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梁羽生正文 第一回 壮志未甘消 徒嗟往事 豪情难自遣 又涉江湖诗酒琴棋消永日,流年似水匆匆。春花争似舞裙红,繁华如梦幻,惆怅怨东风。人近中年鬓白,却嗟壮志成空。倚栏看到剑如虹,豪恬难自谴,高唱大江东。——同寄临江仙绣槛雕栏,绿窗朱户,迢迢良夜,寂寂侯门。月影西斜,已是三更时分,在沐国公的郡马府中,却还有一个人中宵未寝,倚栏看剑,心事如潮。这人正是沐国公的娇婿铁镜心。沐家镇守云南,世袭“国公”之位,自明太祖朱元简封沐英为“默宁王”起,第二代就世袭国公,至今已是第七代了。现在袭位的国公名叫沐琼,在位已二十多年了,屡立功勋,当今皇帝为了笼络他,虽然未升他的爵位,但因他先祖曾受封为王,特准他以国公的爵位拟王府的建制。沐琼一子一女,子名沐磷女名沐燕,铁镜心娶沐燕为妻,照玉府的建制,尊称郡马。按说做到沐国公的郡马,富贵荣华,自是享之不尽,然而铁镜心却总是如有缺陷,郁郁...
【作者】沧月【文案】那是一柄如水晶般透明的长剑,色做绯红,在烛光下流动着清光锐气万千。剑刃绯红,不知何种金石铸成,居然如同水晶般剔透,上面有深密的红色条纹如水般延绵不绝。 ——然而如此的神兵利器,美中不足的、剑上却有一个长长的破损缺口。 持剑照影,剑光映着女子的脸靥,衬得谢鸿影苍白的脸也有了几分血色。【正文】剑 歌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蒋捷·《虞美人·听雨》 一、 小夜情人语 这是一个大雨如倾的长夜,而外面沉睡的人们却毫无知觉。 雨从檐口的瓦当上飞泻而下,仿佛是密而厚的珠帘,将湛碧楼上对饮的两人与外面隔了开来。外面是喧嚣沸腾的雨声,高楼上红烛高烧,罗幕低垂,空气却是静谧得连风都倦然欲憩。...
作者:云中岳第 一 章 丢失珍宝古古轩这间招待贵客的雅室清幽凉爽,小院子里那座荷花盛开的小荷池,引来的习习凉风,暑气全消。但在室中谈生意的七个人,有五个却感到热得坐立不安。心境的热,比天气的热更令人难受。两位没感到热的人,是古古轩的东主晃三爷晃斌,和南京四大名朝奉之一的简一笔简朝奉简禄。面对五位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客户,他俩可说是满意极了。这几年来,兵灾、水灾、旱灾、蝗灾……反正天灾人祸处处有,年年有,破家的大户很多,把祖上的传家之宝,换成食物填肚皮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也有不肖子弟,把家中的珍宝偷出来换成金银,花在金陵十二楼那些教坊粉头身上,一掷千金,只为博取艳姬美女的倾城一笑。所以,这些年来,珍宝古玩来源不虞缺货,只要有人上门,那表示对方是非卖不可的,对方越急越好,最好急得要上吊,古古轩就有利可图,财源滚滚。...
作者: 梁羽生正文 第一回万里江山一望收,乾坤谁个主沉浮,空余王气抹陵秋;白草新词消滞酒;任凭短梦逐寒鸥,散花人士剩闲愁。——调寄浣溪纱占道山村,一群顽童嘻笑的声音,冲破了山谷的寂静。不知是因为有祖徕山挡住了西北的寒风,还是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元宵才过了三天,山坡上就开遍了茶花和杜鹃花,有桃红花瓣包誊金丝花蕊的,有青丝花蕊镶着乳白花瓣的,还有红里参白坪若大红玛瑶的,把这山村点缀得花团锦绣,春意盎然,祖徕山虽在长江以北的山东境内,这山村的景色,却有点像江南的早春了。山村里有疏疏落落的人家,村子能面有个大池塘,孤零零的隔在山的外边,不知是属于哪个人家的,山村地势只有这里较为平坦,所以虽然内外相隔,山村里的人家还是在这里辟塘养鱼。下午的阳光照得孩子们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他们正在塘边嬉戏,有的脱下棉袄捉虱子,有的相互追逐捉迷藏,其中有一个孩子,约模十二三岁的样子,黑漆的面...
作者:柳残阳第一章 剪翼月黑风高,笔直的一条大街上,除了有三两条野狗,夹着尾巴,在寒风里踯躅,在屋角的垃圾里觅食,时而传出几声争骨头的咆哮声外,就只有风吹碎屑的声音,路东的一座酒楼的酒幌子,风吹得砰砰直响。风吹碎屑声、狗争食的咆哮声、酒幌砰砰声汇成了黑夜街道的特异声色——黑沉仍不能使街道寂寞。酒楼的后进正房,大厅中尚有一丝昏黄的摇曳灯影射出,这是这座镇市中唯一的光明了,轻微的、悄悄的语声,时而趁风传出。蓦地里——狗声突然停止,砰砰的响声也静止了。碎屑风吹依旧,昏黄光影倏灭,人声戛止,那酒楼后进四周的房屋上,却突地冒出了四条人影,嚓嚓嚓,三条人影落地,只有大厅对面星上的人影,仍然矗立。落地的人影,成品字形在院中一站,为首的人传出了一声苍老的、严厉的沙声道:“蓝掌柜的,有好朋友到访,怎么装聋作哑?”说话的人,面向左首耳房,讲完了似是静等回答,二眼熠熠注视着耳房的门口...
作者:萧逸一管将军下朝回府,卸下官衣,在凉台上乘凉吹风,见次子照夕,在花园内手弯铁背竹胎弓,仰首望着天空一群饿鹰,欲发又止,不由皱了一下眉,转首对太太陈氏道:“这孩子,一天到晚,只知道走马射箭,对于今秋的大考,像是根本不放在心上,我看他怎么得了啊!”太太睨了儿子一眼,却微微一笑道:“年轻人,骑马射箭也不是坏事,我倒挺喜欢这孩子的,你别老说他!”管将军哼了一声道:“你倒说得好,不是坏事,今秋大试要是落榜,我看他有什么脸见人!”太太出身杭州,却在北京长大,说得一口道地京片子,清脆动听,此时格格一笑,道:“教你说得我们儿子成了饭桶了,对门江提督两口儿,就是最疼这孩子,见一次夸一次。昨儿晚上我们斗牌的时候,还一再提,教我跟你说,要收他作干儿子呢!看样子,他家的那个闺女,也很想跟咱们攀亲!还有方军门他们,哪一个不夸他,说他允文允武,人家都这么说,只是你……”...
作者:丹云序文我国自古以来的江湖中三教九流充斥,至于最常在江湖中走动的人,除了武林人之外,三教九流之中仅有上九流的人甚少见到,其余三教及中、下九流的人处处可见!在三教九流之外,尚有不少身习武学的武林各大门帮门人弟子,及邪魔、怪杰、绿林、黑道之人行道江湖,在行道江湖中众多形形色色的人,偶或因为某些利益之争或是行为不检之事而起了争执。因此!在国法公理是非黑白的认定中,江湖武林中便逐渐开始有了一些不成文的公理、道义及规矩,成为行道江湖之人皆应共同遵守的江湖规矩,并且也成为行道江湖中,身习武技的武林黑白两道,皆也广泛认同的行事准则。而且这些不成文的江湖道义及规则,也逐渐一一呈现在各门各派及帮会的门规之中,成为上自为首之人,下至门徒皆须遵守的门帮戒条行为规矩,以免门人出师行道江湖时违犯了江湖规矩,而为师门引来无谓的争端祸事。...
作者:卧龙生序幕寒冬腊月,残阳拖着一抹余晖,逐渐的向西沉去,江边的枯树、衰草,在这残阳斜照下,更显得萧条、苍凉。永嘉江上,吹起阵阵的刺骨寒风,摇撼着枯树老枝,矮荆衰草,响起了一片瑟瑟之声。冻云布涌,掩盖去残阳的余光,灰黯的苍穹,正酝着浓厚的雪意。呼啸的风涛中,送来几声寒鸦悲啼。突然,由灰黯的天空中,飘下疏疏落落的雪花……。银片玉屑的飞雪中,映出点点鸦阵,冒雪破风,似是经受不起风雪的侵压,急急的飞向括苍山中。风、雪愈来愈大,顷刻之间,已变成羽片粉球,奇峰插云的括苍山,在翻滚的大雪中,显得苍苍茫茫,雪光山色,混成一片,如不是山岩石隙中伸出几片鲜红的红叶,几乎无法分辨出天、地、山、川。这时,在括苍山,峭壁夹峙的一道深谷中的雪地上,却并肩坐着四个蓝衫少年,朔风劲扑,大雪纷飞下,四人仍然端坐不动。天色入夜,四人身上的蓝衣,方巾,已全为落雪掩去,变成一片粉白,地上的积雪,也...
作者:古龙(丁情代笔)序言 雪地里的恨二月初二,龙抬头。冬尽,初春。雪却仍飘着,满天雪花,大地一片苍茫。古老有劲的松树上沾满了银白的雪花,有风吹过,刚停息在树叶上的雪花又被吹起,吹入那无边无际的风雪里。钟毁灭狂奔着。他的鼻子、他的耳朵、他的嘴唇他的手都已被寒雪冻得发紫了,他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血丝。一种在怒气到了极限时才会出现的血丝。他已狂奔了一天一夜,却丝毫不见有疲倦之意,就算有一丝丝,也早已被心中的怒气给吞噬了。他奔、他怒,为的只不过是赶到一个地方,去和一个从小结拜的好兄弟决斗。既然是从小结拜的好兄弟,为什么还要决斗呢?同样在雪地里,同样的寒气刺骨,皇甫擎天的鼻子、耳朵、嘴唇和他的手都很红润。一种很温暖的红润,一种只有在火旁才会有的红润。用柘木架成的火堆上摆着一个铁锅,铁锅里放着银白的雪团。...
作者:温瑞安我的惊悸开始时只是淡淡的,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我在做一个没有颜色的梦,一座巍峨的大山,不知在怎样的一种水平线上,竖立在我眼前。这使我惊觉到自己不知是处于怎样的一种情况之下看这座山,于是这山峥嵘的脸孔便渐次地有了颜色:黑色里带有灰色,每一块岩石像史前化了石的脸孔,我渐渐觉得恐怖,可是在梦中,我四肢无力,叫不出声音来。这山像我在图片所见到固鸟瞰式的泰山一般,越延越广,像地球的根须与脉络。那么根深蒂固,竟向我迎面走来,我越来越恐惧,仿佛我要回到那梦魂牵系的故乡,可是不料一刹那故乡已面目全非的迫近眼前——我猛地自梦中醒来,看见面前正有黑色的大山,耸立在云端,寂寞庄严。我便是在这山谷里“认识”言凤冈的。我们认识的时间虽并不很长,但是因为有他、我、小胖、阿蛮这几个人才能在一起学功夫,在这山谷里流连忘返。我说“认识”言凤冈是在这山谷里,实际上来说,我应该是在大一新生...
作者:曹若冰正 文 楔 子“任何人能挖取‘神眼’房天义一对目珠者,以奇剑‘青萍’作酬,为示信于天下,‘青萍宝剑’每夜悬在本庙神殿中,任意观看,但妄起贪心者,杀无赦!房天义,年五十二岁,方头大耳,身长六尺,目露异采,常年一袭青袍,唇蓄八字须,腰间短剑二尺三寸,极易辨认……”这是张耸人听闻的赏格,突然出现在离洞庭湖八百里,安陆镇外一座破败的“玄真庙”破门上。消息如风一般传播开去,震惊了大江南北武林,纷纷赶至查探真象。因为这赏格上的一人一物,太令人骇讶了。“神眼”房天义,十年以来,名动天下,天生的一双“神眼”,无论人的表情,事物真伪,凡经过其目光者,无可遁形。因为他有这种超异常人的目力,因此声名大噪后,一言九鼎,褒贬之间,对任何人的地位或事物的价值,可以升落千丈。但因他个性爽直,口没遮拦,故在江湖上的人缘,可以拿“相求满天下,结仇遍江湖”十个字来形容。...
作者:黄鹰第一章剑破鸳鸯梦 血染鹣鲽心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相思?你知不知相思有多深?有多远?你能不能告诉我相思又是什么滋味?只要你还有情,还会爱,即使现在你还未懂得,迟总有一天你会懂得什么叫做相思。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相思怨。李季兰。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玉楼春。晏殊。天地有穷,相思无尽。海水虽深,未及相思一半。海水有涯,相思无畔。你说相思有多深,有多远?如果你已懂相思,已在相思,相思什么滋味相信你总可以告诉我。如果你还未懂相思,未在相思,这里我找来了刘效祖双叠翠曲的四季相思,你不妨细读一下——春相思,春相思,游蜂牵惹断肠丝,忽看见柳絮飞,按不下心间事。闷绕花枝,反恨花枝,秋千想着隔墙时。倒不如不遇春,还不到伤心处。夏相思,夏相思,闲庭不耐午险迟,热心儿我自知,冷意儿他偏腻。强自支持,懒自支持...
作者:念一第一回 长河落日圆 1有冷冷的雾。好大的一场雾,慢慢浸过来,触到身上,有种冰霜的寒冷。来不及了,要快点回去,快点回去。前面看不清路,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越来越浓,像是雪。——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回去的那条路,她想不起要去找的那个地方,到底在什么方向,只记得那里有温暖的火光,有深深的牵挂。她必须要回到那里去。好冷啊,她的脚每一步踩下去,脚下都仿佛是泥泞,用尽了力气,也拔不出来。雪雾里隐隐出现一个越逼越近的黑影,仿佛是某种不可预知的危险,她抽出弓箭,却怎么也拉不开那把弓,双臂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隐隐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似真似幻,可是她的脚陷在泥泞里,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那黑影慢慢逼过来,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裳。不行啊,她还有事情没做完,似乎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心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是他吧,她要急着去见的,就是他,可是她却看不清他的脸。...
作者:七尺书生第1章:血溅八方客栈:掌事仇天晌午,炎炎烈日烘烤着这座塞北边城,青砖绿瓦灰土路,知了鸣叫扰人心。这个时辰,炙热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零零散散的几个贩卖瓜果的小贩,也慵懒的躺在摊位后面的竹椅上,打着瞌睡。八方客栈,这座小城唯一的一家客栈。客栈的一楼出奇的热闹,在这打尖的多是绿林江湖人,而现在几乎每一桌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三天前的那个夜晚,那一晚,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势力剑雨楼被人血洗了。“有谁会那么大胆子,胆敢血洗剑雨楼?”“这些年,剑雨楼总是干些收买人命的买卖,得罪了不少人,以往的一些小鱼小虾,杀了也就杀了,可没准这次就踢到了铁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江湖上还有连剑雨楼都不该得罪的人?你在胡吹吧。”“妈的,才出来混几天,你懂个屁。江湖上真正的大势力你认识几个?剑雨楼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稍微大点的蚂蚁罢了。”...
():/b2004/--第一章 祸国殃民苏妲己“乾月王国……被贬皇子秦君……”一身白色囚衣的秦君如同乞丐般瘫坐在牢车中,前面有两匹健硕的黑马拉着牢车,使得秦君的身体跟着车身起伏。此刻,秦君的心情几乎崩溃。尼玛!劳资竟然穿越了!满脸污垢的秦君扫视着周围,十五名士兵押送着他,此刻正行驶在一条峡谷中,夕阳西下,两边山壁光秃,高达数十米,地面碎石遍布,没有一棵植物,整个环境显得无比荒凉。颇有古道西风瘦马之意境。“我特么不要穿越啊……”秦君欲哭无泪,睁眼前他刚下班,走出公司大楼还没超过五步,忽然有什么东西砸中他的脑门,下一秒只感觉意识眩晕,视野天旋地转,当意识清醒后他便出现在这座囚车中,同时脑海里钻出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他现在附体于乾月王国同名同姓的三皇子身上,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这里是神魔林立的世界,世界不知有多大,乾月王国只是沧海一粟。...
作者:云中岳第一章 好汉不做大丈夫大明正德八年三月,江南春尽,大江南北一片葱绿。南京所属的太平府,刚从浩浩兵劫中苏醒。可是,江西、四川各处,战火又燃。从正德二年开始,大奸贼太监刘瑾作威作福,逼反了山东响马贼,京城盗贼如毛。五年冬,响马贼的巨孽刘六、刘七、张茂、齐 名、杨虎等悍将再次造反举兵,天下大震,骠骑纵横五省,烽火连天,京师震动,贼骑直逼都门,兵临城下。山东、南京、江西、湖广、河南、全成了鬼域,铁骑横扫江河两岸,赤地千里,庐舍为墟,血流成河,尸填沟渠,直到正德七年八月,贼首刘七(刘震)兵败狼山,中矢落水毙命,响马贼方风消云散。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人,开始重整破碎的家园。响马贼流窜五省,所向无敌,三过南京如入无人之境,荼毒万里,生灵涂炭。流贼杀人放火,官兵则趁火打劫,比流贼更凶残,更恶毒,死伤之惨,可想而知。太平府元气未复,但已安定下来了,荒芜了的田园复苏,田野中...
作者:萧逸美人上青城“上追玉殿嫦娥女,下愧三春粉芙蓉。”这是西川地方人人诵唱的两句诗,人人也都知道,这是形容被誉为“西川第一美人”——“玉流星”江芷的一首绝妙好词。“玉流星”江芷的“美”与“威震两江”的铁少庭的“俊”,是天下知名的——二人也同是名重武林的少年奇侠。现在,这两个人就要结为连理了,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郎才女貌,谁不倾慕?整个灌县县城都为之轰动了,人们拥挤在“都江堰”江家门口,一直到岷江口的江边上,长有十几里的街道上,全都站满了人。大家伫候着江家嫁女的行列,虽然明明知道看不见那位美人儿的庐山真面目,可是能够看见她坐的轿子,还瞧得见吹吹打打的喜庆现象,这就够乐的了。岷江口,停着一艘大官船,船上披红挂彩,是男方派来迎接新娘的彩船。男家是赫赫有名的军功世家,铁少庭的尊翁铁中令,如今官拜重庆总兵,莫怪乎大船左右,站满了迎亲的卫队,朝阳下器械鲜明,甲胄交辉。...
作者:菜鸟亦能飞【,】第01章 鸳鸯蝴蝶镖重阳佳节,万家灯火,亲人团聚,这该是一个多么甜蜜温馨的夜晚?在王家当差的仆人都纷纷回去跟家人团聚了,整个龙凤山庄,只剩下王晓黎和她的两个贴身丫环珠儿和玉儿,以及年纪老迈的老管家顾婆婆。匿大一个庄园,显得冷冷清清。晚膳过后,顾婆婆由于年迈体弱,一大早便去睡了。王晓黎和珠儿玉儿来到后院,坐在月光下,各怀心事,默坐不语。王晓黎秀美绝伦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忧虑,两个丫环的脸上也透着几分愁容。这一天是重阳佳节,他们都是天真活泼的少女,本该开开心心才是,为何偏偏有那么多心事?只因这个重阳之夜,缺少了一个人,他们都在为这个人担心着。“小姐”珠儿首先打破了沉默,“老爷子也许被什么事耽搁了,也许过几天他就会回来的。”两月前,王贾弦故友东岳散人病逝,王贾弦前去吊丧,至今未归。...
作者:卧龙生第一回酷面慈心从容待死天长楼坐满了酒客,猜拳声此落彼起。一骑快马,奔行到天长楼外,从马上跃下来一条汉子。二十四五的年纪,浓眉、虎目,一身蓝绸子紧身劲装,举动间有一股剽悍的豪气。店小二接过马,少年人随手摘下了鞍边一柄长刀。只看那镶满宝石的刀鞘,那该是很好的一把刀。店小二低声道:“客官,马可要上槽及加料?”蓝衣人嗯了一声,道:“这地方可有一位开当铺的白员外?”店小二微微一怔,道:“客官是他的朋友?”蓝衣人一转脸,虎目中暴射出两道神光。像两道闪电,看得店小二打了一个哆嗦,握在手里的马缰绳,也吓的跌落地上。蓝衣人躬身捡起来,笑一笑,道:“伙计,那位白员外的生意做的很大,是吗?”店小二接过马缰绳,道:“是啊,生意是很大,单是这大名府,就开了四家当铺、两处大药铺,还开了一家五湖大客栈,可算是我们大名府的首富了。”...
作者:萧逸第一回花自飘落水自流蟳者蟹也。红蟳,红蟹也。红纸黑字大招牌。“红蟳上市”。今年的蟹讯是晚了。白露后十五天是秋分,眼看着已交了寒露,才见着这为数不多蟹阵的头一拨儿。招牌一早就亮出去了,来吃的客人却并不多!是年头儿不对了!如今这个年头儿,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崇祯皇帝那年上吊死了,身后留下来的这个破烂摊子可也不好收拾,福王朱由崧、唐王朱聿键、鲁王朱以海!这么多个意图中兴的主子,先后都落入敌手,丧了性命。大明江山眼看着剃头的拍巴掌——这就完了蛋……却是桂王朱由榔不甘服输,亡命在外,一力苦撑。去年在肇庆即位称了皇帝,国号永历。算是大明宗室剩下来的唯一根苗,明朝江山是不是还能苟延残喘下去,可就全指望他了。老天爷很不捧场。说是风,就是雨——先来了一阵风,吹得唏哩哗啦,紧接着大雨点子,像是撒豆子似地落下来。眼看着“红蟳上市”这块招牌在雨势里走了样儿,就像是戏台上的三花脸...