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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试写离声入旧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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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奔波劳碌,什么忘不掉的放不下的自我纠结自我放逐的情绪,在这片湖水面前,都显得那么尖锐和可笑。有阳光洒在中午的湖面上,零零碎碎的光欢欣鼓舞而又沉默无声地跃动着,用金子什么的来形容简直是玷辱了那种清新的纯粹。
  我和林子然租了一条渔家的木船,撑船的是那家的老汉,脸庞黝黑眼睛晶亮,看到我和林子然就笑得满脸慈祥。我抱着膝盖坐在船上,心情很好地看着面前的湖水。
  远处有小小的渔船在悄悄移动,可以隐约看出撑船的是年轻的女子,一旁卖力撒网的是壮硕的青年男子。两个人都挽着裤腿,是淳朴的渔民打扮,配合默契地缓缓飘流,不多久就看到男子捞上来一大网鱼,隔那么远都看得到那网里活蹦乱跳的跃动感。
  本来以为也许早就消逝了的场景,原始的古老的渔船,相携相伴的打渔方式,纯熟而古拙的谋生技巧,居然仍固执单纯地存在于这个小小的诗意的地方,存在于这片博大而平静的湖面上。
  你撑船,我撒网,你唱歌,我们一起流浪。
  忽然就感觉鼻子酸酸的。
  不远处有渔民布下的渔网,拦成小小的鱼塘一样的一方方水田。
  甚至有的三两个木桩上还有搭起的小小的微妙的帐篷,孤独地漂在水上,不知道是给养鱼的人暂时的家,还是给钓鱼的人挡风遮雨的棚,总之那些小帐篷就那么顽强而可爱地飘荡在木桩上湖面上,孤独,但不寂寞。
  林子然笑嘻嘻地坐在我身后:“怎么样?没见过吧……S城再大,恐怕也没有这样的东西。”
  撑船的大爷只顾呵呵笑。
  我歪头看看他:“那林总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他笑着摇摇头:“巧合,巧合而已。前几年我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是跟着一个小导演的小团队四处拍戏做跟班的,正常的时候做剧务,剧本跟不上做编辑,导演不在做导演,偶尔还要拉拉赞助什么的。那时候我们接到一个戏,特别好的剧本,是一部民国的年代戏,恰好是在一个湖边。”说罢这些他斜首看着我。
  我狐疑:“怎么了?然后呢?”
  他笑笑:“是那时候恰好认识了陌怡,她比我小两届,那时候就蛮精致灵秀的一个姑娘,是学生会的公关部长,有名的犀利的冷美人。当时她们办了一个有关于摄影艺术的讲座,导演摄影师缺席,临时拉来我们团队救急。导演在台上讲,我和陌怡在台下聊,说到拍戏的问题,她说她父亲的家乡正好是在天意湖,听说是个很安静很美的地方,于是我就来了。”
  “哦……”这么好看的地方,孕育出顾教授那样的人并不奇怪,只不过这个地方是顾陌怡介绍来的,多少让我有点丧气。但是看着林子然玩味地盯着我的眼神,我一阵无可奈何,只好接着问:“然后呢?戏拍的怎么样?”
  林子然耸耸肩:“没了!导演不多久就被风传和哪个女明星有染,结果被那个女明星的黑社会情人黑了一把,打折了腿。导演不忿要报复,不久就被整进局子里去了。团队解散了,我也失业了,更别提剧本了呢。”
  我好笑得摇摇头,不过真的没想到林子然也有过这么心酸这么艰难的过往,反正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顶顶年轻又顶顶成功的钻石王老五了。
  湖面的风迎着脸吹来,我闭上眼睛感受秋天独特的地方独特的温柔。
  他静静抬头,微笑着说:“难过吗?就望望面前的湖水吧!它那么大,一定可以包容你所有的委屈。林子然蹭到我身边坐下,小狗似的用鼻子拱拱我。我无奈又好笑:“干嘛?”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
  我警觉了一下,这不是我一直奇怪的问题吗?
  林子然目光灼灼,语气幽幽,轻轻的,坏坏的说:“陌怡当时介绍说,如果要追女孩,带她去天意湖再合适不过了。”

  ☆、第二十九章 城里的姑娘果然傻

  “吖?”刹那间我脑袋短路短的乱七八糟。
  林子然笑意盈盈看着我。
  我突然就不知道手该往什么地方放,只好手忙脚乱乱七八糟地讲:“啊啊,林总,天气真好,我的心情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舒畅!”
  林子然扑哧一声笑得无比凌乱,无奈地摇摇头,再次摁了摁我的头。
  “呐,野狗,”他伸手递给我一块烧饼。
  我接过这块煞风景的烧饼,蹭到船尾,小心翼翼坐下来看湖水。
  很温柔很细腻的水轻轻地摇摆着,柔软的波纹里有着小虾米和小鱼儿的浅浅的身影。浅浅的身影在穿梭着,我却激动地心烦意乱。
  一艘小船忽然摇摇晃晃却明显加速地追上来,船上坐着一个急急火火的女子——真是急急火火啊!——上身是说不清究竟在什么地方什么年代流行的格子衬衫,下身草绿色长裙,居然还有一个大大地V字形开叉!这些都没什么的话,我真的不想说这姑娘的鞋子居然穿的不一样,一只脚是浅棕色凉鞋,另一只脚是黑色布鞋!可是里面居然是很整齐的红!色!袜!子!老远就看到她黝黑的展开黝黑的笑容,大嗓门随风飘扬:“泰伯!——你急着做啥子麽!?”
  撑船的老伯一脸无奈:“瑛姑哟……不是我急撒,是你也太急了,小心翻船!”
  瑛姑爽朗地笑着,离我们越来越近,蓦然看到船上的林子然后,愣了一愣,立即条件反射收起了一口大白牙,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变得羞涩。是羞涩!我被雷地一佛升天二佛冒烟,混混沌沌中还看到这姑娘给林子然抛了个媚眼。
  一阵寒风飕飕袭来,我打了个寒战——长得太好看的男的果然不能要!只看到瑛姑娘忽然扔下船桨,无比羞怯地捂住了自己的裙子,娇嗔(是娇嗔)地说:“讨厌的风!害人家春光外泄!”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瞥了瞥林子然。
  刹那间天雷滚滚,我被噎地说不出话来。撑船的泰伯冷冷哼了一句:“你那是春光外泄吗?你那是家丑外扬!”
  我哈地一声笑了个支离破碎,余光里林子然也憋不住在抖动,忽然看见瑛姑娘羞愤地跺跺脚,她的那小船明显晃了晃,我一惊,这要掉下去怎么办?下意识伸手向前一够,于是我就掉下去了。
  是的,你没有听错,是站在船尾的我一不留神就这么掉!下!湖!去!了!
  尽管是南方,尽管是水乡,尽管是温暖如春的地方,但是深秋的水总是很凉的!我居然第一个反应是打了个激灵,然后拼命在水里很俗气地挣扎,嗷地一声哭的无比惨烈。
  我一边喊一边惆怅一边恐慌喝到嘴里的水会不会有小鱼小虾之类的,一边很无奈地呛水。多少年没有如此剧烈的运动,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折腾起多大的水花!?
  林子然踉踉跄跄朝我奔过来,正要往水里跳的时候,被泰伯一把拉住。林子然还没来得及扮演一把悲壮,旁边瑛姑已经飞快地蹦到了水里,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我连动都不敢动,乖乖由着她往岸上折腾。
  被水呛得够呛的我,迷迷糊糊听到瑛姑尖利的笑声:“城里姑娘果然傻!阿拉是在水里泡大,船上长大的,还能掉下去不成?掉下去了又会怎么样!哈哈哈哈,城里妹子果然傻撒!”
  我果然傻!果然傻!果然傻!
  我一边咳咳咳往外吐水,感受着头发贴在脸上往下滴水的无穷的狼狈感……
  林子然慌慌张张从船上跳下来,脱下外套往我身上裹,看到我幽怨的小眼神,生生把笑憋了回去。身后泰伯乐不可支地叫:“快点跟我回去拿个毯子!城里妹子身体弱,搞不好伤风了!”
  林子然回头感激地点点头,好不嫌弃地把我背了起来跟着泰伯往回走。
  后面瑛姑还在叫唤:“城里……果然傻……”
  我咬牙切齿哆哆嗦嗦:“林子然,我日你家的桃花运。”
  他无比得意无比嫌弃地抖了抖肩膀。

  ☆、第三十章 噩梦

  我被林子然像裹小鸡子一样用毯子裹了个严严实实,夹在胳膊底下运了回去。
  刚走回镇上,我就听见老远的饼婶惊天动地的动静:“哎哟这是做啥子来!你们这是去游湖还是去洗澡哇!城里姑娘果然实在!”
  我哆嗦了一下,对这个什么姑娘果然什么的句式深感无奈,把头往毯子里使劲缩了缩。
  饼婶一边乐一边随我们往回走:“快回去!让阿娇给熬碗姜糖水发发汗,睡一觉就好了。哈哈哈……”
  我在毯子里露出两只眼睛,颇为无奈地说:“大婶,您笑点也忒低,看在我在你们天意镇上落得个凄凄惨惨戚戚的份上,能不能别落井下石了?”
  林子然气喘吁吁接茬:“大婶别搭理她,您乐您的,自己笨的要命还不让人乐,她把自己当大独裁者了。这种姑娘,智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在他胳膊下面拼命挣扎,林子然累的要死叫唤:“你再动弹我就把你扔这儿信不信!”
  饼婶晶晶亮的眼神认真地看了看我们,继续张嘴乐个不停:“你们这一对,啧啧,我见过数不清的小年轻,甜言蜜语恩恩爱爱的,其实哪个都呆不长,昨天还一起买烧饼,明天就哭哭啼啼回家了。反倒是你们俩,呵呵,有戏有戏。”
  我觉得自己要留虚汗了,林子然还装正经不声不响。
  “快点吧,回去给你们送几个热烧饼,这天水可凉着呢!”饼婶一边笑一边唠叨。
  我露出两只眼睛,往旁边张望,然后惊喜地拱了拱林子然。
  “看,捏泥人的!”
  一个中年男子乐呵呵地坐在路边,一双手上下翻飞灵活地很,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各式的孙悟空,白娘子,玉皇大帝……
  林子然气喘吁吁地说:“你怎么怎么有闲情雅致?”
  我不理他,自顾自地冲泥人大叔眨眨眼呵呵地乐。
  泥人大叔也冲我眨眨眼,大声吆喝:“这人生啊,跟捏泥人一样,看着是团泥巴扶不起来,实际上,命给一捏,什么都出来了!”
  林子然往上举了举我,头也没回。
  ————————————————————————————————————————到床上,我一个打挺就飞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林子然立马跟进来把我从被子里揪出来:“去洗澡,快点快点!”
  “林总……”我可怜巴巴望着他。
  “快去洗澡!!!我去让老板娘给你熬姜汤。”这个暴力狂居然开始揪我的头发!
  我委委屈屈爬出来:“好好好!你出去你出去!快点……”
  林子然瞪了我一眼,凶凶地被我赶了出去。
  我突然有点诚惶诚恐,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居然,已经熟稔亲密到这个地步。
  从前那个遥远的被当做偶像的人物,近在咫尺——我甚至已经把他的好,当做理所当然。
  那碗难熬的姜糖水来的时候,我已经洗过澡蜷在被子里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林子然进来,但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恍恍惚惚中听到林子然轻轻叹了口气,掖了掖我的被角,清清凉凉的口气:“你总是不肯正视的……”
  我懒得去想他什么意思,只是安心地睡了过去。
  但是当天晚上我就做噩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夜半几点钟。
  本来安恬的睡眠中忽然出现了令人惶惑的场景——
  梦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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