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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子非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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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沉默,黑袍者冷冷拨开紫袍人的胳膊,却是无奈一叹:“梁兄你是把我也下在了棋中啊!”微一停,又转身看那紫袍人道,“有时候,我真后悔当初欠你的情。”
  “老弟,不说这些了。”紫袍人颇做大度的一笑,“还是来看看这盘棋吧,这局下得,正是精彩的地方呢!”
  “狄仁杰非人间之才也,梁兄你惹上他,就不想想怎么收场?”
  “老弟你真是小看梁某了,别人谋事,唯恐躲他不急,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紫袍人一顿,却看面前之人毫无反应:“怎么,老弟不明白?狄仁杰、半叶梅、驻军、王府、突厥、吐蕃和南诏,这是七枚大子,走好了,整盘棋便也在掌中了。”
  “这七子可是沉得很,梁兄就这么自信能玩得转?”
  紫袍人微微一笑道:“我何尝说过要自己玩了?前面这么多铺垫,不过是要让他们自己玩起来,而我只坐取渔翁之利。”
  “梁兄果然是大手笔,这局棋,下得着实不小呀!”黑袍者不冷不热地还言道,“若先生说的不错,梁兄你是在玩火,燎原之火——就不怕,引火烧身?”
  “呵,玩不起的自然不会玩,敢玩的便自然赔得起。”
  黑袍者闻言,不由泯然一叹:“那我但愿,梁兄能玩得好。”
  “哦,对了老弟,狄仁杰那边,除了上奏圣上,就再没有什么别的动向了?”
  “若是别人倒不好说,但对狄仁杰来说,绝对不会。此刻他定然已经把下一步计划好了——他身边那个白衣女子,此刻只怕已在去往陇右的路上了。”
  “汝阳公主林慕水?”
  “是啊,梁兄别小看了这个人,只怕你我都抵不上她一个。还有她带的那个小丫鬟,也不简单啊!”
  “此事我已有预料,今日边关传信来,若先生已与西边的朋友将事情说好,这网放的差不多也该紧起来了。”紫袍人微忖道,“必须要在林慕水到达陇右前,让两国使团碰面,老弟,拖住林慕水的事就交给你了,边关那里我已传信要他们提前两国使团接洽的时间,现在只等李元芳到达西州了。对了,老弟你的人,能牵制住李元芳吗?”
  “梁兄你知道李元芳这个人的本事,武艺超群,才智也毫不逊色,要牵制他,难啊!不过,我相信段先生至少不会让我们失望。”黑袍者道,“时辰不早了,这盘棋一时也下不出个结果,不如先封在那里,改日再续。”
  “也好,老弟慢走,梁某就不送了。”
  黑袍者一笑,竟让人说不出是什意思,方要走,却又陡然后过头来:“有句话,我这里提前说清楚了,谁家天下,我吴某不在乎,但前提是,这天下不能分裂不能乱,这算是我的底线,否则,吴某宁愿身败名裂也会阻止。”
  “我梁某也不想成那千古罪人,更没那么大度量,老弟尽可放心。”紫袍人此刻亦正色道。
  其实,费尽心思,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谋一个更好的去处而已,然而,谁又知道,最终得到的会是什么?做人,辛苦呢!
  目光越过歆然摇动的烛光,依稀似看到边关旷野,一轮皓月当空。
  ……
  塞外落日,如炬,映着连天的芳草,歆然出一片渲染的橙红。孤烟直起,举目而溯,一座古朴沧桑的城池,正肃然立在那微霭的夕影中。
  马上,慕子归一身月白轻甲,据马远眺片刻,随即促马赶上前面同是一身将军服饰的俊挺背影:“元芳,到了敦煌,西庭也就不远了是么?”
  当前者放慢马速,微微侧头,舒然一笑:“是啊。”
  敦煌,边塞重城也。安定时,繁华如锦;兵起时,烽烟满城。便一如那丹霞夕照,谁能说清,这绚烂的绛色,究竟是繁花胜景,还是将士的一腔碧血?其实,整个陇右又何尝不是如此?边塞,这两个字太过沉重,又有谁知,其中埋葬了多少英雄魂佳人泪,只是为着一个“安定”。李元芳微微眯眼抬头,神情中一时平添几分肃穆。
  “元芳,我们可是要进城休驻?”慕子归手中一紧马缰,远远停下。
  “这是自然,队伍刚涉沙漠出来,正需修整,况我们已逾了期限,毕竟不妥,也需得传言与西庭、洛阳。”李元芳点点头,“好在我与守城的大将军王孝杰是旧交,倒不妨叨扰一夜——子归,你去肃整一下队伍,待我去叫城门。”
  “好”慕子归一应,即刻调转马头而去。
  李元芳稍驻,随即胯间一紧,催马奔向城门。
  却说那城上驻守的将士,远远见着一队人马从霞辉中走出,正疑心敌兵扰城,进而又见那队中士兵皆着神都千牛卫正装,念及近来并未曾接到有卫队要入敦煌的命令,游移不定间,李元芳已策马来到城下。”
  “前面什么人?”城上喝问,声音片刻便散在塞上的劲风中。
  “告诉你们王大将军,说千牛卫李元芳求见。”
  那士卒本也是听过李元芳之名,当下不敢怠慢,忙使人报信。未消片刻,城门豁然开启,便见其中快步迎出一员虎将,一把扯住李元芳双臂:“元芳!”
  “孝杰兄”李元芳一笑,手上也不由紧了紧。
  “哎,元芳,你不是护送公主去西庭吗?怎么到了敦煌?”初见的欣喜过后,王孝杰心中霎时生出许多疑问。
  李元芳面色微凝:“路上出了点状况,绕道塞北,这正是要往南下去西庭。”微一顿,忽作笑道,“我说孝杰兄,你就打算让我们这么站在城门口说话啊?”
  “哎呀,你看我,一高兴什么都给忘了。”王孝杰大梦初醒似的一拍脑袋,转身吩咐一旁副官道:“快请使团入城!”言罢又向李元芳道,“上次在洛阳,你我各为公干,也没得空说几句话,如今你难得来敦煌,我可要好好为你接风啊!”
  “孝杰兄,接风就不必了,我这还带着使团呢,任务在身,实在不能懈怠。孝杰兄若有意,不如等我送必使团归来。不过话说前面,孝杰兄不但为我接风,还要一并犒劳我手下的兄弟啊!”
  “哈哈,好啊,你这是打我的算盘呢,我王孝杰可不怕,就这么定下了!”
  “呵呵,定下了。”
  李元芳亦笑,转头,正见慕子归来报:“使团已悉数入城,将军——”
  “哦,慕将军,你随王将军副将去安顿下使团,我这里和王将军叙叙旧。”
  “是”慕子归干脆一应,便也下去。
  待其一行随队走远,李元芳轻声一叹,微微聚眉转向王孝杰道:“孝杰兄,我有事要麻烦你。”
  “元芳兄弟但说便是。”
  “使团一行本该昨日到达西庭,因临时改变路线,耽搁了时间,所以元芳想请孝杰兄遣人快马将消息传与西庭、洛阳。”
  “这有何难,我这就去叫人办。”
  “多谢孝杰兄了。”
  “哈哈,我王孝杰一个粗人,你和我客气的什么?”王孝杰呵呵笑着,大手搭上李元芳肩头,“元芳啊,你我好不容易见面,今晚怎说也要痛饮几杯!”半响,却看李元芳笑而不语:“你倒是说话啊!”
  李元芳微微笑道:“只怕芳话说出来,孝杰兄又要怪我扫兴了。”
  “算了算了”王孝杰情知李元芳不能答应,当下也唯有无奈一叹,“你呀,什么都好,偏生一点,就是和大帅一样,事事小心,不过够痛快!”
  却看李元芳又是一笑:“孝杰兄明如此,偏要和不痛快的人说不痛快的话,不是自找没趣么?”
  “得,得,你是大帅身边的人,我说不过你!”王孝杰连连摆手,一面也不由得大笑,笑罢便也正色,“元芳兄弟打算在敦煌停多久?”
  “使团只住一晚,明日便起程。”李元芳因答,语音忽又一滞,“对了孝杰兄,可否,可否请位大夫来?”
  “大夫?怎么,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前些日受了些寒,一直觉的行气不畅,所以——”
  “你怎么不早说?”王孝杰闻言嗔道,“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言罢疾步走出轩房。
  李元芳看着王孝杰披着霞光的背影隐没于门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边关之地,危机之中,还能有一位可以倾心相交的兄弟,岂不是人生一件幸事?
  烛影摇曳,晃出星星点点的粼光,直把眼前之人衬得愈发沉静如水。
  王孝杰站在一旁,看那桌前,一人静坐,一人诊脉,半响不见动静,自己反先急了,正要说话,却听那医人开口道:“将军可是觉得近来行气不通,运气不畅,一旦动了内力,状况会更加明显?”
  李元芳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点头。
  “将军的情况甚是奇怪。就脉象来看来看,脉律不平,忽急忽缓,除此,似乎也没其他什么;但看将军面色,状况又似乎极为不好——”那人语调一滞,继而又道,“像将军这样的情况,小的不敢断论,但是,倒也曾经见过类似的。”
  “我说你哪来那么多但是,到底怎么了,快说啊!”一旁王孝杰早已耐不住性子,跺脚道。
  “回大将军的话,这位将军,怕是中了蛊毒。”
  “蛊?”李元芳微微蹙起眉心。
  “是,蛊毒常见于六诏,但在中原极为罕见,便是边关往来密切时也并不常见。李将军可能也知道,蛊毒不同与其他的毒的地方便在于,只有下毒的人方能解毒。所以,将军若真是中了蛊毒,小的也实在无能为力。”那人言道,“不过,以将军现在的状况来看,如果不急催内力,一时倒也无大碍。”
  李元芳几日来本已猜到些许,此时也不觉惊异,只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转眼,正迎上王孝杰急切而又不解的目光:“元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元芳嘴角一抿,不由苦笑道:“孝杰兄,公主的簪饰,也有珠玑之分呵!”但看王孝杰仍是一脸迷惑,“我这使团里,不太平啊!”
  王孝杰此时方有些明白:“那你打算怎么办?还去西庭?”
  “天要下雨,君奈之何?孝杰兄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沉默片刻,又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烛光陡然一颤,几度险些欲灭,昏暗的光影此刻欲显微薄。
  却看那窗外一轮明月,当空。
  ……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万里沧海容深浅

  月色如玉,伴着微寒的夜气漫开,空明有如水洗。微微一丝雾气笼上,待人要凝目寻视时,又悄然散在夜色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切都是那样静谧,静谧得如同睡着一般。
  月光微转,流过殿落一隅。廊檐下几个墨色轮廓,塑像般静静地肃守着这沉夜。你看,再宁静的夜里,也总要有守夜人,默默地承受寂寞。一如这当道的盛世,有长安洛阳的繁花似锦的繁华,也有边关长烟落日的守望;一如那浮生万象,纵横交杂,说到底,终不过是为了心中所惦念的。
  轩房前,一排矮灌,背着月光,影影绰绰地连着,投下一片黑影。清风微过,灌影陡然一晃,似什么从中飞速掠过,凝眸看时,又全然一片寂静。两侧侍卫心生疑惑,不由诧异地互看一眼。
  “怎么了?”慕子归正从后廊绕出,见此情景,眉心一紧,因问道。
  “回大将军,刚才灌丛里似乎有动静,看时却又没了,也可能是风吧。”
  “灌丛哪里?”慕子归追问。
  那侍卫伸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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