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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凤凰劫-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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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此节,郑良媛看向锦段的眼神中,便又多加了几分讨好与小心。

“锦姑娘难得来明月阁,快请进吧!”

锦段笑着屈膝行了礼,道:“奴婢听闻近日良媛身子不舒爽,便想来看看良媛……”话未说完,却突然想起,她是空着手来的。

既是来探望良媛的,又怎能连礼都不带?

就在她笑容微僵之时,身后的初雪笑吟吟地道:“锦姑娘已经吩咐小厨房为您做了芍药知母百合粥,听太医院的太医们说这粥是冬日里养身最好的。只因天太冷,锦姑娘又怕您不在明月阁,便先过来看看,让奴婢随后去拿呢!”

锦段看着初雪眉眼间带着盈盈的笑意,只三两句话便替她解了围,心里不禁诧异,只是觉得今日的初雪,异于平日。四年多来,跟在她身边木讷又言语不多的初雪,竟不知何时有这般伶俐又圆滑的口舌和头脑了。但诧异归诧异,初雪是为她好,自己还是知道的。她当下便挑了嘴角,道:“你去拿吧!”

待初雪离开后,她才打量了一下被火盆烧得暖意融融的明月阁。这明月阁虽不甚大气,布置却是极华美的,既没有越了良媛的位份,也颇有几分金碧辉煌的意思在其中了,只是不见有宫人奴婢在殿中伺候。

“良媛殿中,为何不见宫女服侍在侧?”

郑良媛冷笑一声:“不过是些吃里爬外、奴颜媚骨的东西罢了,不拘我跟哪个人说话,只要留了他们在殿中,隔日便会有得闹了!”

锦段眉峰微动了动,想不到郑氏这样敢说。这几年,林安澜的脾气越发不好,在东宫里没少折腾,这位郑良媛便是除她之外最不受林安澜待见的。

只是郑太后和太子都忍下了林安澜的坏脾气,其他人便是受尽了委屈也是没有办法的。郑太后与太子想要让林安澜善终,又有谁敢让她背上恶名?她要闹,也只得随她去闹,咬一咬牙,忍忍便也过了。

知道这样的话不好接,锦段便不再说话。

“只是却苦了锦姑娘了,听闻那一位近日没少给你气受。”

锦段低眉笑笑,“做奴婢的,又何来受气之说?安心服侍太子与太子妃,才是奴婢最该做的呢。”

郑良媛呵呵地笑,面上带着了然的神情,颇有戚戚焉地拉了她的手,道:“她是从来不许我进流华殿侍疾的,就怕我见着了太子。但她拿姑娘是没有法子的,姑娘是太后亲赐的,她纵是恨得牙痒都拿你无法,姑娘只语言上吃她一些亏,便多忍忍吧!”说着又哼了一声,“莫言炙手手可热,须臾火尽灰亦灭!咱们便凭她发威,看她还能嚣张几日!”

她只三言两语,便与锦段同仇敌忾,同气连枝了。

锦段浅笑,她知道这首诗的下面一句是:莫言贫贱即可欺,人生富贵自有时。可见这位郑良媛是个明白人。

不多时,初雪便端来了芍药知母百合粥,锦段起身,亲手捧了,刚要依惯例拿一旁的调羹先尝一口,初雪却拦了她,笑道:“奴婢已经尝过了,粥的味道极好,姑娘还是快让良媛喝了吧,否则凉了就不好了。”

锦段不**了她一眼,只觉得今日初雪的行为极是反常,她平日是不敢这样拦她的。再说,为妃子试菜是她该做的,今日怎么反倒由一个小宫婢先尝了?纵然郑良媛的身份不比林安澜高贵,但于她锦段来说,也是主子。

初雪一如既往地温顺,只低垂了眼睫,并不看她,但冰冷的手指却依然挡着她尝粥。

锦段见她如此,便知初雪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瞒了她。只是此时在郑良媛的明月阁里,她又不好多问,便只得遂了她的意,且先不管她,等晚上再好好问问她。她这样想着,便用手试了试瓷碗的温度,将粥放在了郑良媛的面前。

“良媛尝一尝,冬日里吃这粥对脾胃是十分有益处的。”

郑良媛立时笑着端了起来,舀了一匙送进嘴里,仔细品了品,笑道:“味道真是好,果然锦姑娘送的都是极好的。”说着,便又舀了一匙。

锦段浅笑,尚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初雪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锦段回头,却瞥见她的脸,惨白如雪。初雪嚅动着嘴角,欲言又止,琥珀色的双眸静静地望着她,带着悲凉、绝望以及满满的愧疚,眼泪一颗颗地往下落。

锦段心下大惊,也顾不得避讳,忙拉住她问:“初雪,你怎么了?”

初雪静静地笑了笑,张口,便有满嘴的血顺着嘴角涌了出来,直落满了整个胸口。但她仍旧平静地望着眼前的锦段,轻声道:“姑娘,我对不起你。”

她此言一出,锦段的心头便泛起了一片寒意。尚未来得及伸手去扶初雪,便听到一旁“啪嗒”一声清脆的汤匙落地声。那一声脆响,听在锦段耳中,犹如惊雷一般,她心头重重一跳,猛然扭头。

郑良媛的莹白色古香缎镶风毛锦衣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自领口一直蔓延至胸口,红得耀眼,白得刺目。锦段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直轰得她头昏脑涨,神智不清。

等她反应过来,扑过去将郑良媛抱进怀里,郑良媛已然气息全无。

她惊慌失措地连叫了几声“良媛”却得不到任何回答。她惊恐地看着已经倒地不起的初雪,和桌子上那碗喝了一半的芍药知母百合粥,伸手端过,看了又看,终于明白,原来这是一碗要命的东西!

她的双手不停地抖着,这殿内除了她和已然气绝的郑良媛、初雪,再没有第四个人。这碗粥……这碗粥……

她张口大叫:“快来……”

她话音刚起,殿门口处的帷幔一掀,便有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两人正是良媛小林氏与承徽贾氏。

一众人刚涌进来,就看到了殿内一坐两卧的身影并那些血迹,都不免掩口惊呼,尤其贾承徽更是瞪大了眼,尖叫了一声:“锦姑娘……锦段杀了郑良媛啊——”

锦段闻言双手一松,怀里的郑良媛和手中的粥碗同时落地,发出了两声闷响。她愣愣地望着涌入大殿的一群又一群的人,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神色、眼眸里的神情,俱不相同。那感觉竟如置身梦中一般不真实。

锦段……杀了郑良媛……

“啊,郑良媛死了!”

“哟,还有初雪呢,初雪也死了!”

“锦姑娘竟杀了郑良媛……这……这……”

“快看郑良媛的脸色,那分明是中毒了!那粥……那粥是锦姑娘让初雪端来给郑良媛吃的!方才初雪端过来时,我是亲眼看到的。”

“原来锦……她的心竟是这样的狠毒啊!郑良媛平日与她无冤无仇……”

“快,快抓了她!她竟杀了郑良媛!”

殿内纷乱着,嘈杂着,每个人都在或尖锐,或不可思议地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敢欺身上前。而锦段这个时候脑子里仍旧是乱糟糟的一片,尚未反应过来,只是白了脸,木然地坐着,任由他们指指点点。

这个时候,站在最前面,脸色十分难看的林良媛缓缓地道:“这里谁都不许动,快去请太子和太子妃来。”

混乱中,有人称是,飞快地跑了出去。

锦段抬起眼睫,望向林良媛,眼睛里仍旧是满满的不解和茫然。

未过多久,成郢与林安澜便已到了明月阁。成郢率先进来,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和失了魂一般木然不动的锦段,向来温和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林安澜由绿泗与碧泗扶着,随后进入,眼风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到锦段的身上,垂下眼睫,面无表情。

贾承徽狠狠地剜了一眼锦段,厉声道:“太子与太子妃来了,你竟还坐着!你杀了郑良媛,以为自己还能够逃得掉吗!”

锦段闭了闭眼睛,拇指死死地扣进掌心里,拼尽全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从恐惧中抽出身来。她勉强起身,跪了下去。

成郢皱着眉,问她:“锦段,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郑良媛是如何死的?”

锦段摇头,“奴婢不知道。”

成郢又问:“那你如何会在这里?你素日不是从不踏足这里的吗?”

锦段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似是被一块大石压迫着喘不上气来。她重重地呼吸几次,生硬地道:“奴婢听闻郑良媛身子不好,一个时辰前自孤树堂出来后,路过这里,便起意来探望郑良媛……但是为什么她会死,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直半躺在榻上冷眼旁观的林安澜突然冷冷地道:“那么,粥总是你叫人煮的吧?是你的侍婢呈上来给郑良媛食用的吧?”

初雪已死,锦段无可辩解,只得答:“是。”

见她承认,林安澜便不再看她,只对一旁的碧泗道:“你去太医院找太医来,为避免嫌疑,记得多找几个。”

碧泗称是离开,随她同去的还有在成郢身旁服侍的绿莪。

锦段看着林安澜淡定无波的神色,是那样地慢条斯理。

她似乎隐隐地明白了什么。

碧泗一共请来了四位太医,轮流看了倒地气绝的郑良媛和初雪后,一致得出结论:两人皆是中毒而亡。接着又看了地上的那只盛了粥的碗,躬身回禀道:“这粥里放了大量的箭毒木汁液,此物乃剧毒,沾之则亡。”

太医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好霸道的毒,好狠毒的……锦段!

几名太医说完这些,相互对望了几眼,其中一人迟疑道:“且,臣四人诊断后,发觉……良媛腹中……”他抬眼看了一眼肃然的成郢,“已有一个多月的胎儿,如今是**同丧。”

满殿再次哗然。

锦段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凄厉的一声大喊:“姐姐——”

紧接着,李夜茗便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看着锦段孤零零地,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忙扑过去将她护在身后,如同护犊的小兽一般,恶狠狠地看着四下的人,怒道:“你们都欺负我姐姐!她没有杀人!她不会,也不可能!”

但却没有人理会她,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锦段。

锦段只是摇着头,喃喃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杀她……我与她无冤无仇……我……我被初雪……我被初雪算计了……”

林安澜冷笑一声,道:“你既说你没有杀郑良媛,那你可有证人证明你是无辜的?”

锦段将眼光投到初雪的尸体上,“我被她骗了……粥是她端来的,她……她……竟然是她要害我……”这句话说得恨极,怨极,却也苍白至极,无力至极。

初雪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论她如何为自己辩白,都不会有人愿意相信她的,因为除了她,便只有地上的那个死人才知道事实,一个骗了她,又这般设计陷害她的死人,如何会帮她作证?

第19章:一命抵一命

林安澜冷笑,“那么你告诉我,初雪又是怎么死的?她既然设计害你,又为何她自己会死?”

锦段摇头,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初雪在害她之后会死。难道她真的如此恨她吗?竟要用自己的死,来让她背上杀太子良媛与皇孙的罪名,百口莫辩,永远不得翻身!

她自认不曾苛待过初雪,何至于她竟恨她至斯?

林安澜道:“既然答不上来,那便不算是我们冤枉你了!你以如此歹毒的心思祸乱后宫,谋害皇孙,当真是该死!”说着转向成郢,“还请太子发落此贱婢。”

李夜茗却忽地站了起来,指着林安澜大声道:“你胡说!郑良媛与我姐姐关系虽不甚亲密,但待我姐姐也颇为礼遇,我姐姐又怎会害她?反倒是你,从来都是你看我姐姐不顺眼,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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