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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大唐探幽录-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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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却是梁侯武三思。
  武三思驻足,把阿弦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真是看不出,十八子,你竟如此深藏不露。”
  他揣着袖子笑说:“先前并没怎么留意,这会儿瞧着却果然生得……我不禁有些好奇,倘若你换了女装,会是什么样儿?”
  袁恕己听他竟然盘算此事,眼神又有些情难自禁的色迷迷,便上前挡住阿弦半臂,带笑对武三思道:“虽然方才周国公在殿上自夸,但我等岂不知道?梁侯府中的美人其实不输周国公府,所以殿下那所谓‘不开眼’之说,应该是无稽之谈吧?”
  武三思脸色微变,目光在袁恕己跟阿弦之间逡巡了会儿,方会意笑道:“少卿说的自然不错,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不过是赞一句十八子而已,尚且不敢生好逑之意,只是少卿同十八子从豳州开始的情谊,却不知道……是几时知道她的身份的?”
  武三思果然刁钻,一下便想到这个几乎无人留意的问题,但这问题同时也有些不怀好意。
  倘若袁恕己承认在豳州就知道阿弦的身份,且他们两个的关系又比旁人亲近,由此只怕更会引发许多关于阿弦的闲言碎语。
  袁恕己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梁侯想知道么?”
  武三思笑道:“少卿方便告知么?”
  袁恕己轻描淡写道:“此事我已经在天后面前禀明,梁侯若想知道,只管去问天后就是了。”
  武三思一怔,却也没想到袁恕己会来这一招。
  狄仁杰在旁看的清楚,便道:“呵呵,梁侯,少卿,请两位稍安勿躁。毕竟关于十八子之事,尚未尘埃落定,如今娘娘让我等各抒己见,不知梁侯是作何打算?”他看向武三思。
  武三思方才在殿上的表态已十分明显了,可因先前听了武后私下谈话,心里松动。
  他故意看一眼阿弦:“其实私心来说,依我之见,但凡是人才,自然应当为国所用,只是我担心其他诸大人们并不如我等一样想法。”
  袁恕己见他竟然改口,不由侧目。
  武三思又话锋一转:“狄大人必是赞同许侍郎……的看法了?”
  狄仁杰道:“不敢,只不过,以下官的浅见,凡事不必随大流,也不必一味逆反,只需遵从自己的心意就是了。”
  武三思点头道:“说的有理。那不知狄大人的心意是什么?”
  狄仁杰笑道:“下官还要再琢磨再做决断,不过下官人微言轻,其实就算说了什么只怕也无人会在意的。并不如梁侯一言九鼎,举重若轻呀。”
  武三思见他很是谦逊,心里略觉受用,呵呵笑道:“狄大人太过谦了。”
  袁恕己见狄仁杰跟武三思“相谈甚欢”,便趁机拉着阿弦走开。
  阿弦低低问道:“少卿,我阿叔呢?”
  袁恕己道:“方才几乎要出来了,不知为何又被叫了进去。”
  阿弦问:“是天后传召?”
  “应该不至于耽搁很久,我陪你在此等一等。”
  此刻武三思跟狄仁杰说过了话,心满意足地去了。
  袁恕己见狄仁杰走了过来,笑道:“幸而你有耐性跟他虚与委蛇。”
  狄仁杰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知道你曾跟周国公几次不快,但周国公那个性子跟梁侯又不同,就如殿下方才所说,他是明明白白地作恶,故而纵然你跟他交手也自无事。但是梁侯,却是心胸狭窄,绵里藏针,伤人于无形呀。”
  袁恕己不禁笑道:“我那个外号该送给他了。”
  狄仁杰也风闻他“睚眦”之称,因点头叹道:“睚眦本是龙之九子,虽说他睚眦必报,其实并不见多少恶意,若用来形容梁侯,却是糟蹋了。”
  幸而此刻朝臣们多数都散了,有零散几个离得远,听不见他们的话。
  狄仁杰甚是精明,早就窥知袁恕己对阿弦的心意,便不欲打扰,因含笑道:“崔天官尚未出宫,少卿只怕还要再等一会儿,我便先回大理寺了。”
  说着又向着阿弦辞别。阿弦忙拱手行礼:“狄公慢走。”
  狄仁杰去后,袁恕己忍不住问道:“方才你为何那样看着周国公,难道真的知道了什么?”
  阿弦点了点头,却又举手慢慢地抱住头。
  袁恕己道:“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开解一二?”
  如果是其他事,倒是无妨,但是事关太平,阿弦如何能同他说。
  袁恕己见她缄默,苦笑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当然是不会跟我说的。”
  阿弦微怔,袁恕己道:“自从来到长安,你就算心里有再为难的事,也不肯告诉我,因为你只会同一个人说。对么?”
  他指的是谁,两人各自心头明白,阿弦道:“少卿,我不是不信少卿……只是有些事牵扯太大,我不敢……”
  “不敢冒险告诉我,还是不敢让我冒险?”
  阿弦道:“两者都有。”
  “那为何能告诉他?”袁恕己想到上回跟崔晔的对话,“仅仅是因为他是‘阿叔’?可那并不是亲的,你该知道。”
  阿弦道:“虽不是亲的,但是……”她迟疑了一下,道:“阿叔是伯伯去后,我最亲的亲人了。”
  袁恕己的心惴惴而忐忑:“那我呢?”
  “少卿是个好人。”
  “我跟你不亲么?”
  “亲,但不是那种亲。”
  他的心里乍喜乍忧,喜的是阿弦在为他着想,但忧的是,似乎他也只能止步于此,两人的关系,也仅仅限于是“关系亲密的好人”的位子上了。
  秋风飒飒,风里有一股冬日将来的沁冷,却让人神智清醒。
  袁恕己深吸一口气,定神道:“当初我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入行伍,壮怀激烈,满以为军刀在手,便能纵横沙场,建功立业,甚至彪炳史册,可是厮混数年,依旧碌碌无为。”
  阿弦不知他为什么会忽然说起这个,不由凝神而听:“少卿并没有碌碌无为呀!”
  袁恕己道:“我是说我之前在军中,后来去了豳州……结识了你,‘英俊’,又做了那些事,就仿佛人生忽然转了一个弯,我又能看见天光了。”
  阿弦想到豳州之时的种种,不觉点了点头。
  袁恕己的眼中也透出一抹回忆的怅惘,当初自觉寻常的事,如今回想,却弥足珍贵,恨不得就飞回那个时候,摇醒当时懵懂不知的自己。
  “你知道我先前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子么?”
  阿弦一愣:“我……”最终摇头。
  袁恕己道:“军中苦寒寂寞,经年不见女子,对我们而言,像是桐县的连翘姑娘,还有之前教坊里的那西域舞姬,窈窕婀娜,温柔香暖,都是最好不过的。”
  阿弦啼笑皆非,虽不知他为何详细地跟自己说起喜欢的类型,却也忍不住在心里想:“这是自然,连翘姑娘是桐县头一号的花魁娘子,那舞姬又是世间少见的尤物,若我是男子,只怕也会被迷倒。”
  这会儿忽然有些啧啧羡慕,觉着当男儿实在是一种造化,世间竟会有那样动人的女色,让他们眼观之,耳闻之,心动神移……
  袁恕己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我发现,我会喜欢上一个跟她们正好相反的类型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疯了。”声音里三分无奈,三分缠绵,剩下的无限怅惘。
  阿弦正浮想联翩,闻言一惊,此刻才领会他为何跟自己说起那些事来,当即局促起来。
  袁恕己认真地望着她的双眼,道:“别怕,我并不是要逼你如何,只是想因此告诉你,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并非一蹴而就,朝夕可成的。毕竟许多人天生后知后觉,也许……会到一个特定的时候,或者一定的年纪,才会发生,才会领会,才会更加刻骨铭心。”
  阿弦虽然知道袁恕己的用意,也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回应他,但听了这样语重心长的话,却仍忍不住红了双眼:“少卿。”
  “所以不必着急,”袁恕己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我会等你开窍的那一天。”
  袁恕己说完,回头看一眼身后:“好了,我该走了。”
  他轻声喟叹,从她身旁缓步经过。
  目光越过袁恕己的肩侧,阿弦这才看见,崔晔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七八步开外,也不知是几时来到。


第176章 满面春风
  阿弦的确年纪还小; 阅历不足。
  这会儿她虽然理解袁恕己这话的含义; 但未必肯全部信服。
  在此后的某一日,她回顾此时两人于宫门外对谈的一幕; 才果然“后知后觉”,明白了他的话中真意。
  而那时; 却已“物是人非”。
  ——
  崔晔依旧面色沉静,淡淡招呼了声:“走吧。”
  乘车而归的路上; 阿弦默默忖度该如何开口告诉崔晔有关太平之事。
  想着想着,不免想到方才袁恕己离开之前的情形,心底竟生出些许愧疚。
  的确她有好几次瞒着袁恕己不说,显得很“亲疏有别”似的。
  诚然崔晔跟别人不同,可是袁恕己,却也是曾“出生入死”的交情; 虽然有些事不跟他说也是为他着想,但是回想到他黯然的神色; 阿弦隐隐不安。
  崔晔终于开口道:“在想什么?”
  阿弦低着头:“先前我……因发现一件事; 少卿问我,我没有告诉他。”
  崔晔道:“所以心里过不去了?”
  阿弦点头。
  崔晔道:“那么,如果能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告诉他么?”
  真是一阵见血。
  阿弦吃惊; 然后摇头。
  崔晔道:“你不跟他说,并非欺骗之举,也非有所偏私,你只管从本心、大局出发想一想; 若告诉他的话,会不会让事情解决的更容易些。”
  阿弦按照他所说,凝神一想,果然重重叹了口气。
  崔晔又道:“且上次梁侯同摩罗王勾结之事,你不是第一时间告知了他么?正因为你知道这跟他息息相关,所以你并无犹豫便同他说明。你一贯选择都十分正确,大可不必因为跟他的感情而起松动。”
  阿弦听他提起这件,心里略觉舒坦了些,觉着自己果然做的是对的,倒也罢了。
  只猛地听到最后一句,才似被人刺了一下:“阿叔,什么‘跟他的感情’?”
  崔晔垂着眼皮,却又淡声道:“没什么。”
  阿弦有些疑惑地看他,崔晔问:“对了,你不能跟他说的是什么?能告诉我么?”
  阿弦道:“我……正想告诉阿叔,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什么叫怎么开口,难道也要让你写千言的锦绣文章不成?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相比较方才,他的声音略微缓和了些。
  阿弦举手,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把整张脸都揉搓的变了形。
  崔晔抬眼看着,皱眉道:“你干什么?”
  阿弦苦恼地又搓了搓眼,才把方才太平前来,无意中看见敏之对太平施暴的种种,飞快地说了一遍。
  就算崔晔已经从她口中听说过许许多多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之内情,但是此时听见这件事,向来喜怒不动的他,也禁不住露出震惊之色。
  “你……并无看错?”他甚至问。
  阿弦抓着额头,似乎想把所见的那印象从脑中揪出来,扯碎扔掉,但却不能够。
  她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但我就是看见了。”
  崔晔略略屏住呼吸。
  当然,没有人比他更相信阿弦所见。但是这件事……
  不管是太平还是敏之,都是皇族中人,就算得知如此惊天机密,倘若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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