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齿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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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会永远在谁身边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瑞香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爱丽丝把脸埋在路的后肩上，说话时微微的震动传达到他身上。“也许比我想象的要重要……”
周围很安静，除了马车制造的噪音，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默默的哀伤，时断时续，像哀求，像哭泣。
“看那边，”路凝望着远处耸立于林间依山而建的白色建筑群，语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教会之城——克伦萨。我们的目的地。”
现在正是清晨时分，克伦萨披着绚烂夺目的朝霞，矗立在万里无云的辽阔蓝天下。
克伦萨城内，一座座历史悠久的建筑物上，大大小小的尖塔耸立着，与简朴优美的民居相映成趣。在那座历经千百年风吹雨打而保存完好的教堂前面，宽阔的广场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裹着严禁长衫的修道士、修女、神职人员匆匆穿行于城内。
从外边看起来，这座上帝住所显得气势磅礴，似乎散发出光芒。爱丽丝安静的跟在路身后，脚步声发出轻微的回响。教堂主厅一排排狭窄的祷告长椅上，附有各种造型精美的木雕；主厅前端圣坛的装饰更是华丽非常。主厅左右两侧有许多圆柱，把主厅与侧厅隔开，圆柱周围环绕着圣人的浅色石头雕像。此时，日光通过无数的窗户射进来，将主厅及其祷告长椅、圆柱、圣坛通通笼罩在白晃晃的柔和光亮之中。
这座教堂堪与任何一座顶级华丽的教堂媲美。特别是这令人感到惬意的氛围，世上的确只有很少几座大教堂能与之相比。这是教会关于制裁黑暗力量的权利核心，最神秘威严的地方。
路沉带着爱丽丝走进教堂，默着向通往忏悔室的拱门走去，却被旁边突然冲出来的红衣老人撞了个正着。
红衣老人看清了路的脸后，立刻激动的拽着他，满脸的愤慨，激动地连胡子都一翘一翘的。“日安，路。你回来的正好，我觉得我们最好管一管绯雪·斯图亚特和鼬。他们又惹了一大堆麻烦！我宁可要老鼠、白蚁、也不想要他们，他们存在的本身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挥舞着手臂，“哦，赞美上帝！我绝对会因为他们而少活好几年！”
“如果你用你惯常的方式问他，”路耐心地说，“他不用他的银色蔷薇揍你就算你走运了。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要去送……”
正说着，一个女人的吼声传来：“瑟西斯大人，您怎么还在这儿？”爱丽丝察觉路很细微的打了个哆嗦，随着他回头一看，高瘦的老修女正从旁边的一条走廊里冲出来。她比路整整高了一头，身上没有一寸多余脂肪，面容严厉。她叉着腰瞪着红衣的老头——瑟西斯：“那两个猎人的事情您准备怎么办！？您是不是喜欢看他们破坏这里的气氛？是不是喜欢自己做饭吃？是不是喜欢自己洗衣服和铺床？”
“可是，黛瑟，”瑟西斯哀声道，“我正在和路商量……”
“等您商量出结果，他们就已经把修道院拆了！”黛瑟修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瑟西斯的话，然后微笑着向路点了点头，语气柔和了很多。“欢迎你回来，路。如果所有猎人都像你这么严谨和自律就好了。这次似乎耽误了不少时间啊，出了什么问题吗？”她看了眼路身后局促不安的爱丽丝，“这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日安，黛瑟修女。菲尔斯镇的任务发生了很多变故，我想，这里应该可以收留她。”路依旧是平静的语调，将经过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牛皮口袋交给了瑟西斯，“这是在菲尔斯镇带回来的，我希望您能调查一下这些东西。”
瑟西斯将里面银红色的粉末倒在手心，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这是！”
和瑟西斯一样脸色变得难看的还有爱丽丝。那些粉末的出处她能猜想的到——那是她和瑞香当年被人捡到的时候就带在身边的一个沙漏里的东西！难道着火之前路失踪了就是去拿这个了吗？
“我先告辞了，如果您有什么进展请及时告诉我。再见，瑟西斯主教大人，黛瑟修女。”路一边说，一边拽着爱丽丝绕过眉头深锁的主教大人。趁现在他只注意到那些粉末，没意识到他们在还这里的时候得赶紧走。
“路。”黛瑟扬声叫住了他们。爱丽斯再次察觉了路的战栗，她疑惑的看着他，被拉着的手腕却感受到一种警告性的痛楚。
“还有什么事吗，黛瑟修女。”路平静地转身，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独自在鬼魂之国里徘徊是很危险的，请不要做任何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老修女敛起和蔼的笑容，“最容易让人迷途的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混沌的灰。”
“感谢您的提醒。”路高傲的微微点了下头，不再停顿，牵着爱丽丝走出了陷入诡异寂静的长廊。
21。重逢
更新时间20111227 21：03：18 字数：2078
爱丽丝置身在高塔之上，外面是倾颓的城垛，及三角形满布尘埃的天井。三角形的另外两个顶点，是另外两座尖塔，圆锥形的塔顶高耸入云。狂风吹动城墙上插着的一排灰色旗帜，发出拍拍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静。历史的沧桑填满城堡的每一块石砖缝隙，爬满高高灰色墙壁的叶片植物迎风摇曳，那尖尖的塔楼直指苍穹，或方形或如圆锥般的屋顶参差交错
在城堡之外，却并没有什么山谷，城堡座落在山顶上，四方远处，更高耸的山脉隐约可见。黑色的石屋，锯齿般的山脊，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冰柱，都呈现在眼前。虽然弧窗密封得很紧，窗外呼啸的狂风仍显得寒冷。
她始终没弄明白，为什穿过了一道拱形门而已，就会身处这个与教堂完全不同的地方。路将她留在这里，独自去见发布任务的人。
再次发出一声无错疲惫的叹息，她走下螺旋形的石阶，经过天井，走进城堡中央的建筑物。她经过许多房间，有的尘封已久，也有的布置得十分华丽，但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无论哪个房间里都没有人。最后在她走几乎放弃的时候，细微而嘈杂的人声从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里传了出来，等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打开房门，一个非常熟悉的人正坐在那里用早餐。
看见她进来，绯雪微笑着站起来拉开身边的椅子，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嗨，爱丽丝，我来看你了，一起用早餐吧。”
爱丽丝坐下来，拿起一块热饼干，不禁笑了。绯雪也回报以微笑。
她正想开口，一阵称不上礼貌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并且在他们还没有邀请的时候，门就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一位金色短发凌乱，被眼罩遮住一边的金红色眼眸透出桀骜野性的光芒，脸色有一丝苍白却不影响他的俊美，身著造型奇特的大衣，但是配上他的斜倚门框的动作以及不羁的眼神邪笑的嘴角，显出的气质却如同雅痞；而另一位小麦肤色墨黑头发的女人则是一身严谨的女仆装，在无形中散发一种贵族气质。
“哟，我说绯雪，原来你是有美丽的小姐作陪，难怪不要我们两个了，云诺，我们好可怜呐。”那位斜倚门框的男子用哀怨的语气冲身后的女仆说，而那位叫做云诺的女仆只是面无表情的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哪里，我是不想打扰两位来之不易的单独相处。”绯雪知道这两个人来了是肯定没办法继续气氛和谐的吃下去了，所以干脆放下红茶，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和故作惋惜的眼神回答。
爱丽丝在一边好奇的睁大眼睛，这两个人她隐约有些印象，应该也是那一天出现在镇上的猎人之一。
“绯雪，拜托你不要用那种恶心巴拉的语气跟我们说话，会害我没胃口的。”男子一脸厌恶的表情，毫不客气的挥着手。
“就你那比猴子活泼的性格，比鸡还简单的脑子能没胃口简直就是上帝显灵了。”绯雪毫不留情地回敬了一句。
与绯雪斗嘴的男子看讲不过绯雪，便把头转向了爱丽丝：“美丽的小姐，你好，我是鼬，这位是云诺，我们是这个家伙的同伴。”
“你们好，我是爱丽丝，爱丽丝·费迪南德。”爱丽丝点点头，“你们要坐下吗？早餐时间快过了，一块用餐吧。”
“既然爱丽丝小姐盛情邀请，作为一名绅士是不能推辞的，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看上去就很外向的鼬毫不客气的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喂喂，你不乖乖去忏悔室认错，跑到我这里来干嘛？”绯雪一脸调侃的地问眼前嬉皮笑脸的人。
“当然是看到某人没有来就出来找某人的啦，”鼬不理会绯雪的脸色，大大咧咧地咬了一口松饼，“不过，既然有佳人邀请享受美食，那我们当然不回去了。”
“鼬，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贵族。”绯雪用怀疑的眼神望向坐在他对面的鼬。
“绯雪先生，不管鼬少爷多么不靠谱，他还是个名副其实的贵族。”云诺软糯的声音毫不留情的给自己的主人定位，无视鼬散发出来浓浓的哀怨。
看到帅气十足的鼬做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爱丽丝终于忍不住笑开了。
“终于笑了。”绯雪再次为爱丽丝添上红茶，语气始终如一的温柔。“你看起来有很多心事，我可以听一下吗？。”
“绯雪先生……”爱丽丝用手捂住嘴巴，强忍着突然涌上的泪意。“……酒馆……被烧掉了。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我听到有人一直在耳边说话……我很害怕……满屋子的蝙蝠和蜘蛛，我被吓坏了，就扔掉了灯……我听到姐姐的声音，在森林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找上我……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家就这样被烧掉了……”
“嗯。”绯雪依然是温柔地点点头，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毫不在意她的语无伦次。“所以，路就带你回到这里了是吗。”
爱丽丝抿着发白的唇，“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留在菲尔斯的话会被那些人杀死的。”
“咚咚——”门又一次被敲响，爱丽丝不禁有些疑惑，今天真热闹啊——明明刚才还看不到一个人。
这一次进来的是瘫着一张脸的路，他对绯雪三人的存在并没有什么诧异的反应，“突然回到这里，你们有什么事吗？”
绯雪放下手里的餐巾，笑容慵懒而充满了探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看了眼爱丽丝，优雅的执起雅致的茶具，“我只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亲自证实一下而已。至于鼬为什么非跟着我过来……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鼬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口气喝光了红茶，一脸不爽的看着另外两个男人，以示对他们的问题侵犯了他自主权的不满。
路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微微点了下头，视线停留在爱丽斯身上。“吃过早餐后跟我去见主教大人，他会安排你以后的生活。”
22。 冤罪
更新时间20111227 23：32：09 字数：2012
“爱丽丝·费迪南德小姐是吧？”头发都已经稀疏花白的灰袍老人努力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看着手里的宗卷，声音沙哑而且含糊，“出生地不详。你和你的姐姐瑞香·费迪南德在十三年前定居于菲尔斯镇，由修女抚养长大，以开酒馆为生，没有接受过洗礼。”
“是的，修士先生。”爱丽丝局促的站在空旷的大厅中间，卷着衣摆的指节泛着青白。
“对于你因为吸血鬼的行动而失去家园这件事情，我们表示非常的遗憾，作为补偿，你或许愿意居住在克伦萨并且得到一份工作。”老人的表情和蔼慈爱，他的语气也很诙谐，“你应该看过专门居住猎人的那个城堡了，那里需要一管家，免得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