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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三朝为后-第57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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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握着她的手,怔然半晌无话。她觉得虞挚说得很对,看得也很开,然而这豁达总是让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不想再深谈下去,伸手为虞挚掖好被子,“皇上说你醒了便启程离宫,想必已有人去禀报了。现在好好睡上一觉,白露庵并不远,等你病愈回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边说边站起身放下了幔帐,虞挚躺在床上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浮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已真的安然入梦了。
长夜寂寂,整个京城已经进入梦乡,唯有皇宫中灯光长明,多少秘密在悄然滋生。
“跟本宫斗,还从来没有人胜过。”观澜宫中莲妃正襟危坐,一身上下的宫装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如同往昔。不同的是空荡荡的宫中再没有一呼百应的仆从,只有苏知意和一个宫女。
“娘娘,该歇息了。”苏知意小心地提醒着。尽管莲妃气数已尽,但任何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都还会两腿打颤,
“本宫还在宫里好好的,她却要被赶出去了,真是可笑!”莲妃对身边的劝告充耳不闻,仍自顾自地说着,“明天让叡景进宫来,让常氏的人进宫来,本宫要好好吩咐他们!”
苏知意和宫女对视了一眼,都感到一阵胆寒。曾几何时说一不二的莲妃,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
佛像前香烟袅袅,明妃手持念珠口中默默有词。她常年在佛前修心养性不问世事,宫中没人能比她清闲自在,然而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去,她两鬓却早早间杂了银色的发丝。
“王爷睡下了?”
“是。”复命的宫女轻声答道,明日淮意王就要启程离开京城,一切已经打点妥当。
明妃睁开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安详的菩萨,十几年前离别的苦楚再次席卷而来,她只能跪在佛前寻求解脱,“宫里发生的事,不要让他知道。”听说虞昭容明日也要离宫去白露庵,此事并不光彩所以知者甚少,但作为三妃之一明妃还是有所耳闻。
“是。”宫女说完便闭紧了唇。
明妃无声地舒了口气,闭上了双眼。世上恼人的事情千千万万,人力能够改变的却不多,她已被这无能为力的感觉折磨半生唯有在佛前参悟放下,她不想儿子再体会这种无奈。
月光投进窗纱落在地上,轻轻的叩窗声响起。淮意王从床上起身,披衣走到窗前疑惑地推开,“谁?”
“是我。”月光凄凄,照在如织惨白的脸上,她气喘吁吁胸膛起伏,唯有一双眸子明亮而坚定,“奴婢来告诉王爷,娘娘明天就要被送出宫去,白露庵。”
“什么?!”淮意王低低地叫了一声,眉头紧皱。他听说了虞昭容的麻烦,但没想到凭她的圣宠也会落到这步田地。
“王爷想带她走么,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如织看着淮意王一字一句地说道。淮意王吃了一惊,不禁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沉默了,陷入深思。
宫素鸾就寝前又一次走过书房,里面还亮着灯光,他总是在她入睡后才歇息,在她醒来之前便已起身。他好像不需要睡觉。
瀚景王将写完的信折好,只觉肩头一暖,侧头看去是宫素鸾在为他披衣。他唇角微微翘起,“多谢。”
宫素鸾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并不习惯做这些,微微别过头去,“听说虞昭容出事了。”
瀚景王通透的目光在她脸上一转,已明白了八九,她是心里放不下虞晋的妹妹,求情来了。他把纸装入信封,漫不经心道,“只是出去养病罢了,在宫中呆久了,出去透透气也好。”
“王爷何必和一个弱女子过不去。”宫素鸾不由得顶撞了一句,听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似乎虞昭容出宫正中他下怀,幸灾乐祸得很。
“原来在王妃眼里,本王如此大奸大佞。”瀚景王转头瞧着她,三分自嘲,七分可笑。
宫素鸾一时没有证据,底气不足了,“王爷与虞家过不去,人尽皆知。否则……”脸色由苍白转为难堪的潮红,否则她又岂会嫁入王府。
瀚景王见她咬牙支撑着这场对峙,忽然叹了口气,收回戏弄,“本王没那么大本事,信不信随你。”
宫素鸾微微放了心。虽然他是瀚景王,可不知为何她觉得他没有骗她,也许真的是自己错怪了。
“好,我信。”木然的脸上微微动容,她第一次有些歉然。
瀚景王瞥了她一眼,似乎没料到这答案,不经意地低笑一声,“奇了。”
宫素鸾立在原地,灯光下她的目光闪烁,双唇紧闭,抿成倔强的一条线。是啊,他怎么会需要别人的信任和认可呢?但凡顾及一点旁人,他就不会拆散她和虞晋了。这种人,活该天下没人相信他。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感到一丝难过呢。
“我说了便不会反悔。”她再次坚定了立场,不管他怎么看,至少认识他以来,他没有骗过她。
“随你。”瀚景王整理好书信,淡淡地应道。
灯火盈盈,虞挚转过头来望着跪在面前的红萼,“你受苦了。”
“奴婢没事,还能再见到娘娘,奴婢高兴还来不及。”红萼艰难地笑了笑,在长宁宫受刑这些天,她的脸已经被掌掴得肿了起来,衣服下更是伤痕累累,她也曾有过坚持不住的时候。但再次见到虞昭容,她感到问心无愧,感到过去那些折磨都是值得的。
“本宫明天就要走了,静妃已安排你去韩淑容处当值。”虞挚扶她起身,细细地端详着她好像这一刻要记住她的样子,“如今本宫身无长物,这只金钗送给你做纪念吧。”
“娘娘。”红萼抓住她拔钗的手,几乎要哭了出来,“娘娘怎么能这么说,奴婢还等着娘娘回来。”
虞挚轻轻摇头,目光柔和而平静,“你听本宫说。”
红萼怔怔地松开了手,任虞挚从发髻上拔下金钗,戴到了她的头上。她感到一阵寒意,不由打了个冷战。
“本宫只怕活不到白露庵。”虞挚低低开口。
“谁要害娘娘?!”红萼大惊失色,四下望了望,溯月宫里空无一人,静妃依着虞挚的意思留她们主仆二人叙旧。
虞挚垂下眼帘,似乎在心中数了数,最后嘴角苦涩一挑,“很多。”她携着红萼坐下,“太后,皇上。”
皇上?红萼万没想到这个答案,“皇上若想要娘娘的命,为何要送娘娘走。”
“因为他不敢。”虞挚看着红萼愈发错愕的表情,淡淡一笑,是啊,这世上荒唐讽刺的事情就是这么多,日日都在宫廷中上演。
“他忌惮虞氏,这次在震怒之下留本宫一条性命,想必也是因为如此,但他是不会罢休的。本宫若死在宫外皇室便没有任何嫌疑了,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虞挚释然地叹了口气,按住红萼的手,她还有最后一丝牵挂,“本宫死则死矣,只怕日后哥哥发现了背后凶手,会一时冲动与皇权为敌。”
红萼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额上渗出冷汗。她不明白在生死面前,为何虞昭容还能如此平静,也不明白在这波诡云谲中自己会有什么作用。
“若真到了那一步,只有你能劝住哥哥。”虞挚为她正了正发上的金钗,“本宫写了一封信,就藏在这钗中。到时还要你交给哥哥,告诉他本宫早就知道一切,也甘心赴死,让他切记忍辱负重,守护虞氏。”
“娘娘。”红萼的泪倏地流了下来,拼命地摇头,“既然危险为什么还要去,皇上不敢明着害娘娘,娘娘留在宫里便是,只说病来没有好不能上路……”
“能拖得了几时?”虞挚伸手为她拭泪,此刻她卸去了高高在上的雍容威严,宛如一个宽和温柔的姐姐,“况且死对本宫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从入宫那天起,本宫一直期盼的便是这一天。”
红萼悲痛地抬头,“娘娘……”她跟着虞挚从隅安宫到香彻宫,看着昔日那个绝望的郡主成为风光无限的第一宠妃,她以为虞挚已经淡忘了曾经的屈辱,适应了婉转承欢的生活。没想到她早已心怀死意,或者说早已死了。
“不要哭,我很快活。”虞挚看着她淡淡地笑着,“本宫知道你钟情于哥哥……”
红萼瞪大了眼睛,一时忘记了哭泣,扑通跪倒,“奴婢该死。”
虞挚拉住她,“不,你已做得很好。只可惜,他已不是过去的虞晋。”虞挚的眸光黯淡了一瞬,继而望着红萼,“但你还会继续向着他,对不对?”
“娘娘放心。”红萼坚定地擦泪,“奴婢拼出这条命去,也不会让世子做傻事。”
虞挚这才恍惚地点了点头,她已疲倦至极,渴望一个长长的睡眠,“最好,最好他永远不需要看这封信,你也不必拼命。”她放开红萼的手,“替本宫与如寄他们告别,想必,他们已经都猜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三、小伍
清晨的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上,家家户户还没有苏醒,当街的小铺里热腾腾的满头刚刚出锅,小二打着哈欠排摆桌椅。有个别勤劳的妇人推开窗户,慵懒地挽起松散的鬓发。
在这个平淡无奇的早晨,平淡无奇的街上,一辆马车平淡无奇地驶过,压过前夜新落的冰雪,辘辘驶向城门。随行的是几个正值壮年的侍卫,一个个面若冰霜高不可攀。小二也不由直起腰看了几眼,想必是京中大户人家的马车,然而这么早出城,难道不知城门还没开吗?
果然,车队被守城的官兵拦下。侍卫纵马上前,端坐在马上并不行礼,官兵一瞪眼正要盘问,侍卫从腰间拿出玉牌只一晃,官兵到口边的话便咽了回去,飞快地行礼后一路小跑去开门。
小二拍拍手上的灰,转身走回店里。看来是宫里的人,冬末春寒,宫里的人也得这么早出门。他想到这不由咧嘴一笑,皇帝老子还不和他这个店小二一样,都得五更天摸黑起身,做皇帝有什么好?
城门沉重地开启,马车渐行渐远。虞挚孤身一人坐在车中,安静地等候着。街上本少有人声,这回出了城更加只剩下风啸,声声过耳。她从袖中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玲珑纹络,好像抚摸着一件最最珍贵的宝物。这是她唯一从宫中带出来的东西,也是十七年来最后的财产。这条命,她准备好亲手结束。
虞氏已经树大根深,短短两年这的确是个奇迹。她要报复的人已经得到惩罚,皇后入空门,莲妃一蹶不振。她的存在也已经没有意义,甚至成了累赘。荣耀越大,圣宠越隆,她就越觉厌恶,皇上终于察觉到她的心思,她若不死,便又会连累虞氏。悄然拔出一截匕首,寒光映在她的眸中,在里面洋溢着欢喜的苍白。她死了,就如同一片雪花落在地上,被阳光所融化,谁都不会在意,什么都不会因此改变。京城还是如此,虞氏还是依旧,没有人需要她、怜惜她,她也憎恨这具躯壳,这样肮脏的身体就应该悄无声息地死去,被大雪覆盖,洗清她的罪孽。
“什么人!”车外的侍卫一声低喝,还没来得及问第二句,便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有刺客!”其他呼声响起,“保护娘娘!”
刀剑出鞘的尖锐鸣响。虞挚嘴角一勾,终于来了,如此老套的戏码。虞昭容出宫路上遇刺,这个死法真是干净利索。
衣袂掠过的风声呼呼作响,金属碰撞的铿锵火星四溅,外面的激战中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沉默孕育着死亡的腐朽。虞挚并不害怕,反而探身上前撩开了车帘,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定睛望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刺客只有一人。
六个侍卫围攻一人,还有一个侍卫警觉地守在车旁。虞挚目光沉了下去,中央的蒙面人剑风凌厉如行云流水,饶是六个大内侍卫也奈何不得,只有守势被逼得团团转,时间一长必定会被各个击破。
“去!”忽然侍卫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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