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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凤凰劫-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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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夜茗却忽地站了起来,指着林安澜大声道:“你胡说!郑良媛与我姐姐关系虽不甚亲密,但待我姐姐也颇为礼遇,我姐姐又怎会害她?反倒是你,从来都是你看我姐姐不顺眼,总是找机会欺负她,焉知不是你设了这样阴毒的计谋在害我姐姐!”

这番话说得虽不讲道理,但却犀利尖锐。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劈开了锦段脑中的重重迷雾,锦段脑中霎时一片清明。她这一遭,确确实实是被人暗算了。这样狠毒的伎俩,是拼着三条性命不要,也要拿她的命的。

可笑的是,她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命竟这般值得人惦记。

林安澜被李夜茗的一番顶撞气得顿时脸色青白,指着李夜茗直喘息。

“太……太子……这样没有规矩的东西……如何配服侍太子?这样的东西,留不得!来人,连这贱婢也一道拉下去!”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成郢看向李夜茗,沉声道:“李夜茗,还不向太子妃认错。”语气里回护的意味极浓。

李夜茗却脖子一梗,拒不认错。

锦段重重地拉了拉她的衣摆,咬牙低声道:“跪下。”

待李夜茗不甘不愿地跪在她身旁,锦段才匍匐着跪爬至成郢面前,为自己做最后的辩白:“奴婢跟随太子殿下多年,殿下该是最了解奴婢的。奴婢绝对不会杀害郑良媛,请殿下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成郢点了点头,神情沉静而淡然,并未因郑良媛一尸两命而愤怒难过,亦没有太多的情绪,唯有一向温润如一泓秋水的眼睛,此刻却平静到不含丝毫的感情。他只是静静地道:“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我已着人去禀了父皇和母后,此事总是会彻查的。你若真是冤枉,到时我必会还你清白。”稍顿,“只是现在,你就先随虎贲将去暴室吧。”

锦段望着他,这一瞬间,心中说不出是失望、难过或是别的什么样的情绪,也许是因为此刻她已心乱如麻,再多的伤心难过于她来说也比不得此刻的心慌绝望。况且,情况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李夜茗身形一动,又要跳起来。锦段却先她一步一把按住了她,紧紧地捂着她的嘴,咬牙在她耳边森然吐出四个字:“抽身,自保。”她已然落到如此地步,李夜茗孤身一人在众人面前,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个不好便要步她后尘。到时,她们两姐妹便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锦段被虎贲将拉出明月阁的时候,她听见李夜茗那样绝望又惨烈的哭叫声,看到林安澜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胜利的笑,成郢则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是啊,要除掉一个看似拥有了一切,实则什么都没有的人,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啊,仅仅是需要死一两个人而已。这一切是多么的巧合,她所依赖的那个人不准备再维护她了,恰巧这个时候,她便“杀了人”。

还有谁肯再维护她,做她的依靠?

暴室即宫中诏狱,为宫中触刑之人所置。锦段身着单薄的囚衣坐在阴冷的角落里,茫然地望着铁栅栏外面的石壁上一灯如豆,脑子里仍是混乱一片。

不知是得了成郢的吩咐还是因为她是“锦段”的缘故,自她被押解到牢狱,从未被提审过,那些狱卒亦不曾苛待过她,一切依礼而行,似乎她并不是杀人重犯,而是来牢狱小住。

一切都平静得超乎她的想象,至少牢狱中是平静的。

她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夜茗现在如何?以她莽撞的性子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情来?既然自己已经入狱,不知林安澜会不会放过夜茗。成郢有没有很好地照顾妹妹?郑太后……郑太后这一回会不会救自己?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三日后,李夜茗突然出现在暴室。

“姐姐!”带着哭腔的叫声从石阶上传来,随着飞奔的瘦弱身影如风而至。

锦段扑到带着铁锈味的栅栏旁,抓住李夜茗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着她,急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你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李夜茗哭着抚摸锦段的脸庞,摇头道:“我很好我很好。姐姐你怎么样了?你在这里好不好?有人欺负你吗?你怎么穿得这样薄,你冷不冷?”

锦段憋了几日的眼泪此刻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哽咽着摇头,她很好,真的很好,好到让她觉得诡异。

“姐姐,太后和皇上都很生气,他们说……他们说要杀了姐姐呢!我一直在求太子救你,可是他不肯让我多管你的事情,他不许我多问。姐姐,我不知道该去求谁……姐姐,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你……我们该怎么办?”

郑太后和皇帝很生气,因为她不光谋害了太子的妾妃,还谋害了皇孙。这是绝不可饶恕的罪行。

皇嗣、皇孙,重于一切。

锦段突然抓紧了李夜茗,急声问:“夜茗,你告诉我,你喜欢太子吗?”

李夜茗怔了一下,惊奇地望着她,“现在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问这个?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没命了!”

锦段点头,眼睛里透出一股疯狂的坚韧,“我知道的,夜茗,我知道。从入宫的那一日起,我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只是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都会有被丢弃的可能,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她润了润唇,语气里带着哄劝,“乖,夜茗乖。你告诉我,你喜欢太子吗?你要好好地回答我。”

李夜茗双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里尽是悲切,过了许久,才迸出简短的两个字:“喜欢。”

锦段摇头,“不不不,我要的不是喜欢。你爱他吗?以一个女子爱一个男子的姿态。夜茗,你爱太子吗?”

李夜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是看着一个疯子一般。既然明知道自己要死,为什么还不想办法自保,却还要关心这些?姐姐怎么了?

“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你更关心这个?你快要死了呀,姐姐!”

锦段却不理会她的质问,只是严厉地看着她,步步紧逼地问:“你只管告诉我,你爱不爱太子?”

过了许久,李夜茗终于点头,神色沉寂而凄然,“是,我爱他,以一个女子爱一个男子的姿态。”

锦段松了口气,抓住她,急促地低声吩咐道:“夜茗,你听我说。你爱太子,我看得出来,太子对你也是有情意的,我虽不知道他爱不爱你,但至少他是喜欢你的。夜茗,以后,我的事不许你管,不管我是生是死,我的事一个字都不许你过问。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回锦画堂,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太子,哪怕是夜里睡觉,你也要给我睡在太子的身边!”

李夜茗挣扎了一下,忍不住喝道:“姐姐,你疯了吧!”

锦段紧紧抓住她,不许她挣脱,小声道:“你别管我疯没疯,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夜茗,哪怕是在孤树堂,你也一定要小心,任何人都不要轻易相信,你要学会自保,不要被任何人利用。如果你发觉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便去向太子寻求庇护。若是要命的事情,连太子都护不了你,你……你便偷偷去找皇后,她一定会救你的。”

“皇后?”李夜茗皱眉,“皇后为什么会救我?”

锦段沉默不答。为什么皇后会救她?因为锦段在赌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李夜茗,就是木皇后的那个流落宫外,失踪已久的亲生女儿——程洛水。

“你不要管为什么,夜茗,你听我的。万一我真的……你若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便去找皇后或锦夫人,她们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

作为姐姐,她做到了长姐如母,做到了潜心守护。若她真遭不幸,这些便是她最后能为妹妹做的事了。

锦段不许李夜茗再到暴室来看她,希望尽量可以保全她。可是她没有想到,第二天却有另外一个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程洛山。

瘦高的身影安静地伫立在栅栏外面,昏暗的光线下,锦段瞧不出他是否清隽依旧,只是他身上的袍服稍显宽大,再也没有当年丰朗出尘的少年姿态。

“锦段,你果然让自己沦落到这般地步了。”语气仍旧是数年如一日的嘲讽,好似他们昨日还曾相见。

锦段浅笑,“程将军活着回来……就是为了这一句嘲讽吗?”

他能活着回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可她却是快要死的人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为自己担忧,哪怕是听闻他生死不明的消息,也只是叹息几声,转瞬便抛诸脑后了。毕竟,若非十分放在心上,谁又真的肯为他人伤心流泪、悲伤难过?

“是啊,”程洛山亦笑,“我活着回来了,仍旧如同往常一般,看到了你不能自保的狼狈。”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恐惧、害怕、被人算计,锦段啊,你似乎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命运。”

“命运本就掌控在旁人的手中,身份卑微又何来反抗的能力?”锦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曾拥有权力,所以我只能屈膝于权力之下。”

程洛山向前一步,与她隔着一个栅栏的距离,低眉看着她,微微笑了笑,道:“好歹也有这么些年的情谊在,锦段,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锦段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忽然想起除夕之夜,郑太后说的那一番带着杀意的话。她微微叹息,其实程洛山和她一样,不过都是无法自保的可怜人罢了。可那些提醒他的话,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说给他听。

动了动嘴角,锦段说出一句:“我的妹妹李夜茗,你能帮我保护她吗?请你替我看住她,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不要让她掉入谁的陷阱。”

程洛山点头,“好,我会帮你照顾她的。”

锦段笑道:“谢谢你。”

“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他问。

锦段想了想,道:“你若真想帮我,便在宫外查一查我身旁的宫婢初雪的家人吧。”

“家人?”

“是。这些年,从她开始跟着我的那一日起,我从不曾亏待她,更不曾**或打骂过她。她此次害我,全无因由。”

“所以你怀疑她被人利用?”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理由。”林安澜胜券在握的笑容犹在眼前。那一日,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在尚未来得及思考的情况下便被投进了牢狱,事后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初雪**害她。

“你怀疑谁?”

锦段摇头,“那天郑良媛刚死,林良媛等人便冲进了明月阁,当时我受惊过度无法思考,但事后想来,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似乎有人设了一个圈套,初雪哄着我跳了进去,我刚掉进去,便有人来收网。人证物证俱在,我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程洛山,这一次,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没有人会帮助我的,我不可能会绝处逢生的。”这么多年,她在宫中竟没能累积下半点人脉,以至于那日在明月阁,除夜茗之外,无第二个人为她求情。

程洛山道:“在皇宫里生活,谁不曾有过走投无路的时候?何必说这样丧气的话。就是冲着锦家,也不会有人真敢拿你怎样的,放心吧,你一定会没事的。”

锦家?锦段讥笑:他们从来都心知肚明,她不过是个替代品!崔氏早在四年前便已说过,无论她在宫中怎样,都与锦家无关,哪怕生死。

锦家,是不会救她的。

“你知道的,程洛山,锦家不会救我。”

程洛山摇头,“他们会,他们不得不。”

锦段低眉喟叹:就算锦家会救她又如何?这是她自己在宫中惹下的是非,又怎能再拖累锦家?抬起眼睫,她看着隔着一个栅栏的程洛山,笑了笑。因为离得近,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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