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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子非鱼-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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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退下的意思,继续追问道。
  “你看,秋初突厥南下的部族现在噶尔山边缘,而吐蕃则重军分布在陇右以南。这两方只要稍向东移,便可对河西走廊形成夹攻之势,倘若这条路被切断,陇右就真成海上的孤岛了。”
  “可是将军,现在并没有直接迹象表明他们会联合向陇右发难啊!”
  “等直接表现出来就晚了!”岑天幕侧目看看那员裨将,不觉笑道,“欸,我说,是你指挥还是我指挥啊?”
  “当然是大将军。”似也觉出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靠谱,那裨将摸着后脑笑笑。
  “这就行了,哪儿那么多问题,快去吧!”岑天幕说着起身,和那裨将一同踏出房门。
  此处是城楼最高一层,踏出房外,便可见广袤的疆域横展在眼前。
  天气并不是很好,天光阴霾着,逆风而望,塞上阴云正如山墙一般自天边层层涌起。
  “阵云起了,不是个好兆头啊!”
  那裨将一叹,转目岑天幕,但见其眉心微凝,不待他说什么,已有传话的军士登上楼来:“大将军。”
  岑天幕闻声回头,便见那军士递过一封信函:“大将军,半叶梅传来的急信。”
  “半叶梅传来的信,怎么署着内卫监察的名?”岑天幕兀一垂眼,心下亦或。料那军士也必不知情,索性也不再追究,径自拆了信看。
  “大将军,怎么了?”
  片刻微寂,又见岑天幕抬起头来,脸色更添几分凝重:“吐蕃那边情况有变,吩咐下去,各队即刻做好作战准备!”
  “是!”
  天边,阵云久久凝着。
  不散。
  ……
  烛影微摇,荡出不安分的波光,恰似一滴露水落入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公主,两国的盟约,明日便可签下了吧?”犹疑着,赵启还是问出了这句想象中一般人都会问起的话,只是这话出口的时候,他没敢看那个烛下水般沉静的女子。
  “不错。”林慕水点点头,却也在同时微微蹙了眉心“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担心?此事既然已经定下,公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光影轻荡,带着那温润的声音一并如流水般荡开:“赵将军此话差矣,今夜恰恰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今夜平安无事,那么明日一切都会顺利;可如果今夜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非但之前的努力会付诸东流,就是两国的战事,也再无回避的可能。”林慕水一顿,却是无可奈何,“可今夜,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的,否则,事情会更糟——赵将军,你说如果有人想破坏两国的盟约,今夜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波澜无端自心湖涌起,赵启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过分的敏感,还是她已经将自己完全看透。如果她知道,怎么会如此淡静,恍若说着别人的故事?可如果她不知道,那双如水明眸,又似乎已将一切清楚地倒映在眼底。
  “我只能做到如此了,究竟如何——”林慕水忽的一声笑叹,仰头望向窗外吐蕃净彻的夜色:“就看老天眷顾谁吧!”这一叹便也回神,淡然转向赵启,“赵将军请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是。”
  赵启应声,刚要退下,却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堪堪响起,当下转头看向林慕水。其人拢在烛光下,光线太过明亮,一时竟无法分辩其人表情。目光下移,但见那案上白纸已被揉碎在一双素手下。刚要说话,林慕水便已开口,声音却是洞彻一切的沉静:“开门。”
  “公主,快走吧!”门外,伦珠嘉措早已顾不得什么礼节,急道,“外面说是有大周军队深夜袭城,我看事情不对,赞普已下令将士们放手反击,战争恐怕是止不住了,公主还是快走吧。”
  “五王子,不知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这仗来得太突然了,肯定有蹊跷,只可恨两国刚欲定下盟好……就是不论赞普的态度,那些元老也必迁怒公主。伦珠不能做什么,只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公主,希望还不晚。”
  “公主……”赵启双眉一皱,亦是望向林慕水。
  但见烛光下,其人淡静地起身,施礼道:“慕水多谢五王子冒险相告,五王子好意慕水记在心里了。”礼罢,又凝神道,“赵将军,你速诏集随行侍从,由你带队返回陇右。麻烦带句话给几位将军大人,之前的话都不要忘了,如果三天后我还没有回去,便无需他们操心了。”
  “公主?”
  “我说过,今夜无论如何,我都不回离开这里。吐蕃信也好,不信也罢,那是他们的事。”林慕水淡淡一笑,“让侍卫离开,是因为我不能让大周无谓的损失;我留在这,是因为大周的意思始终都在这里!”
  ……
  洛阳城外,云来客栈。
  酒水洒过伤口,冰凉的液体便和着灼热感便火辣辣的漫过全身。房间外,楼梯木板一声无力的呻吟,却又让这一切瞬间归于沉寂。
  “客官,您要的纱布和白药。”
  “放外面吧。”
  出乎意料的,房外并没有因此而安静下去,反而有人径直推门而入。房内之人本能的回身,却留下大片的沉寂。
  半响,方听那声音再次响起:“段南轩,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李将军不欢迎我。”段南轩落寞地一笑,反上前几步,“你伤在背后,还是我来吧。”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一如预料中的,李元芳不动声色的避了过去,但起身披了外衣,复又坐下,“来者即为客,坐吧。”
  “李将军害怕我再给你下一次药么?”段南轩心中一涩,不由暗叹:段南轩啊段南轩,你自己中下的果子,好吃吗?
  “李某这里不太方便,段将军如果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李元芳亦不回答,但将目光淡漠的平投过去。
  “李将军可以不待见我,但别不待见你自己。”段南轩微一犹疑,还是上前取了白酒纱布,“给我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后我自然走人。”
  背后一阵清凉压上,李元芳不觉皱了皱眉:“你又何必,呵,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南诏的段南轩,还是大周的段南轩。”
  “这有区别吗?”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一时沉默,段南轩不再说什么,默默替那人绑好了纱布,又顺势把了把脉,脸色顿时一沉:“进洛阳来,你又动了几次内力?”
  不待李元芳回答,一道暖流便已抵上其人后心,接着一个沉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解药已经配齐了,明天我会送到你房间里,你一定去取。”
  “能晚两天吗?”
  “不能!”段南轩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命了?再晚两天神仙也救不了你!”段南轩缓一口气,又道,“要么明天我给你送来。”
  “不必了,我自己去。”李元芳微微一顿,“大人那边,是不是开始查什么东西了?”
  “大人在查金吾卫,怎么了?”
  却看李元芳兀自点了点头:“这就是了,看来大人是触到他们的短处了。”
  “你是因为——”段南轩一惊,却见对面之人没事儿人一般,径自递过一个铜簪,“帮我把这个交给大人。”
  “你放心让我传么?”
  “我相信那个南诏的段南轩。”李元芳微抿嘴角,“别让大人知道我在这儿。”
  片刻沉默,段南轩深吸口气,终于点点头:“你身上的蛊毒比先前又重了,你休息会吧,我帮你看着。”
  “我没事,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李元芳抬眼,但见段南轩毫无要离开的意思,当下一挑眉毛,毫不客气地指了指桌上的更漏,“一盏茶的时间到了。”
  ——你故意的是吧?心下无奈。“不好意思,我改变主意了。”段南轩把手一插,亦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
  “段南轩!”李元芳终于无奈,“你知道,现在牵扯进来的,不仅是你我,也不仅是大人,还有边关的安宁,边关千万的百姓,那个幕后之人想用我来牵制大人,进而控制边关局势,我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我李元芳,不会是任何人操控别人的工具,他们可以让我死,但休想通过我左右边关!”
  “你就,那么不想活吗?”段南轩低头苦笑,“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大人有突破了,想知道么?”
  “什么?”
  “那你听仔细了。”段南轩略一停顿,借势靠近两步,突然翻手点了李元芳的黑甜穴,“李将军,你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再这么下去,我真难保救得了你。”
  ……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莫使艾萧欺兰若

  晨光甫彻,霜露犹重,空气却是清极。沁寒冷的气息浸入心脾,使人顿觉心头一片空明。骋目远眺,但见远天一色瓷白,白得清寒,白得纤尘不染。偶有几缕单薄的云影浮着,更平添几分肃萧之意。
  冬,又是冬。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上天既然创造了生气盎然的春夏,又何必再生出萧索肃杀的秋冬,让希望蓬勃生长,又这般无奈消亡?明年纵然还是莺歌燕舞、绿柳成荫,却再也不是曾经的了。
  是的,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仿若走在一条不见尽头的路上,只能走下去,不管前方是不是渺茫不见,不管身后是不是渐渐模糊。那么蓦然回首,会不会感到一种悲凉?可是,却也从来不后悔生长过,希望过。
  “慕将军”远远的一声将廊前之人的思绪堪堪扯了回来,慕子归闻声回头,便见狄春端着茶盘从这边经过,心中猜测定是给狄公送去的,当下微微一笑:“大人起这么早?”
  却看那小厮颇为无奈地摇头叹道:“哪里啊,这又是一宿没睡呢!”狄春耸耸肩,四下看了一眼,“哎,慕将军,您的房间不是在前院么,怎么到花园来了?”
  “哦,随便走走。”慕子归笑笑,“我来府中已有几日了,我现在既然是大人的卫队长,也该早些熟悉府里,好确保大人的安全。”
  “难为慕将军上心了。”狄春礼节性地客气道。
  “哦,对了,我看那间屋子有人住的样子,但这几天也不见人出入,不知那是谁的房间?”慕子归指指对面檐下正对花园的一处屋子。
  但看狄春刚才还轻松的表情无端的沉了下去:“那原本是李将军的房间,老爷没吩咐什么,小的们也不敢收拾,一直就是原来的样子。”
  “是我突兀了。”慕子归抱歉地笑笑,“看狄管家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慕将军客气了。”狄春刚要走,又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慕将军,老爷让将军去他书房一趟。”
  慕子归随狄春一并踏入狄公书房时,狄公正抚案沉思。狄春习惯性的往案上看去,便见那案上亦如想象中的一般:一砚干墨,上架一支狼毫,案前没有铺纸,却是随意扔了几个揉皱了的纸团——想来是因为没有人陪老爷彻夜分析案情的缘故吧?
  狄春想着,不由偷偷一笑,却也随即敛了笑容,但看那案前老者犹然不觉,却也惟得上前轻声道:“老爷,慕将军来了。”
  “哦?”狄公闻声抬眼,果见一白袍将军挺然立在门前,当下微微一笑,“慕将军坐吧。”
  “卑职还是站着的好。”慕子归略一犹疑,拱手道。也就在那一刻,狄公再次抬眼,那仿若可以洞彻人心的目光,直看得慕子归颇有些不自在。
  “哎呀慕将军您就别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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