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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宫檐-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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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哲搂过侄女,无奈地摸着她的脑袋,对阿黛说:“看看你家太后,在外头多了不起,那威风凛凛的。一转身,还是从前一样,长不大啊……”
  在玉儿的坚持下,还是宣太医来瞧,一直以来哲哲肝气就不畅,又兼曾高龄怀孕,孕后诸事烦心不能好好地休养,多少病根都在年轻时积累下,先帝去世时她也重病一场,到如今,都显出来了。
  生老病死,是天命,纵然玉儿不愿面对,她也抗不过命。
  数日后,在太医和玉儿的照顾下,哲哲的气色好些了,时下春暖花开,她不愿在屋子里闷着,这一日精神好,便带着玉儿和几个孩子到园子里逛逛。
  淑太妃和庶福晋们都跟来伺候,玉儿见姑姑有兴致,自己就退下了。
  “您别担心了,母后皇太后这几日见好了,太医也说了是老毛病。”苏麻喇宽慰玉儿,“您自己也要保重。”
  玉儿伸手摘下一朵花,凑在鼻尖闻了闻,听见那边传来的笑声,颜扎氏还是那么咋咋呼呼,但热闹也好,怎么都比冷清来得强。
  “我要尽早做打算,不论是为了姑姑,还是为了福临。”大玉儿手中稍稍用劲,便将柔弱的花朵捏得粉碎,指间一松,花瓣洒落一地,她带着苏麻喇往另一处走去。
  齐齐格刚好带着东莪跟随领路的宫人来到这里,她病“好了”,要来谢恩,也要来问候姑姑,进园子的一瞬,恰巧见玉儿走开。
  可等她走近,那一地破碎零落的花瓣闯入眼中,好像滴落的鲜血,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
  “是睿王福晋来了?”淑太妃看见了她,热情地打招呼。
  “我来了。”齐齐格扬起笑容,带着东莪走上前。


第339章 曾经的你

  见齐齐格“病愈”进宫,玉儿自然热情相待,齐齐格在她身上能感受到,她们之间还是和从前一样,甚至于就算是自己怂恿多铎逼宫杀福临,玉儿也不会恨她,何况她只是知情不报。
  她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两个人,齐齐格在玉儿面前不需要伪装,真真假假早就自然地糅合在一起,比起面对多尔衮,更让她轻松释然。
  见过哲哲,与淑太妃等人寒暄后,姐妹俩便并肩沿着花径散步,齐齐格道:“我病着那几天,豪格家的来府里探望,求了我一些事。”
  玉儿静静地听着,齐齐格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柔柔弱弱的丫头,那会儿怕豪格打她,甚至躲在宫里不愿回家。”
  “是啊,豪格有阵子十分暴虐,虐打府里的女眷取乐。”大玉儿叹,“后来算是收敛了一些,可怜他的妻妾。”
  齐齐格道:“可如今人家也有出息了,这回豪格再次被囚禁后,她立刻处置了家里几个得宠的美妾,苔丝娜都莫名其妙没了。那日到王府来,对我说,将来豪格的爵位,要由她的儿子来承袭。”
  “你怎么说?”玉儿问。
  “不过小事一桩,自然是答应了。”齐齐格道,“但你别多心,她来求我,一则进宫不易,毕竟豪格被贬了,再则你也不在家。”
  玉儿嗔道:“是你多心了。”
  彼此间静默了须臾,玉儿转身看向科尔沁的方向,仰望湛蓝的天空,悲伤地说:“齐齐格,我到科尔沁的那天,阿哲在我怀里闭了眼,你说她是不是一直在等我,我若不去,那孩子现在会不会还活着。”
  “玉儿……”
  “你说皇太极会找到他的女儿吗,你说姐姐她会等着阿哲吗?”大玉儿的眼泪,毫无顾忌地落下来,“齐齐格,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一件顺心的事,为什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落在我身上?”
  齐齐格伸手想搀扶玉儿,想安抚她,可迟迟不敢触碰,咬着唇半晌,才说:“你是一个帝国最尊贵的人,什么样的人才能挣到这份上?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代价。”
  “那也至少,把孩子给我留下……”玉儿痛苦地颤抖着,“把孩子给我留下不成吗?”
  齐齐格忍不住,上前抱着她,她本该是第一个就来安慰玉儿的人,可玉儿从科尔沁回来这么久,她们才头一次见面。
  “是我造的孽。”玉儿伏在齐齐格的肩头,她“杀”了齐齐格的孩子,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好几个,老天来找她清算了吗?
  “你说什么呢?”齐齐格没有深想,温柔地安抚玉儿,“阿哲活着的时候,没受过苦,在你的怀里出生,在你的怀里离世,下一辈子,她一定会过得更好。”
  “齐齐格,我的人生到底要变成什么样才能消停?”玉儿呢喃着,“老天爷,不会轻易放过我,是不是?”
  齐齐格苦笑:“就连我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到了今天,曾经的你,只会天天盼着皇太极回家。”


第340章 多尔衮,我要做皇后

  玉儿毫无顾忌地向齐齐格吐露她心中的苦和怨恨,却只字不提多尔衮送她往返科尔沁这件事。
  显然多尔衮已经把他对玉儿的情意摆到了台面上,可她仿佛没有任何愧疚,更不提什么“对不起”。
  那日夜里入寝时,苏麻喇正为她放下纱帐,玉儿才忽然道:“我现在,是不是变成了姐姐从前的模样?”
  苏麻喇即答:“当然不是,您并没有接受睿亲王的情意,您不是不愿向十四福晋愧疚,您只是不承认这件事的存在,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
  玉儿看着她,苏麻喇生气地说:“大格格和大汗,才是真的完全不顾您。这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
  “你别生气啊。”大玉儿苦笑,“我不过是这么一说,我今天难过的是,我竟然连逝去的孩子,连自己的骨肉都要利用。我借着阿哲,对齐齐格哭了一场,好让她明白,整件事从头到尾对我而言只为了孩子。不论是多尔衮送我去,还是别的什么人送我去都一样,虽然她未必信,可我必须这么做。”
  “您别多想了,倘若您理解了大格格,那也该明白,当初最该给您一个交代的人是大汗。”苏麻喇一脸严肃,“那么现在该给十四福晋交代的人,是摄政王,和您什么相干。”
  “苏麻喇,都十几年了,提起来,我还是如昨日之事那般疼,会疼得满心怨恨,想杀天灭地。”玉儿笑得凄凉,“我骄傲了一辈子,什么狠心的事没做过?唯独伤我最深的两个人,我连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人呐,都有软肋……”
  苏麻喇不以为然:“可那两个人都死了,恕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往后您心里怨恨了,就把他们拎出来骂两句,他们还能怎么着?奴婢早就对您说过,咱们要先接受自己的情绪,是不是?”
  “苏麻喇,你是老天派来,弥补我所有缺损的是吗?”玉儿眼含泪光,“我和自己的丈夫、姐妹、亲人,甚至是孩子之间,无不交缠着利益和矛盾,唯独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苏麻喇跪在床边:“哪怕世上的人都丢下您,奴婢也会守着您一辈子。”
  她话音才落,门口有小宫女喊姑姑,苏麻喇为玉儿放下帐子,去听了传话后,一脸严肃地回来道:“主子,豪格在牢里没了。”
  玉儿叹了口气:“你传话给多尔衮,让他善待豪格的子嗣,别的人我不管,别为难我的堂妹。”
  豪格暴毙的消息,和永寿宫的传话前后到了摄政王府,多尔衮吩咐了一些事,便从书房回到正院。
  卧房里的灯火亮着,他有些意外,回京以来的日子,每晚回到屋子里,齐齐格都睡了。
  “你的身体好了?”多尔衮进门便说,“好了也该悠着点,等我做什么?”
  “今日从宫里拿了些吃的回来,想叫你尝尝。”大玉儿道,“用宵夜吗?”
  多尔衮说:“不吃了,难为你费心。只是如今上了年纪,也不似从前那样日日夜夜在外奔波,稍不留神腰腹就长了肉,如何使得,夜里不饿,就不吃了。”
  齐齐格没有勉强,命婢女们撤下,来伺候多尔衮更衣洗漱,多尔衮随意地说:“你歇着去,我好了就来躺下陪你说说话。”
  “我就想做这些事,除了这些事,我还能做什么?”齐齐格捧着丈夫的衣裳,眸光涣散地说,“反正你该交代的事,该说的话,我是指望不来的。”
  多尔衮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从容应对:“我送太后去科尔沁的事?”
  齐齐格浑身一颤,紧张地瞪着他:“难道不应该对我说什么?你们出去了那么多天,难道什么都没发生过?多尔衮,多铎屡次三番向我挑唆,你真的当我完全不在意吗?这么多年了,究竟是当年一件红斗篷惹的是非,还是你们真的……”
  多尔衮很冷静,缓缓道:“我们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跑完了去科尔沁的路,每一天都在马背上颠簸,休息的时候,根本顾不得说话,连我的侍卫都半途撤下几个,那么强壮的男人都累得实在撑不住?齐齐格你告诉我,这样的情形下,我和太后能发生什么?”
  “我……”
  “到了科尔沁,阿哲就没了,我当时没做停留,甚至没参加孩子的身后事,直接去了喀尔喀。再回北京时,大部队几百个人前呼后拥,她坐在马车上,要避人耳目不让人看见,你说,我们能发生什么?”
  多尔衮认真地看着妻子:“你非要说情意,你和她这么多年姐妹,我和皇太极这么多年恩怨,她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我对待她,和多铎对待你是一样的。东莪将来若有什么事,我若不在,多铎一定也会排除万难送你去孩子的身边。齐齐格,不是我强词夺理,是我和皇太后,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齐齐格眼眉通红,她摇头:“可我不信,多尔衮,我早就说过,东莪的额娘必定是像什么女人才让你动了情动了心,可恨的是那孩子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找不到证据。”
  多尔衮问她:“若是像你呢?你非要这么想,你自己痛苦,我爱莫能助。二十几年的夫妻,大风大浪地过来,我们还有什么坎过不去?”
  “你变了。”齐齐格惨惨地笑着,“你以前没这么能说,你现在对我说这些话,脸上连一丝丝的情绪都没变。”
  “我从没放弃做皇帝。”多尔衮严肃地看着她,“我每一天都在学着如何成为一位帝王,齐齐格,这条路上能陪我走到底的人,只有你。”
  齐齐格伸手抓着丈夫的衣襟,手背上青筋突起,但渐渐的,身上的戾气散了,含泪道:“多尔衮,我要做皇后,别让我等太久。”
  多尔衮颔首:“不会等太久,就快了。”
  他将齐齐格打横抱起来,缓步走向床榻,面上是温和的笑容:“你这性子,做了皇后,往后更了不得了,皇后娘娘,我能纳妃吗?”
  “你敢……”
  夜色深深,摄政王府里似乎化解了一场夫妻间的危机,但京城里,随着豪格的暴毙,多尔衮的权势再一次扩张膨胀。
  所有人都明白,朝堂皇族剩下的人里头,且不说权势的对抗,就算正面交锋,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和多尔衮对打的人,上一代都老了,下一代还未成气候。
  皇宫里,大玉儿对豪格暴毙一事,除了命多尔衮关照她的堂妹外,其余的事一概不闻不问。这对多尔衮而言,不用被夹在中间,只要用心应付朝堂上的人,是很轻松的一件事,玉儿对他的信任和依赖,让他心满意足。
  六月时,太庙建成,福临侍奉两宫太后,率皇族大臣前往祭祀祖先,大祭之礼,皇族皆列席,连一直抱病在家的代善,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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