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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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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八十二章 长春宫外柏森森

    且说,桂嬷嬷捧来小枕,孙瑶环一面说,一面慢慢将手放在上头。

    桂嬷嬷又端来一张黄花梨木小凳,放在孙瑶环榻前,只是位置略偏了些。

    姜太医便屈了膝,随即坐下。只见他歪着脑袋,诊视了半日,又换了另一手探脉息,心中约莫估了个大概,欠身低头便退到了桂嬷嬷身后。

    孙瑶环笑说,“辛苦姜太医了,桂嬷嬷好生看茶。”

    桂嬷嬷连忙答了几个“是”,复又与小婢斟了茶来。

    姜太医道,“容妃娘娘并无别的症状,倒请放心。只是娘娘宫内有些寒意,若是怀有子嗣也是不易,还需得调养一些时日。平日里,吃食也清淡一些,少荤腥,多注意腹部保暖。且容微臣再写个方子,娘娘照着剂量,及时服用便是了。”

    姜太医说着,边喝茶,边写了方子。

    孙瑶环瞥了眼桂嬷嬷,桂嬷嬷会意,将一干人等遣出了门外。

    孙瑶环浅笑盈盈,示意姜太医上前来道,“姜太医,你怎无看出本宫可是小产过的?莫不是你学艺不精,可耽误了本宫不是?”

    姜太医一听,猛地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容妃,只道,“臣……臣方才一时心急,诊错了脉息,娘娘……娘娘确是经了小产,宫内出血损耗,因而体虚……”

    孙瑶环抿嘴笑着,着桂嬷嬷扶起姜太医,“姜太医,这大冷的天儿,我这屋里的暖盆可是这样热?瞧瞧,都热出你一身汗来了。”

    姜太医略尴尬笑着,“微臣失态了,娘娘恕罪。”

    孙瑶环见他吓成这样,知他秉性懦弱,便道,“听闻皇上指了沈太医去给张昭仪安胎看脉是么?”

    听容妃如此说,姜太医咽了口口水,“禀娘娘,皇上确是亲指了沈太医给张昭仪看护着。”

    “想你们太医院……这换个药,加些剂量一类的,想来你也是会的?”孙瑶环睨眼看他,眼中满是凌厉。

    姜太医哆嗦道,“臣……臣不敢啊……还请娘娘饶了微臣吧。微臣愿立刻上了辞呈奏表,不日便离开太医院……”

    孙瑶环嗤的一声笑起,“没用的东西……。你若得罪了我,也便是得罪了整个太师府。你递交了辞呈又如何,只怕是你还未回得老家,便先客死异乡了。当然,这只是因着路上盗匪横行这些由头罢了,只道是姜太医也无福分长寿。听闻你家中还有九十老母,可惜啊可惜……。”

    听到此处,姜太医手中的药箱已然翻倒,哭求道,“臣……臣愿听娘娘差遣。”

    孙瑶环甩开袖子,正襟回坐到榻上,笑道,“你叔父姜孝严,也曾帮过我太师府不少忙。他也算识时务者,因而现下可在家乡安享晚年。想来他也是机辨之人,可怎就有你如此冥顽不化的侄子。”

    姜太医连磕了三个响头,“娘娘教训的事,臣不该驳了娘娘的意思。但凡娘娘有示下的,臣必当尽心竭力给娘娘办好差事。”

    话至此处,孙瑶环才算是略微满意了些,又从桂嬷嬷手中接过一个荷包,抽了系子,掏出两锭金子来。这上头刻有一只如意与小银链。只给姜太医瞧了,便笑道,“荷包拿去吧。”

    姜太医谢过,孙瑶环又附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姜太医登时瞪大了眼,满脸的慌张,但方才已是受了威吓,此时亦不敢再错半分,直小声道,“臣明白了,定然为娘娘办好这差事。”

    孙瑶环点了点头,“你再开些易受孕的方子来。”

    姜太医道,“这事儿倒不难办,娘娘宫寒,虽是难治,臣这里却有一剂祖传的秘方,且是专治这宫寒之症的。但凡对了症,只需得服用两程,想来便该有好消息了。”

    孙瑶环笑笑,“那就劳烦太医一同开方了。”

    说罢,便遣了桂嬷嬷跟出去拿方子抓药,“我这身上不好,便不送你了,你且同桂嬷嬷一道去罢。”

    那厢,侍婢匆匆赶来,见了容妃便道,“禀娘娘,奴婢方才去外头酒肆找了,二少爷也确实在杏花楼喝闷酒。可是二少爷也容不得奴婢多说什么,只推诿身子不爽,不愿来宫里觐见娘娘。”

    孙瑶环听了,轻哼了一声,心下想着,这孙巍岱好好的男儿,读书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读书的好。若是做个明理的人,辅国助爹爹,这便好了。偏生长了一颗叛逆的心思,竟还反在御前参了自家爹爹一本,实在是有违人伦天理。

    往昔在太师府中,都说这孙巍岱读书最多,将来必受重用。如今看来,这人是读了书更坏了。说起来定是这外头不三不四的杂书,移了他性情,误了他。亦或者他把好好的书给糟蹋了。有这样的弟弟,真当是上辈子做的孽。

    孙瑶环暗暗叹了声气,一时又起了旁的念想。

    再说云梅宫,皇帝又闲话了半日,起了一些倦怠之意。刚要开口,想今夜留宿云梅宫,不想被茱萸一再推脱,直给推到了彰华宫东苑张黎儿处。

    那厢张黎儿正准备早早就寝,听着太监先来呈报,说皇帝要来,忙起了身,欢欢喜喜梳洗打扮了一番。

    彩莲将案上收拾了一番,不解道,“主子,奴婢就不懂了,皇上好不容易才离了柳夫人,要来咱们这儿过夜。您怎么就给赶跑了?瞧宫里这些娘娘们,哪个不是盼着皇上能多呆一刻?”

    鸳鸯打了热水来,给茱萸洗漱一番。

    事毕,茱萸对着嫦娥飞天样式的铜镜,拿起桃花水,往脸上洒了一些,又挑上了一些桃花膏子到手中,才沉缓道,“如今我身份也不同往日了。独有这皇上的宠幸也无用,还需得在这宫中广结人缘才是。况且,皇上在咱们宫里,这一时半会不如意,心里头也必定会惦记着,还怕他不来么。”

    鸳鸯道,“主子倒是想的明白,这宫里的娘娘们,最怕就是被嫉妒蒙了心眼,难得娘娘还能独善其身,可不得,这贵妃的位置还只得咱们主子来坐才好。”

    茱萸转眼看她,玩笑道,“怎的,鸳鸯,本宫可是听着不对劲呀,也是难得听你巴结一句。”

    听罢,鸳鸯红了脸道,“主子说笑了,奴婢固然有时性子不算好,但是这话儿都是出自本心而道。”

2 第八十三章 东山封地(一)

    这东山也曾是东山国所在,在被大钺太祖灭国之前,也算得一时繁华。东山行宫便是建在东山国主殿旧址上,后又草草修葺而成的。

    远看着,虽不如京师皇宫的帝王之气,却也是崇阁巍峨,层楼高起,宫室也能看得出往昔的瑰丽。亭台楼阁间,迢迢复道,又有破败的雕栏玉砌。金辉兽面与彩焕龙头皆掉了色,仍在落日下诉说着往日余晖。

    周筠生踱步于正殿之上,对闵氏道,“这东山末代王,日子也太过富丽堂皇,且看这些殿宇,便能窥得一二。想来当年东山国始祖,崇节尚俭,天性厌弃繁杂,只喜那悦人质朴之情,初时的东山城,不过就是几块石头罢了。不像这东山末代王,大兴土木,还未修造全了,便被我大钺太祖灭了国,也实在是可叹。”

    闵氏道,“高丽中宗,也是因着劳民伤财的宫殿而自废了国气,可不得最后也是被大钺的太祖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最后只得由逼到海边,跳崖而亡。”

    周筠生听了,心中忽有所动,寻思起来,这大院君背着高丽中宗跳崖,不可谓不是悲情,然则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便没有说理的地儿。

    这几日,闵氏带着允喜等,已是把主殿都略加修葺了一番。主殿内,一时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窗纸用的乃是周筠生最喜的细竹样式,后以纱面糊就。又有一些精致瓷器在其间,也算是新旧相交,多了一分人气。

    周筠生一面说,一面在廊外老木打造的榻上坐下,“这殿也该起个新名了。”

    闵氏笑道,“王爷往日也不关切这些,怎突然想起起名来了。依臣妾看,不如取名‘崇光殿’如何?有道是东风渺渺泛崇光,倒是有一番意境在里头。”

    周筠生遥望着城池外的夕阳,只道,“妙是妙,只是可惜,你这诗所点的乃是海棠,看似有海,实则无海。且又有海棠无着落之说,就算图个吉利,也不该用这名儿。”

    一语未了,闵氏忙上前躬身道,“臣妾来到大钺多年,竟还有如此疏漏,实在是不该。幸得王爷提点,往后定然多加修习,不至再犯了重。”

    “说吧,你来找本王何事。”周筠生见她怀揣心事,欲言又止,便问道。

    闵氏道,“臣妾一时不知怎么安顿皇上赏下的十名美人了,特来相问。”

    周筠生睨眼看她,想着这闵氏入王府多年,这行为处事,仍是不够大气,“这等小事,你又怎会办不妥……慈英,你跟了本王这些年,你心下如何想,本王又怎会不知。只是既是到了这东山,你心下那些婉转,也便收一收罢……”

    一语毕,闵氏忙跪请道,“倒是臣妾卖弄了,还请王爷恕罪。”

    周筠生摆了摆手,也不言语,只示意她退下。

    夜深了,寒水月笼,一时静悄无人。殿外,只剩下巡逻守卫的打更声在耳畔回荡。

    阿平带着一人,匆匆闪入主殿之中,“启禀王爷,事儿办妥了。”

    周筠生抬眼,见阿平带来的乃是鬼伯,抬手道,“免礼了。”

    鬼伯仍上前躬身笑道,“幽云十六州,以及椰城、滨城、曲州等地,共五十余将领签名状在此,皆示效忠于王爷。”

    鬼伯边说,边递上签名状,“还请王爷过目。”

    周筠生接过绢纸,从左及右,一字字细细看去,“关海守将叶琮呢?”

    鬼伯正要说话,阿平道,“叶元帅如今调遣至贺兰去了,关海城守将一职,暂时由钱总兵代管。”

    “代管?”周筠生琢磨着,这钱芎竺关海立如此大战功,仍旧只升至一区区总兵,皆因皇帝对他忌惮,他都为钱芎竺觉着委屈。

    可这钱芎竺迂腐,周筠生也不曾想费心去拉拢于他,但凡他在关海还说得上话,那这关海城便始终是在他掌控之下。

    “叶琮可说了什么?”周筠生进而问道。

    鬼伯道,“这叶元帅闭门不见,小的倒是吃了几次闭门羹。”

    周筠生低沉声道,“这个叶琮,与先前倒真是判若两人了。上次在关海,他便屡屡与本王过不去。本王对他倒无别的寄想,但凡他能沉住不出声,那便是对本王最大的相助了。”

    鬼伯又上前道,“小的还有一事相禀。如今已查明,这皇帝确实是在查我等脉络,近期派了大批杀手倾巢而出,只为了将咱们斩尽杀绝。还好王爷前次提点,这都做了万全的准备,方才避开了这祸事,所幸如今尚无伤亡。”

    周筠生将手交叠至背后,来回踱步,幽幽道,“你且交代下去,着地方兄弟们都准备好,待得重阳之时,便是我等起事之时。”

    周筠生边说,边又疾书了书信一封,交予阿平道,“你且吩咐下去,着京师诸人近日切不可出头,全待秋日里,等本王重回京师再说。”

    阿平与鬼伯连声称是,双双退出了殿外。

    这厢,周筠生正要安寝,却听见门外有人来报,“启禀王爷,如美人、萍美人求见。”

    周筠生皱眉,“进来罢。”

    如美人与萍美人乃是双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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