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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囚在湖中的大少爷-第46章

小说: 囚在湖中的大少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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琯儿甜笑道:“有啦,知道大少爷对我们最好了。”她放下碟子,掰着手指道:“珏儿珰儿珂儿……我们都有分了吃啦,不消大少爷你多说。——你看,只剩三块了。”

莫归尘点点头道:“那便好……你歇息去罢,我想一个人看看棋谱。”

琯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声出去了。

莫归尘锁好门,回头小声叫道:“弟弟……你在哪里?”

他揪着帘子,探出一个头来。

莫归尘唬了一跳,“你怎么爬这么高!快下来!”他快步走到帘子下面,向他张开了双臂。

他闭上了眼睛,不用轻功,“噗通”跳了下来,重重砸进哥哥怀里。
哥哥被他扑得连连后退了两步,却将他稳稳抱住了,弯弯眼眸中俱是宠溺笑意:“怎么这么顽皮?”

他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接住他的。

傍晚时,莫归尘命下人将晚餐送来了房中。
他却万分钟爱那甜滋滋的梅花糕。
之前莫归尘喂他吃了一块,他从未吃过甜食,一尝之下,便觉得是无上美味。趁着哥哥不注意,便又小贼一样偷偷摸摸地吃了第二块。
他看了看碗中哥哥盛给他的米饭、青菜、胡萝卜和炖排骨,眼风又不自主地飘向了那最后一块梅花糕。

莫归尘无可奈何地笑了,把筷子递给他:“甜食吃多了烂牙。好好吃完饭,才可以吃那块梅花糕。”
他撅撅嘴,伸左手接了筷子。
莫归尘含笑道:“诶,还是个左撇子呢?左手吃饭,容易和别人打架,却会不礼貌呢……我教你用右手罢。”
他忙将右手缩回袖中,然而还是被哥哥执住了手腕。
莫归尘以为他是小孩子的玩性,故意就是不用右手吃饭。然而一看之下,倒抽了一口凉气,白了脸色。
“谁对你这么狠心?!”

他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埋了头,左手拿了筷子默默吃饭。
他吃的时候,哥哥一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吃完了,仿佛还是怕他难过似的,翻翻捡捡,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木匣子。

里面是林林总总一匣子的玩具,木刻老虎、皮影人儿、竹节小蛇、万花筒……
全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呆呆地看了好久,竟不知要先挑哪一个。莫归尘一个个地给他指点,他想了许久,拿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竹蜻蜓。

莫归尘弯眉笑了。
“这个是爹爹亲手做的。”从匣子一角又摸出了一个袋子,“我学会后,自己又做了好多。”

新雨初霁,红霞满天。空气中俱是清新气息。
小院地面,俱以青石大方砖铺就,雨水渗入地下,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一小洼一小洼的清亮积水,倒映出絮一般的微云,还有晚晴绮霞。石缝中小草茸茸,抖着雨水露珠,翠绿可爱。

莫归尘拈了一枚竹蜻蜓,轻轻一搓,那竹蜻蜓便飞快地旋转起来,飞向绯色天空。
那么多的竹蜻蜓,莫归尘一枚一枚搓上天去。

他残缺的手掌飞不起来竹蜻蜓,却为着哥哥兴奋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拍手——虽然那双手只能发出“噗”“噗”沉闷声响。
莫归尘看得懂他的心意,对着他笑,手上越来越快,将更多的竹蜻蜓都送上天去。

彼时彩霞烂漫,姹紫嫣红一般变幻出千般瑰丽色彩。无数的竹蜻蜓在天空中飞舞盘旋,好似漫天洒下的蒲公英,又似佛光之下,天女散下的缤纷花朵。

他看得心都要醉了。

是夜月明星稀,莫归尘早有了睡意,他却还琢磨着那些玩物,不愿早早入眠。
莫归尘知道他从来没有玩过这些东西,又笑又叹,在他额上弹了个爆栗,道:“以后天天可以玩呀,没人和你抢。快睡觉去!”

他恋恋不舍,却见到地面上月色如霜,有乌影一闪而过。

他心中剧烈一跳,飞身穿窗而出,起纵之间,反手已经抽出了此前藏在屋檐中的双刀。

三名刺客被他一式戮杀,然而还是有一朵烟花绽放在了夜色里。
哥哥也奔了出来,他挡在哥哥之前,让那三蓬污血,全溅在了自己的新穿的白衣上。
他没有丝毫迟疑,割断井绳,将院中一块湖石系在三人项上,连尸带石推入了井中。
回头拉起哥哥朝着院外飞跑。

凌光之前说过,莫世靖初封靖国公,嫡子莫云荪必然会与莫陌起公子封号之争。萧家人已经雇请了江湖杀手,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抢先杀死莫陌,然后铲除那帮敢同凤还楼抢生意的杀手。

莫归尘已经完全不知所措,被他拉住手奔出了莫府大门。

大街上不知哪户王孙贵族的马车辚辚而过,他飞索割断辕绳,将马连通驾车人身边的马鞍一同牵引了过来,不管马夫的尖声惊叫,套马上鞍,把哥哥扶了上去。
一刀捅上马臀,那马狂嘶一声,放开四蹄怒奔而去。
他抹开双刀,利落结果了循着烟火追来的数名杀手,足下生风追向哥哥的方向。

夜色迷茫。
莫归尘道:“我不想做什么公子。我只想一心一意地下棋。我早知道夫人不喜欢我,却没想到……她要置我于死地。”
莫归尘道:“……我很想念一个小姑娘,她让我长大后,娶她做妻子。莫府中既然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或许我只能去找她。可她的封邑,在西蜀紫川。”
莫归尘道:“谢谢你救我……可你这么小,为什么武功这么好?……你是娘亲派来,保护我的么?”

他心中觉得很悲伤。
他,不是娘亲派来保护哥哥的,而是来杀哥哥的。

只是他现在决定要保护哥哥了。
他握了握哥哥的手。他想陪他去西蜀紫川去。

他很快便知道了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幼稚——

京郊之外的大道之上,他看到了凌光。

凌光折断了一根野玫瑰的花枝。
叶声疾簌,绿光如电。那马哀声嘶鸣,四腿齐断,轰然跌倒。
他抓着哥哥的腰带,避过马身的重压,也扑倒在地。他爬起来时,那满是利刺的花枝挟风尖啸而至,仅仅一下,便将他抽倒在地。

“拿起你的刀,杀了他。”
凌光用的是汉话,显然是为了让莫归尘听见。

背上的衣衫已经被抽碎了,火辣辣地疼。

他半爬起身来,倔强地摇头。

唰的又是一鞭。强悍的劲道再度将他摧扑在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月色下,那花枝上尽是赤色血肉。

莫归尘从惊愕中回神,慌乱地挡在他身前,大声对凌光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欺侮一个小孩子?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凌光丝毫不理睬莫归尘,狞笑了走了过来,见他右手撑地又要爬起来,一抬皂靴踩上了他的手背。
他飞快抽手,却还是有半爿手掌被凌光压住。

凌光阴森森地笑着:“才不到一天,心就向着哥哥了?还真是兄弟连心啊。这样吧,若你杀了哥哥,就留你性命。若你不杀,那我只好杀你了。”

他绝望地摇头。

凌光足力微沉。
他倏然瞪大了眼睛,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凌光欣赏着他的表情,足下再度用力。
他喉中挤出一声野兽垂死挣扎之前的嘶哑咆哮,似泣似怒,刺破了这似乎宁谧的月夜。

凌光那一脚,绵里藏针,虽未踩破他的皮肤,他却能感知那半边手骨,已经碎成了齑粉。

他疼得叫不出声来,单薄身躯抖成一团,浑身虚软得半点劲力也使不出来。

“拿刀!”

他抖抖索索地,用左手拿起了地上长刀。

这刀,真是个好东西。
不用掉头。

他正要收回手时,却只见哥哥——

哥哥自他身前,扑上了前面的锐利刀锋。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尖从哥哥后心透了出来。冰冷的月光落在上面,似雪。

殷红而炽热的鲜血顺着长刀流到了他的手上。

他想叫,却喉中哽塞得满满。胸口亦是梗得窒闷,就像要被溺死了一般。
泪水轰然倾泻。

他却看见哥哥笑了。
一如初初见到他时,那般的清澈明亮。

哥哥的手颤抖着抬起来,握住了他执刀的左手。
他只觉得手心一凉,被塞进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活……下去……”哥哥微弱地说出这三个字,后面的话,便没有了声音。自他的口型,他知道哥哥说的是:
“去找娘亲……”

他已经满面是泪,泪水仍然汹涌如潮,却半点声音哭不出来。

“好!好一个兄弟情深!”凌光击掌而笑,“拔出你的刀来!”

他却是哭倒在了哥哥开始僵硬发凉的身体上。

“没用的东西!做个杀手倘似你这般放不下感情,早就丢了性命!”
凌光咒骂着,见他仍是痛哭不止,忽的目露凶光,挥刀割下莫归尘臂上一块血肉,掐着他的腮强塞了进去!

“吃!吃下去!不过一个死人!一滩血肉!有何值得留恋!”

他惊恐无比,那血肉却被凌光强压下了他的喉咙。捏了他的脖子,不许他呕出来。

凌光疯狂地大笑着:“杀了哥哥,吃了哥哥的肉,从此以后,还会有什么邪恶的事情你做不出来!乖乖做一个杀手罢!”

凌光一松手,他立即激烈地呕吐,仿佛要把心肝都吐出来。
一道凄厉至极的声音传入耳中——

“归尘!我的归尘孩儿!”

一道白影如鬼魅般从树林中穿出,飞扑过来,抱住了地上的莫归尘。

是娘亲。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娘亲双手颤抖着抱起了哥哥,泪落如雨。

“娘来晚了……来晚了……归尘、归尘……都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

她悲声如夜中幽魂,忽然侧头盯上他,目中怨毒似厉鬼,“你杀了他!”

凌光狂笑起来:“好精彩的一出兄弟相残!可惜啊可惜,望月陌,你错过了!”

九仙夫人袖中白光一现,一柄寒光冷冽的利剑闪电般刺向他心口!

他心中哀绝痛绝,已经木然。面对着母亲这一剑追命,竟不知闪避。

凌光手疾眼快,一把拽开他。然而九仙夫人这一剑何其狠辣,仍是深深穿透了他的肩胛。
猛一拔剑,他牙关咬得格格作响,肩头血流如注,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

凌光怒道:“望月陌,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一个杀手,岂容得你说杀就杀!如今你这一剑与他断绝母子情义,这小子以后就归我了!”
他眸中戾光一闪,忽的狡诈笑道:“你对大儿子这般心疼,却对小儿子这般残酷无情……莫不是因为……你心中,仍是喜欢着莫世靖!”

九仙夫人那凄艳至极的容颜忽然失了血色,缓缓放下莫归尘,道:“你想如何?”

凌光面上有狎昵之色,“你说呢?”

九仙夫人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凌光。
凌光毫不客气地一手抓住她的双腕反扣在她背后,以防她出手伤人,另一只手,径直从她衣下滑了进去。低下头咬上了她的唇。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几乎是目眦欲裂。他想拿刀,然而周身的重伤,让他无法移动半寸。

凌光很快软倒在了地上,却似是熟睡的样子,嘴角挂着笑意,脸上俱是猥亵神色。

九仙夫人冷冷一笑,向他投来恶毒的一眼,俯身抱起莫归尘的尸身,衣袂飘渺如仙,展眼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他无声低泣,最后变成低哑的嘶吼。

他无比地痛恨自己。
是他害了哥哥,害了这样一个人世间唯一对他好的人,害了那样一个干干净净清清透透的人。
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
曾经滑入自己肚腹的那块血肉,将成为他这一生无法洗去的罪孽。

他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无一处没有浸染鲜血的衣服,这是哥哥的梨花白衣。
他果然配不上这样干净纯洁的颜色。
再干净的东西,到了他这里,都会被染上鲜血。
他逃不出他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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