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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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仿佛又被四年前的时光拽了回去,完全注意不到自己已经坐在了他膝上,被他拥在怀中。她满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当年的往事,所有来自现实的只有他的娓娓讲述。
她目光直愣愣盯着空气中的虚无,缓缓点头:“我懂了,动手的是我爸的仇人,他是想借此来报复我爸;可是实际上却是先生的仇人在后头怂恿。他们也怕我发现实情,所以全程都将我困在黑暗里,让我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皇甫华章闭上眼睛,紧紧拥住怀中小小的她:“当我看见视频里,是你正在因为绝望而拍门、挠墙,听见你哭喊,说你不逃了,也再不抗拒了,只求能有个人听你说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的小姑娘,我心底最最不能被碰触的美好,竟然被他们折磨成了那个样子!”
时年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曾经那样过。那一刻她担心自己已经疯了。
“他们说要我去,要我用自己去换下你。”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面颊,指尖无声地表述着爱惜。
他深深吸气,心口起伏:“虽然我知道我不能屈服,我所有的手下也都求我不要意气用事,可是我还是放下了一切,躲开我手下的封锁阻拦,易容换了假护照买了机票独自飞回国内。我不做停留,直接去找到了他们……“
时年听到这里,身子便是一震,猛地从噩梦里清醒过来,转头惊愕地望住他:“你怎么可以为我那么冒险?!”
他笑了,伸手捧住她面颊:“怎么不可以?为了你,我没什么不可以!”
时年这才感知到他的指尖,身子便是微微一颤。
却没躲开。
她定定望着他的眼睛:“后来呢?”
他的掌心原本微凉,因为她的接受而缓缓燠热了起来。他控制不住地向她靠近。
“后来,我跟他们谈了条件,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我只分阶段地答应他们的目的。我唯一的俄条件是,让我跟你在一起。他们忌惮你的父亲是中国的警察,而且是声誉卓著的神探,所以不敢让我将实情泄露给你,他们就与我谈了条件,不准我说话,更不准我告诉你实情,否则他们会……伤害你。”
越来越近了,距离四年前的谜底已经近在咫尺!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太过期盼,也许是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又让她恐惧……总之,这一刻的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情绪,只是周身控制不住地一直在抖,颤抖。
他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便缓了一口气,伸手又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将她的头贴在她心口,掌心划过她的发丝,像是哄着一个惊恐的孩子。
“……没错,我的念,那个在黑暗里陪着你,在你掌心写字,拥抱着你哄你睡觉的人,就是我。”
“我对你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告诉你我会保护你,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一股巨大的悲怆,从心底宛若火山爆发一般轰然涌起,奔上心头。
她一把抱紧了皇甫华章,大声地哭喊了出来:“先生!你怎么才来呀,你怎么才告诉我呀?!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为什么……”
如果先生早一点来,是不是那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爸不会为了救她而死,妈也不会因为禁受不住打击而病了……
那她更不会有那四年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没有与向远之间不该存在的婚姻。
她也会如同这世上每一个被父母疼爱着长大的女孩子一样,安安静静念完她的大学,然后找一个相亲相爱的男子,平淡却幸福地过着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要这样远渡重洋,不要这样担惊受怕,不要这样悔不当初,更不要这样被蒙在鼓里啊!
皇甫华章眼底也涌起了水意,他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落下唇去吻她的发顶。
“是我错了,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如果我能早就想到那件事会牵连到你……如果我从前不那么自负,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他扳着她那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儿,让她对上他的目光。
“我知道我欠了你什么:我欠了你父母,欠了你爱情,欠了你婚姻,欠了你……一生。”
“就都让我补偿给你,好么?念,我会你的父母一样疼爱你,我会如初恋一般热烈专一地爱你,我会给你盛大的婚礼,我会——这一生永远陪着你,为你生,为你而死,好么?”
。
时年哭了许久,累得在他怀中睡着。
皇甫华章脱下自己的羊毛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竖起手指朝夏佐示意,继而悄然起身,不想吵醒她的梦。
夏佐想上前来接过时年去,却被他高高地扬起长眉拒绝。
夏佐只有赶紧跑到车边去,打开了车门。
皇甫华章因为腿的缘故,稍微有一点迟滞,却还是轻松从容地将沉睡中的小小的她抱出木屋去,抱进了车子。
车子行驶的整个过程里,他都一直将她抱在怀中,从未放下过。
夏佐担心皇甫华章的腿,忍不住回眸望过去,想要提醒。却见先生紧紧抱着时年,歪着头将面颊贴着她的发顶,也含笑闭上了眼睛……
夏佐怔住。此刻的先生,仿若彻底冲出了那冷硬的外壳。
或者说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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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万五,早上还有九千。】
☆、第212章 三个男孩,谁是恶魔?(第二更)
时年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才发现竟然还是在皇甫华章的城堡里。
窗外,彩霞满天。
一片片宛若火焰般的霞光,在湛蓝的天幕上铺展开,绵延直到天边。
眼前还是梦里,还是爸的笑脸。爸抚着她的头发,对她温柔却坚定地说:“警察的职业不仅象征着威严,更多时候是意味着牺牲。这个世上有正义也有邪恶,有时候为了维护正义,需要警察牺牲自己的生命。念念,你是警察的女儿,不要伤心。”
“醒了?”
耳畔传来皇甫华章关切的嗓音,还带了一丝沙哑。时年忙转头望去,原来他就一直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霰。
古老的四柱大床,四边垂下牙白幔帐,用丝带拴在柱子上。
她努力笑了下,鼻子有些堵:“好像公主的床哦。我小时候曾经梦想过这样的大床,那时候中国还很少见卖这样款式大床的,所以只是在电影电视上才能看到。”
他长眉轻扬:“现在,它归你了。”
时年一讶,忙摆手道:“不必。太大了,连这门都出不去。应该是在这房间就地做出来的吧。”
他轻笑:“不是要你搬走,是说要你搬过来住。”
时年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里是他的卧室,这大床也是他的卧榻。所以他的意思根本是……邀请她同居。
他目光在她面上静静驻足。
她娇羞地红了脸,可是那羞涩之下也还是有悄然划过的慌乱。
他便无声叹了口气,只问:“要不要喝水?听你说话的时候,嗓音有些哑,许是我将暖气调得太足了。”
时年点头:“想要一点热茶。”
皇甫华章没有吩咐仆人去做,而是亲自走去烧了水,泡了茶后端回来。
时年已经利用方才几分钟的空当,调整好了心绪。
“熊洁呢?”
“先送她回家。请了医生去陪着她。你说过要我将她交给你,所以我就没送往医院。等你恢复过来再决定,看是要将她送往哪家医院吧。”
时年点头,垂首去喝茶,温暖的茶让她的身子随之放松下来。
她的指尖下意识在茶杯上轻轻敲了敲。
皇甫华章这次没坐回椅子上,而是坐在了窗边。
目光掠来,垂首抿了一口茶说:“你有话,说吧。”
他将茶杯妥帖地放在瓷碟里,抬眼静静看她:“我觉得掀开了四年前那段相依为命的我们,应该已经无话不谈。”
时年扯了扯唇角,点头:“既然你肯说,那我就问了:当年绑架我的人究竟是谁?”
他们不仅是他的对头,也更是夺去了爸的性命的凶手!
她绝不会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她恨不能现在就将他们绳之以法,以告慰爸的在天之灵。
她努力敛住心下的急迫,尽量平静地说:“难以想象,会有什么人会与先生你为敌;而且为了能打击到你,竟会无所不用其极。那恨竟然这么强烈。”
。
他面容依旧平静无波,目光落在她面上,“你猜猜。”
时年皱眉:“商业对手?因为佛德集团的强大,难免在商场上树敌。”
“呵,”皇甫华章轻轻摇头:“商场上我是有树敌。可是现代社会有现代社会的法则,商业对手我自然会有商业手段打击,再说还有法律。”
时年咬了咬唇,抬眼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点头,眼中虽然平静,却已然涌起温暖的鼓励。
“说吧,我的推理美人。你是时浩然的女儿,你有来自你父亲的遗传。”
时年深吸口气:“……难道是佛德家族的人?也就是说,原本应该是您的亲人?”
他说过,他20岁以前都是在中国,他时候他的腿时好时坏,于是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甚至没有正规地上过学。可是他却在20岁的时候突然来到M国,成为了佛德集团的主席。
单就那个年纪,就简直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而他的到来自然会触及到佛德家族其他一些人的利益,豪门恩怨激化的结果,就会让原本血脉相连的亲人,变成这世上最势不两立的仇敌。
他清淡一笑,错开了目光。也抬眼去看窗外的漫天红霞。
在他眼里那不是燃烧着的火焰,而是没有温度的已经凝固了的血。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得对。我知道你会推理出来的。”
虽然猜到了答案,可是时年心下没有释然,反倒揪紧了起来。
“先生,我方便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他点头,目光点点清冷下来:“我是个私生子,父亲和母亲的结合是个意外。”
他目光放远,穿过窗子,飘向寂寂远空:“我父亲当时已经有了家庭,他到中国是去召开一个商界领袖
的高层论坛。彼时彼时大会安排了随身翻译,但是我父亲因为家族传统的关系,使用的词汇还有不少欧陆宫廷的古老用法,那个随身的翻译实在是翻译不明白。大会情急之下请来了一位老翻译家的女儿……”
“你一定想到了,我母亲就是那个临时找来的翻译。”他歪头望来:“当时我父亲得知我母亲有了孩子,便答应一定会离婚。可是佛德集团历来掌门人的婚姻都是家族间的联姻,彼此是有利益交换的。贸然离婚的话,我父亲不但会失去近半的财产,更会突然引致公司股价的大幅下挫。无论是为了家族利益,还是为了维护股东的利益,我父亲的要求都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阻挠。阻力大到甚至超过我父亲原本的预料,我父亲与他的妻子无奈只能陷入了旷日持久的谈判。”
他述说着自己身世的故事,面色依旧平静,可是目光里还是涌起幽幽的感伤。
他修长的手指想要平稳搁在椅子扶手上,可是指尖还是下意识向下弯曲,扣住扶手。
这是【无法掩饰的痛楚】,时年看得出来。
“于是我父亲违背了誓言,到我母亲临盆,竟然还没能顺利离婚。”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咽喉两侧薄薄的两片翼骨高高凸起来。
“我外公是老翻译家,思想和行事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