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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宫檐-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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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过去最讨厌皇太极把她丢在一边,让她自己来想明白所有的事,福临也害怕被人丢下。
  只不过他还是孩子,大部分的事想不通,于是只能反反复复地折腾发脾气。
  “你可以去训诫博果尔,让他不要再念这首诗,让他老实,但不至于杀他。”玉儿引导儿子道,“福临将来还要让无数的大臣听从,现在对付一个弟弟,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福临仰起脑袋,大玉儿让他站起来,为他整一整衣衫:“去吧,去告诫博果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小皇帝顿时高兴了,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去,忽地想起来忘记向母亲请辞,再跑回来行礼后,才匆匆而去。
  玉儿轻叹,孩子,到底还是个孩子。
  但只剩下三年了,三年后福临与孟古青大婚,他就要亲政,这三年,够不够他长成一个大人?
  苏麻喇从门外进来,似乎是见到皇帝高高兴兴地离开,她也松了口气,问道:“您说完了?”
  玉儿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他去收拾博果尔了。”
  十一阿哥的事,苏麻喇是不在乎的,她只在乎太后和皇帝母子间的关系,而主子却告诉她,她要杀多铎。
  玉儿道:“回来的路上,多尔衮已经明确表态,他不会杀多铎。虽然生气的时候,他会起杀心,但冷静下来,多铎做的所有冒犯我或是触怒他的事,全都是为了他,你要他如何忍心下杀手?”
  “您打算怎么做?”苏麻喇问。
  “不能明着论罪处死,那就暗着让他死去。”玉儿眼眸冰冷,“我和福临约定了一年为期,我有大把的时间来想。”
  苏麻喇则担忧道:“可眼下,索尼大人远在盛京,范大人抱病不理朝政,鳌拜去外头练兵,就连洪承畴将军也在南边,咱们在京城里,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人。”
  玉儿摇头:“还有济尔哈朗在,他要保命,就必须除掉多尔衮兄弟。还有岳乐,那孩子,早就能独当一面了。能用的人,大把大把,索尼范文程他们,不过是太显眼了。”
  她起身,扶着苏麻喇的手道:“走吧,我要去给阿哲上柱香,告诉她额娘平安回家了。”
  此时此刻,摄政王府里,齐齐格从昏睡中醒来,东莪捧着药在一旁,劝道:“额娘,该吃药了。”
  “没什么病,吃药做什么?”齐齐格摇了摇头,懒懒地推开女儿的手,“不吃药,倒是饿了,拿些吃的来。”
  “阿玛回来了,您睡着没醒,阿玛去书房了,这会儿十五叔在。”东莪说道,“您若要见阿玛,我这就去找。”
  “不碍事,他忙完了,自然会过来。”齐齐格的手在被子底下,却仅仅抓起了褥子,就在多铎逼宫后的一天,她病倒了,太医说是气虚阴损之类的听不懂的话,可齐齐格自己明白,她是被自己吓出的病。
  齐齐格不甘心,她竟然就这点出息,她并没有怂恿多铎去杀福临,她只不过是没提前告诉姑姑和福临罢了。
  就这样,她竟然把自己吓着了。
  “呵……”齐齐格瞧不起自己,她有什么资格病倒,有什么资格装可怜。
  “皇伯母派人送来的补药,但不敢乱给您吃,等明日太医来了瞧过后,再看看。”东莪已经能照顾母亲,料理简单的家务,学得齐齐格一样,谨慎而细致。
  但眼下齐齐格可没有心情来夸赞女儿,享受她的孝敬,天知道多尔衮那里,是不是憋着一口气,天知道他们夫妻,什么时候就天崩地裂。齐齐格每天都在等,但多尔衮回京几天了,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书房里,多尔衮闷头写完一封信,装在信封里,递给多铎道:“把这封信带上,后天就出发吧。”
  多铎没有接过手,冷冰冰地看着兄长:“要我去打仗,我二话不说,可我想问你讨个明白,你是不是在驱逐我。说句明白话,若不愿我再出现在京城,我就再也不回来。可您千万记得,将来登基做皇帝的时候,赏我一杯酒喝。”
  这话明着在讽刺多尔衮,多尔衮并不气恼,背过身道:“去把,把汉中的反清势力扫荡后,再去西北接着打,他们是春风吹又生,可他们只要敢出头,我们就敢打,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刀枪火炮硬。”
  这不是多铎要听的话,他眼眸猩红地说:“哥,你记恨我伤了你的心上人是吗?可你知道,大玉儿对我说什么吗?她咒骂我是野种,说我是代善的种,哥,在你心里,我这个弟弟,真的及不上一个女人吗?”
  多尔衮恼道:“她在宫里呆着,她有什么机会骂你,不要无中生有。”
  多铎大怒:“就是围场那次,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鞭打她,因为她羞辱我,因为她羞辱额娘啊!多尔衮!”


第338章 花叶零落

  “是你几次三番地羞辱她伤害她,还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你就受不了,可你却要她一个女人承受重千倍百倍的伤害。”多尔衮冷静地质问兄弟,“多铎,你扪心自问,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吗?之前的事,我不和你计较,是不想伤了兄弟情分,更不想乱了朝政,可你呢?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好!好!你有道理,你有道理。”多铎在屋子里来回地转,这么多年了,他们兄弟反反复复为了这件事争执不下,他也累了,倦了。
  多铎停下来,指着多尔衮道:“还记得你的承诺吗,现在已经是顺治五年,到顺治八年的除夕,是你我的最后期限,到时候就算你要拿红衣大炮对着我,我也要打入紫禁城,杀了福临。多尔衮别忘了你的承诺,到时候,你不让那小畜生混蛋,顺治八年的除夕,就是他的死期。”
  愤怒的人撂下话,转身而去,将房门摔得震天响,旋即书房内便陷入寂静。
  意外的,多尔衮很平静,多铎如此暴躁嚣张,他不着急也不气恼,兄弟之间逼到这份上,也是到头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坐下,慢慢回想,这么多年来,他最快活最无忧无虑的时光,竟然是和玉儿往返科尔沁的路上。特别是在去的路上,他们齐心一致,他们之间再没有家国天下恩怨情仇的隔阂。
  那几天,虽然苦,可他们的心在一起,毫无嫌隙地贴在一起。
  多尔衮捧着心口,回想起那几天,他渐渐平静,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容。
  但门外传来脚步声,多尔衮立时收敛神情,只见女儿出现,站在门边说:“我见十五叔走了,想着阿玛忙停顿了,就来看看您。”
  多尔衮张开怀抱,东莪小碎步跑来,窝在父亲怀里。
  “额娘不肯吃药,阿玛您去劝劝吧。”东莪很担心母亲的身体,“不过饭倒是吃了,您放心。”
  多尔衮轻轻一叹:“东莪真懂事,有你在额娘身边,阿玛很放心。”
  “放心?阿玛,您这话可别对额娘说。”姑娘家长大,更聪明了,一本正经皱着眉头,“额娘在乎的,就是您能天天陪着她,你都放心了,那还了得。”
  多尔衮揉搓闺女的脑袋:“知道了知道了,没良心的小东西,把你养大,就是来管束阿玛的吗?”
  东莪却捧着父亲的脸亲了一口,撒娇道:“自然还要疼您啦,阿玛,我还是不是您的心肝宝贝了?”
  “是,当然是。”多尔衮抱过女儿,柔软的小身子,这样温暖,感谢东莪让他明白为人父母是怎样的心情,能让他更好地体会玉儿对孩子的不舍。
  “走吧,去看看你额娘,反了她,不肯吃药。”多尔衮拉着女儿的手,霸气地往正院卧房来,可是他们一进门,齐齐格就听见了动静,背过身去假装睡着了。
  不久,就听见女儿的嘀咕:“才刚醒着呢,怎么又睡着了。”
  然后是丈夫的话:“让额娘睡吧,她累了。”
  就这样,齐齐格一直回避与多尔衮正面交谈,反正多尔衮也忙,一天到晚能凑出来给她的时间极少,齐齐格就这么一直“病”着,转眼便是大半个月过去。
  玉儿在宫里常常派人来问候,送来的药材补品堆成山,到这天,东莪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便进宫来向伯母们谢恩。
  “额娘总是懒,也不搭理人。”东莪苦恼地说,“阿玛又忙,他们夜里说不说话我不知道,可白天就没碰上过面。”
  哲哲听着,和玉儿对视一眼,玉儿会意,安抚东莪道:“别着急,伯母会让人去找最好的大夫给你额娘看病,过些日子,伯母亲自来看看她。你回去告诉额娘,叫她什么也别想,安心养病。”
  东莪谢恩,家里的事也不敢说太多,不久后便因要回家照顾母亲,告辞离开了。
  哲哲蹙眉道:“齐齐格这必定是心里有事了,看来多铎逼宫的事,的确和她有关系。”
  玉儿不在京城的一个月里,宫里发生了很多事,其中姑姑提到,多铎逼宫前,曾在摄政王府与齐齐格发生冲突。
  但哲哲也是听人传说,并非手下亲信得到的最准确的消息,信或不信,全看她们如何选择。
  不论如何,大玉儿不信齐齐格能怂恿多铎逼宫杀福临,既然传言都说是冲突,那必然该是劝着多铎才是,很有可能,齐齐格是在知道多铎要做什么的前提下,选择了缄默。
  但这样一来,完完全全是齐齐格该有的作风,玉儿一点不奇怪。
  就连多尔衮都说了,他们早就互相把刀架在了彼此的脖子上,就看谁先狠心刺下去。
  而那一天,齐齐格窝在她怀里,问她们俩谁能活得长,大玉儿不知道齐齐格究竟怎么想的,可她早就想好了。
  多尔衮若死,齐齐格必须死。
  “玉儿?”哲哲见大玉儿出神,问她,“想什么呢?”
  玉儿回过神,摇头:“没什么,姑姑,您接着说。”
  哲哲轻咳一声:“我倒一直很想问问你,往返科尔沁的路上,你和多尔衮,有没有……”
  大玉儿从容淡漠地回答:“姑姑,我一早说过,我和多尔衮的事,您不必费心。”
  哲哲瞪她一眼:“由着你吧。”
  她起身来,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但才走了几步,忽然身子往下一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玉儿没来得及搀扶,一道跪在了地上,她抱着姑姑的身体问:“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哲哲扶着脑袋,苦笑:“没事,起猛了头晕。”
  “宣太医,让太医来瞧瞧。”玉儿担心不已,转身就喊人,阿黛进门见这光景,吓得不轻,一起将哲哲搀扶到床上躺下,可哲哲却阻拦了阿黛去宣太医。
  “弄得人心惶惶做什么,太医不是每天都来吗?”哲哲道,“明日仔细问几句就是了,外头若知道我病了,他们且偷着乐呢。”
  “何必在乎他们,姑姑的身体要紧。”玉儿道,“您别逞强。”
  哲哲笑道:“玉儿,姑姑上年纪了,有病有疼痛再寻常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明白。”
  可大玉儿却怔怔地看着她,露出仿佛二十多年前的目光,那样彷徨无助,渴望着姑母的庇护:“姑姑,难道您也要丢下我?”
  哲哲看着她,心软下来:“又说傻话,我好着呢,玉儿别胡思乱想,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别以为现在我管不了你。”
  可是玉儿哭了,失去阿哲后,她变得异常脆弱,至少在亲情之上,无法再承受生离死别。
  哲哲搂过侄女,无奈地摸着她的脑袋,对阿黛说:“看看你家太后,在外头多了不起,那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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