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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三朝为后-第58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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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内侍卫也奈何不得,只有守势被逼得团团转,时间一长必定会被各个击破。
“去!”忽然侍卫首领大喝一声,将一人推出包围圈。那人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纵身一跃上马,扬鞭往京城飞奔报信去了。
虞挚手攥住裙摆,盯着那个刺客皱起了眉头。忽然惊呼了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一只破空而出的羽箭已飞到他的身后,他敏捷地一转身,下一个便是噗地一声,羽箭没入了一个侍卫的胸膛。
所有人都怔了怔,道路两边悄无声息地涌出五个青衣人,黑纱蒙面,长剑狠辣招招直奔侍卫们的要害。
那刺客也有片刻犹豫,显然这三方混战是他未曾料到的,然而眼前情势不容他多想,立刻就投入了战局。
寒风中激战,大内侍卫们已然汗流浃背,他们身经百战自恃武功,却从未遇见过青衣人这样的对手,在对方剑下,他们就像蹒跚学步的小童,路都走不稳更别提用剑了。刺客惦记着马车里的人,无暇去管来者何人,利落地斜刺几剑便冲开一条路直奔马车。
跃上横梁,他的目中骤然绽放光彩,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他竟打心里产生了久违的喜悦。刷地撩开车帘,伸手就要去拉里面的人儿。
寒光灼然一闪,手停在半空再也无法向前。
虞挚哆嗦着,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恐惧,但她苍白的双手却坚定地紧握着匕首,而匕首没入刺客的肩头。
刺客眸中痛楚之色一闪,如一石搅乱一池秋水,从此其中再也没有无尘的宁静与快乐。他定定地看着她,忘记了身后的九死一生,甚至不去看自己肩头的伤,只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虞挚双唇颤抖,但还是攒起全身的力气拔出匕首,道出低低的两个字,“快走。”
鲜血蓦地涌出,虞挚睫毛微微一颤,焦灼之色涌上眉间。四目相对,不可说的无奈与苦楚激荡来回。他知道她已认出了他,也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电光火石间余光一瞥,苏知意执拂尘缓步走出,脸上带着一贯的谄媚的笑,笑容中却是说不出的得意与凶狠。原来有人要杀她,而这些人武功高强,他绝不是对手。
如果他孑然没有牵挂,此刻能拥着她死在一起也是好的,可是他不能。命运冷酷地剥夺了他死的权利,因为死后别人会认出他,父皇会认出他,他的母妃、外祖父都会受到连累……
纵使心中万般不愿后退,此刻他都无法牵起她的手。
“走!”虞挚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是在嘶吼着命令。
刺客被惊醒了一般,眸中的精利瞬间化作死灰,最后看她一眼,咬紧牙关转身跃下了车。
“抓住他!”苏知意拂尘一指,两个青衣人便追了上去,剩下三个对付大内侍卫绰绰有余,地上已经躺着几具尸体,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恐怕剩下的也要化作剑下之鬼。
虞挚心中连道不好,只恨她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帮忙,她眼光逡巡,最后咬唇爬上前,将匕首连着鞘用力地往马屁股上一抽,“驾!”马儿受惊,嘶鸣一声扬蹄发疯似的狂奔起来,慌不择路。
“哎呀!”苏知意慌了神,连忙叫青衣人,“快给我去那边儿!别让她跑了!”
三个青衣人飞奔追赶,几个起落轻如叶落水上,唯余衣袂的猎猎风声。虞挚紧紧地抓着缰绳,寒风灌入发着烧的身子,马车的颠簸让她头昏脑胀。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向前奔跑,不管什么方向,将青衣人引得越远越好。这样淮意王就安全了。
凛冽风沙如刀子划过她的脸,摇晃颠沛的世界如此可笑可悲,她一直都是为了别人,为了洛康王、为了家族、为了任何一个需要她保护的人,就连死,上天都非要给她一个死得其所的机会,让这最后的狂奔也是为了淮意王的安危。
她好累,好苦,好想就此放手。
那就放手吧,她已经奔跑得够远,是时候让一切停止了。
手指一松,车子急驰中缰绳飞了出去,马儿骤然没了束缚,仰头嘶鸣更加疯狂,车子碾过凸起的碎石土丘,颠簸碰撞得几乎要粉身碎骨。
眼前的阳光一暗,一个人影飞旋而下飘落在车上,仿佛一朵青色的乌云压下。“啪”地一声缰绳被稳稳地握住,马车骤然笔直了方向。虞挚扶着摇晃的车壁,艰难睁眼,一个青衣人已经追到了马车之上,他一手扣着车门稳住身体,一手将缰绳三下两下缠在臂上,死死拉着横冲直撞的马儿,让它绕过一块块足以让马车粉碎的横木与巨石。无论马儿如何挣扎车子如何磕碰,他都好像黏在车上了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虞挚倒在车里紧紧抓着座椅,马车已渐渐慢了下来,后面的青衣人也逼得愈来愈近,他们手中的长剑还染着鲜血,长风吹过连成血珠滑落,飞扬出死亡的绚烂痕迹。
马车忽然急转,青衣人借着转弯之势回身钻入车中,手臂一探便捞起了虞挚的腰。虞挚呼吸几乎停止了,死在她心里梦里已经千回百转,终于到来时还是有些怕,谁能不怕呢。她索性闭上眼,像温顺的俘虏,等待终结。
一个翻滚,虞挚只觉身体失去了支撑,下一刻便重重飞落在地上。马车声倏忽远去,但她碰触到的不是坚硬冰冷的沙石积雪,而是温暖的胸膛。猛地睁开眼,她和青衣人已跌在地上,被马车带得滚出了几丈,他两条手臂一直紧紧地护着她。
来不及多想,后面的青衣人已经追到眼前,看到虞挚已被从马车上拉下来,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几柄长剑出鞘,青靴沙沙地踏过枯草冰雪,渐渐围了过来。
刚刚的狂奔让虞挚眼前发晕,已有些支撑不住,她微微转头望去,身后是横裂的断壁,壁上森森地横出极致枯枝,枝上的积雪偶尔落下,飘入无名的深渊。这是个杀人毁尸的绝好所在。
她膝头发软,头痛欲裂,晃了晃便要栽倒下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
“小伍,杀了她。”
青衣人步步逼近,为首一人递出剑,对虞挚身边的人命令道。而这个小伍却扶着虞挚退后了一步。
“小伍,你听不到我说话吗?”青衣人不悦地皱起眉头,晃了晃手中的剑,“别耽搁时间,我们还要回去复命。”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愤怒让他的眸中泛起杀机,“你竟敢违抗我的话。”其他的青衣人刷地围了上来,只等首领一声令下就解决这个叛徒。
小伍挟持着虞挚步步后退直到再没有路。虞挚瞥了一眼绝壁之下,未见风雪如沙白烟苍渺,让她一阵虚弱晕眩。这时耳边传来低低的一声,“跳。”
弹指之间虞挚心中莫名一动,下一刻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脚下一空如一片离开枝头的落叶,跌入深渊。青衣人们大惊失色,忽地奔上前去,原来站着虞挚和小伍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谷下烟雾朦胧,下坠的人影倏忽一闪便再也瞧不见了。
虞挚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粒微尘,在玄虚中没有方向地飘荡着,过往的吉光片羽统统剥离,最后唯剩她孑然一身,如初生婴儿般了无尘埃。耳畔是有力的心跳,提醒着她并没有被抛弃。上天垂怜,让她可以死在一个怀中,在生命的尽头施与她从未有过的些许依靠与慰藉。
小伍是谁已不重要,谢谢你。
、八十四、情动
柔软干燥的枯草上,白皙的手指动了动。虞挚缓缓睁开眼,只觉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所幸的是周身很温暖,也是这温暖让她有了知觉。
她抚了抚疼痛昏沉的头,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就在几尺之外一个人坐在火边,背对着她,间或拿起身边的枯枝送入火中。跳跃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投在石壁上,虞挚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一个石穴中,也许是山壁中的某处凹陷,因为有寒风时不时贴着洞口呼啸而过。外面的天色已然沉黑如海,坐在火边的是那个青衣人,一个人、一摊火就这样面对着洞口,仿佛能将吞没一切的黑夜阻挡在外。
虞挚探手入袖,若有所思地坐起身来。青衣人听到了背后的响动,微微侧首,虽然没有直视她,但她感觉得到他的余光已然掠过。
“小伍。”虞挚开口时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好像着了火,这一番折腾使她的病愈发重了,“是你救了我。”
她摇摇晃晃地扶着石壁站起,在小伍身边跪坐下来,“谢谢你。”她转头看着他,黑纱蒙面,却蒙不住他清晰而坚毅的轮廓,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只是看着面前的火,目不转睛,对她的话也好像充耳不闻。
“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杀我,又为什么要救我。”虞挚轻声问道,话语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她向他靠过去,“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她的话音未落,小伍眉头不知为何猛然拧起,回身将她抵在石壁之上,虞挚被撞得闷哼了一声,脸上却挂着一丝奇异的笑容。他的眸光一闪,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尖锐冷漠凶狠好像一把尖刀要刺破她的心防。他们离得那么近,她可以听到他颤抖而压抑的呼吸,好像一头困兽,被逼入绝境的危险野兽。
静默的对峙中,传来清晰的滴答声,在这石洞中分外突兀。
一滴,两滴……暗红的鲜血沿着地上的石缝流淌,连成一条蜿蜒的线。
紧贴的身体之间,虞挚握着的匕首已刺入了他的胸膛,就在她和他说话的时候。然而他的反应活像个在莽原上流浪的豹子,敏捷地抓住了刀锋将她压在身下。
饶是如此,匕首还是深入了一寸。血从他的掌心和胸口流了下来。
他没有夺走她的匕首,她的手也没有松开。她知道只要再推进两寸,便可以要了他的性命。那样一切便都可以结束,虞氏再没有威胁,她此生此世功德完满。
她知道这是杀他的最好机会,她告诉自己最好杀了他。
然而她还是鬼使神差地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触上他的面纱。她不该看的,至少,至少可以等他死了再看,她不知道自己看到那张脸之后是否还可以杀他,她心里一遍遍地呼喊着警告着,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一如彼此的呼吸。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却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她眼中写着他毕生所求的答案。
自己在怕什么,虞挚已是宁死都不敢去想。
用尽所有力气扯落他的面纱,黑纱落地的一刻她却蓦地闭上了双眼,睫毛因为内心剧烈的痛苦而抖动着,如无助的蝴蝶。她将自己封闭在黑暗里,拒绝去看他的真面目,然而一切早已不在她的掌控。她握着匕首的手是那么无力,她又是那么的懦弱可悲,连刺入他心脏的勇气都没有。
他明明是她的敌人!
他终于动了,冷峻地将匕首拔出,虞挚只觉耳边一阵风过,继而是刀锋嵌入石壁的不绝铮鸣。她的手哀哀地垂下,紧闭的双眼中两行清泪滑落,下一刻唇上便覆下柔软的触碰,那么轻,那么短促,却如电击雷震,让他们的身体都因此而颤抖。她下意识地向后躲去,他却追逐着不放过,这吻也渐渐胶着升温。她背贴石壁无处可逃,仓皇而绝望地睁开眼,“不,我不能……”
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深不见底的目光将她吞没,她如同被抓到的小偷无法直视他的双眼,扭开头耳边却传来他的低语,“可你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这话让虞挚身体一僵,怔怔地靠在那里。瀚景王低头捕捉到她的唇,温存地长吻缠绵不去,直到她呼吸变得急促,苍白的脸上晕染了发烧的潮红。
她承受着他的吻,心里空空荡荡,却又在一瞬间被填满,说不出的万千滋味。他是莲妃的儿子,是瀚景王,她怎么可能爱上他。然而她百般逃避否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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