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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浊世翩翩-第33章

小说: 浊世翩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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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枕月朱唇轻启,笑得随和:“我也不曾料到皇上会赐这样一块重如泰山的牌匾过来,原本只为求得帝王一方亲笔墨迹便好……”
  “还是咱阿月高瞻远瞩,拥有一颗强大的经商头脑。”萧嗣说着便要去搂住她。
  这时一个小掌柜从侧门倥偬而出,神色谨慎地禀报:“老板,老张的马车已经到后院了。”
  苏枕月当即收笑正身,微微向李麾和萧嗣欠身行礼便干练地朝后院疾步而去。
  “到底是何人令小师傅如此紧张?”李麾抱臂托颔,拉不下脸面向萧嗣打听,惟有自言自语暗暗忖度。
  一旁的萧嗣仰头浇了一嘴酒,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开苏枕月远去的方向,似有若无的笑意让李麾瞄得心烦。
  哪怕是当日帝王驾临苏枕月都不曾慌乱失措,此刻她的心却分外不安。
  “爹爹,您舟车劳顿,辛苦了。”
  苏羽苏老爷由大女儿苏云绣搀扶着伫立在马车前,满面尘霜地望着眼前这愈发陌生的二女儿,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将三小姐苏俏君搀扶下车的侍婢乃是苏枕月昔日的贴身丫鬟香儿。苏俏君抬眉见到这个跟她恩怨纠缠的二姐,也尴尬难言。
  大半年来在苏枕月重振家业的影响下,苏家渐渐恢复了生机,苏俏君的病情也有所好转。此次从苏州再度牵府知京师,苏老爷本是极其不愿的。可姑苏老家突逢鼠疫,苏三小姐又时常叨念京城的好,闹得苏老爷没法子,只得应了苏枕月之邀。况且苏老爷虽表面看得淡然,心里却很是挂念这二女儿。阔别多年,原以为失去了的牵绊,如今还能直面传达思念,再多宿怨都已随风而逝。
  “二妹你安排周到,亦是辛苦。”说话的是苏云绣,“爹爹身子不好,我们还是先送他老人家去歇息吧。”
  “大姐说得甚是,是枕月怠慢了。”苏枕月随即吩咐人招来三名货工搬运行李,又唤来几名丫鬟随从照顾苏家一众老小。
  苏俏君眼看前方的大姐和父亲已上楼,自己却忍不住回头审视在那头操办琐事杂务的二姐。伶俐果敢,大气自来,自己好像不如从前那般恼她了。但转念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便悻悻地奔上了楼。
  黄昏之时,殷祥如常来到月满楼,却在大堂和到处转悠的苏俏君打了个照面,颇感诧异。走进怡居见苏枕月正在沏茶,他便随口问及此事。
  苏枕月解释了一番,心知殷祥与三妹有过一段往事,不愿他尴尬为难,就没有多说什么,只转了话题道:“今日殿下似乎行动有所不便?”从他一进门,她就观察到其右脚不稳,步伐虚浮。
  “天凉,腿疾犯了,不碍事。”
  殷祥说得轻松,苏枕月却知道他当年被软禁在终南山落下的腿患甚为难治,这些年愣是把那玉树临风的人儿折磨得满面沧桑。
  “殿下该留在府上好生修养才是,若不惜爱自个儿身子,往后再多机遇也难以把握。”
  原本在品茗的殷祥闻言一怔。他几乎不曾见过苏枕月说过如此重话,今日却是为了什么失态于人?
  “我……知道了。”他拨弄茶碗,只答出这一句。淡淡的,心里却溢满了欢愉。
  “……”苏枕月亦是被自己吓一跳,这才明白那个人在自己心中是何等重要,重要到总能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殿下请恕罪,是枕月失礼了。”
  “何罪之有?你能这样,我倒是喜欢。”殷祥自然也明白当中情意,好像很久以前的满心志气又隐隐回笼而来,笑容也不禁多了几分洒脱。
  苏枕月双颊微红,低眉慌张了许久才敢抬头去看他。只见殷祥右臂支着木几,一手托着下巴,一脸满足地望着窗外人流倥偬。她便也收起小心思,在对桌随他静静坐观浮生百态。
  时光在衣摆沙沙拂动间流逝,在悠远目光中隽永。这样无欲无求的放空状态,好像脱离了尘世,到达了一个虚无的空灵境界。
  “我有时会想,如果我们能回到初遇之时,我会义无反顾抛下俗世烦扰,同你一道去游历江南……”
  慵懒的音调让苏枕月心中哽咽。她泪盈轻笑,幽然回应:“佛云,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殷祥赫然回眸看她,想从那如月之颜窥出这句话的深意。然后他笑了,笑得坦荡释然。
  无论陷得有多深,无论走得又多远,总会有一个人相伴左右,末了是醍醐灌顶的痛快淋漓,是笑看人生的风轻云淡。
  落日余晖散落进窗,一室如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孤月萧君陷囹圄

  
  天还未亮,苏枕月就早早起身。今日采办主事告假,她放心不下将此活儿交予未经训练的新手,于是打算亲自去城西市场采购。
  刚走到大堂,就看到宿醉头痛的萧嗣在使唤白衣女侍童为其推拿脑袋。
  “嗣少,你是刚起还是一夜未眠呢?”苏枕月绕过重重饭桌走到他身边。
  “昨日与城口那家王公子拼酒,足足喝了半斤二锅头,现在浑身难受,怎么睡得着。”
  “往后你可不能再这般酗酒了,要是伤了身子我便嘱人再不给你贪杯的机会。”
  萧嗣顿时作揖求饶:“好阿月,我错了还不成吗!”他转了转眼珠,瞧着她身后的一名随从提着货袋,奇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城西置办这几日需要的货物。”
  “何不叫下人去,你亲自上阵多累,还嫌平日自个儿不够操劳吗?”
  “几处雅室的窗帘得换新品,还有大堂里的园艺须得添置改进,这些门面功夫让干粗活儿的下人来办可不行。”
  萧嗣揉揉太阳穴,望了一眼外头:“天都还黑着呢,你就带一个小厮去我哪儿放心?”
  “哎,你要作何?”苏枕月被他拉着往内院走。
  “帮我挑拣衣裳,我换了陪你一道去。”
  折腾了一盏茶功夫,萧嗣方拾掇妥当。出门时,天已微明,街上零零星星有做买卖的人静静走过,反倒更显城中寂寥。
  “我还从未这么早出过门,冷飕飕的,真是不做事不知辛苦。”
  苏枕月见他大氅长袍的贵公子模样,不禁笑叹:“当年在番邦游历时,可不见嗣少你这般娇气。”
  “也是。想来京城这般富贵温柔地果真消磨人之斗志。”
  “听这口吻,莫非嗣少还有何未展的抱负?”
  萧嗣摸摸下巴,想着昨日在月满楼大堂看到的那抹绝色之景,心摇神驰:“别人不知道,阿月你还不明白?我这人向来不思进取,只图及时享乐……阿月,阿月你在看什么?”
  苏枕月站在街边往右侧的小巷不住地打量。黑暗中隐隐有人影在交头接耳,那模样与举止极为眼熟,她在脑中反复搜寻。
  忽然黑衣人回头望了一眼,迅速翻墙消失在了小巷中。
  “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
  “阿月你到底望什么呢,让我也瞧瞧!”萧嗣环顾四周,一脸摸不着头脑。
  “刚在那小巷里的人,好像是朝中一名参将。我记得以前战郡王带来月满楼过一次,其为人甚是肃穆寡言。”
  “这个时辰他在那咁黑的巷子里鬼鬼祟祟作甚呢?”
  苏枕月摇摇头,并没有告诉他,方才还有一个异族装扮的人与其接头。
  *********
  在西城置办完物件,已是辰时三刻。
  萧嗣不让苏枕月提半点货品,自己也懒得下苦力,索性租了一辆板车,又喊来一名挑货工,先行将所有东西运回月满楼。他心里琢磨着自个儿还得和阿月逛逛街,顺道问她些家里之事呢。
  “阿月,你家人来京城已经好几日了,我都还未正式请他们吃一顿饭呢,倒是让老李那小子捷足先登。”
  “最近酒楼杂事太多,是我疏忽了。而且我爹爹身体抱恙,等哪天他精神好些我再来张罗张罗吧。”
  “听阿月的!”萧嗣花言巧语地拉着她的衣袖小声说道,“你那两姐妹真是一个绝代风华一个沉鱼落雁,为咱月满楼增彩不少。”
  苏枕月明眸一怔,侧头看他满脸诡谲的笑容,回道:“嗣少,你可少在她们身上动心思。”
  萧嗣挑眉不应,嘴型却分明在问为何。
  这时,有几个衣袂翩翩的舞姬从乐舞坊嬉闹而来。杨柳青青,娇莺恰恰,一路欢歌笑舞惹人频频驻足旁观。两个白衣舞姬玩闹一团,没得竟与满腹心事的萧嗣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啦,俊哥哥。”其中高挑的舞姬拍了拍萧嗣的胸膛。
  萧嗣回过神,很是受用地执起她的手亲吻:“光是口头致歉有何用?”
  闻此,更多舞姬拥堵过来。
  “那不如请俊哥哥到咱舞坊来做客,让咱们为您跳支舞如何?”
  “是呀是呀,姐妹们刚练了一支羽衣舞,正好请公子鉴赏。”
  在京城里,她们向来是比那些伎者、戏子更为轻佻放浪的群体。萧嗣却是最喜这般逍遥自在,当即拥着众多美人朝那绮丽妖艳的舞坊走去。
  这就是为何。被遗忘的苏枕月独自立在街头,笑看他远去的背影。
  *********
  在回月满楼的途中,苏枕月又看到了黎明时小巷里的那人。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事必有蹊跷,于是悄悄跟随其后,希望得到一些线索。
  今日天气阴沉,街上行人也破少,循着黑衣人的踪迹,苏枕月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僻静的大宅后巷。一阵阴风掠过,有脚步声窸窣作响。她察觉气氛有异,刚想急步沿途返回,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在迷烟飘来意识消散的瞬间,她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而另一头的萧嗣正在美人怀里畅饮,四周红绸轻纱飞旋,艳舞莺歌不绝眼耳。
  忽然鼓声顿起,和弦崩坍,一曲《十面埋伏》如洪水决堤!
  舞姬们的翩翩羽衣暗藏杀机,数枚淬毒袖箭齐齐发出。似醉非醉的萧嗣腾空而起,衣袖轻拂间已将毒箭唰唰打回。其力道不若外表看似轻盈,却是蕴藏内力,招招刺中舞姬们的要害。
  哀嚎四起,血洒满堂。
  “就算是美人也不能扰我喝酒的兴致。”他扔了爱不释手的酒杯,走过一地血尸,见最初那名白衣舞姬尚有一口气,便附身笑问,“小娘子,你们为何要杀本公子?”
  “拿、拿人钱财,替人……替人消灾……”说完最后一个字,舞姬气绝生亡。
  萧嗣百思不解,也懒得理会。若何人能杀得了自己,倒是件值得期待之事。他整理了衣冠,懒洋洋地打道回府,洁白的袍裾竟是滴血未沾。
  *********
  “什么?阿月还没回来?”一股脑儿瘫在柜台摇椅上的萧嗣又一股脑儿蹭了起来。
  管事焦虑地摊摊手:“您和老板都出门一天了,这马上就到晚膳时辰,要是诸位贵客驾临没有老板撑场,咱们铁定遭殃!”
  “你可确定?其他人是否有见过阿月?”
  “连香儿姑娘都说不知老板踪迹呢!”
  “坏了!”萧嗣拍拍大腿,将乐舞坊的血案联系了起来。
  正值这时,门外来了一众戎装将士,说是要捉拿凶手萧嗣。
  萧嗣见势不妙,急忙跟管事交待了一声如常打理酒楼,就跳上房梁遁逃无踪。
  他的武艺是自幼跟随隐世高人空空道长所学,其中这招飞檐走壁的绝妙轻功正是看家本领,是以无人能捉他个正着。
  逃离了月满楼,他暗忖着唯有去找李麾才能解决此事。于是他来到李府,逾墙而入,潜入李麾房间时,恰巧李麾正在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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