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段侧坐在郑太后身旁,嫣然一笑,“孙媳能有今日,都是太后教导有方。”

郑太后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可是从皇后处来?”

锦段低眉,应对如流,“是,孙媳先向皇后请了安,才来福明宫陪太后说话。”

“听说她前些日子病了,连宫门都出不了,如今她身子如何了?”

“似是病了许久,精神大不如前了。”

郑太后嗯了一声,叹道:“着实让人担忧。”

锦段赔笑不答。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郑太后又问。

锦段摇头,“孙媳不知。”

郑太后淡淡地道:“因为你与崔夷光十分相像,虽生得不是极好,面相倒还算得上端庄。既不会令男人疯狂,也不易成为那祸国的妖媚婢子。”她的目光略带了些阴冷,说话越发狠戾,“当年我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能防住她祸害我儿子。我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忍了她十几年,却没想到临了她的女儿竟还想来祸害我的孙子!我岂能容她!”说到最后,她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一字一句,杀气毕露。

锦段放在袖中的双手一紧,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说到祸害,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反问一句:究竟是谁祸害了谁?被害得家破人亡的,又是谁?但这样的话,她终究没有说出来,既不敢,也不能。

郑太后看着锦段,突然闪电般地伸出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下颌。她凤目微眯,轻声问:“你自来将那李夜茗当作亲妹妹,刚刚可是在心里骂我?”

锦段**与她对视,镇定下心神,清晰地道:“孙媳不敢。父皇以仁孝治天下,锦段身为孙媳,怎敢在心中议论太后。”

郑太后冷笑一声,“你这口才果然是越发进益了,这样冠冕堂皇的话都能脱口而出。不过,你给我记住,今日我既能看中你,许你太子妃位、荣华富贵,他日也能尽数收回,让你一无所有。”说完,便狠狠地甩开了她。

锦段一个不稳,扑倒在小几上。她心里忍不住诧异:郑太后这是怎么了?今日的郑太后与往常大有不同。若是往常,她是绝对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的。

郑太后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虽惊疑不定,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孙媳不敢。孙媳既嫁给太子,往后便以太子为纲,所言所行皆以太子为重,绝不敢自作主张,定不教太后失望。”

郑太后冷笑,“但愿如此。”接着,她又问道:“你与那木白衣究竟是何关系?”

锦段奇怪地看了郑太后一眼。她和木白衣的关系,郑太后不是早就该查清楚了吗?怎么今日反倒来问她?

“我从前并不知道她是木皇后的妹妹。自幼时起,父亲便要我唤她姑姑。”

“姑姑?”

“是的。但是她向来只偏心夜茗一个,从来都没有和颜悦色地对待过我。”

郑太后笑了笑,“这样说来,你心中怨恨她?”→文·冇·人·冇·书·冇·屋←

锦段飞快地抬眸看了郑太后一眼,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嘴角立刻扬起端庄的弧度,“父皇以孝治天下,锦段身为臣媳,自该以身作则。况且子不言父过,就算姑姑有再多的不是,锦段也不会心存怨恨的。”言语虽恭谨,语气里却带着些不愿多言的怨气。

郑太后呵呵地笑起来,指着她道:“不诚实!”

锦段低眉,眼波流转间露出娇憨的笑容,“锦段现在既有太子关心,又有太后宠爱,自是天下第一幸福的人,何必总记着那些不高兴的事?”说着,她起身走到香炉旁,拿起银匙,取了香块送入香炉。

很快,浓烈的香气遮住了殿里淡淡的药味。

郑太后点头,“那些个惹人厌的东西,是不该提,没的败坏了咱们的心情!既然她与你不亲,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跟你说实话,那木白衣我是留不得她了,不能再容她们两姐妹祸害我儿孙的江山。”

此言一出,锦段的手微微一颤,银匙几乎落地。

端坐在一旁的郑太后,鬓发斑白,面容肃杀,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

“太后……太后的意思是……”

郑太后抚了抚鬓角,扬眉冷笑,“木葳蕤不怕死,她早已是个不要命的人。她想死?我偏不让她如愿。我知道,她心里头唯一还记挂着的,只有这个人……木白衣替她养了这么多年女儿,她心中必然是感激的。若是木白衣死了,我就不信,她还能受得住!”

牙齿忍不住轻轻打颤,锦段死死地握住银匙。锦段不明白为什么郑太后会如此恨木皇后。当年是程臣浅救了郑氏**,木皇后也曾奉养过她,她何至于如此恨木皇后?过了这么多年,木皇后如今家破人亡,她竟还要想尽办法折磨她。

“太后……为何会如此恨皇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郑太后的眼睛里似是蒙上了一层怅惘,又有一层深深压抑着的恨意。她咬牙切齿地道:“木葳蕤,她当年刺杀我儿子,如今竟还撺掇皇帝与我为敌,几乎害得我**反目成仇……如果不是她,我**二人的关系,也不会这般僵硬。皇帝……皇帝为了她,为了那个孽障,竟然敢软禁我!有她在一日,我成家,便无一日安宁!”

锦段眉峰微动。原来夜茗死后,皇帝软禁了郑太后?所以郑太后才会对破坏了他们**关系的木皇后这般深恶痛绝?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可她……毕竟是皇后啊。”

“皇后?”郑太后冷笑,“她算哪门子皇后,不过是个醮夫再嫁的贱妇!我容她滋润地活了这么些年,造了这么些孽,已是对她仁至义尽。如今我得顾着我的太子了,他的亲娘被赶到冷宫十几年,我不能让他将来被世人笑话!”她看着锦段微微泛白的脸,笑道:“锦段,我这可全是为了你们,为了祖宗家业啊!”

祖宗家业?天朝何来祖宗家业?

“是,太子殿下最是仁孝敦厚,必不会辜负太后的一片苦心。”

郑太后笑道:“但愿如此吧。”

锦段在福明宫里陪郑太后用完午膳才离开。走出含章殿,她侧脸问一旁的灵则:“在含章殿里,你可闻到了一股药味?”

灵则低声道:“是,奴婢闻到了。”

锦段看着廊庑两旁郁笼青翠的云竹,微挑唇角,“悄悄打听打听,问问太后得的是什么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看她的记性倒是不如从前了,似乎精神也有些异样。”

灵则低头称是。

“还有,这几日你仔细留心福明宫里的动静。”稍顿,她又道:“你再打听一下,夜茗死后的那一个月,福明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太后和皇上的关系如何……都要打听一下。”

“是,奴婢知道了。”

郑太后对木氏姐妹的杀意已经到了毫不遮掩的地步,且她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太子。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推测:李夜茗之死对木皇后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因而引起皇帝震怒,郑太后为了保全太子而一人揽下了所有责任?

锦段想起成郢若无其事的态度,不禁冷笑,不是任何人在犯下罪孽之后都会被原谅的。李夜茗的死,不管是郑太后所做也好,成郢所为也罢,他们都不能够被原谅!

流华殿是东宫正殿,历来为太子妃所居。虽然林安澜死在了这里,锦段却不在乎这些。如今她尚没有资格挑选宫殿,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如何在这座宫殿里站稳脚跟,让任何人都无法将她从太子妃的位子上拉下来。

回到流华殿时,已晋封为太子良娣的林安宓和因生一女而晋封太子良媛的沈氏守在殿外。见她回来,二人浅笑着迎上来,虚扶着她入殿,道:“臣妾今日来请安晚了时辰,还请太子妃恕罪。”

锦段是今日卯时初刻前往椒房殿请安的,林安宓和沈氏晚了她一步,只怕此刻心中正惶恐不安。此时锦段没有心情应酬她们,看到林安宓微红的眼眶,想起她对程洛山的那些鲜为人知的感情,心中更是烦躁,于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我去给皇后请安起得太早了。”

她此言一出,两人立刻屈膝下跪,连声认罪。

锦段此言比之当初林安澜的话,实在不算重,只是锦段新晋太子妃,她们一时摸不准她的性情,言行之间,难免过分小心翼翼。

林安澜厌恶锦段,她们都是知道的。林安宓身为林安澜的妹妹,当初对锦段的态度自是不必多言,而沈氏这些年奉承林安澜,亦从来不曾给过锦段笑脸。更何况,郑良媛被毒死那件事,她们也都牵涉其中。

没有人吃得准锦段对她们的记恨有多深。

这时,崔氏入宫求见。锦段正欲打发她们,听到灵则的通禀,二人沉默了一下,齐齐告退。

崔氏年轻时是个杀伐决断、狠心凌厉的女子,帝都世家对此多有耳闻,连皇帝与太后都要给她几分颜面。虽说如今锦家不再手握兵权,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戚之中,锦家还是头一份的。

崔氏入宫,一路畅通无阻。

“维儿和言儿昨日打伤了林双关,林家人已经告到了御前。”崔氏开门见山,张口便与锦段说了这样一句。

锦段皱眉,“宫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昨日,不就是她行册封嘉礼的时候?她转念一想,自己一早就到椒房殿、福明宫去请安,刚刚才回到流华殿,想得到消息也难。

难怪今日林安宓请安来迟了,想必是早已得了消息。

“他们为什么要打林双关?”

崔氏道:“出言侮辱太子妃,他不挨打谁挨打?不过,老爷已经上书请求削了维儿的卫尉寺少丞之职,皇上贬他们两兄弟去西北戍守了。”

“那林双关呢?”

崔氏双目闪过一丝锋芒,冷冷地笑,“被皇上一道丢去了西北。”

锦段看着面目冷硬的崔氏,心头闪过一丝异样,轻声问:“夫人和太师……做了怎样的打算?”

崔氏淡淡地道:“没有怎样的打算,不过是想将你哥哥和弟弟送去西北罢了。”

“哥哥”“弟弟”这两个词,崔氏说得极为自然,但锦段听在耳中却倍感陌生。锦家这样算是承认了她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就算当年送她离开是崔氏想要保她一命,但那又怎样呢?自己这些年与锦家人并无亲情可言。

“连我都能猜得出你们的打算,更何况皇上。”

崔氏冷笑一声,“猜得出来又能怎样?他动不了锦家。他以为老爷交了兵权,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而我锦家就成了失去爪牙的病虎了?哼,廉颇虽老,尚善饭食,披甲上马也可上阵杀敌,不容小觑。况且,在他死之前,他不能,也不敢动我们。”

崔氏的态度强硬,锦段却无法做到她这般自信,便暗叹一声,问:“那又何必拖上林双关?”

“西北可不是林家能插得上手的地方。”崔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如同射进大殿的阳光一样,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况且,我怎能容许作为林家未来希望的林双关留在帝都为林安宓出谋划策。”

锦段垂下眼睫,淡淡地道:“林安宓的身份又越不过我去,你又何必如此。”她不是没有想过防备林安宓,毕竟她是前太子妃的妹妹,不光身后有权势支持,又风华正茂,他日若生下皇子,必然是她最大的威胁。只是她没有想到,锦家这么早就动手了。

崔氏听到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冷淡地道:“我知道,你心中怨恨着我们,想与我们撇清关系,却又不得不依附着锦家。我不管你心中作何感想,我既知道了你是我女儿,便绝不会弃你于不顾。何况,你走到今日这一步,已然没有了退路。不管摆在你面前的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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