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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子非鱼-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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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什么?”
  “属下听悉,似乎有洛阳来的官人死在了陇右,但王府那面封锁了消息,因而不敢十分确定。”
  “武彦卿?他插的什么手?”阮东篱眉心狠狠一拧,“从我这多调几个人,务必把这件事给我查清楚!”
  “是!”赵启应声道,“阁领,恕属下直言,如今陇右与神都的联系已完全被阻断,只怕先时派出的那些人也难保——”
  “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阮东篱闭目长叹,又似想起什么,轻轻摇头道,“不对,不对。”
  “阁领,什么不对?”赵启颇有些莫名其妙。
  “赵启,你想我半叶梅的人,虽不敢说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但从武功谋略,到设伏潜探,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在朝廷的军队里自不用说,即便江湖上的组织,也是难即的,怎么会被人困得如此严实?”
  “在陇右,江湖组织并不多,能与我们并驾的,只有岑天幕统帅的驻军和武彦卿幕下的门客,难道会是——”
  “赵启,此话不可乱讲。”阮东篱声音一沉,片刻,便又缓声道,“若凭他们各自力量,岑天幕和武彦卿谁都不及如此,即便两人联手,以我们相临之近,又岂会没有察觉?不,还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阮东篱念及,语音猛地一滞,转身直直看向赵启,“有内奸!”
  “内奸?”赵启一惊,“可是阁领,我们这次派出的疑兵只划分了大致方向,具体路线由他们自己去择,便是阁领您都不知道的,可是依旧如此,这点又如何解释?”
  “据我所知,有一个组织可以做到如此。”
  “什么组织?”赵启追问。
  阮东篱微微摇头,却不言,只是缓缓踱进那一片烛光不及的阴影之处。静默半响,却闻一声长叹:“老弟,不会是你吧!”
  声音方落,便听门外来报:“大阁领,驻军统领岑大将军求见。”
  “岑天幕?他来做什么?”阮东篱心下生疑,还是向那侍卫道,“知道了,请岑将军到正堂稍等,我马上就去。”
  “是”
  阮东篱深吸口气,长长吐出,又吩咐赵启道:“你在外面等我。”
  “是”
  烛光悠然,好似一平如镜的湖面,然而,又怎知,平静的湖面下也会有暗流,而这看似悠闲的柔光,也是历经火焚而生的呵!
  烛影映着画屏,略为昏暗的环境,愈发显出几分肃穆。岑天幕危坐座上,四下打量一番,复又收回目光,手上依旧有意无意的旋弄着茶盏。烛火一荡,却见那画屏之后,朗然走出一人,一袭武将蓝袍,掐腰束袖,愈显要背直挺,昂然一股傲气。
  来人略一抱拳:“府中杂事甚多,让将军久等了。”
  “不敢”岑天幕亦拱手还礼道。
  “不知岑将军来我半叶梅,所为何事?”阮东篱在他对面坐下,循例问言。
  岑天幕微微一笑:“听闻贤弟近来事务繁忙,幕特过府慰望。”
  慰望?阮东篱心下暗觉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有劳天幕兄挂怀,不过,据篱所知,天幕兄是爽性利落之人,今日前来,不光是为了看看阮某吧?“
  “那是自然,你我都是懂规矩的人,驻军与半叶梅无事不来往,这我还是知道的。”
  “那么,天幕兄又为何事?”阮东篱眉尖微挑,侧眼看向岑天幕,“陇右驻军一向率性直言,今日似乎不是天幕兄的风格啊!”
  “贤弟却是一向善谈。”岑天幕还言道,“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绕弯子,如今我有一事求问,也请贤弟坦诚相告:我想知道,阮大阁领近来究竟在忙什么?”
  阮东篱闻言,面色一滞,随即便又笑道:“半叶梅的事,似乎不该岑将军管吧?”
  “半叶梅的公事,岑某自然无权过问,但倘要有人坏了边关的规矩,就难保岑某不插手了。”
  “半叶梅行事自有半叶梅的道理,还不劳岑将军操心。”
  “阮阁领也知道,这些年,半叶梅办事,驻军是从不干涉的。”岑天幕语调一转,“但是,凡事不要做过,半叶梅虽直属皇帝,行为不受约束,但倘存了私心,打起边关的主意,我驻军亦可直接上书圣上!”
  “岑将军之话,倒好似我半叶梅做错了什么。”阮东篱深吸一口气,心下纵是千念万念,此刻到了嘴边,却依旧不见波澜。
  “阮阁领心中自然明白,若不是有哪里不妥,岑某又怎会来这里?”岑天幕冷声道。
  “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得不够清楚么?”岑天幕起身道,“岑某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一句,近来阮阁领的客人不少,搅得这边关夜里不安静——好自为之吧!”说罢也不告辞,起身便出正堂。
  门外赵启候着,此时忽见岑天幕如此便走了,不由一愣,又看向阮东篱:“大阁领,这是——”却见阮东篱蹙紧双眉,也不多言,当下也只得吞下已到嘴边的后半句话。
  清风微过,将烛火的光影剪作千万碎片,散乱地洒满一屋。
  “客人?他岑天幕什么意思?”
  ……
  晨光如水,透过菱花窗扉,洒出一派清新淡泊的景象。案上半敞着一深褐色雕花木匣,匣中安然几叠帛片,仿佛——从来就是那样安静似的。
  相视,案前两人各自浮上一抹笑意。林慕水嘴角微抿,轻轻关上匣盒,笑道:“大人,还真让您说着了!”
  方要再说什么,却看门外施然绕出一娉婷的身影:“娘子,老爷说着了什么啊?”
  “小茹,你怎么来了?”
  “小茹给娘子送早茶,见房中无人,便猜娘子多半是到老爷这儿了,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呢!”廖小茹俏皮一笑,放下手里的茶盘,“左边是老爷的,右边是娘子的。”
  微微一顿,又似想起什么,转向狄公道:“老爷,小茹路过厨房,看老爷的茶好了,就一并捎过来了,嗯,可不是狄春偷懒啊,小茹这里说清楚了,省的回去狄春又要埋怨小茹害他挨骂了。”
  看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仿佛什么大事一般,却是为了这个,林慕水不由莞尔,再看狄公,也唯有摇头笑叹:“狄春这小厮啊!”笑罢也便正色,“好了,现在帛片也在这里,我们还是看看这个阮东篱究竟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吧!”
  “大人想出其中的玄机了?”林慕水连忙问言。
  狄公微微一笑:“是啊,昨夜星稀,却独将那北斗七星衬得异常明亮,一时间,让我联想到了这帛片。”
  “老爷是说,这些帛片应按星宿的位置排列喽?”廖小茹顺理成章地推断道。
  “不,只能说是其中几颗星的名字提醒了我。”狄公略一停顿,便又续道,“薄片一共一百六十九块,正方,颜色各异,存暗纹,关键在于:帛上书字。难道,就不能让人联想到什么吗?”
  “大人这是又想让我们猜谜了。”林慕水无奈轻笑,忽又想起什么,敛容道,“莫不是,前秦才女苏惠的《璇玑图》?”
  “不错,我想,这帛上的暗纹,应当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图案,以暗纹的提示加之我们所知道的《璇玑图》的样式,要想将这些帛片依序排列,应是不成问题的。”
  几人遂依言排布,百余帛片虽然看着繁杂,然以色分之,每份便不过几十,又加帛上暗纹所组图案随帛片的增加而愈见明显,竟是越拼越顺,不过两柱香的功夫,整张帛纸便已然现在眼前。林慕水、廖小茹有各自小心托起两侧衬底细纱,整张翻过,撤去背面薄纱,复一张半粘的云螭印花纸,仔细压劳,方才将有字一面翻回,平铺开来。再看那些文字,每行每框虽已连出长短词句,然每每到了帛色交替之处便又断开,依旧让人读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又算是什么情况?廖小茹心里半疑半急,一时却又无从细论,当下只得求助般的转向狄公:“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狄公初看之下亦是一愣,但只片刻,面上便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不,这恰恰说明,我们解对了。”
  “哦?这话怎么说?”林慕水大感困惑。
  “慕水啊,苏蕙的《璇玑图》可是一目了然的?”
  “当然不是。”林慕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随即便也醒悟,“大人的意思是,既然此物仿璇玑图而制,那么自然也当按璇玑图的读法来读!不过——,大人,《璇玑图》玄妙之深,后人只能解其一二,还从未有谁能完全读懂其中意思,况且一幅图中,正反环叠,可读出千余首诗不止,可谓灵动之极。现在这帛纸,虽只取其中一部分,可读法依旧繁多啊!”
  “哎,慕水,你想多了。苏蕙的《璇玑图》写的是诗,横纵交替,诗中套诗,自然多不可数,可阮东篱写的是奏章,交代的是事情,不可能像诗那样简短,一段话说下,少说也得近百字。凭这点,便大大限制了其变通性,所以我断定,在这其中的读法,绝不会很多!”狄公呼出一口气,微踱几步:“《璇玑图》读法虽多,但后人归纳出的读法,大体可分为三类:回环、叠句、断行。我们如今不妨以此为突破口,正好三人个把一种读法通篇读下去,看能得到什么。”
  说话功夫,廖小茹已然备好了纸笔,三人且看且录。一时林慕水先抄录完毕,其次狄公,最后廖小茹,相视之下,具是微笑颔首,再看纸上,已然三段整齐通顺的语段了。
  “大人,这里说,半叶梅于半月前偶获一突厥与洛阳间的传书,本遣人提醒洛阳暗卫,不想所遣之人一去不归,阮东篱心念信中有怪,细看之下才知原来其中另有玄机,竟是在我朝之中有人联系突厥,欲打边关的主意,于是立即派人上报朝廷,然此时却发现,有不知名的力量封锁了陇右,所派之人——”林慕水声音微滞,“竟无一活着离开陇右!”
  “我这里说,阮东篱无法,只得使身边亲信执其符牒及信件拓本暗入神都,又分派三批疑兵作掩护,玉簪藏书只是无奈至极的办法。阮东篱心知边关时局多变,恐半叶梅无力控制边关,请皇帝派人查察,恢复与陇右的联络,找出朝中内奸,破解敌人阴谋。”狄公言罢,凝眉暗叹。
  “这么说,大人之前的推测完全正确,那个洛水死者应该就是信中所说的入京的亲信,而各道上发现的半叶梅尸体,便是其派出的疑兵了。”林慕水道,“什么样的组织,竟可以将半叶梅围困的如此密不透风?还有洛阳的暗卫,究竟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不好说啊!”狄公摇头长叹,“小茹,你那里说什么?”
  一时寂静,过了片刻,廖小茹方才将目光从手中的纸上挪开:“这似乎,就是老爷和娘子提到的那封信的内容。”说着,将纸递与狄公,“信中的用词极为隐晦,并没有明确提及目的及计划,但在信中却提到了陇右的驻军。不过,煞是奇怪,他们似乎对驻军机密信息并不在意,倒是对其日常行动记叙的甚为详细。还有就是,信中数次提到吐蕃和南诏。”
  “驻军的活动,吐蕃,南诏?”狄公双眉蹙紧,“如果说,他们想占据陇右,最关键的就是打探驻军的机密,可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又为什么扯上吐蕃和南诏这两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邻国?怪哉!”狄公兀自沉吟,半响,猛一抬头,“不好!”
  “大人,怎么了?”林慕水亦知事情非同小可,但看狄公这番表现,方才觉得心惊。
  “虽然我现在还说不出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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