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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第60章

小说: 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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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寡妇难得哈哈大笑起来,又半掩着嘴道:“老婆子家没有篱笆,只有高高的围墙,门口还有棵大树,正是乘凉说话的好地方,多少人在那里说人闲话,以为隔着院墙听不到呢。其实那院墙薄,老婆子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这样……”阿媛笑得有些尴尬,莫不是从前她与颜青竹在院墙外的亲密话亲密事,石婶子也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阿媛,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太热了?我给你在水缸里镇上一碗绿豆汤吧。”石寡妇放下机杼,推门出去。
  ……
  这日要赶着下山,所以晚饭早早吃过。石寡妇留他们在村里住一晚,二人念及家中无人,又想早点开工,自是推拒。
  二人回到村头,拿了家中背篓,装好一截一截的竹子,正要下山,却听到后院一阵喵喵的叫声,委屈得似在呜咽。
  阿媛拉着颜青竹往后院去,见到一只三花小猫困在了菜地的篱笆里。
  “老猫忘记带上这顽皮的小家伙了,估计孩子多了,没顾及到吧。也不知小猫怎么进来的,却又出不去了。”阿媛将小猫抱了出来,轻柔地抚顺它的皮毛,小猫伸出舌头舔她,也不挣扎。
  “不如带回去吧,镇上的房子正需要一只呢,免得住时间长了,遭了老鼠。看它的大小,也是可以断奶的了,回去找些鱼鳃给它剁碎了吃。”颜青竹笑道。
  阿媛看着小猫俏皮可爱的模样,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颜青竹背上大背篓,阿媛背小的,手上抱猫,下山而去。直到行走至山下,才将竹篓丢到了船上,省了力气。
  回到镇上,已是傍晚,周身疲惫。
  颜青竹烧了热水,与阿媛一起坐到大浴桶里。
  秋日已褪去暑气,泡澡更为舒适了。
  “你一坐下,倒显得这桶小了。”阿媛笑着,看向两人抵住的膝盖,抬起小脚丫轻轻踩到颜青竹的脚背上,见他经过一个夏天的风吹日晒,黑了很多,不禁有些心疼,摸着他的脸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白回来。”
  颜青竹抿了抿嘴唇,冷声道:“是呀,我占地方大,又黑,简直就是一只——大笨熊!”
  阿媛噗嗤一笑,“还记着早上的事情?你可真小气,闰生就是个小孩子,你和他计较?你也是小孩子?”
  颜青竹哼了一声,“我不和他计较,不过还是有些不痛快……我要补偿。”
  阿媛无奈一笑,“好,明天给你做荷叶蒸鸡好不好?”
  “不要。”颜青竹学着阿媛从前撒娇的模样。
  “那……想吃什么?”阿媛问。
  颜青竹伸出双手,做张牙舞爪状,“大笨熊当然要吃小白兔!”说罢,朝他的“小白兔”扑了过去。
  一时,水花四溅……

☆、第56章

  第二日; 八月初六。乡试的三场考试分别设在八月初九,八月十二; 八月十五; 因而不少考生已出发在去省城路上。
  颜青竹想到既与刘靖升做了不生不熟的半个朋友; 他赶考前,自己理应要去送他一送。也责怪自己没有早一些想起此事; 如今却发现时日可能有些晚了。
  午饭时; 他与阿媛商议; “我下午不开工了; 去书院瞧一瞧刘秀才有没有上路。”
  阿媛笑着道:“你早该去了; 上次说请人家吃糕,也从没见你管我要过; 说请到家里吃饭; 也没见你带人来。就算是随口答应人家的; 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因为,可能人家是放在心上的,那你就失礼了。”
  “娘子教诲得是。”颜青竹笑笑。
  “谁要教诲你了?小题大做。”阿媛撇撇嘴; 又温声道; “你可吃慢些; 也不急在这点时间嘛。”
  ……
  午饭后; 颜青竹到得瑜枫书院门口; 正看到一辆宽大奢豪的马车停在树荫下。车夫蹲在大树下抽旱烟歇脚,一个小厮立在马车旁随时候命,一看就是富家做派。
  镇上行走从来用不到马车; 不用多想,这必是为赶考的学子行远路准备的。难怪得现在才出行,有马车的自然比那些拼脚力的快多了。
  刘靖升掀开车帘子透了透气,向着书院内张望,却蓦地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这边走来。
  “颜兄弟!”刘靖升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颜青竹这才看到是刘靖升,心想自己可来得巧了。听他称自己作兄弟,又热情相迎,不禁感怀,从前只为感激请他吃过一顿饭,后来因着他有功名,又有了几次往来,想他若前途无量,自己为匠为商,方多了一份照拂。
  如今却越发觉得此人待人真切,值得自己撇开利益,诚心相交。
  颜青竹笑着上前,与刘靖升说了几句话,自然是祝他一路顺风,金榜题名之类,又将自己做的伞送了一把给他,还有阿媛的糕点也递了过去。
  刘靖升也不推辞,欣然接过,二人又谈论了一阵,颜青竹知他是等着上路,便不多耽搁,告辞而去。
  刘靖升看了会儿颜青竹的背影,欣然地点了点头,又将东西交给小厮,让他小心放到车厢里。
  “明礼怎么还不出来?”刘靖升站了一会儿,暗自嘀咕着。
  过得一刻钟,方见宋明礼自己背了个书箱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小厮模样的人。
  小厮跟在宋明礼身后,毕恭毕敬地道:“姑爷,老爷吩咐了,让小的跟着您,一路伺候。还请姑爷不要拒绝,让小的难交代啊。”
  宋明礼叹了口气,侧头道:“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人伺候,你快回去吧。”说罢,他见刘靖升在前方,如遇救星,几步走过去跳上了刘靖升的马车。
  刘靖升何等眼色,一下就明白了事情原委,看着立在车前不知所措的柳家小厮道:“你们姑爷跟我同路,回去跟你们老爷说一声,让他放心。”说罢,给自家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忙取了块碎银,递到柳家小厮面前。
  柳家小厮面露喜色,却不知是收还是不收。
  刘靖升道:“你们姑爷就是不惯人伺候而已,你回去莫要乱嚼舌根,以免拂了柳老爷的厚意。”
  柳家小厮蓦地明白了这些赏钱的含义,忙收下应是。
  刘靖升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自家小厮也赶忙跳了上来坐到车夫旁边,一行人匆匆离开。
  刘靖升拉开车帘,看到柳家小厮目送他们离开后,拐进了旁边的巷口,不一会儿一辆马车行出。
  刘靖升看向宋明礼,打趣道:“柳家给你备了车马小厮你不要,偏偏来和我挤。”
  宋明礼叹口气,道:“倒是叨扰刘兄了,只是我实在不愿再多受柳家恩惠,现在既让父母搬出了柳家,我自己也不该再接受人家安排的便利。”
  刘靖升知道,自从端午节在镇东见到柳小姐的“真面目”后,宋明礼大失所望,不久后便让父母搬回了老家,也逐渐与柳家失了往来。至于婚约,双方只有口头上的,并没有正式文书。想来若是宋明礼高中,自然便不再理会柳家了,只是如今不便把话说得那般明白。而柳老爷显然是慌神了,想在宋明礼高中前,再试图挽回一番。
  “那……柳小姐是什么态度?你这么做,只怕人家伤心了。”刘靖升道。想到那个娇蛮任性又不失侠骨仁心的女子,若是被人弃了,虽说不是正式婚约,到底对名声有碍。
  宋明礼抿唇道:“我怎知她是何态度,自那天起,未再见过。”
  刘靖升想想,倒也能理解宋明礼,他向来不喜商贾,这次又自感蒙受欺骗,自不会对柳家有什么好印象,遂不再提这事情。
  镇上街巷狭窄,马车挑着大道,兜兜转转才行到了郊外,速度终于快了起来。省府乃是布政使司驻地,距离汐州却不远,他们乘车加坐船,在八月初七晚上便可到达,尚可有一日时间休整。
  马车颠簸中,刘靖升看了看旁边的篮子,那糕点尚温热,他拿出一块递与旁边闭目养神的宋明礼,“闻着挺香的,来吃一个吧,要到傍晚我们才住店歇息了。我爹在那边都打点好了,我们路上就随便吃些,等到了再好好吃一顿。”
  “这次真是给刘兄你添麻烦了。”宋明礼接过糕点,尝了一口,觉得味道竟有些熟悉。
  刘靖升看到宋明礼默然蹙眉的样子,恍然想起什么,心道,怎么忘了,他从前与这个女子有纠葛。
  刘靖升不欲隐瞒,笑道:“这是阿媛姑娘做的……哦,该称一声弟妹了,颜兄弟比我小一岁呢。”
  之前刘靖升与宋明礼提过二人已成亲,阿媛绝不会再来纠缠他的事情,好叫宋明礼安心,所以宋明礼听到这里并不意外,他只是惊讶另一个问题。
  “你与那伞匠称兄道弟?”
  刘靖升无所谓地笑笑,“是啊。上次我也去了监市铺,我跟你说过的,我和你未婚妻……不……是柳小姐……我和柳小姐一起帮了他洗脱冤屈,拿回赔偿。他后来请我吃饭,一来二去,就做了朋友。这个人踏实勤奋,却也机灵得很,不同于埋头苦干的穷匠,我看他心思活络,是做商人的料子。而且他手艺也十分了得,我亲眼见他把开水浇到伞上,伞却完好无损。”
  刘靖升拿过一旁颜青竹送给他的瑞竹蝉鸣伞,想给宋明礼好好看看。
  宋明礼却有些不屑,“这种情况伞还能完好无损,莫不是他变了戏法来骗你吧。”
  “怎么会?我亲眼见的。”刘靖升辩解着,突又想到,是不是真的在宋明礼眼中才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人的身份,便道:“明礼,你一会儿看不起商人,一会儿看不起匠人。其实,我们身为读书人应当不拘小节,人家身为匠人商人的,也未必没有赤子之心。”
  宋明礼不以为然,“我泱泱大国,向来以农为本,不论如何,商人匠人的位置是不可高于农人的,否则,必有大乱。我们身为士子,自该做表率,与农相亲,与商陌路。”
  刘靖升抱起胳膊,也是不认同对方的样子,“明礼,你不是向来认同曹秦盟的观点,希望朝廷能在税法上做出改制吗?”
  宋明礼不知他为何突然转了话题,却也认真答道:“不错,曹大人在朝为官时便提出这等良策,可惜未得朝廷重用,反而屡遭贬谪。听说他辞官后来到汐州,还曾经隐居在枕水镇附近一带的乡野,可惜我当初寻而不遇,还……”他想说,还伤了腿,引出了后来诸多麻烦,可往事不便再提,只道:“若能得见曹老先生一面,我此生无憾。”
  刘靖升见他神思清明,语声恳切,不是妄言,便道:“你如此推崇曹秦盟,自然对他提出的税法改制内容相当熟悉,可知,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当属废除丁税,此法可谓前无古人。”宋明礼语声不禁激昂,“摊丁入亩,地丁合一,没有土地或土地极少的贫穷农人可得安然,也不怕多生了孩子交不起税。我出身微寒,自是晓得贫农的辛苦,对曹老先生的办法自是赞同。”
  刘靖升点点头,又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曹秦盟的税法改革真的得到实施,其影响与改变便不光是你说的这些?”
  宋明礼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刘靖升难得收起了笑脸,严肃道:“废除丁税,摊丁入亩,那么户籍的管理势必松懈,一户有多少人不是最重要的,一户有多少地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人多地少的贫农,一旦少了负担,少了束缚,农闲时他们会不会去为商为匠?甚至直接弃田为商,或是到镇上做工,收入绝不会比耕种少。你说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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